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斯年见战局已经结束,慢悠悠地开始发消息。
    【看样子谢二你对别人的婚姻生活很好奇啊。】
    【@嘉言,嘉述到了这个年纪,也是时候成家了,我看乔家的女儿很不错。】
    乔家大女儿乔岁和和谢嘉述有过一段,最后结果是谢嘉述被甩,乔岁和远赴重洋。
    谢嘉言:【有理。要是我没记错,乔家妹妹今年应该毕业了吧,我问问她什么时候回国。】
    谢嘉述发了个吐血的表情。
    【我谢嘉述就是死,从vm顶楼跳下去,我也不会和乔岁和结婚。】
    【宋斯年你心真黑!】
    心黑的宋总看谢嘉述难受了,立刻舒坦了,优哉游哉地给宋太太发消息。
    【谢谢如花似玉的宋太太关心。】
    阮令仪正在喝水,看到宋斯年的消息怔了几秒。
    大晚上的突然发什么骚。
    不对,这如花似玉,他之前不是不乐意用如花似玉这个形容词吗?怎么现在又诚实起来,愿意承认宋太太如花似玉了?
    次日是周末。
    江知初一早预定了她周末的时间,两个人相约一起吃午餐。
    再次走进“日落”的时候,阮令仪忍不住挑了挑眉。
    “这里的饭菜你就这么吃不腻?”
    “不是才吃过吗?”
    “之前菜的味道和今天的能一样吗?”
    江知初强词夺理,“哲学学过吧,我前脚踏进的河流和我后脚踏进的河流是不一样的。”
    阮令仪失笑:“那叫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哦,该读书的时候我都在喂猪我先说。”
    江知初翻开菜单,轻车熟路地点了几个菜,“其实今天来这家店,我是想看看你会不会还收到不一样的幸运饼干。”
    见服务员走远了,江知初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回去之后我在小红书上翻了个遍,发现所有人收到的幸运饼干都是我那样的,没有人打开是聂鲁达的诗。”
    “只是一个幸运饼干而已,被你说得这么玄乎。”
    阮令仪没有太在乎,但是当江知初拿到写着“健康平安”的幸运饼干,而她拿到第二块写着聂鲁达诗的幸运饼干时,她也开始怀疑这不是巧合。
    “夜鸟啄食初现的星群,星光闪烁如爱恋着你的我的灵魂。”
    江知初一边念诗,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诗挺美的,但我突然觉得有点可怕。”
    可不是可怕吗?
    如果这幸运饼干是有意被送到她手中的,那背后那个人不仅和这个餐厅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从她踏入这个餐厅开始,一直在背后注视着她。
    “阮阮,你想想,谁知道你喜欢聂鲁达的诗?”
    “挺多的。”
    阮令仪上学的时候曾在作文中多次引用过聂鲁达的诗,她的文章一般都会是范文,被打印后粘贴在各班供同学阅览。在学校的读书分享会上,她也曾经分享过自己读诗的一些见解。
    也是因为聂鲁达,所以她后来系统学习了西语。
    “不来了,以后再不来了。”
    江知初拉着阮令仪离开了餐厅,“我必须得去堕落街再吃一份炸鸡排才能抚慰受伤的心灵。”
    江知初口中的炸鸡排在东城大学侧门的一条小吃街上。
    其实这种校门口的小摊一般不怎么干净,用的大概率也是反复高温的劣质油,但江知初说她就是好这一口妈见打的味道,还说其他高级店铺炸出来的鸡排都没有这个味道。
    阮令仪一向知道她这个作劲儿,也没有阻止。
    来了堕落街只吃炸鸡排那简直是错过一个亿,于是两个人从鸡排吃到双皮奶,再吃到旋风土豆、脆皮五花肉……这个下午是一点都没有浪费。
    临近日落的时候,两个人才找了家奶茶店坐着。
    这家奶茶店位置很好,靠近从东大校内湖泊里蜿蜒而出的小溪。沿溪种了一排柳树,环境清幽,很适合年轻男女约会。
    “年轻真好啊。”
    柳树下坐着一对年轻男女,正依偎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你这话说的,怎么和你已经人到中年了一样。”
    江知初翻了个白眼,“人家说不定都比你大。”
    “这就是上学早的好处了。”
    阮令仪挑了挑眉,“该摆资历的时候有资历可以摆,想装嫩的时候可以装嫩。”
    “蚯蚓都没你能屈能伸。”
    阮令仪伸手打她,江知初预判了她的动作,一个风骚走位躲过,“你猜那对情侣一会儿会不会打啵?”
    “你还想免费看限制级?”
    这回阮令仪预判了江知初的预判,成功弹到了她的额头。
    “打啵怎么限制级了?”江知初捂着额头,一脸不服气,“而且有什么是我东城至尊vip不能看的。”
    两个人正插科打诨,坐在岸边的情侣站了起来。
    江知初眼睛都亮了起来,伸手拍拍阮令仪的胳膊。
    阮令仪好笑地看过去。
    两人面对面站着,似乎在说话,没一会儿,男生朝女生伸出了手,似乎想将她往自己身边拉。
    女生惊恐地避开了他的动作,朝后退了一步。
    男生见状,上前一把拽住了女生的头发,紧接着,一个耳光甩到了女孩脸上。
    “怎么回事?”
    江知初一脸懵逼,她正想说是不是该报警,就听见“咣”地一声。她对面的阮令仪站了起来,碰倒了面前的果茶,裙子被打湿了一小片。
    但阮令仪恍若未查,径直朝门外走去。
    阮令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她看着那被抓住了头发的女孩,觉得自己像是被扼住了喉咙,一股郁气凝结在胸口,让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你放开她。”
    阮令仪厉声道。
    一些不好的回忆已经开始涌上心头,她全力克制,才让自己的手停止颤抖。
    “怎么,你想帮这骚货?”
    男生不过二十出头,眼神却透露着和年龄不符的凶狠。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看起来颇有几分压迫感。
    “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放开她,否则我立刻报警。”
    阮令仪举起自己的手机,“你想必也是东大的学生,未来前途大好,没有必要为感情问题留下案底。”
    “你懂个屁。”
    “叫你别多管闲事你没听见吗!”
    男生低咒了一句,上前想抢夺手机。
    眼看着那男生的大掌朝着她挥了过来,然而还没有碰到她的衣角,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保镖围了过来。
    下一秒,一件黑色的西装罩到了她头顶。
    “扭送到公安局去。”
    鼻尖是熟悉的雪松香,耳边是男人冷酷的声线,“好好关照他,别因为他是个学生就放过他。”
    作者有话说:
    男主,在女主需要的时候总是出现得很及时。
    第10章 宝贝
    阮令仪被按在一个结实的怀抱中,直到周遭嘈杂的声音退去,才被从西装外套中剥出来。
    重获光明的第一瞬,她看到了一张英俊的脸。不过眼前的男人目光沉沉,嘴角的肌肉紧绷着,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透露着“我很生气”。
    “走不走。”
    连声音都没了往日的如沐春风。
    阮令仪闻言,朝后看了一眼。
    江知初带着奶茶店里的三个店员,在不远处站着。
    看到阮令仪动身去解救那女孩,江知初立刻站起来搬了救兵。不过她和救兵刚刚出门,有人先他们一步英雄救美了。
    察觉到好友的目光,江知初立刻挥了挥手,示意她“赶紧走,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阮令仪见状,也没有再管江知初,讨好似的握住了宋斯年的手。
    虽然是她先伸的手,但宋斯年很快将她反手握住。宋斯年没有说话,牵着她往自己的车子走。
    车门甫一打开,阮令仪立刻被塞进了车子里。
    车子缓缓行驶到了主干道上。
    阮令仪看着窗外不停后退的景色,回头看身边仍旧在低气压中的男人。
    “我们去哪?”
    男人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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