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也没料到地震会突袭。
    下一刻,却看没有得到答案的宁姝,伸出另一只手,去掰傅松越的手指。
    他瞳孔猛然缩紧,挤出一点力气道:不
    不是讨厌?不要掰开?或许都有吧,意外太突然,他不知道该如何排解这种复杂,也无法细思。
    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只要宁姝安安全全的。
    他不曾想要害她,也不曾想过让她受伤,这一刻更是明白,一切因他而起,如果要他放手,倒不如
    而宁姝低叹一声,她闭上眼睛,用力扯开他的手指,傅松越的五指几乎脱臼般的疼痛,那细白的手臂,就要从他手里脱开!
    傅松越目光突然坚定起来。
    他干脆纵身一跃,抱紧宁姝。
    宁姝蓦地被一个坚硬宽阔的怀抱揽住,整个人懵了一瞬。
    怎么回事,她只是想刺激刺激他,没想要殉情啊!
    第75章 荒岛二十
    20米, 下坠到底只有2秒。
    甚至比2秒要短。
    这么短的时间,傅松越拥着宁姝,他使劲将宁姝往上一推, 两人换个位置, 理论上来说, 这样摔下去, 傅松越当肉垫,宁姝还有点生存概率。
    不过, 宁姝没打算带他一起死。
    下一刻,巨大的屏障像是气球, 在地上张开, 傅松越率先砸到软趴趴的气球,被强大的冲击力弹起,他闷哼一声,不过比起从20米直接摔下来, 这点伤害确实不足以使人致命。
    这种奇特的托力, 让傅松越微微睁大眼睛,他想转过头,看身下是什么。
    【摇滚的气球】:5积分, 你就能拥有一个大号的摇滚气球,软趴趴, 轻飘飘,踩上去云朵般的感触, 带来快乐体验!注:不能碰水,遇水会坏哦。
    摇滚的气球在张开、张大时, 碰到悬崖底下湍流。
    砰地一声, 一声乍然巨响, 气球突然爆裂了!
    宁姝很是震惊,居然是爆炸!
    爆炸掀开气体如巨浪,把两人往崖底的海流里推,傅松越立即抱住宁姝,她嵌进他的怀抱,正正好躲开所有伤害。
    哗哗声音过后,两个人一起被甩到河里,被剧烈暗流卷走。
    宁姝为应对坠落,不止买了摇滚气球,还买了【定海神针】和【大力水手的菠菜】,前者名字虽然很强,也只是能够让人在水里找到方向,不至于彻底淹死,后者名字朴素点,曾经是系统力荐的商品,能够拥有短暂的、极为强悍的力量。
    在定海神针的指引下,宁姝爬上岸边泥泞的土地,顺手把傅松越捞起来。
    傅松越漫过的水周身,浮着一层淡淡的红,不是因为浪漫,而是为她挡掉气球爆炸的伤害时,他后背衣裳破裂,血肉模糊。
    宁姝一抹,全是鲜红。
    傅松越双眼紧闭,没有意识。
    宁姝戳戳他的额头,要不是他是伤员,而且还是因为她受伤,她高低给他两耳刮子。
    3分钟太紧急,她要找到合适的道具不容易,【摇滚的气球】说气球会坏,她没有考虑到坏的方式,没有事先买道具应对,鬼知道,这玩意炸起来和炸药一样。
    这回也多亏肉垫傅松越。
    败也傅松越,成也傅松越。
    她叹口气,环顾四周,地震停了,这是一片以前从未涉足过的低谷,有部分地震留下的痕迹,【定海神针】只能让她找到上岸的方向,她也不知道自己漂流到哪儿,但肯定远离原来的地图了,因为四周视野还算开阔,连那方断崖都看不到。
    现在,得找个地方歇息,还得处理一下傅松越的伤口。
    趁着大力水手效用还在,宁姝立刻扛着傅松越往干燥的地方去,后半段效用失效,就只能靠又拖又扛。
    好运的是,她居然找到一片岩洞,只是,里面都是蝙蝠,驱赶蝙蝠消毒环境用了点积分,等坐下来时,傅松越的神情更苍白了。
    不会真死了吧,【送葬人】的成就刚开呢,别成为第二个啊。
    她一边叨叨,一边处理伤口。
    地震开始前的三分钟,因为她手速够快,在游戏刚反应过来准备提价再提价时,已经屯了一些药和绷带。
    比如说,现在商店里标价100积分的抢钱消毒绷带,宁姝刚刚只用5积分就买了一卷。
    处理好后,宁姝从他口袋里,掏出没被水冲走的防水打火机、瑞士刀等东西,居然还有个果子。
    他没有吃。
    宁姝把果子放在瑞士刀旁边,算了,留给他吧,有他在,给她省了不少积分。
    她拾掇着生柴禾,这岩洞别的不说,保暖效果还是有的,找块大石头堵在洞口,暖融融的火光的照耀下,比之前露天住海滩,说不上舒服多少倍。
    她用一根树枝,拨弄火堆,火燃烧发出噼啪声。
    外面天大黑,宁姝算着也有晚上十点后,正打算睡觉,身后,男人传来一声闷哼。
    傅松越醒了,茫然地看着四周。
    他脸上嘴唇苍白,这让他那张刀削雕刻般的脸孔,更有一种接近雕塑的冷感,黑曜石一般的眼珠子轻轻往上一挪,盯着宁姝。
    宁姝丢下树枝,拍拍手,道:醒了?
    傅松越还没应答,显然没捋清情况。
    她说出想好的理由:我们运气很好,刚好地震把其他地方一块大土堆推下来,堆在崖底,我们大概是从7、8米掉下来的。
    几个小时前,在那极限的一秒里,他既懊悔,又带着必死的决心,很难留意方方面面,宁姝的解释还合理,他也没多想。
    只能说,大难不死,从阎王手里抢来一条命。
    他声音有点轻弱,问:这里是哪儿?
    宁姝:如果你是问大坐标,很遗憾,我们还在荒岛,小坐标的话,这里是岩洞,周围我还没探索,不过应该能大昂做暂时栖身之所。
    他们脱离大部队了,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会不会也遇险,当然,他们现在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儿去,与其担心未知,不如弄好当下。
    傅松越是趴着的,他撑着胳膊肘想动,立刻皱起眉。
    宁姝蹲在他身前,阻止:诶你别乱动啊,伤口好不容易止血。
    从疼痛的面积、感触,傅松越能大体推断出自己的伤势,他重新趴下,似有点体力不支,又闭上眼睛。
    宁姝才没那么容易放过他,她捡起那根尾端烧焦的树枝,戳戳傅松越的脸,在他脸上留下一个个黑色的炭印。
    她笑眯眯地:傅松越,你说说你,早点把我拉上去不就得了,最后受罪的还是你。
    傅松越呼吸重了一点,显然还没睡。
    你又不理我,宁姝继续拿树枝戳他,难道你还在等我道歉吗?
    突然,那根作怪的树枝,被傅松越一手捏住。
    过了片刻,他睁开眼睛,眼底瞬间划过点什么,说:对不起。
    他做错的事,他会承担。
    宁姝不新奇,在她自背黑锅前,傅松越就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后来两人关系一度到冰点,就体会不到这种责任心了。
    现在也是因祸得福。
    她收敛脸上笑意,认真地问:喂,如果以后,只有我们两人像野人活在荒岛,难道还要相互甩冷脸吗?
    傅松越无声挑起眉头。
    宁姝收回那树枝,她也趴下来,两人在同一水平面四目相对,宁姝伸出一只尾指,说:我们都做错过事,但现在纠结过去没有用,齐心协力才能活下去,就先暂时放下一切恩怨,好不好?
    她提这个建议,是很诚恳的,双眼都闪烁着些微星光。
    傅松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但有些人神态越沉,心里指不定活跃成套马的汉子,不然的话,他大可以不理她,让她摔下山崖自生自灭。
    宁姝很有信息,把尾指再往前送。
    过了大概十秒,就在宁姝心里微叹,要收回手时,突然,傅松越伸出手。
    他指节粗大,这么对比,她的手就显得又细又小,他拇指食指合握,捏住她的尾指,轻掐了一下她的指腹,松口。
    也就是说,成交了。
    霎时,宁姝眼睛笑成一道缝,她双手捧着脸颊,五指压着脸颊,可爱得让人想捏捏她的脸颊,说:我们这叫什么,握手言和,冰释前嫌,将相和,蔺相如和廉颇的故事听过没有?
    他们之间和将相和的故事,除了和字,没有半点相通之处,硬往上面靠。
    傅松越忽的弯起嘴唇。
    宁姝愣了愣,和发现银河系第十行星一样难以置信:你还是能沟通的嘛!
    傅松越:
    说得他有多不讲理。
    不过,如果说跳崖的瞬间,有什么死前走马灯,傅松越的走马灯,一秒分给他的一生,剩下的一秒,居然全是宁姝。
    有初识时,她站在酒店窗户前,看着夜幕星空,月光缱绻,风卷起她的发尾,调皮地从他面前飘荡而过。
    有他在深夜里犹豫半晌,在社交平台上发给她的那句:再也不会忽视你。
    也有在荒岛上,因他冷脸,她所有的反应。
    他不是没发现在自己的刻意漠然下,宁姝眼底偶尔露出的无奈,又或者被气笑的神态,可他一意孤行,直到最后,差点酿成大错。
    傅松越从没这样意识到,在对她的事情上,他确实不讲理。
    不用怪宁姝这么看他。
    他趴回去,把那口压抑的气,狠狠吞下。
    三十岁了,越活越过去。
    突然,他后背落下一件衣裳,长袖外套是秋款,不厚,被火烤了这么会儿,已经干了,带着温暖的余韵,同时也掩住他后背的伤口,防止见风。
    傅松越抬起头。
    宁姝打个哈欠,她身上只有一件短袖短裤,便抱起双腿,说:我先休息了,好累。
    傅松越沉默一会儿,应声:嗯。
    第二天,宁姝是被地面硌醒的,太硬了,她爬起来,揉揉眼睛,身上还盖着昨天她分给傅松越的衣服,而傅松越没了身影。
    在这种陌生的地方,会让人生出今夕何夕的茫然。
    她定定心,立刻站起来,洞口的石头已被推开,随着她步伐往前迈出,寂静被打破,光线盈满她的眼瞳,有火堆噼啪,也有锐器摩擦嚓嚓声。
    外头的天色,怎么看也快正午了,烈日当空,只看傅松越打着赤膊,绑一圈白色绷带,些微露出肌肉的弧度,下身一条黑色战术裤,大马金刀坐在一块石头上。
    他正用瑞士刀削着碗口大的竹筒,而外头也用竹子架起一个火堆,上面烤着一只不知什么品种的鸟儿。
    听到声响,他把手上东西放下,烤鸟也从火上拿下来,递给她。
    宁姝指指自己:我的?
    傅松越点头。
    宁姝有点感动,突然庆幸傅松越和她一起跳下来,荒岛求生里有这么号人物在,妥妥地躺就行了!
    虽然没有调味料,烤鸟的味道一言难尽,不过饥肠辘辘下,能果腹就不错。
    还有水果,还是那天见过的那种红艳艳果子,傅松越摘了三个回来,洗得干干净净的,用芭蕉叶包着,放在他身侧。
    他把那包果子都给她了。
    宁姝这回接得心安理得。
    他手上没停削竹子,说:往左500米有一片竹林,受地震影响不算大,竹林深处有水源,往右500米,是地震后形成的乱石堆,倒是还有一些果树没倒。
    有竹林也是大好事,竹制品更简单也更实用,比如傅松越手上的竹条,他像是要编什么。
    宁姝问:你要编什么?
    傅松越:竹篮。
    准确来说是小竹篮,能够暂时当碗用。
    当然,傅松越想,如果要长期住下去,肯定是要试试找合适的泥土,烧制陶器。
    宁姝都有点崇拜了:编竹篮你都会啊?
    傅松越说:姥爷教的。
    宁姝喝了口他用削开的竹筒,打来的水,水一样经过简单过滤和烧熟,滋润着喉咙,别提有多舒服。
    她微微眯起眼睛,突然问傅松越:你伤口怎么样?
    傅松越手上动作几不可查地一顿,他没有抬头,说:结痂了。
    真的?宁姝放下竹筒,走过去。
    傅松越突然站起来,背对着她,他有点不习惯,挪开眼睛看向别处,说:已经没事了。
    宁姝只说:那我看看。
    傅松越说:我的身体我清楚,没有什么大事。
    宁姝也不说话,一脸奇怪地看着他。
    傅松越被盯得动作都僵硬起来。问:怎么?
    宁姝:你知道电视剧里,逞强的角色说完我的身体我清楚之后,结局是什么吗?
    傅松越:
    一般都是死了。
    宁姝又说:我还有一些绷带,你把你这个绷带解开,洗干净好好晒一通再用,轮换着用,总比现在这样好。
    傅松越被说动了,他放下手里的东西。
    岩洞里,他背对着宁姝,身后,她的手缓缓地,一圈圈解开绷带,小心地不要扯动他的伤口。
    他看不到她的神情,从她的动作,也知道她做得很认真,但其实,他完全能自己包扎的,只是,傅松越想,伤势还是要别人看看,以防流脓发炎。
    如果这个想法,被他过去的战友知道,大概会被骂不要脸。
    毕竟谁不知道,傅松越有强到恐怖的自愈能力。
    宁姝仔细他后背的伤口,倒也稀奇,昨天还血肉模糊呢,今天该结痂的都结痂,少数裂开的地方,还是因为傅松越干了重活他探索方圆500米的范围,扛三棵大柱子回来,还用芭蕉叶打水,都不知道跑了几趟。
    这么恐怖的自愈能力,不会被抓去搞科研吗?
    宁姝想,可能游戏买的药起作用,她盯着红药水,也没看出所以然,滴在傅松越伤口上,一股淡淡的药味。
    傅松越忽的愣了愣,问:绷带和药,哪里来的?
    之前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宁姝回:我是打从一开始就藏在身上的哦。真话谎言一半一半,其实她是最后三分钟才获得道具,藏起来的。
    傅松越皱眉:口袋里?他记得,一直以来,宁姝口袋瘪瘪的。
    宁姝嘿一声,没有承认,因为确实不是口袋,她也没有明说,但福至心灵般,傅松越就是猜中了。
    不可遏制的,他脑海里浮现,她把东西藏起来的画面。
    他立刻制止想象。
    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傅松越抬手按按额头。
    恰好这时,宁姝在给他绑新的绷带,她的指尖不经意地,滑过他结实的腹肌,带来意外的一片酥麻。
    傅松越明显一怔。
    宁姝问:怎么了?
    她的气息如羽毛,拂在他的后背,本来结痂的伤口就有点痒,这一下,激起傅松越一臂的细疙瘩。
    他悄声深呼吸一口,在心里默念当初军校的规章制度,到第三时,他才静下心来,沉声道:没事。
    但他不知道,有时候,有些东西就是猝不及防。
    这一天很快过去,天黑后,二人回到岩洞,堵上石头,防止夜风灌入,岩洞里的火堆,带来暖色光芒。
    宁姝很快睡着了,她躺着的地方铺着厚厚的草,草是摘下来在阳光下暴晒过的,没那么潮湿。
    她背对着他,睡得很安静,也很舒服。
    困意和呵欠一样,是会传染的,傅松越看着她的背影,不由放下手中的竹条。
    因为后背伤口没有大问题,他便侧着睡,小心别压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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