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冷哼一声:讨说法?去了不好好做工只知道偷懒,被人说几句还动手打人,明日他就不用去了。
    李芬不信:我儿平时乖的很,怎会动手打人?一定是别人先动手的。
    里正:送他回来的衙役亲口说的,你若怀疑去县城找找衙役讨说法去。
    李芬一听要去县城找衙役就不敢了,笑呵呵的同里正道歉:哎呀,我这也是护儿心切,您就别同我计较了,不过今日的工钱
    工钱?里正冷哼一声,衙役没找来就算不错了,还工钱。
    李芬:那昨日怪胎的钱?
    里正本就气不顺,李芬还在这里和他说这说那,他早就已经不耐烦了:怎么?还想要昨日苏哥儿的钱?你们一家已经将他赶出去了,他的钱和你们有关系吗?还有以后去修河堤依旧是三小子,你们家就不用去了。
    李芬:为什么?
    里正:你说为什么?
    李芬:老二不能让去,不还有老大吗?
    没等里正开口,老大媳妇张秀娘不乐意了:娘,你之前说过,这次绝对不让大勇去的,大勇现在在县城做工,工钱也不错,要是丢了,之后还不一定能再找到这样的活儿呢。
    李芬想想也是,修河堤总有修完的时候,等到时候再去县城找活儿,就不一定能找到了。
    老大不行,还有我老头。
    苏义志瞪了李芬一眼:你这是想让我累死在外面,你好再找个相好是吧?
    李芬:苏义志你什么意思?我哪来的相好。
    苏义志没去理会她,同里正说:就让老三去吧,虽然已经分出去了,好歹也算是我都苏家的人。
    里正冷哼一声,分出去?说的真好听,转身离开。
    离开苏家,身后传来了李芬的吼叫。
    苏义志你给我说清楚,我哪儿来的相好,我不都是为家里考虑吗?你这个没良心的,用不着我了是吧,我回娘家可以吧。
    里正摇了摇头,去找苏梧。
    他来时,苏梧正在修补漏风的屋顶,是魏崇凌出来接待迎的他。
    早就听说苏三小子家里有汉子,他是不信的,如今亲眼见到他不信也得信了。
    里正虽说从小在槐树村长大,可因他做了里正的原因,在县城内也见过不少的大人物,看人的眼光多少还是比普通乡下人要好的。
    眼前的人,虽然身穿的粗布衣裳,可整个人仪态和气质并不会因这些改变。
    这个汉子不简单,如若不是读书人也一定是哪户富贵人家的少爷。
    里面坐吧。魏崇凌拄着木棍将人带入了屋内,回头让魏崇承去喊苏梧。
    他们院子本就小,下面说话的声音苏梧在屋顶听的一清二楚:别叫了,我这就下去。
    你慢点。说着魏崇凌又拄着木棍出来,帮他扶着木梯。
    苏梧下来后对他表示了感谢,魏崇凌没回他:人在屋里,我和小承不进去了。
    脚踝的伤口还彻底养好,别走太久。苏梧点头将木梯搬到了一旁。
    魏崇凌嘟囔:你是老妈子吗?婆婆妈妈的。
    苏梧撇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屋。
    里正来只是同他说一下去县城修河堤的事情,说完便离开了。
    苏梧收拾了一下屋内,出门看到魏崇凌半蹲在地上教魏崇承认字。
    魏,是我们的姓,记住了吗?
    魏崇承:记住了,是我和哥哥的姓。
    苏梧跟着蹲过去:认字呢?
    魏崇凌:聊完了?
    聊完了,苏梧点头,你也教我认字吧,教一个是教,两个也是教。
    他并非是不认字,好歹上一世也是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只是这古代文字大多都是繁体,虽说许多字他都认识,可还是少不了的会有一些不认识的,为了不做文盲,他还是和有文化的魏崇凌学习一下吧。
    魏崇凌抬头疑惑的看向他:你不识字?
    苏梧:我就一个乡下人,我为何会识字。
    魏崇凌低声嘟囔:真的只是乡下人?
    苏梧:不然呢?等你伤好可以去打听打听看看我是否是乡下人。
    魏崇凌又教了几个字,都是一些简单常用的字,魏崇承学的很快,复杂的字虽然不会写,但是会记住怎么读。
    学过几个字后,魏崇凌让他自己去玩,他蹲的时间有点长了,脚踝处有些难受。
    苏梧递凳子给他,两人坐在院中阳光晒着的地方,沐浴阳光,享受这片刻的温暖。
    魏崇凌:里正找你何事?
    苏梧:明日我可以去修河堤了,苏兴生被人打了去不了了。
    魏崇凌:为何会被打?
    里正未说,苏梧回头看向他,不过多半是被嫌弃了,家中药要没了吧,我明日做完工再买几副回来。
    魏崇凌:我会还给你的。
    苏梧:我说过不用还。
    魏崇凌:他的事,与你无关。
    苏梧愣住了,回头看向魏崇凌,阳光晃眼看不清他脸上表情。
    嘴角勾起,身体向后仰,闭眼享受阳光。
    何时发现的?
    魏崇凌:第二日。
    两人没在继续这个问题,有些事不必太清楚,点到为止便是最舒服的状态。
    第六章
    苏梧每日跟着村中汉子一起早出晚归,不知不觉中便同这些汉子拉近了关系。
    如若不是这些汉子都知他是哥儿,如今早已勾肩搭背,谈天说地了。
    村中的哥儿不同他勾肩搭背,可不了解的外村人却总是会热情的搂住苏梧同他说话。
    每次都会吓到村中汉子,以至于做工时他们都会将苏梧围在中间,不让外人有可乘之机。
    可就算这样,依旧还是会有他们看不住的时候。
    隔壁村林家汉子林寒冬,看苏梧干活儿利索,想着二弟媳刚怀孕不久,今年便不能同他一起去县城接活了。
    来之前还发愁找何人同他一起接活呢,却在这里看到了勤快而又心细的苏梧。
    找人打听才知道这个勤快的汉子被家人赶出来,自己单独一个人过活,人品可以,至于干活如何他自己这几天也都观察过了,是个可以信赖的人。
    一连几天他都准备去找苏梧说这件事,可不知为何,同他一个村的汉子总是围绕在周边,想同他说话都难。
    终于这天衙役让他们两人去运石块,他才有可单独可以同他说话的时候。
    俺是隔壁村的林寒冬,你干活挺利索的。
    苏梧扶着独轮车,眼睛死死的盯着独轮车,心不在焉回应道:谢谢夸奖。
    此时苏梧的心思根本不在林寒冬身上,他在想为何古代人要用这个扶都扶不住的独轮车,两个轮子不是更好吗?
    见苏梧一直盯着车轮子林寒冬问道:你在看什么?
    听到有人问,苏梧想也没想的就回答道:为何是一个轮子?两个轮子不更方便吗?
    林寒冬没想到他居然在考虑这种问题:你来之前没有发现吗?乡间路窄,两个轮子放不开。
    哦,原来如此,苏梧抬头表示感谢,你是?找我有事吗?
    林寒冬没想到他对一件事专注的程度能如此忘我,于是重新说道:俺是隔壁林家村的林寒冬,经常在县城帮新房上瓦,之前一直都是俺和俺弟弟干的,这不是俺弟媳怀孕了,今年俺不想让俺弟弟跟着俺出去干活了,就想找你同俺一起去县城接活。
    苏梧指着自己:找我?为什么?
    林寒冬:俺这几天一直都在注意你,你干活勤快还细心。
    苏梧:一趟活儿能赚多少?
    林寒冬:一般都是三十文,房屋比较大的话还会多加几文,赚的钱每三十文我给你十三文。
    苏梧:干一次要几天吧。
    林寒冬:勤快点,小一点的一天半就可以干完,大一点的两三天,再大一点就要四五天了。
    苏梧点头:可以,如果有需要你可以到槐树村找我,我家就在槐树旁。
    林寒冬见他同意了,立马高兴的哥俩好的就准备搂住他同他说说话。
    没想到,手才刚抬起来,钱塘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拦住了他想要放下的手,顺便将苏梧喊到了一旁。
    你是哥儿,如何能陌生汉子走近?
    钱塘这段时间是最上火的,外村人不清楚就算了,可苏梧却也没有一点自觉。
    不是苏梧不自觉,只是他做了三十多年的男人,真的有些难以适应哥儿的身份,不能同别的汉子靠近,不能打闹,不能说笑,这是要他命啊。
    每日除了工作外,也就吃饭时间能聚一起说句话。
    一群汉子聚在一起能干嘛,除了讨论自家婆娘外就是讲几句荤段子。
    这个苏梧太熟了,上一世在乡下少不了会和同村的爷们儿们在他小超市门口谈天说地,顺带聊几句荤段子。
    只是他还没开口发挥呢,同村人很有默契的将话题引开了。
    一个哥儿瞎瞅什么热闹。
    听说这次县衙之所以会如此大方,是因县城有个商人捐了银钱。
    旁边汉子挤过来:捐了银钱,是哪家老板如此大方?
    知道内情的另一汉子紧接着道:是楷从粮行,说是做善事,听说楷从粮行的掌柜同谢氏布庄的小姐都成婚二十多年了,还未生下一子,他们请的大师说他们前世造孽太多,需要多做善事才有望得一子,为了可以有子嗣一家人每年都会做各种善事,可这么多年来依旧没动静。
    围着得汉子都叹了口气表示惋惜,这样的大善人居然没有子嗣。
    苏梧想着,这么多年还未有动静,多半是有人得病了,做那么多善事不如去给大夫瞧一瞧。
    河堤修了半个月,今日是最后一天,领了工钱苏梧去县城医馆拿药。
    魏崇凌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走动时已经不用再柱着木棍了,不过脚踝却并未恢复,虽然可以走路却有些瘸。
    回来时魏崇凌在做饭,魏崇承在一旁蹲着学字,一边学一边嘴里还大声读着。
    本来苏梧让朱婶子每日送饭来的,却没想到魏崇凌拉住朱婶子非要让朱婶子教他做饭。
    学了几日倒还真学出了一些摸样,至少一些简单的饭菜他可以自己做了。
    会自己做饭后,朱婶子便没再来过,苏梧用工钱买了米面放家中,顺便留几文,缺什么让他们自己去找村中人家买。
    小承过来,给你带了饴糖。
    魏崇承听到后立马跑了过去,接过饴糖先吃一颗,剩下的留着以后吃。
    苏梧将药顺便递给魏崇承,魏崇承小跑的抱出药罐,将药倒了进去。
    明日便不用去了。苏梧接过药罐,倒水点火,魏崇承含着饴糖鼓着腮帮子,已经坐在旁边等着看火熬药了。
    这小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这个习惯,每日熬药必须在旁边盯着。
    要入冬了,需加些衣物了。魏崇凌突然开口说道。
    苏梧点头:确实该加些衣物了。
    想着就将这些时日赚的钱都拿出来数了一遍。
    修河堤的工钱一天八文,他干了十四天,就是一百一十二文,给魏崇凌留的钱,在加买米买面的钱,还有一开始给朱婶子的钱,一共三十文,还有三十文的药钱,现在他还剩下了五十二文。
    五十二文,添些衣物是够了,可家中缺少的东西不是一件两件,剩下的钱根本不够。
    就在苏梧感叹着钱难赚时,哐当一声,一个荷包砸在了他那一堆铜钱的中间。
    他抬头看去,刚好和魏崇凌低头的眼光撞上。
    长得真好看。
    咳咳。魏崇凌咳了一声,打开看看。
    苏梧也跟着咳了两声:什么?钱吗?
    说着他打开了那个荷包,里面都是全都是碎银。
    他转头看向魏崇凌:哪儿来的?
    魏崇凌:被人拦路抢钱时,我将一部分银钱藏在了路边枯草内。
    苏梧:这是多少?
    魏崇凌:八两。
    苏梧双手捧着荷包:八两,就是八千文,你这是要发了啊。
    魏崇凌:是我们发了,我和小承同你一样,都是被家里赶出来的,我们无处可去,这些钱够你收留我们两吗?
    苏梧看向魏崇凌:你怎知我也是被赶出来的,朱婶子?
    魏崇凌:她来教我做饭时说了很多。
    苏梧将荷包收了起来:行吧,留下吧,反正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有个人陪我还能不乐意吗?
    那袋银钱在苏梧第一日去县城修河堤时就已经拿回来了,只是他一直在犹豫不决。
    他摸不透苏梧这个人,不敢轻易去下决定。
    直到那日看到他浑身淤泥的回来,直到那日一起晒着太阳说出的话,直到他每日用工钱帮他买药给魏崇承买饴糖吃时,他才真的下定决心留在这里。
    魏崇凌两兄弟留下了,他的钱袋子也一下子鼓了起来,说话都有了底气。
    明日我们一起去县城给家里添些东西。
    魏崇凌点头,随后喊他们来吃饭。
    碗在苏梧赚钱后就已经添置过了,三人端着碗围着院中的土灶吃饭。
    如此寒酸的摸样,让苏梧觉得此时添置家具根本不是最重要的,他们应该先添几间房了。
    至少要有个厨房啊,不然下雨天他们就要饿肚子了。
    家里有了搭伙过日子的人了,也就不能自己一个人决定了,于是一边吃饭一边同魏崇凌商量盖房的事情。
    魏崇凌点头表示同意,如今的房子四处漏风不说,床还有很小,再说要是让外人知道一个哥儿总和他睡一张床,传出去对苏梧也不太好。
    既然决定盖房那就得抓紧了,这马上就要冬天了,天气太冷就没办法盖房了。
    苏梧是那种只要决定了便会立马行动的人,吃过饭将碗洗好,擦擦手上的水转身去了隔壁。
    走之前还将刚刚的钱都递给了魏崇凌:藏好,这可是咱们家全部的财产。
    魏崇凌看着手中的钱笑了,低声重复了一句:咱们家。
    苏梧去的依旧是朱婶子家,开门后直话直说,他想将他家重新翻盖一下,越快越好。
    朱婶子听说他要翻盖房屋,立即询问:钱够吗?
    苏梧:需要多少?
    朱婶子:你想还多大?
    苏梧:三间房便好。
    朱婶子:三间房的话用不了多少,你将东西准备好,找村中空闲的汉子帮你,你每日管他们一顿饭便好。
    苏梧:只管一顿饭吗?不需要给钱吗?
    朱婶子立即摆手:不用,村中谁家盖房都是邻里邻居去帮忙,也没见谁要钱的。
    可能是怕苏梧还执着要给钱,朱婶子再次强调:你绝对不能给工钱听到没有,一是会让同村人觉得生分,二便是你一旦开了这个口子,往后谁家再盖房是给钱还是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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