只是宁姝本人,却有点找不到感觉,感觉不够真实,也怕瞒不过外面老道的妇人。
    算了,都是低吟,宁姝想象一把刀戳进自己肚子里,多少感觉有点疼,但还是叫不出来。刚好垂眼,看到阿尧的手还搭在自己腰上,便眨眨眼,说:你用力掐一下我的腰。
    阿尧:真的?
    宁姝:快点,不然我叫不出来。
    阿尧:
    他犹豫小会儿,终于是,那虚虚搭在她腰肢上的大掌,一个用力,捏住满掌的柔韧。
    宁姝突然咬住嘴唇。
    明明是他掐别人,却有一刹那,阿尧自己眼前微黑,好像有什么要冲出来,以至于他扣住她的掌心,微微发麻。
    急色?发乎情止乎礼?在这一刻之前,他标榜的所谓喜欢,所建立的三观,轰然坍塌,原来所谓稳重,只是还没遇到他真正愿意动心的。
    他也不过是个,逐色之徒。
    目光所及之处,女子微微皱着眉头,粉嫩的嘴唇,被她的牙齿咬出一个淡淡的压印。
    不敢再看,阿尧闭上眼睛。
    他们是不可能的。
    外头,言屹脚底碾了一块石头,发出啪的一声,阿婆看向他,言屹则直接转过身,离开现场。
    乔其深喉头有点干,只小声说:我也不想留了,可以吗?虽然是问话,他也沉不住气,转过身,跟上言屹的脚步。
    妇人揣测到理由,笑了:这几个小伙子,火气真是旺盛。
    裴哲和傅松越都没说话。
    见事已至此,阿婆和妇人不多留,妇人起哄说:散了散了,让人家夫妻两好合。刻意调高的声音,也是一种习俗,告诉房内新人,不要太拘谨。
    傅松越和裴哲,一前一后朝树林走去,不一会儿,就看乔其深和言屹停歇在那棵树处,乔其深嘴里嚼着草根,他似笑非笑,突然说:还好我忍住哦,没冲进去,不然计划就没了。
    言屹脸色阴沉:就让宁姝呆在那?即使再信任她,但他不信阿尧,他心里如火燎般,焦得人难受。
    裴哲说:那些人都走了。
    傅松越淡淡地说:那么回去吧。
    没有明确说回哪里,几人心里都明白。傅松越拿着一颗石头,打到阿尧屋外的窗户,随即,里头传来一声暗号咳嗽声。
    宁姝安然无恙。
    但一整夜,他们谁也没动,就在阿尧屋子外盯着,直到拂晓时刻。
    阿尧趴在桌上睡觉,宁姝没好意思独占一整张床,不过他一声不吭地坐在椅子上,这床不睡白不睡,她自己睡了一整晚。
    天亮时,就有人来叫阿尧,阿尧哑着声音回应,那人以为是昨晚累着了,笑哈哈地离开。
    阿尧片刻无语,他搓搓脸颊,也不敢看宁姝,只盯着地上的砖缝,直到眼角余光看到宁姝走过来,他下定决心,往左旁迈出一步,挡在宁姝面前。
    宁姝正在揉眼睛:?
    阿尧眼神游移,把手伸出来。
    掌心放着那串自己打磨的香木珠子,用粗线穿在一起,不是宝石,不是珍珠,不亮眼,但有种古朴韵味。
    仿佛不管过去多久,不管经历什么,这串珠子,会永远保持这个模样。
    宁姝反应过来,问:这是?
    阿尧说:这是送给你的礼物。是定亲礼物。只是定亲这两个字,阿尧没有说出口。
    谢谢。宁姝声音上扬,嘴角不由翘起,她伸出双手,那串珠子因为捏着太久,每一个珠子都沾染他的体温。
    她勾起手指,柔软的指腹抚摸香木珠子,抬眼睛盯着阿尧,又一次说了一声:谢谢。
    叮,恭喜玩家触发NPC【真诚的祝愿】,获得道具【香木珠子】!
    【香木珠子】:一串用香木打磨的珠子,里面倾注了许多的心血,但它不是佛珠,没必要拿来念经,好像有种神秘的力量,所以是稀有的A级哦!道具评级:A级。
    看着念经那行文字,宁姝被破游戏猜中了,她真往佛珠想,毕竟是A级道具,她现在仅有的A级道具,就是【竹编小粽子】,能耐也不小,她还以为下个世界可能是灵异风格,这串珠子能驱魔之类的。
    系统:想太多。
    阿尧看宁姝在发呆,本来因为看到她的笑意而松弛的心弦,又紧绷起来:怎么了?
    宁姝说:没事。
    把香木珠子放进口袋里,她又补了一句:刚好,我也有东西要送给你。
    铜币在珍岛已经绝迹。
    珍岛太小,某种程度上已经进入天下大同的社会,几百年前先辈留下的铜币,也被融化浇筑成其他东西,因此,阿尧是第一次看到实物的孔方兄,以前都是在古籍记载看到的。
    他摊开手心,宁姝将铜币放妥,合拢阿尧的手掌。
    宁姝说:给你留个纪念。
    阿尧:
    这枚铜币,贴在他的掌心,烙下深深的印记,直到定亲宴现场。
    按旧俗,阿尧接完新娘,和宁姝一前一后从屋子里走出来时,面对众人的欢笑祝贺,阿尧脸色有点僵硬,一身大红衣裳的宁姝,主动挽住他的手。
    礼服的形制是经过珍岛发展的,专为显示腰和臀,勾勒出宁姝的身材,而阿尧生得高大英俊,宁姝依偎在他身旁,两人从身高样貌和气质上来说,无可挑剔,见者无不说般配。
    先去见阿婆,敬茶。
    阿婆脸上的褶子堆起来:好孩子。给红封。
    一一见过珍岛的长辈,到小辈这边,宁姝和傅松越几人见上,乔其深笑得十分乖巧:姐姐穿红色,很好看哦。
    裴哲趁着旁人不注意,换了宁姝手中的酒杯,说:不用喝太多。
    傅松越端坐着,没有动,言屹则咬着牙齿,小声问:那个阿尧,没有为难你吧?
    宁姝不好和他们沟通太多,摇摇头,这时,有几个岛上人走过来,傅松越端起酒杯,朝她抬抬手,面上看不出喜怒:恭喜。
    宁姝分心看一眼任务进度,早在看到她和阿尧一起出场,就从70%到达80%。
    不得了了,一举两得。
    哎呀,男人急了。
    这也是她料到的结果,没想到引入一个新的对象,能这么容易刺激愤怒值。
    喜宴从下午到晚上,岛上男人在拼酒,阿尧也被灌好几杯,他酒量其实不错,只是平时其他男人没得机会灌他,不知道他深浅。
    看情况差不多,阿尧装出醉了的模样,旁人和他说两句,他反应好一会儿,才眯起眼睛,眼神迷蒙,好在他平时沉默寡言,装醉酒,不会多吃力。
    不一会儿,阿尧被人扶着进洞房,外头嘻嘻哈哈声音不减,而当房门关上,阿尧的眼底一片清醒。
    床边,宁姝自己将喜服脱下,身上穿着的就是简单的T恤外套和短裤,温差让她手臂浮起一粒粒小小的疙瘩。
    阿尧拿着一件深灰色的外衣,披在她肩头,两人对了个眼神,有种无声的默契,一个推窗,先跳出去,另一个留房中,把门闩上了,以防万一,然后由外面那个敲敲窗户,表示无人,里面的再出去。
    接下来还有习俗,庆新生。
    除了新郎新娘,岛上所有人,都会围着篝火,起舞祈祷新生。
    这习俗听起来就有点非东方,多少是东南亚群岛带来的,不过,这也是他们所有人唯一能够瞒着岛民,离开珍岛的机会。
    傅松越四个人,也得准备好理由,他们昨天刚加入珍岛,乔其深就做那个因自身信仰不同,反对篝火祈福模式的人,裴哲性格稳,让他来演说服者,于是上演一出乔其深不愿意,裴哲劝说,最后乔其深还是跑了,裴哲去找的友情戏码。
    虽然但是,通过【小视野】看到这一幕的宁姝,无言以对乔其深演技还不错,但裴哲的说服,就很欠味道,甚至硬邦邦的,还好岛民没有一个有异议,某种程度上来说,脸真的是能够弥补演技的缺陷和遗憾。
    剩下傅松越和言屹。
    他们不能一次性跑完,两人就留下来,原定计划是,两人各自找岛上的女孩搭话,聊天,聊着聊着可能氛围很好,就各自分开,篝火宴本质也是相亲宴,无可厚非。
    因为岛上人把他们四人视为一体,所以言屹就算先走,傅松越还在,他们就不会有多少警惕之心。
    问题就出在找女孩环节。
    两人长相各有千秋,傅松越的身板更像阿尧,言屹却有种男人少见的绮丽之美,女孩们不好选择,这就算了,那两人也迟迟不肯动作。
    过了好一会儿,傅松越压低声音对言屹说:你先。
    言屹:怎么不你先?
    傅松越额角一跳。
    直到一个大胆点的女孩,率先向傅松越表达兴趣,傅松越带着人往一旁走,边聊天,言屹这才不得不找上另一个女孩。
    一直默默观察的宁姝,终于松口气。
    此时,她和阿尧穿过重重山林,阿尧感受到她气息变换,问:累了吗?
    宁姝:没事。她的体能还是可以的。
    船坞建造在珍岛5公里以外的地方,他们首先确定在2公里处的哨岗集合,宁姝和阿尧等了15分钟,乔其深和裴哲前后到达。
    乔其深盯视着阿尧,脸上灿烂一笑,松口气,凑到宁姝面前,把阿尧隔开,他说:终于和宁姝姐姐一起了!姐姐是不知道我们之前多担心啊。
    阿尧不太明白他什么意思,就是有点不舒服,好像宁姝和他待在一起,就有危险。
    当然,男人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读秒。
    又过去15分钟,这回是言屹走在前面,傅松越在后面。
    言屹颊上有一块地方泛红,他抬着手,用力搓脸颊,脸色黑得要滴墨水,偏偏乔其深聪明得很,一下猜到原因:言屹,你是不是被女孩强吻了啊?
    言屹气不打一处来,冷声说:关你屁事。
    乔其深:你脏了~
    阿尧:
    宁姝:噗。好险忍住,没有笑出声。
    言屹指头一捏,傅松越立刻说:别吵,走。
    阿尧带着他们穿过一条小道,十二月的天气,热带依旧有枝头绿叶,撩过阿尧的脸颊,不由让他想起方才暴躁哥一直蹭脸的动作。
    他有点理解暴躁哥,不想被其他人亲近,但是如果是喜欢的人
    他想起宁姝昨日的鼻息,痒痒的,就是落在刚被叶子蹭过的肌肤上,霎时,他放在袖子里的那枚硬币,变得格外灼热。
    只是,他现在在送她离岛。
    他们活在同一片天空之下,却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世界。
    而这几个男人阿尧垂下眼睛,看着傅松越给宁姝搭一把手,让宁姝翻过一堵两米高的土坡,这些男人,和宁姝才是同一个世界的。
    从来没有觉得,这段距离这么短。
    船坞的船,大小也就和游艇差不多,最多只能容纳五六人,他们几人上去,基本满了,船有些年头,不妨碍它们出行,几个年轻人合力把它引到海面。
    船上还有罗盘、饮用水之类的,以及前辈探索出来附近的地图,一些补给点,够用了。
    临上船前,宁姝站定,她看着阿尧,小声说:其实,这个岛并不是不能离开。那是被迷信掩盖的真相。
    阿尧愣了愣。
    宁姝说:你验过你哥哥的尸身有没有?
    阿尧沉默了。
    他不是不知道,岛上的老人在阻止青年离开,因为青年一旦全部离开,老人小孩自生自灭,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也无法得到延续,他们是个大家庭,理应团结起来。
    中老年人在岛上大半辈子,生于这个岛,亡于这个岛,繁衍生存的思维也深入骨子,即使对外自称明人,但,他们不愿意再离开这里。
    所以,如果有谁鼓动离开这个岛屿,过不了多久,神就会降下惩罚,夺走他的性命,阿尧的兄长就是其中一人。
    但所谓神,不过是有些人放纵恶意的道具。
    海潮声起,阿尧点了点头,他明白的,他都明白的,对兄长下手的人,就是祖奶奶,这是一块疤,他明知道真相,却无能为力,这么些年,他过得很拉扯,最终,他选择当一个沉默的人,让祖奶奶,让全部人认为,他和兄长性格截然相反,绝对不会产生离开珍岛的念头。
    曾经,他和兄长约定好,要一起离开。小时候,兄长无数次地拿着小船的模型,告诉他,离开这里要怎么做,离开珍岛后的世界,吸引着前人前赴后继。
    可惜那时候兄长已经察觉到什么,先用生命,帮他试出一种可能,却让他就此止步。
    兄长的遗愿,一直是他的心结。
    宁姝,快上船!
    宁姝。
    那几人在船上呼唤她,宁姝释然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摆摆手:那我走了,谢谢你。
    这是今天内,她第三次和他说谢谢。
    阿尧站在岸边,看着那艘船,在海水的推动下,离他远去,一米,两米,三米。
    为何明知道结局,他还是,忍不住抓住这片刻的幻景。可在这之后,带走兄长的遗愿的她,与他将不会再相见。
    船上的人背对着她,海风拂过她的长发,她突然转过身,高声问:阿尧!
    阿尧回过神,他眉宇之间,流露出些许茫然无措。
    宁姝把双手放在唇边,说:我还没问过你她的声音在海面上,裹挟着一阵风,带到他的耳畔:
    愿不愿意跟我走!
    第84章 荒岛二十八(2)
    跟她走。
    阿尧瞪大眼睛。
    她的声音, 恍若穿透阴翳一道光亮,撕开片片乌云,直直照进阿尧的眼中, 一瞬间他眼眶泛疼, 竟然才发现, 自己好像一直在等待一个可能。
    直到这个可能实现。
    阿尧的心脏鼓噪, 明明是夜,他却好似看到船上亮光如昼他被唤起与兄长在一起, 思考和想象外面的世界的记忆。
    是啊,每个人都有权利, 出去外面看看。
    离开不是绝路, 掩杀向往,才是扼住他前进的步伐。
    他想走,想和兄长一起走,想和她, 一起走。
    不由分说, 阿尧沿着岸边,朝船只跑起来,而船舷处, 看到他的身影动起来,宁姝也知道他的答案。
    她松一口气, 按住被海风吹拂的头发,回过头看掌船的傅松越:停一下停一下, 阿尧要上船。
    傅松越抓着船桨,他盯着波涛外那道人影, 目光滑到宁姝带着一些激动的脸颊上, 恍然发觉
    自从上了荒岛, 一切人事物,变得不可捉摸,及至此,他再也没能在她的脸上,看到曾经对他一个人展示的笑容。
    她想收走的东西,就能够收走。
    可是感情,不应该是覆水难收吗?如果,如果最开始,在她把玫瑰偷偷插.进他的衣兜时,他能够及时发现,是不是也能及时发现自己心中的那一分悸动,不至于用行动,用言语,一而再再而三地推开她,乃至于,到现在根本触碰不到。
    傅松越握紧船桨。
    他喉头有一口气梗着,让他放不下。
    很不甘心啊,一直自己和自己较劲,才发现,原来他早就被抛下。
    宁姝盯着阿尧的身影,提高了声音:傅哥?傅松越?
    乔其深的声音,代替傅松越出现:你想让阿尧上船?男孩笑得温良,可是你不能保证他会不会反悔吧,他熟知这一带,如果想让我们的船被珍岛上的人发现,想必有很多办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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