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莹的泪珠沿着脸颊滴落到萧玖顾的手上,手背上滚烫湿润的触感让萧玖顾的动作一顿,他缓缓起身,苏景宁面色酡红,一双桃花眼里波光潋滟,微微泛肿的朱唇被贝齿紧紧咬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的往下流,当真是被他欺负的狠了。
    萧玖顾喉咙滚了滚,心疼的俯身吻掉苏景宁双颊的泪珠,不得不说殿下抽抽嗒嗒哭泣的样子真是美极了,让他忍不住想更重的惩罚殿下,让殿下哭的更狠些。
    萧玖顾深邃的眼眸凝视着他,眼底缱绻着无尽的深情,还隐约闪烁着几许偏执的暗芒:殿下哭的让我好生心疼,但惩罚才刚刚开始,殿下就使劲的哭吧。
    苏景宁目光微微闪动,他一个男人不需要在意名节这种东西,被萧玖顾上一下也无妨,但门外的侍卫在走廊上来回走动,他们俩在门口干着种事情,动作稍微大一点,很难保不会被有心人察觉在干什么,他还是要面子的啊!
    再不想想办法,真的就要被萧玖顾在这门上就地正法了,他不怕被正法,但最起码不要在门上。
    苏景宁闭了闭眼,一把抱住了萧玖顾,缓缓抬起头,眼眸微垂,鸦羽似的长睫轻颤,朱唇无声的说道:我可以给你,但不要在这。
    萧玖顾凭借着苏景宁说话的口型,立马知道了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垂下漆黑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汹涌,嗓音深沉而暗哑:殿下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见苏景宁点了点头回应,萧玖顾恍若梦中感觉十分不真切,伸手解开他身上的哑穴,再次小心翼翼的确认:殿下在说一遍。
    苏景宁满头黑线,强忍着胸口翻涌的怒火,清了清嗓子,小声道:我......我可以给你,但不要在这,去......去床上。话越说到后边,音量就越来越小。
    音量虽小,但足以让武功不低的萧玖顾听清,浅淡色的瞳眸闪烁着湛湛的星光,伸出手穿过苏景宁的腿弯,将他一把抱起,缓缓走向床榻。
    萧玖顾轻柔的把苏景宁放在床榻上,趁着萧玖顾脱身上剩下的衣裳那功夫,苏景宁往床角边挪了挪,伸手扯开叠放的整整齐齐的被子蔽体,还没把被子盖在身上,被子就被萧玖顾掀下了床。
    殿下别盖被子,我想看殿下......
    话音未落,苏景宁急忙打断萧玖顾即将出口的虎狼之词:我.....我怕冷。
    萧玖顾低低的笑了笑:殿下一会儿就能热起来了。
    萧玖顾低头在他的颈脖上印下星星点点的红痕,如同在雪原绽放的朵朵红梅,火红的被褥衬的肌肤白皙似雪,苏景宁水波潋滟的双眸逐渐迷离,玉白修长的指尖紧紧揪着被褥,朱唇微张轻轻喘息。
    忽然感到一阵剧痛,苏景宁挂在浓密的眼睫上那泪珠滑落,他的双手在萧玖顾背上划出一道道血痕,指尖用力到发白。
    萧玖顾附在他耳边,温热的气流喷在耳廓:殿下忍着些。
    苏景宁还没反应是什么意思,剧痛再次袭来,他眼前一黑,再也抑制不住抽泣起来:不要了......放开我。
    他后悔了,太疼了,看话本子里说这事一点都不疼,全是骗人的鬼话。
    萧玖顾低头含住殷红的唇瓣,安抚的缠绵厮磨好一会才放开:放不开,我一辈子都不可能放开殿下,我会轻一点的。
    男人嘴上说着轻一点,但是接下来的动作却半点没有留情,苏景宁如同被遭受风雨无情拍打的孤舟,摇摇欲坠。
    绯色的床幔隐约透出床榻上两人的身影,纱幔垂下的长长珠帘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一只布满吻痕的玉手,颤颤巍巍的抓住床榻边,不一会,就被一只宽大的手十指相扣,硬生生的给拖了回去。
    案上的龙凤喜烛花光摇曳,直照得绯色的床幔里春色旖旎。
    第100章 父皇为何要这么偏心?
    夜色昏暗,星月暗淡,银辉散落在绿瓦朱墙上显得愈发冷清,宫道上两旁摆放着两排整齐的灯柱,灯罩里的烛火在夜色里泛着点点明亮的的幽光。
    忽然,青石板的地面上出现了影影绰绰的黑影,潜行在绿瓦下的黑衣人们弯着身体,脚下一点即走,轻捷的如同夜猫,他们躲过来来回回巡视的禁军,来到紧闭的宫门前,黑衣人将锁住宫门的杠杆取了下来,趁侍卫还未发现之际,迅速拉开那两扇厚重的朱红宫门。
    随着黑衣人的一声哨响,潜伏在不远处的苏宇恒露出狂喜的神色,翻身上了一匹马,铿锵一声,伴随这声轻响,他手中抽出一把三尺长的长剑,冰冷的剑身反射出锐利的寒光。
    苏宇恒挥剑指着皇宫的方向,唇角微微上挑,带着一丝冷意,眼底的阴翳之色尽显:凡是抵抗者,一个不留,遇到苏彦元,格杀勿论,给我杀进去!
    苏宇恒率领私兵精骑,大举进攻皇宫,浩浩荡荡的进入提前打开的宫门口,刚踏入皇宫内,漫天箭雨就自城墙上飞来,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天罗地网,席卷而来。
    苏宇恒反应迅速的挥舞长剑,数支利箭临近眼前之际,被锐利的长剑齐齐斩断,泛着寒光的箭头七零八落的掉在地上,发出叮叮的清脆声响。
    苏宇恒带着私兵退至一座宫殿后面隐蔽,有了喘息的功夫,私兵立刻弯弓搭箭,在浓浓的夜色中,数支银色的箭羽如飞鸿贯日之势射向城墙,利箭破空之声划破天际,城墙上的禁军被这势不可挡的箭雨逼得节节败退。
    苏宇恒目光冷冷的看着城墙上狼狈的禁军们,心情大好的勾起一抹轻蔑的笑,犹如淬了毒的冰冷从嗓子里面溢出:杀了他们。
    私兵收到指令,抽出寒剑就冲了上去,还没等他们爬上城墙,禁军似乎已经察觉他们的意图,分成了两路逃亡,
    苏宇恒看着禁军逃亡的背影,冷笑一声:不过都是一群贪生怕死的蝼蚁,让他们逃,最好跑的快一点。
    在死亡接近时,人们拼命的活下来,当他们以为自己活下来的那一刻,他们窃喜,他们狂欢,最后回头发现,架在脖子上要命的寒刀并未离开,待刀刃轻轻划破他们的喉咙,哀嚎才刚刚开始,哈哈哈哈哈......
    苏宇恒挥了挥手,分出两支队伍分开去追逃亡的禁军,随后带着剩下的人直入景文帝的寝宫,因为国玺还在父皇的手中,没有国玺登位,终究还是难以堵住百姓和朝臣的悠悠众口,更何况,也难保他那偏心的父皇会不会提前将国玺交给苏彦元也不一定。
    如果父皇真的将国玺提前交给苏彦元了,那就别怪他不顾父子之情了,父皇因为服下了梦幽至今沉睡不醒,沉睡的父皇不正是可以用来要挟苏彦元的趁手武器吗?
    苏宇恒带着一众人马,轻车熟路的来到景文帝的寝宫,脚刚踏上玉石阶梯,身体微微一顿,默不作声的后退一步,眼底闪烁着警惕的微光。
    不对劲,他们在宫门口闹的动静这么大,为什么苏彦元至今还坐的住?他带着这么多的人马直奔父皇寝殿,为何一路无阻?甚至是连守夜的太监宫女都没见到一个,他们刚刚一路过来,看似没有任何异样,但就是没有异样,才是最大的异样。
    突然,一阵尖锐的破空声响起,寒光箭矢铺天盖地的从四面八方袭来,只听见嗖嗖几声,数百支利箭穿透了私兵们的胸膛,苏宇恒带来的人马一片又一片的接连倒地,鲜艳的血液瞬间染红了青石板地面。
    待漫天箭雨的攻势停下,苏宇恒推开挡在自己面前被射成刺猬的尸体,他脸上沾染了尸体身上溅出的鲜血,头发上的发冠不知何时被利箭射落在地,乌黑的长发凌乱的散在额前。
    他看着眼前自己带来的私兵精骑,唯有数十个在苦苦支撑着拿起长剑,其余的,皆在势不可挡的箭雨下死伤一片,不一会,徐庭和徐荣轩带着重兵一前一后的将他们死死包围,正一步步的慢慢逼近。
    哈哈哈哈......苏宇恒双眼聚起一片猩红,单手掩面,低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幽怖的笑声,让人不寒而栗,当看见远在边境的徐庭出现在皇宫的那一刻,他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自带兵进入皇宫起,就掉进了苏彦元提前布置好的圈套中,什么禁军被他打的节节败退,这都是逢场作戏的把戏罢了,只不过是为了分散他的一部分兵力。
    可笑,真是可笑至极,他的所作所为一直都被苏彦元看在眼里,而他还像个跳梁小丑般,在苏彦元的眼皮子底下沾沾自喜。
    拜见陛下!徐庭和徐荣轩众人齐齐看向苏宇恒的身后,手中的刀刃未落,恭敬的颔首行礼道。
    苏宇恒闻言猛然转身,景文帝被苏彦元搀扶着从寝殿内缓缓走来,苏宇恒抬眸对上景文帝那双深邃冷厉的瞳眸,心中一惊,犹如坠入冰窟,周身寒意笼罩:父......父皇,你不是......
    景文帝轻轻咳嗽一声,冷冷的倪了苏宇恒一眼:不是应该在沉睡,是吗?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啊,拿捏朕身边伺候的大宫女的软处,威胁她在朕的膳食里下毒,此乃大不逆,联合醉仙居操练私兵,意图谋反,此乃谋反的重罪,这里面的随便一条罪行都你让你必死无疑。
    景文帝气得伸出手颤抖的指着他,怒骂道:你这个大逆不道的逆子,为何要走上谋反的道路?
    苏宇恒内心升起一股强烈的憎恨之火,熊熊燃烧,令他陷入疯狂之中:是!下毒害父,我大逆不道,意图谋反,我罪大恶极。父皇问我为何要走上谋反的道路?因为都是你!因为你的偏心所致,因为你眼中只有苏彦元跟苏景宁。
    从小到大,在父皇的眼中我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错的,文韬武略我比不上苏彦元,好!我认了。可是凭什么我连苏景宁那个病秧子都不如,苏景宁自小桀骜不驯,可父皇还是这么偏爱于他,我呢?我只是稍微犯了点小错,父皇就要严惩我。
    甚至连封号都偏心至极,凭什么苏景宁被封为安王?寓意为喜乐平安,顺遂一生之意,将所有美好的祝福都给予了苏景宁,而我呢?被封为逸王,说的好听点是安逸自得,其实就是父皇在明里暗里敲打我不要觊觎龙椅。
    苏宇恒脸上的表情接近疯魔,笑声显得阴森可怖,令人毛骨悚然:哈哈哈哈......同样都是儿子,父皇为何要这么偏心?就因为苏彦元和苏景宁是你爱的人所生的?还有我母妃,我母妃就这么给你们活活逼死了,你问我为何要走上谋反的道路?都是被你们逼得!
    景文帝微微垂眸,幽黑的眼眸静凝着,显得有些黯然,他缓缓开口道:阿宁自小不服管教,但懂得分寸,而你小的时候,不过因为一个宫女拿错了你爱吃的糕点,你就直接将人活活给打死了,这般暴戾的性子,需多以纠正,所以朕才会对你严加管教。
    苏宇恒脸色一变,眉宇间陡然露出凶悍的神色,咬牙切齿间,脸上掠过一抹毫不掩饰的狠厉之色:骗子!骗子!都是借口!苏景宁不也一样打骂过宫女太监,更何况,不过就是一个贱婢,死了就死了,父皇竟因此事而严苛我。
    景文帝的目光已经恢复平静无波,眼底一点点的冷了下来:阿宁三年前因何性格大变,相信你比朕更清楚,三年前,你暗中在朝阳殿安插了一个太监,就是因为此人,明里暗里教唆阿宁,将阿宁养成了乖张跋扈的性子,所幸阿宁顿然醒悟,没有铸成大错。
    此人名叫阿四,你应该很是熟悉吧?你不是问朕为何不将皇位给你吗?君乃舟也,民乃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君始终要将善待百姓放在第一,你视人命如草芥,心中无大爱,皇位不适合你。
    朕给你封号逸字,寓意安逸逍遥之意,是想让你平安自在的生活,不受世俗的条条框框所约束,丽妃对你期望太高,所以你自小就背上了重重的包裹,朕是希望你能过得安逸逍遥一点。
    苏宇恒低垂着头,攥紧手中的寒剑,周身散发着深渊一般的危险,沙哑的声音喃喃自语:骗子......骗子......都是骗我的鬼话。
    徐庭抬眸对着徐荣轩使了个眼色,示意就趁现在将他拿下,徐荣轩领会的点点头,眸中闪过一道利芒,攥紧手中的长剑腾空跃起,挥动长剑向他猛然劈去,刀风凌厉,又快又狠。
    苏宇恒忽然抬头,深邃的眼眸泛着血色,好似地狱的修罗,足尖一点,借力腾跃,身子向后倒飞而起,徐荣轩的长剑落空,剑锋在地上擦出一道耀眼的火花。
    第101章 安王殿下他......他......
    私兵见状,握紧手中的长剑,也加入战局,苏宇恒挥剑斩杀了数名冲上来的禁军,转身就见一把泛着寒光的利剑朝他迎面袭来,他连连后退几步,反手拿起剑刃挡下。
    徐荣轩见攻势被挡下,提腿狠狠的踢向苏宇恒的胸膛,苏宇恒闷哼一声,踉跄后退,直接撞向身后的玉阶,他捂住胸膛轻咳几声,嘴里有鲜血流出,一滴滴的掉落玉阶上,晕开一朵朵血色的花。
    徐荣轩看准时机,足尖在玉阶上一点,腾空而起,手中长剑宛若游龙,化作银光剑影的朝苏宇恒刺来,苏宇恒强忍胸口的疼痛,迅速翻身往旁边一滚,徐荣轩似乎早已预料,抬腿横扫,呼啸而出。
    苏宇恒咬紧牙根,将剑身横在胸前,勉强挡下狠厉的猛击,手被剑震的麻痹,虽然用剑身挡下了这一脚大部分力道,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剩下被余力冲击,顿时倒飞出去,他的后背重重的撞上玉阶的栏杆上。
    苏宇恒口中鲜血再次喷出,胸口强烈的疼痛感,让他感觉好似五脏六腑被移了个位置一般,他双目赤红,看着台下的私兵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他得想想办法,绝不能就这么狼狈的被他们给抓住。
    苏宇恒目光沉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缓缓抬起头,轮动右臂,手里的长剑向徐荣轩猛然劈去,出手又快又狠。
    原本还倒在地上的苏宇恒突然发起攻势,徐荣轩一时不设防,眼见着长剑就要刺到胸前了,情急之下,他身体一翻,往旁边一跃,躲过了劈来的长剑。
    待徐荣轩稳住身形,回头一看,苏宇恒并未与他多做纠缠,而是纵身跃上高台,执剑直指苏彦元,只听见咣咣两声,刀光剑影间,两剑相接。
    苏宇恒深沉的眸中闪过一丝暗芒,从窄袖里抖出一枚飞镖,一股暗劲儿运于掌间的飞镖,他挥镖而出,裹挟着阵阵劲风:苏彦元,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殿下!
    台下对战的江赫一直留心着高台苏彦元的情况,当看见苏宇恒垂下的手间泛着微微寒光,立刻就明白了他接下来的意图,江赫脚尖在地上使力一点,身子飞跃而起,凌空朝着苏彦元扑去。
    苏彦元只听见空中轻微地发出铮的一声,还没等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东西,就被江赫一把抱住扑倒,两人在地上滚了一圈。
    江赫连忙起身,伸手扶住苏彦元的双肩,脸色苍白的上下打量苏彦元有没有受伤,着急问道:殿下,可有伤到哪儿?
    我没事。苏彦元摇摇头,拍了拍江赫放在自己肩上的手,示意他先放开。
    江赫见苏彦元没伤着,紧绷着的弦就松懈了下来,他缓缓松开手,肩上强烈的疼痛感,让他抑制不住的闷哼一声。
    江赫,你是不是......
    还没等苏彦元把话问出口,他的脸色登时大变,只见苏宇恒长剑挥洒,砍杀了数名上前捉拿他的禁军,随后动作迅速的来到景文帝的身边,长剑架在景文帝的脖子上,轻轻划出一道血痕。
    鲜血沿着剑刃流下滴落在地,禁军面面相觑不敢上前,生怕因此激怒苏宇恒而伤了景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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