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和皇后听见太监通报萧季过来了,太后依旧坐在太皇太后身边的床边,给太皇太后喂药。皇后
    则到了房间门口,迎接萧季。
    “臣妾见过皇上。”
    “免礼!”
    萧季的目光落在皇后身上一瞬,很快又移开了目光,走到了太皇太后床边。
    太皇太后靠在床头,太后正在给她喂药。太后看了萧季一眼,示意他好好说话,莫要再惹太皇太后不开心。
    “皇祖母,母后。”萧季唤了二人一声。
    太皇太后回头看了萧季一眼,眼神冷冷的,没有一点温度。她很快收回了目光,“哀家还没有死,你不用急着来替哀家送终。”
    “母后,季儿一定是知道错了,特意过来认错的。”太后柔声劝道。
    闻言,太皇太后冷哼一声,“认错?这就是他认错的态度?”
    萧季的确不是来认错的,他整个人站得笔直,因为摄政王王府被人夜袭,他今日一天都被这件事烦着心。刚刚才同大臣讨论出一个完整的应对方案,他过来太皇太后这里,只为了确认一件事。
    “母后,您和皇后先回避一下,儿臣有话要同皇祖母说。”萧季说道。
    太后一愣,见萧季神色,的确不是来认错的。她夹在中间,也很是为难。
    “季儿,无论你皇祖母做什么,肯定都是为了
    你着想的。你莫要糊涂了,伤了你皇祖母的心。”
    “孩儿心里有数。”萧季虽然这么说,但面色却不太好。
    太后起身,放下装着汤药的碗,带着皇后出去外面等着。房间里,只剩下萧季和太皇太后两个人。
    太皇太后看一眼萧季,冷哼一声,“怎么?如今你翅膀硬了,耍皇帝的威风耍到哀家跟前了?”
    萧季没有转弯抹角,开门见山的问道,“皇祖母如今还同大荣国的人有联系?”
    太皇太后脸色一变,沉声怒喝萧季,“皇帝,你这是什么意思?哀家是南燕的太皇太后,岂能做出同大荣国有联系的事情来?”
    萧季冷着一张脸,“皇祖母有没有做过,您自己心中有数。”
    他从未这样同太皇太后说过话。一直以来,他都是尊重太皇太后的。因为,太皇太后是他父皇的母后。没有太皇太后,就没有他,如今坐在南燕帝位上的人,或许应该是他的摄政王皇叔萧钰。
    但是,太皇太后做出通敌叛国的事情,他一次能忍。一而再,再而三,他不能忍。
    太皇太后气急了,厉声呵道,“放肆!哀家是你的皇祖母!”
    “没错!您是孙儿的皇
    祖母,南燕的太皇太后。一旦太皇太后联合大荣国灭杀皇叔的事情泄露出去,南燕的江山,还能稳固吗?您可是南燕的太皇太后啊!”萧季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是失望和痛心的。
    “您觉得,孙儿若没有证据在手,会如此放肆,在您面前说出这样的话吗?”他痛苦的说道。
    太皇太后一愣,“萧钰他……”
    “不错。皇叔当初交上来的证据,一旦公布天下,皇祖母就是罪人。孙儿有私心,只治罪了参与这件事的大臣,将皇祖母做下的这些事,全数推到了这些大臣身上。”
    “孙儿以为,经过此事,皇祖母会收了心,不再同大荣国来往。却没有想到,皇祖母为了灭杀皇叔,无所不用其极,竟然继续同大荣过往来!”萧季沉声说道。
    太皇太后听了萧季的这一番话,下意识的反驳,“哀家没有!”
    萧季却不信。
    “皇祖母您身处后宫多年,是皇爷爷的皇后,是父皇的母后,是孙儿的皇祖母!您是南燕最有权力的女人,怎会不明白,与虎谋皮无异于饮鸩止渴。”
    “您将自己的短处和把柄交到了大荣国手中,大荣国岂会饶过您!”
    第437章 软禁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一开始被萧季道破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她心头是有些慌乱和不堪的。毕竟,她是高高在上的太皇太后,南燕最尊贵的,最有权力的女人。
    萧季是她的孙儿,被他当面问罪,她心底岂能好过?
    但是,此时她已经冷静下来,面上的怒色也渐渐平复下来。
    “所以,萧钰必须死!只有他死了,哀家才能得到解脱。”她十分冰冷无情的说道。
    萧季退后一步,不敢置信的看着太皇太后,“皇祖母,您是孙儿的皇祖母啊!你何至于如此糊涂!”
    接下来的话,不必多问,这一次夜袭摄政王王府的事情,有大荣国的手笔,但其中也有太皇太后的手笔。太皇太后为了灭杀萧钰,为大荣国开了方便之门,调开了当夜值守的巡城士兵。
    不仅如此,萧季甚至想到,萧钰此去南疆,遭遇的暗杀,只怕也有太皇太后的手笔。
    “哈哈哈……哈哈哈……”太皇太后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萧季就站在她的床前,看着她抖动着双肩,笑得前俯后仰。
    昏黄的烛火下,她隐在光线阴暗出的脸布满皱纹,此时那些皱纹都好似变成了一张细密的网,箍住萧季的喉咙,让
    他顿时呼吸都觉得困难起来了。
    太皇太后没有梳发髻,花白的头发因为她前俯后仰的动作,散乱在她肩头上,遮住了她狰狞的面容。昏黄的烛光并不明亮,床上的光线更暗,便越发显得此时的太皇太后越发的诡异狰狞和疯狂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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