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只有他。
    亲到最后梁今月已挂在他身上,往他怀里缩,离不开他一样,“不戴了,你别走。”
    他被她弄得心都化成了一滩水,“不走。”
    继续亲着她,右手拉开了抽屉。
    梁今月听见窸窣的声音,他的唇偶尔离开她,她低头看了一眼,声音又轻又细,“……这里怎么放了?”
    “刚和你结婚的时候放的。”
    梁今月来不及想什么,感觉蔓延,只能断断续续说着,“你是不是……在怕我有宝宝?”
    他的呼吸已经乱了,抱着她,不断亲她,“别乱想。”
    心跳互相碰撞,血液都在奔腾,没有说的话都在动作里,填补着彼此内心的空缺。(写给审核:撞的是心不是□□别逼疯作者谢谢)
    面对面看着彼此,梁今月心里情绪混乱,只有一直感觉着他,才能让她短暂忘记那些遗憾和酸楚。
    眼前是一大片的空白。
    梁今月去抓他的手,紧紧扣着他,“江序,我……”
    想要告诉他,她的爱意。那一瞬感觉却太过强烈,让人觉得折磨又上瘾,她拼命抱着他,像被抛到天上去,已经说不出任何句子,无力开口,只能一个劲地大口呼吸。
    延续了很久,将落之时,他在她耳旁哑声道,“我知道。”
    他抱着她坐在那张椅子上,彼此仍心跳如鼓。她的背微微弓着,像是很累了。汗湿的头发贴在她的后颈,他帮她一一拨开。
    梁今月感受到他的动作,抬头看他,他的目光黑沉沉的,对视几眼,他朝她笑了下。
    梁今月眼神格外柔和,仰头亲着他的下巴,有些粗粝的感觉,“你是不是要刮胡子了。”
    江序嗯了声。
    “昨天才见你刮了。”她特别爱看他剃须,喜欢在那之后亲他,嗅到他须后水的味道,“以后都让我给你刮,好不好?”
    “好。”他毫不犹豫地答应她,去摸她的脸,又去摸她的手指,转到那枚戒指。
    梁今月抬眸,他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她心颤了颤,什么坦诚的话都愿意说,“我戴了你的戒指,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的。”
    江序回望她,她眼角还有未干的泪水,正朝他浅浅笑着,向他许诺。
    这一天他的心被她揉碎又被她补好,浑身紧绷着,心满得不能再满,只能抱着她,低声喊她,“梁今月,梁今月……”
    紧密地抱了一会儿,梁今月感觉全身又在发软,轻声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书房里藏了好多东西?你上锁的抽屉里是什么,之前见我进来就锁上,还有什么你没告诉我?”
    江序愣了两秒,叹了口气,下巴搁在她的头发上,摩挲,“你一天要问这么多事。”
    梁今月眸光一顿,“你不要别扭了。”
    “没有别扭。”江序抿着唇,答了,“是结婚证。”
    梁今月怔了怔,很快反应过来他是为什么拿结婚证出来看,心里的酸涩涌上来,摇着头,又想再哭,“你真是……”
    江序怕她掉眼泪,亲了亲她的眼睛,“我抱你去洗澡。”
    从浴室出来时,是夜里一点多,两人都没吃什么东西,江序去厨房做饭,梁今月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弄简单一点就好,我们早点睡觉。”
    江序回头睨她一眼,她水润润的眼睛看过来,又过来从背后抱住他,喊他,“江序。”
    “嗯?”
    梁今月声音低落,“只要你不贴着我,我就好难受,怎么办?没有办法不想起以前,痛恨我自己,然后想哭。”
    江序一时没接话,洗好的土豆放在砧板上,他手起刀落切成丝,强自镇定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其实现在也很好。”
    梁今月脸贴着他的背,轻轻摩挲。
    “我一想到,原来你也没忘记我,我就觉得已经足够了,已经很开心了。以前年纪小,气性大,想珍惜却找不对方法,只能把你逼得越走越远。刚刚你睡着的时候我在想,如果当时不和你生气会怎么样,如果早一点和你说会怎么样,如果你收到了我的邮件会怎么样,也许会很早就在一起了吧,但我还是会对你患得患失,猜疑你,怕你去喜欢别人怎么办,免不了还要和你冷战。前几年刚起步时工作很忙,我也没有多少时间陪你,可能也没有耐心哄你,越想越心惊,也许感情早就在这样恶性循环的情况下消磨完了。”
    “还不如现在,你去外面转过一圈,”他低眸一笑,“最后还是回到我身边,这样更让我心安。很多事我也想通了,也更知道怎么和你相处,而且已经把你娶回来了。只要你以后一直待在我身边,就够了。”
    梁今月觉得这两天肯定是他这辈子说话最多的时候,眼泪像决了堤一样掉下来,无声地哭泣,江序感觉到衣服被浸湿时,她已经哭了很久了。
    江序猛地转过身,心疼,“你这样哭,要把眼睛哭坏的。”
    梁今月仍是止不住眼泪,抽抽搭搭说,“也许早在一起,现在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呢?”
    江序心里也闷堵得难受,无法疏解,那是实实在在错过的时光,没有彼此的数年,他远没有他说得那么豁达。
    但还是认真哄她,“你缺人打酱油吗?”
    梁今月轴了起来,竟真的点点头。
    江序叹口气,脱了围裙,把她紧紧抱进怀里,整理着情绪,安抚她,“我给你打,不也是一样的吗?”
    第55章
    梁今月又哭又笑了起来, 知道他在特意哄她,心情松快了些,“你做饭吧。”
    江序抬了下她的下巴, 看了眼她的脸,眼睛红红的,但眼泪已经止住了,把她的脑袋往怀里一扣,认真地抱了她一下。
    梁今月尽量让自己情绪稳定下来, 在厨房里帮忙打着下手, 几道菜很快做好。菜端进餐厅, 她顺便亮起了客厅里的灯,一时间两人都看见了立在玄关处的行李箱。
    江序静静站在原地几秒, 过去拎起那个箱子, 非常轻,不用打开都能确认是个空箱子。
    梁今月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 很平和,心里却还是很愧疚地过去拉了下他的手, “对不……”
    话还没说完,江序打断了她, “我帮你收起来, 你先去吃东西。”
    梁今月跟了上去, “我不是故意让你难过的,明明也可以直接问的, 却用了最不好的办法,一点也没为你想过……”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低头去看她的脸, 欲言又止, 最后拉了她的手,摇摇头,“去吃饭。”
    灯光下他的眉眼温和,梁今月冲上去抱住他,又有点鼻酸,“我以后肯定不会拿这种事激你了。”怕他不信,添补一句,“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那晚梁今月一直有些怅然,睡前趴在江序怀里絮絮叨叨,“我读研的时候还经常梦见你,有一次梦特别清晰,那时在赶一个论文的ddl,趴在桌子上迷糊了一会儿,梦里看见你的婚礼,你的脸特别清楚,看不清新娘的脸,你笑得特别愉快,我到你面前,想和你说新婚快乐,你都看不见我,我就看着你们交换戒指,接吻,你牵着她的手和宾客敬酒,后来是宋姿把我叫醒了,说我魇住了,好好睡着哭起来了。”
    江序沉默片刻,低头亲了她一下,他也做过这样的梦,梦醒了知道是假的倒还好。更多时候梦见还在上学,她总是眉眼弯弯和他说着话,夜里忽然醒来,才知道是在做梦,然后再也睡不着。
    “现在想想,有没有可能新娘就是我自己,所以你才看不见那时的我。”她说得自己笑了笑,停了片刻,声音小了点,似叹息,“幸好也没有太迟。”
    江序听懂她说的话。他们之间有过太多阴差阳错,幸好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
    心里密密麻麻的情绪,终于忍不住,翻身压住她,低叹,“我感觉真像是在做梦。”
    是连做梦时也不敢奢望的。梁今月没有喜欢别人,还喜欢他。甚至这些年,也会时常想起他。
    既懊悔也欣喜,欣喜的情绪被放大百倍,倒生出了不真实的感觉。
    梁今月扯着他的衣袖亲了亲他的下巴,又往上,很轻地咬了下他的唇,她又何尝不是觉得在做梦。
    她抬眼望着他,看见他眼里和她一样的情绪,微微笑了,“……有这么真实的梦吗?”
    两人渐渐吻在一起,呼吸滚烫,彼此之间格外热,都有些失控。
    -
    第二天早上梁今月醒得特别早,几乎是头一次醒在江序前面。
    他的手臂横在她的腰间,她抬眼看他,肩颈处有红痕,是她弄出来的,她用手碰了碰。
    江序睁开眼时,看见的就是这副画面,梁今月弯着眼睛朝他笑,手搭在他的肩上。
    他没多作思考,把她手捉住,刚醒的声音有些哑,“很晚了吗?”
    梁今月啊了声,“不晚吧,我还没看。”
    江序闭着眼笑了下,“你都醒了。”
    梁今月嘟囔,“什么意思?我醒了就晚了?”她没怎么纠结这个问题,身子贴上去,“我想一件事想到睡不着。”
    江序几乎是才睡着,先前陪着她睡了几个小时,后来氛围太好,彼此都恨不得一直贴在一起。她最后累得没多会就睡着了,他看着她,怎么也睡不着,心里还是满腔的情绪。不敢睡,怕醒来还是一场空。
    此刻他摸着她的手指,再次确认了是真的,“什么事?”
    她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一样,眸光微闪,舔了舔唇,说,“你能不能把手链重新送给我?”
    江序心底一动,“你还要吗?可能已经过时了。”
    梁今月点点头,又感觉不对,“你是不是……”
    江序和她隔开了一点,脸色不自然,“是。”
    她眼里多出几分好奇,“是因为抱着我,还是因为早上?”
    江序移开眼,没接话。
    梁今月对男人的了解是完全只有理论知识,以前怕他觉得自己不矜持,不敢多问这种问题,现在不太顾忌了,“以前也会?我是说,没和我结婚的时候。”
    江序拿她没办法,不知道为什么大早上的要聊这个话题,维持着表面的镇静,“起床,我带你去拿手链。”
    她还在抱着他的手臂,“不用管,自己就会……下去吗?”
    他扫她一眼,耳根已经红了,面上还是平淡,“你想管?”
    梁今月视线乱飘,“我不是说了要对你好的。”
    早晨温淡的光线映在她脸上,能看见细小的绒毛,江序心里动容,低头亲她的脸,前所未有的满足,“你对我已经够好了。”
    好到已经超出他的想象了。
    时间其实还早,刚过九点,两人吃过早饭,江序带她去拿手链。
    那是江序以前的房子,梁今月来过一次,是冬天时拿耳钉,时隔半年再来,心情已经大不一样了。
    进了门,发现这间房子是典型他的风格,黑白灰为主的色调,又因为长时间没人住,一点人气都没有,更显冷清。
    梁今月转了转,“你在这边住,上班就很近了。”
    江序从橱柜里搬出一箱矿泉水,拿出一瓶拧开,递给她,“差不多。”
    明明就差太多。
    梁今月想着,跟着他进了卧室,床单已经扯走了,只剩下一张光秃秃的床,她自发在他床边坐下了,看着他从床头柜拿出一个黑白色的小盒子,盒子已经有些折旧了。
    梁今月接过来,打开,很难形容那一刻的感觉,好像回到了十几年前那个黄昏,他们在柜台前第一次看见这条手链。
    它被保存得很好,崭新依旧,碎钻闪烁着细微的光。
    美好得一如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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