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西珩把门开得大了一点,向阮苏茉介绍:“这是我朋友,裴越。”
    第一次见面情况有些乱,阮苏茉现在才知道裴越叫什么名字。
    原来他是段西珩的朋友。
    阮苏茉友好地跟裴越打招呼:“你好,我叫阮苏茉。”
    短暂的安静过后。
    段西珩问阮苏茉:“没了?”
    “还有什么吗?”阮苏茉有些疑惑。
    段西珩默不作声,似乎是在等她自己领悟。
    阮苏茉想了想,想起上次林珊妮去她家,段西珩的自我介绍——
    “噢,他是我老公。”
    裴越:?
    裴越:!!
    裴越:……
    “打扰了,祝你们生活愉快,再见。”
    ……
    送走裴越,门重新关上。
    阮苏茉这时候才明白过来裴越刚才在门口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以为你带我来开/房?”
    段西珩还在暗自回味阮苏茉那一句“老公”,视线瞥见阮苏茉光着脚,便回头去拿了一双酒店拖鞋,蹲下放到她脚边。
    套间里铺着柔软地毯,并不会觉得脚冰,而这时候阮苏茉摆出不高兴的样子,没理会拖鞋,双臂环胸盯着段西珩看。
    “你是不是经常干这样的事?”
    段西珩回答:“没有。”
    他站起来,借着身高垂眸看阮苏茉:“穿鞋。”
    阮苏茉不情不愿地穿上拖鞋,嘟囔着:“谁知道你在国外是不是经常这样,外国都很开放的。”
    “说了没有。”
    段西珩的声音有些淡,听得阮苏茉怔了一下,随后嘟起嘴:“没有就没有,你凶什么!”
    段西珩:?
    “就知道对我凶!你的朋友都比你好,我玩游戏输了都还会主动帮我喝酒,你呢!你就在旁边看戏!”
    说到这,阮苏茉眼圈红红,愤愤踢掉了刚刚穿上的拖鞋,走去沙发那里拎起自己的高跟鞋:“我回去了。”
    段西珩拦住阮苏茉,轻轻拽住她手腕。
    她的情绪变化总是很快,而他也已经习惯。
    他先耐着性子说:“晚上的游戏,对方是故意的。她是老手,知道你不会玩,特意找你。”
    阮苏茉轻顿,眨了眨眼,不是很明白。
    “为什么特意找我?我又没惹她。”
    “她有她的目的。”
    “……”
    阮苏茉想了想,豁然开朗:“她看上你了。所以给你送酒,故意找我玩游戏,就是想正大光明要你跟她做苟且的事!”
    “……”
    段西珩发觉阮苏茉脑子也不是很笨,就是……
    “什么叫做苟且的事?”
    “她都让别的男人亲她脸了!后面她再赢,要你也亲,不就是苟且的事!”
    阮苏茉现在一万个庆幸,还好她最后赢了一局,然后被段西珩带走。
    可这样一想她又不高兴起来:“你明知道她在耍我玩,你还不帮我?你是多想她赢!”
    “我不是帮你了?”段西珩伸手拿过阮苏茉拎着的鞋,声音浅淡:“最后你赢了。”
    “我也被你赢走了。”
    段西珩极少参与这样的场合,对那个游戏也是一知半解。
    等看明白后,才出手帮阮苏茉。
    酒是裴越喝的,他倒也不怕阮苏茉会输。
    阮苏茉忽然偃旗息鼓,心底的气一时发作不出来。
    “如果,如果我输了呢?如果……是她想要你做什么呢……”
    “那我会告诉她,我结婚了。”
    段西珩重新将阮苏茉的鞋子放好,回过身面对她时,眼底沉了几分。
    他说:“刚才不是凶你。在国外这几年,很忙,没有做过别的事。”
    学业,生活,很忙碌很累,已经有些喘不过气。
    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想除这些以外的事情,更别提不存在的开/房。
    阮苏茉轻轻“噢”了一声,忍不住问:“也没找过女朋友吗?”
    “没有。”
    阮苏茉:“是国外的女孩不够漂亮吗?”
    段西珩这会儿表情很淡,半阖的眸静静看着眼前的人,微突的喉结动了动。
    他点头:“嗯。没有你漂亮。”
    -
    这场雨畅快地下到凌晨。
    天边泛白之时,雨才渐渐停歇。
    晨曦微透,林珊妮在床上滚了一圈,才懵着神醒过来。
    睁开眼睛,发觉四周十分陌生又十分像酒店的装修后,她吓得差点滚下床。
    昨晚发生了些什么?
    好像是阮苏茉走了之后,她也走了。
    然后呢?
    林珊妮瑟瑟发抖,她酒量不行,这会儿已经完全断片了。
    低头一看——
    要死,衣服都换了!
    穿着酒店浴袍!
    正当林珊妮悲愤交加企图咬舌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醒了?”
    她抬头,看到她哥梁宴站在浴室门口,头发黑湿,衬衣松散宽松,看起来是刚洗漱过。
    林珊妮用最快的速度清醒过来,问梁宴:“昨晚你带我回来的?”
    梁宴似乎不是很想提昨晚的事,态度有些冷硬,像哥哥一样训斥妹妹:“不会喝酒就别喝。林珊妮,没有下次了。”
    林珊妮扁扁嘴,心想着自己也没喝多少。
    是那个调酒师骗人,说好的没多少度数呢?
    这时,林珊妮想到另一件比较重要的事:“哥,我衣服……”
    “你自己换的。”
    “噢……”
    “昨晚的事一点都不记得了?”
    “……我应该要记得什么吗?”
    梁宴绷着脸,心想这样也好。于是说:“没什么。收拾一下,回去。”
    停顿几秒,他盯着林珊妮:“再让我发现你去酒吧,马上给我收拾东西离开。”
    “……”
    行呗。
    你的地盘你说了算。
    林珊妮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掀开被子下床。
    经过梁宴身边时,她停了一下。
    “哥,你是不是工作熬夜上火了,嘴巴都破皮了。”
    “……”梁宴转身就走。
    林珊妮搞不明白为什么她哥今天好像心情不好,她有点不敢惹,怕他一个生气就赶她离开度假村。
    走进浴室,林珊妮先打开水龙头掬了一把水冲脸,抬头看向镜子——
    怎么回事,她也上火了?
    嘴巴怎么也破了?
    林珊妮麻溜地收拾好自己,麻溜地离开梁宴那里。
    她哥很忙,她不打扰他工作,更何况,今天她哥脾气不大好。
    回到自己住的小别墅,林珊妮只看到被遗忘的可怜的小茉莉,不见阮苏茉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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