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帮了我的忙,”孟宁笑,“是你们自己肯干活,肯努力,我无非是给你们提供了一个平台。”
    “不管怎么样,宁宁,我们今年都该谢谢你。”霞姐笑着接过话,郑重道谢,“宁宁,真的谢谢你。”
    孟宁笑着摆了摆手,几人聊了几句闲话,两人便也提出回家。
    孟宁怕他们不自在,没多留,送她们出去。
    关上门,孟宁脸上还带着笑意。
    今年,真是一个丰年。
    —— ——
    中午吃过饭,雪停了一会儿。
    孟宁带着手套,领着两孩子出去堆雪人。
    韩竟帮他们扫雪,层层的白雪都堆在一起。
    晨晨高兴极了,听着冬冬的话,跑去找干净的白雪。
    小手带着小手套,捧着一把白雪,献宝似的递给冬冬,还没走过去,摇摇晃晃地便摔在雪地上。
    冬天穿得厚,摔了也不疼。
    晨晨也不要冬冬扶着,自己两个小胳膊撑着爬起来,还学着孟宁的样子,给自己拍了拍身上的雪。
    手套上本就沾着雪,晨晨的力气又小,拍了半天,也没下去多少。
    “小舅舅,雪。”
    冬冬很无奈,脱了自己戴着的手套,蹲下来,给晨晨前后裤子拍打着,“你要跟紧我,不许乱走。”
    晨晨乖乖,“好。”
    孟宁看的发笑:“韩同志,冬冬手上戴的手套还是第一次见面,你给他买的。你还有印象没?”
    小狐狸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韩竟不想让她多碰雪,自己帮她团了个大雪团子。
    闻言,他想了下,“有印象。”
    贵的有印象。
    韩竟眼里划过一抹无奈,小的小的精贵,大的大的娇气。
    养家的重任,实属艰难。
    有韩竟的加成,孟宁跟两孩子任务充其量也就是找找石子和小木棍,装饰着雪人。
    两大两小的雪人立在院子里,还没欣赏一会儿,空中又细细飘下雪花。
    孟宁带两孩子进屋换衣服,顺带着烤火。
    韩竟铲回巷口的最后一铲雪,盖在最后一个小雪人的头上,盖得脑袋圆圆,福相连连。
    他规规整整把铲子立在院角,洗了洗手,又煮了一壶红糖姜汤,给两孩子外加小狐狸去去寒。
    —— ——
    “二哥”
    门外响起拍门声,韩凤气急败坏地声音响在门口。
    “二哥,你快开门呀!咱娘跟咱大姑可都来看你了!”
    韩竟正哄着孟宁喝红糖姜汤,听门口传来的声音,微微蹙眉。
    大姑?
    他大姑都不知道死多少年了。
    一听就是胡扯。
    孟宁不喜欢喝姜汤,放了红糖也不喜欢喝。
    听见门口声音,她心头一喜,忙接过韩竟手里的姜汤放在桌子上,催促他出去,“你快出去看看。放这,我一会儿就喝。”
    韩竟颇有耐心,“不急。你先喝完。”
    孟宁脸一下子拉了下来,撅起小嘴委屈的不得了。
    把坐在床上的两个孩子都给逗得哈哈大笑。
    “姐,又不苦,你怕什么。”
    晨晨学着冬冬说话,奶声奶气,“妈妈,不苦,不苦,甜。”
    孟宁一头黑线,上有韩竟盯着,边有两小孩笑着,脸色呈一抹羞红,不情不愿地端着姜汤喝了。
    喝到肚子里,确实是暖暖的,还带着姜辣的余味。
    孟宁又给自己重拿了个杯子倒了一杯白开水,去去嘴里的姜味。
    韩竟轻点了下她额头,给她递了块大白兔奶糖,脸上带点无奈:“你还不如晨晨。”
    孟宁剥糖纸,瞪他,谁不如晨晨了。
    明明是晨晨自小懂事,又好忽悠。
    只要冬冬喝了,晨晨再不想喝,也会喝的。
    谁跟他似的,喝姜汤跟喝水似的,不嫌烫也不嫌辣。
    —— ——
    孟宁嘴里含着半化的奶糖,两孩子眼巴巴地看着她。
    “姐,我也想吃。”
    晨晨被冬冬推了下,从床上爬下来,穿着鞋,抱着孟宁小腿,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她,“妈妈,要次,要次。”
    因为冬冬在换牙,孟宁跟韩竟商量,限制了两孩子的吃糖数量。
    一天一块。
    晨晨年纪小,又跟他们一起睡。
    孟宁有时候会多给晨晨一两块。
    晨晨拿到了就去偷摸摸地跟冬冬分享。
    孟宁跟韩竟全当看不见。
    “妈妈,”晨晨眼神接到冬冬小“指示”,窝在孟宁怀里,奶声奶气地撒娇,“想吃糖糖。”
    孟宁听见韩竟开门的动静,怕韩竟应付不来韩凤他们,想了想,把晨晨抱起来,脱了鞋,放到床上,给两孩子一人拿了一颗糖。
    “一个人一颗,不可以多吃。”孟宁怕他们心想着糖,转了他们心思,“你们乖乖在屋里玩,晚上我给你们做肉肉吃,好不好?”
    冬冬眼睛亮起来,“姐,咱晚上还能吃肉吗?”
    “能。”孟宁摸了摸冬冬头发,笑,“晚上,我给你们做红烧肉。”
    “好耶!”
    两孩子在床上又蹦起来。
    孟宁笑了笑,让他们坐床上玩识字册,自己掀开帘子出去。
    —— ——
    院子空无一人,韩老娘的哭声从大门外传来。
    “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命苦啊,养了你这一个白眼狼!拿了我的棺材本,你这个挨千刀的畜生!”
    韩凤也语带着急,“二哥,你快把咱娘的钱拿出来,那时候咱娘的压箱底的钱!咱们做子女的,咋能拿老人的钱,你这样不怕街坊邻居背地里说你吗?”
    “韩竟啊,”孟菊端着长辈的腔调开口,语带鄙夷,“你这事做的可不厚道,哪儿有骗着老娘自己一个人去城里住的,还哄着孟宁,住在我弟房子里。你这属于骗婚,你知不知道。”
    韩老娘虽然觉得孟菊说话不好听,但还指着她帮自己要回钱,也没开口。
    “哟,”孟宁手里拿着个长扫帚悠悠走过来,“这么热闹。这还没过年,一个接一个就往我们家门口聚,怎么等着我一个一个给你们发压岁钱?”
    孟菊自持长辈身份,听见孟宁这么不着调的话,皱眉,“宁宁,你怎么说话的?”
    “大姑,您也在呢。”孟宁笑道,“我刚没看见你,正说着去找您呢?大姑,我三伯欠我的钱已经有两个月没还了。我跟韩竟正准备上门去找你们要来着,这不赶巧了吗?您看您是现金还是我陪你去银行取?”
    当着小辈孟戈和他未来亲家的面,听着孟宁大咧咧地提着钱,一向爱面的孟菊臊的脸都红了。
    “孟宁,你还有没有点家教!又没说不给你!你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你爸妈之前就这样教你的?!张口闭口都是钱,真给我们老孟家丢人 。”
    年关将近,不少单位都放假了。
    邻居闲着无聊,还真有那三三两两探出头看热闹的人。
    吴婶因为之前霞姐的事儿,本就看孟宁不顺眼。
    当下,更是扭着自己肥硕的身子挤过人群,打着嗓门,“孟宁你这也太不对了,哪儿有这么跟你亲故说话的。就这还大学生呢?真丢人。”
    “丢人?”孟宁脸色微冷,轻声笑了,“那是挺丢人的。”
    她眼睛扫过眼前众人,既然不要脸,那就都别要了。
    “我想我就是再丢人,那也没有我三伯偷拿我爸丧礼的人情钱丢人;再丢人也没有孟戈没结婚就搞到人家闺女肚子丢人。”
    “哦,对了,”孟宁似想起来什么般,问脸都气青了的孟菊,“大姑,孟戈他们结婚了没?可别再进革.委会一次。不过,再进也没什么事,毕竟,您又不嫌丢人,对吧?”
    “哦,还有,大姑,我三伯父现在能下床了吗?”孟宁眉眼含笑,笑语盈盈,“您看我,都忘了,我三伯父现在毕竟没了工作。下不下床,其实也不重要。毕竟,不管怎么样,还有您这个当姐姐的照顾着。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孟宁!”
    孟菊是真被气着了,手颤颤地指着孟宁,“你是不是诚心想要气死我!”
    韩凤不知道怎么跟孟菊勾搭在一起,忙伸手扶着孟菊,喊得亲热,倒像是孟菊的亲侄女,“姑,大过年的,您可别气坏了身体。”
    “我就知道你是个贴心的,不像那些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狼心狗肺?
    这话孟菊可要记着,真希望韩凤那性子能在孟菊面前装够一辈子。
    孟宁轻嗤一声,神色淡淡,拎着长扫帚,视线转向一旁韩老娘,扯了个笑,很是关切,“娘,您病好了?”
    作者有话说:
    鞠躬,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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