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摸摸吃下葡萄糖,也没有谁带服,噎得信弘嗓子堵。他勉强咽下,也顾不上不舒服了。被人鱼肉的消息激动的不行。
    但他强压下去兴奋,说道:“你是脑子有问题吧?说这种话谁信呢?比丘尼的故事好歹记载中有人见证。你空口无凭,谁又会相信呢。看你这副苍老的模样,好像下一次呼吸就无法完成了。也不像是长生不死的人啊。”
    信弘知道,按照古籍记载,食下人鱼肉的人应该是会保持着青春不老,每百年就要经历一死生才对。可是眼前这人,不符合这个记载。老主母外表看着年迈,浑身都透露着腐朽的气息。仿佛是一棵活了千年的古木,树身上是岁月留下的斑驳痕迹。
    “呵呵呵,年轻人莽撞,话都没有听完,在此大放厥词。”老主母不悦,她步履蹒跚地走了两步,缓缓道:“自我诞生的年代,到现在,大概有了一千多年了吧。我吃了人鱼肉后,一直隐瞒着这个事情,活到了现在。
    我不是一个嘴巴把不住门的人。但是一个秘密藏久了,总会有倾吐的欲/望。你们这两个小子,现在在我的手中必死无疑罢了,我就把你们当个倾听者,说一说我这千年来的心里事吧。”
    死老太婆,觉得我们是瓮中之鳖了是吧?
    杰森恼火。但是现在的情景确实如此。他和信弘已经力竭,吃下的葡萄糖又不是“仙豆”能够“一键复原”,仅仅提供一点能量罢了。
    而蛊物还余下很多,老主母也是个实力摸不透的,活了千年的老妖怪。要怎么对付?孽镜碎片给予的力量能够成功杀死她吗?
    这可都是未知数啊!
    不管怎样,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听她怎么说。千年前和人鱼肉有关的故事,正是他们感兴趣的。
    “千年前,我还是个十五岁的姑娘的时候。名字记不清了,好像是叫霞吧。家里是捕鱼人,住在海边。日子过得清贫。父母在一次捕鱼被风浪打翻了船,都死了。剩下我和我妹妹两人,相依为命。
    我们除了打渔什么也不会。父母死了,我们要生活,自然也就继承了他们的家业。”
    那大约是个晴天,霞和妹妹一起出海打渔。因为打渔的人多,那一年的鱼群也少,两姐妹的技术不够纯熟,打上来的不是海藻就是破烂。她们腹中空空,坐在船头愁苦万分。
    这时,霞忽然想起父亲曾经和他说过一个故事。
    故事是这么说的。在台风来临的时候,静心的等待着。等台风暂歇,台风眼出现后出海。只要你驾船的技术精湛,与台风眼一同前进,那么你就能够捕到无数的鱼。
    当时霞就觉得离谱。
    什么叫台风眼?
    台风眼就是台风中心,是发生在热带海洋上的强烈天气系统,从外围到中心最初逐步增加,然后迅速增加,但到了直径数十公里的中心区域内,风力迅速减小,降雨停止,出现了白天可看到阳光夜晚可见到星星的少云天空。*[百科]
    常年在海边居住的人都知道,这时候不能出海打渔。晴朗的天气,看似风浪已过,其实是骗人的。等打渔的人出了海,不刻就会遭受台风的教训,沉没进深海成为鱼儿的饵料。
    这种违背常识的故事,霞自然是嗤之以鼻。
    可是人一旦走投无路的时候,再怎么离谱的事,他们也会相信。愿意去赌一把。
    不过,赢则生,输则死!
    霞和妹妹靠着海带和些许贝类艰难度日。在海边的夏季,台风很快就来了。雨水充沛,风力强劲,渔村的人都避难去了远地的树林藏身了。
    三四日强风过后,出现了短暂的晴朗天气。
    望着天空中挂着的淡黄色的太阳,霞和妹妹驾船出海了。
    阳光灿烂,暖洋洋的照在身上,霞和妹妹觉得自己是处于一片盛开的蓝色花丛中。他们看到白色的浪花蝴蝶飞舞。祈愿着前方能够捕到无数吃不完的鱼。
    她们一直往前,不知划了多久,霞已经没有力气了。她们开始下网捕鱼,还真的捞出许多鱼来,肥美鲜活。高兴的她们当场就吃了几条下腹,安抚久日无有荤腥的五脏庙。
    吃饱了,两姐妹躺在船上,望着碧蓝的天空。
    “姐姐,我们怎么回去啊?”饱腹感让妹妹觉得幸福,她休息好了,朝着正闭眼假寐的姐姐问道。
    姐姐没有回话。在妹妹锲而不舍地问了七八遍,声音逐渐焦急后,才缓缓地说道:“我们回不去了。”
    “姐姐你在骗我吧?”妹妹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为什么要骗你呢?我们现在是处于台风眼之中啊。虽然看不见,但周围都是可怕的飓风啊。就算是现在开始往回划,也是没可能回到岸上了。”姐姐睁开眼睛,手淡然地指着远方那条黑色的边界线。“你看那边吧……”
    妹妹惊恐地瞪大眼睛,迎着逐渐变大的海风,眺望着远处可怕的黑色云山。
    “躺下吧,一会儿我们就会到极乐世界啦。”霞微嘴角上翘,笑着说,“吃饱了,真是太棒啦!”
    疾风肆虐,巨浪滔天。
    一艘小船在飘摇中,很快就被打翻,姐妹俩消失在层层的蓝色花与白色蝴蝶中。
    不知过了多久,霞醒了。她感受到了阳光照在脸上的温暖。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苏醒后不是在阴曹地府,也不是在极乐世界,而是来到了一处荒芜的小岛上。脚下是柔软细腻的沙子,她的妹妹躺在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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