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欧鸥做了主的乔以笙头有点疼,四人来到卡座后,她立刻以上洗手间为由将欧鸥拉去单独谈话。
    “你是不是对陆闯又感兴趣了?想把陆闯变成你鱼塘里的一条鱼?”
    “怎么啦?”欧鸥借此机会取出粉饼和口红给自己补妆,“乖乖,你看起来很紧张噢。”
    乔以笙背过身深呼吸两口气,然后转回来:“我得先把我最近的情况告诉你。”
    “嗯?”
    “……我还没和郑洋分手。”乔以笙稳着喉咙,“但我把陆闯睡了。”
    “……”欧鸥正在涂口红的手登时滞住,嘴巴因过度惊讶而张成“o”字形。
    第012章 赤
    虽然乔以笙和陆闯是单纯的搞过三次的关系,但有必要让欧鸥知情,以免欧鸥后续如果和陆闯发展出什么,她夹在中间,奇奇怪怪的。
    她言简意赅地快速告诉欧鸥怎么回事。
    欧鸥对于郑洋劈腿许哲这件事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怪不得我一直没能帮你抓到他外面有人的证据!他丫的伪装直男伪装得可以啊!连我的火眼金睛都逃过了!”
    “不过你选陆闯来睡也是让我没想到。”话锋一转,欧鸥好奇,“怎么就选他了?”
    乔以笙擦掉原本的淡色唇彩,拧过欧鸥的口红画了两道,让自己的妆也更贴合现在的环境,回答说:“不是你教我,第一次最好和有经验的男人?郑洋身边的兄弟里,看起来最有经验的应该就是陈老三和陆闯。搁你你选哪个?”
    欧鸥微微一愣,而后哈哈大笑,勾住乔以笙的肩:“孺子可教啊乖乖,我以为我平时的话你一句没放在心上。”
    “我早该听你的了。”乔以笙又把衣服的纽扣往下解开两颗,突显自己女性特征上的美。正好她觉得有点热。
    欧鸥见状帮乔以笙拨乱她过于规整的头发,以显得撩人些,嘴里同时打探:“那陆闯的功夫,对得他的形象吗?”
    乔以笙一开始不吭声,欧鸥以为她还是老样子不好意思讨论类似的话题,准备揭过去。
    但听乔以笙微微蹙眉:“挺让我失望的。”
    “噢?”欧鸥摸着下巴坏笑,“中看不中用啊原来。”
    “可不。”乔以笙轻轻打了个酒嗝,回到最初的问题,“你是不是又对陆闯感兴趣了?”
    “哪儿啊,我现在的口味是年轻小鲜肉。”欧鸥呵呵哒,“就是纯粹想气气朱曼莉那货。从前在学校她就没少给你使绊子,我给你出出气。而且她顶着低配版的你的脸发sao,恶心到我了。”
    乔以笙脑子有点迟钝地考虑:“可她现在是我的甲方,现在气到她,我们过瘾了,回头她全报复在工作中,更受气的还是我。”
    “她算哪门子甲方?真正的甲方是陆闯。我看她今晚勾引陆闯的那股劲儿,肯定是还没睡到陆闯。那我们更得搞破坏了。现在她只是陆闯的下属,就狐假虎威,要真被她爬到陆闯床上去,不得变本加厉?”
    越分析,欧鸥越是跃跃欲试:“走了,别给她和陆闯太多独处的时间。刚刚只是餐前开胃小菜,看我不狠狠再治治她。”
    乔以笙揉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你先去,我上个厕所就来。”
    “快点啊,别错过好戏。”欧鸥迫不及待往回走,却见卡座空了。
    舞池也没有朱曼莉和陆闯的身影,欧鸥以为朱曼莉趁她们不在快一步勾走了陆闯。
    然而朱曼莉很快重新出现,怒气冲冲质问欧鸥:“陆闯人在哪儿?”
    -
    酒的后劲虽迟但到,乔以笙晕晕乎乎地从厕所出来,猝不及防被人扛上肩。
    倒挂的姿势令她的太阳穴跳得愈发厉害,她拼命挣扎,使劲拍打对方的背,统统无济于事。而在夜店这种地方,她的呼喊也无人在意。
    从后门离开了人群和嘈杂,对方将她摔进车子后座。
    乔以笙骨碌爬起来,就看见陆闯跻身进来,关上车门,如潭水般幽深的双眸危险地眯起,两只手开始解他的皮带:“说说,哪里让你失望了?”
    第013章 橙
    乔以笙下意识舔了舔唇,借着酒劲装糊涂,扶着额,靠住陆闯的肩膀:“鸥鸥,我头好晕好疼……刚刚那是什么酒……”
    陆闯盯着她酡红的脸蛋,哼笑一声,打电话让代驾来开车。
    听闻交待给代驾的地址是她的住所,多半要送她回家,乔以笙对陆闯稍稍改观。
    算他有绅士风度。
    逃过一劫,她心安,身体随之放松,感觉陆闯的肩膀很舒服,不由自主又捱近些。
    结果乔以笙真给睡过去了。
    陆闯被她不停作响的手机吵得烦躁,推了她一下,没推醒她,便捡起她掉落在座椅底下的包。
    取出她的手机,他瞥一眼来电显示,划过接听键:“喂。”
    “乔——”与他同时出声的欧鸥辨认出陆闯的音色,“你和乔乔在一起?”
    陆闯:“嗯。”
    欧鸥:“你们在忙?”
    陆闯:“嗯。”
    欧鸥:“那没事了。你们忙得愉快。”
    通话挂断。
    陆闯准备将乔以笙的手机塞回她的包里,看到了乔以笙的手机屏保。
    稚气未脱的十七八岁的乔以笙和一对中年夫妇的合影。
    是乔以笙已经过世的父母。陆闯认得。
    亮光熄灭,黑掉的屏幕反射出他眼底的深沉墨色,叫人窥不到半分情绪。
    乔以笙这时候从他的肩膀下滑。
    陆闯皱眉,宽大的手掌堪堪于半空托住她的脑袋。
    -
    明明睡得很沉,可车子一停,乔以笙就有所察觉地醒了。
    但醒得迷迷糊糊,不知道自己枕在什么地方,很好睡,好睡得她不禁埋脸蹭了蹭,蹭到鼓囊囊的一团。
    乔以笙狐疑地让开脸,还是没反应过来,伸出手指打算再戳一戳。
    她的手迅速被人捉住。
    乔以笙的视线缓缓上移,先是看见眼熟的皮带,然后掠过隔着衣服布帛也能感觉到很有料的男性身躯,最后对上一双黑漆漆的眼。
    半刻,乔以笙迟钝又飘忽的思绪回拢少许,半点不尴尬地从陆闯的大腿上慢吞吞爬起来,揉了揉还在一阵一阵疼着的太阳穴,与他道别:“谢谢。”
    推开车门,她下车。
    外套落在夜店的卡座里,现在只着单薄的打底衫,冷风一吹她直打颤。
    陆闯也下车:“你的包。”
    乔以笙踉踉跄跄转身,哆哆嗦嗦地薅回。
    陆闯在她伸手的一瞬拽了她一把,她猛地扑进他坚硬的胸膛,撞得她鼻子有点疼。
    而紧接着她身上一暖——陆闯把他的外套给她披上了。
    撑着他的手臂稳住身形,乔以笙仰着脸注视他。
    她的长相属于老式胶片的那种复古美,不加任何修饰便有独特的辨识度,加了修饰也不艳俗。
    她的眼尾天生自然上翘,显得她看谁好像都在微微笑,此时真的笑起来,在橙黄光线的加持下更是流沔生辉:“谢谢。”
    乔以笙不客气地拉紧外套,朝小区里走。
    发现陆闯跟着,她回头,不是很高兴地轻轻蹙起眉:“你干什么?”
    “你冷我就不冷?“陆闯刚从裤兜里摸出烟盒取了一支烟低头吸燃,“外套只借你穿到楼道里。”
    “呵,小气鬼。”乔以笙的嗓子谙一分懒懒的鼻音,继续走自己的路。
    路灯恰好将陆闯的影子从后往前拉得长长的,打在她的脚底,她不偏不离地一步一步踩着。
    乖乖女倒连醉酒的时候都挺乖,只玩心比平时重了些,不像其他醉鬼撒泼行凶丑态百出。陆闯瞧得玩味,某些久远的零碎记忆稍纵即逝。
    忽然乔以笙折返到他面前,又很不高兴地指着他的鼻子问:“你、你走路怎么歪歪扭扭的?难道你也不直吗?”
    陆闯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时,她已经重新和他拉开距离,踩着他的影子颐指气使道:“不许歪歪扭扭!走直线!要很直很直!”
    “真给我服气的。”陆闯黑着脸呵一声,用力把烟戳到路边的垃圾桶上碾灭。
    旋即陆闯迈开大步,三两下来到乔以笙身边,拖着她加快速度,制止了她再慢悠悠踩影子的无聊行径。
    乔以笙罕见地不挣扎也不闹,任由他拖她进楼道,她才甩掉陆闯的手,脱了他的外套,很没好气地丢到地上:“还你。”
    陆闯冷笑着捡起来,拍拍灰尘:“你是不是还少我一件衬衣?”
    乔以笙扭头就上楼。
    她在事务所附近租的这套单身公寓是老小区,一共仅六层楼,没有电梯,她住五楼,得自己爬楼梯。
    乔以笙几乎爬一层就停下来休息一会儿,脚步还特别不稳,陆闯跟在后面,数次觉得她要滚下楼。
    但最后她还是一次没滚,顺利抵达楼层了。
    倚靠着门,乔以笙掏她的包,掏着掏着她跟自己生起气,一股脑将包里的东西倒出来在地面,她蹲下身找钥匙。
    陆闯双手抱臂居高临下,欣赏她解低了纽扣的衣服从此刻的角度展露的无限风光。
    很快他发现乔以笙一动不动的,而地面滴落了一颗又一颗的水渍。
    陆闯拧起眉,也蹲下身,手指刚捏住她的下巴,乔以笙直接往前栽进他怀里,哭出声。
    “鸥鸥,钥匙好像丢了,我找不到钥匙。”
    “……”陆闯抬起她的脸,“又装不认得我?”
    乔以笙近距离盯着他,轻轻打了个酒嗝:“鸥、鸥鸥,你怎么变样了?”
    陆闯:“……”
    “鸥鸥,我的钥匙丢了,进不去家里,怎么办……”乔以笙迷迷瞪瞪地搂住他的脖子,眼泪全蹭在他的衣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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