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打算辞职了,休息一段时间。”苏墨也没有藏着掖着,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去哪,我陪你!”宋霜霜想也没想道。
    “没想好,但这些年的确太累了,我呢负责休息,你负责开心,不需要陪我。”苏墨认真道。
    她一向有主见,决定的事情,没人能改变。
    宋霜霜想到三个月到了,苏墨这样做,应该是下定决心了,按照她的想法,既然现在这么好,不如等到他真的记起来那天再说。
    也许呢,也许这一辈子都记不起来。
    她这样想,也这样说出来了。
    苏墨摇头,“既然伸头缩头都是一刀,还不如自己伸出手给一刀痛快。”
    “那你去哪一定要告诉我好吗?”宋霜霜的眉头就没放下来过。
    “当然,只是休息而已。”
    “那你跟时老大说了辞职的事情吗?他那么喜欢你,不一定会立即同意的。”
    刚问完,李心过来提醒苏墨,时余叫她去办公室。
    “现在说。”她起身,走出宋霜霜办公室。
    敲门进了时余办公室,他背对着门,等门合上才开口道:“你知道平城那公司已经收购了吧,过不了多久我应该会过去,这位置,我是打算留给你的。”
    “公司还有很多有能力跟经验的老人。”
    时余转过身来,“作为上级,辞职这种事是你的自由我不应该干涉太多,但正因为我是你的上级,你这几年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你现在辞职,我才觉得可惜。”
    “我明白,但我是真的想休息了,换个地方重新开始。”苏墨言语也很诚恳。
    如果换做一般人,时余早忍不住毒舌了,工作好好的作些什么,就算要作也得有作的资本。
    苏墨都有。
    沉默片刻,他问:“傅总知道这件事吗?他怎么看?”
    “他怎么想不重要,”苏墨道:“他不知道这件事,也希望您帮我最后一个忙,帮我保密。”
    “确定不是一时冲动?”时余再次问。
    “确定。”
    苏墨笑,“我知道我要什么。”
    “好,既然你都决定了,我也不想要做这个恶人,”时余从办公椅上起身,“我要告诉你的是,和你共事这几年很愉快,苏墨,你是一个我很喜欢的姑娘,你值得最好的。”
    他过来,两人拥抱。
    时余拍着苏墨的背,拍了一下,立刻又放开,“行了,我怕你要是再在这房间多待一秒我就要反悔。”
    他背转过身,不再看她。
    苏墨对着他深深鞠了一躬,“时总,谢谢您,以前现在以及以后。”
    她从办公室出来,李心早早等着了,听到动静就跟了过来,给她汇报今天的工作。
    苏墨看着她,突然问:“你在我这里工作多久了?”
    李心眨眨眼,细算了下,“苏总,一年零四个月了。”
    “已经这么久了吗?”苏墨还记得第一次面试给自己找助理时,大多数都是心气高的年轻人,只有她一个人胆子很小,跟她说句话都结巴的那种,哆哆嗦嗦的自我介绍。
    也只有她,傻乎乎的背完了网上找到的助手条例,傻气里透着一份较真的劲儿。
    当时其他人都不看好,只有苏墨拍板敲定了她。
    当时畏首畏脑的小姑娘,如今也有独当一面的气势了。
    李心挠了挠头,笑,“刚开始的时候特别难熬,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懂,第一月就像是过了一年,现在适应了,时间就快起来了。”
    那会儿时余对她来说,就是阎王一样的存在,即便她是作为苏墨的助理,平日里一个眼神都叫她心惊胆寒半天。
    好在苏墨虽然话少,但在工作这一块给足了她耐心,就算有做错事,也没骂过她,而是针对问题教她。
    “以后会更好的。”苏墨道。
    “是,苏总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待。”李心站直了腿,恨不得敬礼明志。
    “忙去吧。”
    “好嘞。”
    苏墨重新审视自己工作了近四年的地方,很多事,就像是昨天刚发生。
    *
    忌日当天,三个人一早就到了墓园。
    傅母傅父合葬在一起,墓碑上的照片,停留在最意气风发的年纪。
    傅老爷子神情温柔,对着照片道:“带你们见见儿媳妇,我跟你们说过,是一位很优秀讨人喜欢的小姑娘。”
    “两个人感情很好,你们不用担心。”
    “我身体也好,也不必挂念。”
    说完又纠正,“那还是多挂念的好,多拖些梦来,怪想的。”
    傅老爷子一个人嘟囔着,就好像人还在,就在旁边听他的碎碎念。
    傅时朝握住苏墨的手,给傅父傅母鞠躬,“爸妈,这是苏墨。”
    她送上花束,心里叫了声爸妈。
    苏墨心里难过,看着一老一少,一个碎碎念,一个沉默寡言,但无一例外都很想念这里的两位,她能想到这么多年,他们都是这样。
    如果真的有神灵,苏墨希望公公婆婆能保佑傅时朝跟老爷子余生顺顺隋遂,再无波折。
    “好了,时间不早了,下去吧。”傅老爷子絮叨完了最近的事情才摆手准备离开。
    “石阶路滑,注意脚下。”苏墨伸手扶着老爷子。
    傅老爷子嘴上说着不要,等傅时朝扶着另一只手时又忍不住笑,“诶呀,我又没有多老,哪里需要这么紧张。”
    虽然这么说,但还是由着他们扶着下山。
    “以后啊,我年纪越来越大了,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两个人送老爷子回了老宅,白天折腾不轻,需要好好休息才能缓过神。
    “回去吧,回去吧,文管家都在,我能有什么事?”老爷子摆摆手,已经迫不及待的轰人走了。
    “那有事打电话。”傅时朝道。
    “知道了,啰嗦。”
    傅老爷子扭头往里面走。
    上了车,傅时朝跟苏墨在外面餐厅吃了饭才回去。
    她注意到他心里有事,反应比平时要迟缓些,她也没什么心情,车里安静的很。
    到了房子里,傅时朝去了前院接听电话。
    苏墨透过落地窗看着他,目光近乎贪婪,毕竟看一眼少一眼。
    电话是公司法务打来的,前天他们将重新拟定的离婚协议送到了总裁办公室,因为里面涉及财产众多,一直是压着线完成,送上去时,明显感觉到傅时朝脸色不好。
    他们以为是因为工作效率导致的,正想要解释时,听见他提出了几点修改意见。
    所以在这次基础上他们又做了修改,才有这个电话。
    傅时朝垂着眼皮,“嗯,知道了。”
    挂了电话,转身。
    苏墨靠着沙发坐着,面对着他,举起手里的一打啤酒示意,扬唇一笑,明艳大方。
    啤酒一直喝到深夜十一点。
    不至于喝醉,她还这种微醺的迷糊状态。
    酒喝完了,酒壮人胆,苏墨凑过去将傅时朝的脸揉搓,但不管怎么样,都不损耗他的好看。
    她撇撇嘴,“太不公平了,这张脸为什么就不能丑一点?”
    傅时朝随她揉捏,听她这句话,也忍不住抬手捏她的脸颊,手感好的很,他哼笑,“还说我?”
    “你让我把你捏丑一点。”
    苏墨霸道的拉开他的手,推他的肩膀,以她的力道很难推动,但傅时朝配合的往后倒,手肘撑着地毯。
    她抬腿坐在他腰腹上,上下其实,就像是要捏小人一样,执意想要将他捏的丑一些。
    捏着捏着,就变味了。
    衣服给捏没了,位置也调换了。
    他前面的手无缚鸡之力,随她摆弄都是假的,狼才是他的本性,还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
    大尾巴狼。
    情到深处,苏墨咬上他的肩膀,他吃疼的嘶了声,她才放开,看着肩膀处留着的牙印。
    她想,能六点什么也是好的。
    “属小狗的?”傅时朝挪揶道。
    苏墨笑,眼神张扬,反问:“怕吗?”
    “怕,怕死了。”嘴上这么说,实则起身,抱着苏墨起身上楼,随着上楼的动作,一浅一深,故意折磨人。
    苏墨刚才看着牙印还有的愧疚荡然无存了,只后悔刚才没有咬的更重一些。
    雨云渐歇,两人交颈相拥。
    苏墨跟傅时朝讲了一个故事,她问:“你应该知道温水煮青蛙的故事,将青蛙放在滚烫的水里,它能瞬间跳出来,但如果将青蛙放在冷水里,并不断加热水,刚开始青蛙还在温水里惬意的游来游去,但当水温升高时,青蛙却跳不出来,死掉了。”
    “嗯,记得,教育人不应该待在舒适区。”
    “其实这个故事有另外一个版本。”苏墨贴着他的胸口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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