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瓷换了个话题,问道,“司白,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傅司白抬头,隔着晦暗的夜色,望着她的眼睛:“我的事,你几时关心过,装什么。”
    “一定要夹枪带棒地说话?”温瓷也不是好脾气,但她最近也为傅司白改了很多了,“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对我使什么劲儿。”
    傅司白对她…真的硬不了心。
    他重新躺倒沙发上,脚随意地搁在沙发另一端,淡淡道:“我爸的情人怀孕了。”
    “哦。”
    傅司白枕着手肘,望着天花板:“你一点也不讶异。”
    温瓷当然不讶异,因为萧雅苦心孤诣找到她,其目的…不就是想为了肚子里没出生的孩子筹谋一个更好的未来吗。
    “傅司白,那个孩子会威胁你的地位吗?”
    他不屑一顾地冷嗤:“做她的黄粱梦。”
    他还不至于把一个尚未成型的胚胎放在心上,萧雅不可能明白,傅家的锦绣江山,不是他傅司白能不能得到的问题、而是他想不想要。
    他想要的…没人能抢得走。
    傅司白视线淡淡地扫向温瓷。
    此生唯一的例外,是她。
    “卜卜,过来。”
    温瓷走过去,蹲在他面前,看着男人英俊锋利的侧脸轮廓:“叫我干什么?”
    “把药拿给我吃。”
    “你酒还没醒,等等吧。”
    “那你给我吃。”
    话音未落,他按着她的后脑勺压了过来,吻住了她的唇。
    温瓷感觉到下唇的刺疼,也反击了他。
    “傅司白,咬疼我了。”
    “疼!”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不管你,但你记着…”
    男人舔掉了唇上的一丝血腥,压抑着嗓音,“如果你背叛我,我会咬死你。”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更
    第45章 、不知道的事
    温瓷照顾了傅司白一夜, 半夜等他稍稍酒醒之后,给他喂了药,又用帕子沾了凉水, 降温退烧。
    早上十点,傅司白逐渐请醒了过来, 脑子不再混沌,也稍稍恢复了体能。
    温瓷枕着他的手, 趴在他身边睡着了。
    阳光透过窗框照入, 落在她柔美的脸蛋上, 肌肤如玉、白皙无暇。
    傅司白隐约间有印象, 知道昨天晚上她一直断断续续地照顾着他, 没怎么睡好。
    他眼底有心疼, 伸手摩挲着小姑娘的下颌,就像摸猫猫一样。
    温瓷无意识地蹭了蹭男人粗砺的手掌, 睁开了眼睛,见他已经醒了过来, 探了探他的额头,又摸了摸他的颈子。
    “太好了,退烧了!”温瓷松了口气, 又将床柜上的处方药包打开,用温水给他送服,“再吃一次应该就会恢复, 你的身体抵抗力蛮好的, 没事了。”
    傅司白一言未发, 漆黑的眸子深深地望着她。
    一切都是如此真实, 好像她真的关心他。
    温瓷见他盯着自己, 于是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吃药了!看什么呀。”
    傅司白就着她的手, 一颗一颗地将她掌心的药片舔走,温瓷先自己尝了尝水温,递到他嘴边,喂他吞了下去。
    “困吗?”他淡淡问,“昨晚睡了多久?”
    “还说,昨晚给你换了几次冰毛巾,睡得断断续续的,困死了。”
    “你现在可以休息了。”
    温瓷站起身,背上了书包:“不了,我得去医院,昨晚妈妈在照顾爸爸,医院很吵的,她肯定也没休息好,现在我得过去顶她的班,让她回家休息会儿。”
    傅司白没有阻止,在她出门的时候,给她泡了杯咖啡:“晚上如果没事,过来睡觉。”
    “……”
    他看出了她的迟疑,冷声道:“你家太冷了,今晚过来睡,我不碰你。”
    温瓷嘴角抿出一抹浅淡的笑意,眼底也盈了笑,看着他。
    傅司白看着她温柔的笑,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笑屁。”
    温瓷伸手抱了抱傅司白的腰,将脸蛋靠在他心口,用力贴了贴:“司白,谢谢你对我好。”
    傅司白的心都要烂了。
    只要她待他有一瞬间的真心,就算下一秒她要他的命,都会义无反顾、决然赴死。
    装的,也认了。
    就这么卑微,就这么贱。
    “你爸的病情怎么样?”
    “医生说他已经有了苏醒的前兆,但时间说不好,所以我和妈妈就每天给他做康复按摩,希望他早点醒过来。”
    “嗯。”
    温瓷走了之后,傅司白拿着手机走到阳台,联系了助理严洵。
    ……
    下午,温瓷在医院外匆匆吃过了午饭,来到了病房。
    却不想,爸爸的病房已经空了。
    她懵了,跑出病房时险些腿软摔倒。
    舒曼清拎着保温饭盒路过,看到温瓷蹲在走廊边、要哭不哭的样子,赶紧迎上去:“卜卜,你怎么来了,不是说…”
    “爸爸呢!爸爸怎么不在病房…”温瓷用力抓住妈妈的手臂,眼角绯红一片,“爸爸是不是…是不是…”
    她不敢说出那个字,眼泪滚了下来。
    舒曼清又想哭又想笑,连忙将她扶了起来:“爸爸没事,只是换了个病房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样。”
    温瓷听到这话,这才算松了口气,平复之后又觉得自己有点傻。
    如果爸爸真出了什么事,妈妈怎么会不打电话告诉她呢。
    她和舒曼清一起去了父亲新搬的病房。
    这间病房在住院部的十层,病人要少得多,每一间都是独立房间,有电视和专门的陪护床,还有单独的洗手间。
    父亲躺在床上,周围监测数据的设备仪器也换了新,看起来似乎更高级一些,也有护工对他进行着手法专业的康复按摩。
    她不解地望向舒曼清:“妈,怎么忽然换病房了?”
    “是你爸的主治医师肖医生给换的,说楼下的床位现在非常紧,需要留给病症较轻的住院病人。正好单人重症监护病房今天上午刚腾出来一间,就把你爸爸移上来了。”
    温瓷打量着房间周围的环境,看着几乎和高级酒店差不多了,条件比起楼下的多人病房、自然提升了不少。
    那住院费…肯定也比之前要提升不少档位。
    不过,这里有单独的陪护床,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妈妈在医院陪护着父亲,能让妈妈稍稍舒服些,再多些钱,温瓷也心甘情愿。
    反正,钱她会努力挣的。
    舒曼清看出了温瓷的担忧,连忙解释道:“卜卜,你别担心,医生说是因为医院病房紧缺才给咱们调了单人重症监护病房,不是咱们主动申请的,所以住院费不会涨。”
    “有这么好的事吗?”温瓷有些犹疑。
    “你不信我,还不相信肖医生啊。”
    “不是,只是有点奇怪。”
    肖医生她当然是相信的,这位医生是脑内科权威,在他的手下有好些重度昏迷的植物人病患苏醒的例子。
    也完全是因为他的权威,温瓷和妈妈才选择了这家收费稍贵的私立三甲,只希望父亲能早日好起来。
    只是…温瓷倒霉太久了,不太相信天上掉馅饼似的事情了。
    她又望了望病房里按摩手法娴熟专业的护工:“妈妈这位护工阿姨,以前没有见过啊。”
    “这是小梅阿姨,她是这间监护病房的护工,你爸爸住进来之后,她就负责照顾他了。”
    “她看着好像比之前的护工阿姨很专业。”温瓷压低了声音,询问舒曼清,“她的时薪是多少啊?”
    “她是医院配给这间监护病房的护工,是医院给她发工资的,不需要我们的单独支付护工费。”
    “原来如此。”
    温瓷默了几秒,不再向母亲询问,转身走出了病房,给傅司白打电话。
    这一切布置的过于精细,就像上次妈妈的手术安排,天衣无缝,母亲至今也没有任何怀疑。
    天上哪会掉馅饼,貔貅吊坠也不会真的给她转运,只因为她遇见了傅司白。
    “我爸爸换病房的事情,是你做的吗?”
    电话那边,男人嗓音懒洋洋的,毫不讳言:“是我。”
    温瓷有些急了:“我没有向你开口,你…你不需要自作主张帮我安排这个。”
    “温瓷,你和我在一起,不就是为了这个。”
    “我和你在一起,是让你保护我,不是养我,我会自己想办法挣钱,不需要你把我的事情安排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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