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隔着会客椅站在角落,目光从正面投影的会议内容上转移,悄然地看向了正居主位的自家上司。
    他总觉着有哪里不太对劲。俨然有序扣好的衣领,端正入隙打好的领带,衬得人挺拔而修身的交领西服,使得男人本就矜贵的气质更添几分复古。咦?灵光一闪般,秘书恍然大悟。他们的上司好像换了件衣服啊。
    总不能是那个女生把水之类的东西打翻了吧,真是替她的职业生涯默哀。正出神着的男人绝对不会想到的是,那个女生还没有走,甚至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过一叶障目。
    从外放的喇叭里传出阵阵交谈声,他思绪拉回,摇头提笔将会议里提到的关键事简略记下。没曾注意陈清来抬眼瞥向他的视线,以及桌下的窸窸窣窣。
    与之视频的另一端也没人敢问,那点声响也逐渐混杂进电流里。
    屈于桌底的你被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
    你停下还在擦拭的动作,不明所以地想探出身,就收到了一记淡淡的眼刀。
    你不由得低头腹诽:明明是你让她搞干净点的……虽然用的不是舌头,而是从他口袋里掉下来的手帕。吸收水分后抹过瓷实的地板,交迭至于并起跪坐的膝盖下面。
    独属于每个小组间的会议也随着领导的单人会议同时展开,你被扣留着没能赶上,或许这也算是一种不可抗力?你弯了弯腰,想让脑袋远离一下头顶的木板,陈清来垂下视线,看着你将下巴埋进他的腿间。
    你:“……”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轻到不能再轻的气音随着呼吸扑在胯间,你看着那块本就因尺寸而突起的鼓包慢慢挺立,不由瞪大眼睛。
    陈清来:“……”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看着屏幕那头的男人轻皱的眉,这边做着总结的经理紧张起来,如临大敌地低下头看了眼自己整合的文件连忙问道。
    陈清来摇头,一手抵着下颚,屈起的手指盖住滚动的喉结,沉声说:“你继续。”空着的手不动声色地支起手背,关掉了摄像头,会议单方面暂停,连带着投影那边的经理画面也定格在开口的那一瞬间。他起身,垂在椅子上的衣摆盖住胯,也掩盖了那点情欲气息。
    察觉到安静气氛而抬起头的秘书看着自家上司朝他走近,注意到他颈间的领带此刻却不翼而飞,愣了一愣。他记得空调是有开到适宜温度的,难道总裁不耐热?
    像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陈清来偏过头,“这里网络慢,到隔壁继续。”
    秘书连忙跟在身后,不忘合上门。
    刚刚还侃侃而谈的会议室随着门锁的响动声骤然安静,唯有角落的空调扇叶上下翕动,散出一阵接一阵的冷气。
    你跪伏在地面,脸贴着尚存温热的座椅,从嘴角滴落的口水浇在衣领,留下一小块不会轻易瞧见的水渍。
    脑海仍回放着那人留下的命令:“跪在这里等。”
    他甚至没有捆住你的手脚,只是用从锁骨处摘下的领带环住了你的眼睛。
    明明手脚自由,明明没人在这里。你的胸口却随着紧张?还是兴奋?分不清的高涨情绪聚集一处,另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你大口呼吸,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可以不用跪着的。
    你听见自己的声音。
    为什么不起来?
    她问。
    膝盖足有千金重,手腕甚至规整的自己迭放在身后。夺取视线后整个昏暗下来的视野一片朦胧,睫毛随着颤动擦过缎面。
    你想听到嘉奖,因为你没有被摸头,他甚至没说:“听话。”
    多么信任。信任你不会去挣开这双透明的镣铐,信任你真的会跪在这里等到他回来。你不由得呻吟出声,你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多少有些羞于启齿,陈清来却心知肚明。也许早在酒店的那时候,那条锁链便束缚在了你的颈端。
    你在,渴望这种支配。
    好安静,安静到逼口出水,本就湿泞的内裤黏着肉瓣摩擦,发出的响动声一清二楚到头皮发麻。
    时间流逝着,你看不见,其它因‘失明’而放大的感官却敏锐。运作而嗡嗡响动的空调,取消暂停后没有关闭的笔记本忽然发出声音。
    熟悉,却因外放的喇叭而模糊的低沉音色微微沙哑,如一双手摸过你的脸颊。你浑身一颤,战栗过后整个半身在椅面上摊开。
    “这次做得很好。”那道声音低缓说着,眼睛对上摄像头。你看不见的屏幕映着他的脸,那条不翼而飞的领带此刻正盖住你的双眼。
    他好像贴着你的耳朵在讲话一样。
    “财报达到本月季度安排后公司会为各位的绩效上相对发放奖金,有提议可以在后台信箱写给郑经理。跟魏氏集团那边的合作……”逐渐模糊消音,你弓起身子,不被抚慰的穴口兀自翕张,吞吃进紧贴住肉瓣的湿泞布料,随着动作来回摩擦,甬道抽搐着吐出更多露,连带顶端随刺激而突起探头的红豆。
    那些声音逐渐随着你的思绪一并飘远,你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因为高潮而带来的失神令你连会议结束都没有发觉。
    直到那走动的声响在这扇门口停步。
    你屏住呼吸,并不能确定来的人是谁。浑身的血液冷冻,热潮退去后只剩心脏在剧烈跳动。
    门把转动,随着推开的门而迈出的脚步,是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的啪嗒声。
    要摘下吗?你像被剥去糖纸而裸露出来的芯,你不敢动弹,整个身子缩在桌底。恐惧令你睁开眼睛,眼前却是蒙住的领带,你看不清颜色,无端开始回忆,从你走进门时所发生的一切。
    是在做梦吗,不然为什么浑身僵硬得无法控制,连伸手扯掉束缚都做不到。
    被发现的话……被别人发现的话,被人发现这样跪在桌子底下,蒙着眼睛,耻笑你衣服底下淫水是否湿了一屁股。真变态啊,大家快来看啊,这里有个骚货。全公司的人都会知道,人言可畏,口口相传后你或许还会被暴露在网络里,被完全扒干净衣服曝晒在日光之下。
    陈清来站定在你的面前,他眼神晦暗,听见你颤抖着张开嘴说:“不要……”
    他低笑出声,你此后再回想起来,却从没觉得有哪个瞬间会比此刻更加安心。
    碍事的领带被随手掷落在一旁,他擦去你眼角流下的泪水,俯身双手穿过你的腋下将你从地上抱起。
    你坐落在他的怀里,感受那只手轻拍着脊背,将脸贴进他的胸膛。他与你耳鬓厮磨,带着凉意的唇瓣贴上你的耳垂,唇齿交合,在耳根轻吮。凭借一时本能而做下的决定与安排,陈清来没想到你会遵守。
    情欲初尝带来的后劲如同浇了春水却未熄灭的火苗,随你轻轻的撩拨如同微风拂过,又燃烧起一片大火。
    他就这样僵硬地安抚着你的后背,直到手掌下的这副躯壳停止颤抖。重迭的呼吸在寂静的会议室里分外明显,你因为感到丢脸不肯抬头。
    陈清来将你推开。
    看见你的眼眶仍旧泛红,他难得感到束手无策。不自觉眉头便又皱起,你慌乱的想要起身。却被背上的手轻轻按回原位。片刻后,你听见他低声问:“喜欢吗?”
    指腹一点一点沿着你的脊骨抚摸着背,你清楚自己还穿着衣服。但那指尖却像是与你赤裸相贴,适才停下的颤动又扑朔着,他陈述道:“你好像很享受我的命令。”见你仍旧不语,他停住动作。
    如果不看画面,他所说的话就像是正常发生在上司与下属之间的事情,“你完成得很好,也应该得到奖励。”他支起腿,将你垫起一个稍微高出他额头的弧度。正好四目相对,你也从他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红了的眼眶。陈清来问:“你想要什么?”
    你想要什么。嘴唇蠕动了下,张合间,你正想偏过视线,他淡道:“看着我说。”便就无法移动半寸了。
    你感到喉咙一阵干涩,在他的注视下,小声开口:“……摸摸我。”
    就像刚才的安抚那样,摸摸我吧。让我感到我好像正被爱着。
    陈清来的唇角上扬些许,放松下来的五官那样清俊,如果放下被顺至一侧的额发,说是俊美也不为过。你被他认真的眼神勾得心痒痒,再复述时莫名多了几分底气,抓起他的手,身高的差异也分散在体型上,他的一只手掌心便足以包住你的双手。
    你将那只手放在自己脑袋上,仿佛地位转换般要求:“摸吧。”
    陈清来眉梢挑起,好笑般打量你。他没养过狗,小时候隔壁住的那家人倒是有,但他不喜欢。因为那狗见到他就叫,呲牙咧嘴,还是大型犬。没人会喜欢恶意。你的眼睛干净,初见时又胆大,跟一个陌生男人独处都不显分毫惧意。做起爱来又很……令人想要怜惜。是你先诱惑他的。
    就像挂了求收养牌子的流浪小狗,他准备离开,你却从纸箱里跳出来抓住他的裤腿,用那双湿漉漉的,分外干净的眼睛看着他。好像此刻离开就罪无可恕一样。
    熟练得不像新生犬,他吃味地想,你有过多少主人?
    他是第一次。
    陈清来自小就被严格要求,哪怕前所未有,也要做到十分完美。母亲早逝,家中只有他一个独子,他的父亲却没把爱倾注,严厉得也曾怀疑过自己是否亲生。
    没有人在第一次尝试时不会感到有任何紧张,除非他早就习惯这种压迫的感觉而变得麻木。
    第一次拉弓时,箭矢从他的指尖飞出,直直地命中靶心。他没瞧见父亲的笑,也没得到任何奖励。陈清来下意识地将受伤的手指藏到背后,鲜血顺着擦破的指腹往外流。但他的表情淡漠,直到那道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道馆也什么都没说。
    他的手掌放在你的发顶时有一瞬的僵硬。在你期待的眼神注视下,陈清来想,也许曾经有那么一瞬间,他也是想要被摸摸头的。
    于是那只手顺着脑袋抚摸,过电般引起你的战栗,你眼睛半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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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1k珠。我努力再写点,本来是想囤一下,但还是写多少发多少吧。开始炖肉,上个前菜铺垫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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