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放下笔,整理好帷帽,带着沈宁离开了。
    楚越收到消息时正在和皇帝准备放灯,百姓已经开始聚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要开始。
    但远处原来的骚乱声,还有地锦满身是血,带着沈宁的帷帽回来时,让他的怒气到达了顶峰。
    帷帽上写着:多谢宫主收留,可我对宫主的感谢并没有达到以身相许的地步,求宫主放过我吧。
    看着帷帽上的字迹陌生而又决绝,楚越目光阴狠,猛地撕碎帷帽,缓缓开口:找!
    是。
    祈福是褚国的大日子,发生再大的事都不能停。
    皇帝皱着眉继续放灯,放完后立刻带着人开始查这件事的始末。
    事发突然,那些人挑了街上人最多的地方下手,即使他们有准备,也让不少百姓受了伤。
    好在受伤的人虽然多,但没有人死亡。
    伤者被安排医治,街道上的血被清洗,老百姓虽然人心惶惶,但还是将手里的花灯放到了河里。
    一边祈祷丰收,一边祈祷今天受伤的人平安。
    祈福节出事,也没人有心思再继续玩,放完灯就陆陆续续的回家了。
    往年祈福节能热闹半宿,今年所有的街道上都是空荡荡的。
    楚越穿着一身黑色绣金长袍站在城门上,目光直直望向丞相府的方向,许久之后,他才道:回神医宫,想办法把沈宁逃跑的消息告诉温钰。
    暗夜里的玄参:属下领命。
    温钰的命根子已经消肿了,不疼了。
    但因为明天楚越就要大婚,依旧没心思出门,即使是祈福节也提不起他的兴趣。
    往年的祈福节他会亲自跟楚越开口,让楚越同意他出去玩。
    而今年他虽然留下来了,但却连楚越的面都见不到。
    就算见到了,他也没那个心出去玩。
    不过还好,大哥会帮他的。
    温钰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块糕点,目光丝毫没有见到楚越时的柔弱,满满都是恨意。
    他轻轻咬了一口,垂下眼帘,想着如果今天大哥的计划不成功,他要不要一不做二不休,趁着楚越今晚忙回来的晚,找机会杀了沈宁。
    反正楚越现在已经不亲近他了,还不如再狠一些。
    就算到时候楚越知道是他杀了沈宁,楚越也会忌惮大哥和二哥而不敢动他。
    倒是沈宁死了便是死了,楚越再生气都没办法。
    顶多把他赶出药神宫,可那又有什么关系,他得不到的人,沈宁那种狐狸精也别想得到。
    温钰嘴里的糕点刚咽下去,手里剩下的大半块被捏成了渣。
    这时,小福子飞快的跑了进来了:主子,主子!
    温钰连忙认了手里的渣子,坐正身子,期待的问:怎么样?
    打听到了!
    小福子跑的满头大汗,站在温钰面前一边擦汗一边说:奴才打听到了,今晚街上出了乱子,抓了好几个行凶的醉汉,最主要的是,那个狐狸精不见了!
    宫主找到了狐狸精留下来的帷帽,上面写着求宫主放过的话,宫主现在很是生气,封锁了城门,在挨家挨户的搜寻。
    小福子知道温钰在联合温瑾计划抓沈宁,但具体是怎样的计划,却不知道。
    毕竟他们就住在药神宫里,如果计划败露,小福子就是第一个审问对象,万一小福子坚持不住,可就把温钰卖了。
    所以,小福子只知道一点点,余下的作用就是打听消息。
    成了!
    听到这个消息温钰忍不住笑了起来:大哥的计划成了。
    成了就好,成了就好。
    至于楚越去找又有什么用呢?
    他大哥能把人放在街上吗?
    肯定是带回家去了,这下沈宁死定了。
    温钰好想回去亲眼看着沈宁死,可是不能,他不能在这种风口上回去,不然楚越会怀疑他的。
    而且楚越最讨厌别人背叛他,他对沈宁那么好,结果发现沈宁还逃走了,会有多愤怒温钰能想象得到。
    所以,就算沈没死在他大哥手里,而是被找回来了,依旧没有好果子吃。
    后山地宫里全是药人,虽然都是因为皇帝下令,如果死囚能在那里帮助楚越实验成功一种药,就可以免去死罪而心甘情愿去的。
    但其中的痛苦,让不少死囚在半途就坚持不住自sa了。
    如果沈宁侥幸没死
    温钰目光没了阴狠,托着下巴妩媚的笑了起来:真好~
    嗯,怎么不说话?
    丞相府的地牢里,沈宁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腿一言不发,任凭温瑾出言诋毁他,侮辱他。
    倒不是他不想反驳反抗,而是不敢。
    这个温瑾比楚越变态多了。
    他说错话楚越不高兴顶多是冷着脸吓唬他,而温瑾虽然不冷脸,但一言不合就卸他下巴。
    疼的他泪眼都流干了,现在有什么事儿,一句话都不敢说。
    这就算了,就连他想把脸埋到膝盖里都不敢,因为温瑾会拽着他头发,把他脑袋提起来,强行让他把脸露出来。
    这样一对比,楚越简直不要太温柔。
    沈宁哪里被人这样对待过,可惜还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鼓着腮帮子,红着眼眶瞪了温瑾一眼,这是他目前唯一敢做的事。
    温瑾和他不一样,他坐在地上,而温瑾坐在下人专门给他搭的一把软椅上。
    被他瞪了一眼,反而笑的更开心了。
    沈宁吓得一颤,这家伙笑的那么可怕,该不会因为他瞪了一眼就要戳他眼睛吧?
    他害怕的往后缩了缩,眼泪又流了出来,他好想楚越,楚越知不知道他被抓了?
    如果知道的话,会来救他吗?
    看见他往后面躲,温瑾似乎有些无奈,笑着朝他招手:往后面躲什么?过来,到我腿边来。
    沈宁下意识摇头。
    他拒绝,他不想过去。
    可摇完头又开始后怕,他怕这个变态不高兴了,把他脑袋拧下来。
    还好,温瑾并没有拧他脑袋的打算,只是笑着说:如果你不自己过来的话,我便叫两个人来,将你的腿钉在那里,让你永远都过不来。
    沈宁一听,一边哭一边起身跑到温瑾面前继续坐下,死就死,但他不想受折磨,更不想把腿钉在这里。
    害怕温瑾揍他,沈宁不敢哭的太大声,咬着牙哭的可怜极了。
    温瑾戏谑的笑着:我这都还没开始你就哭成这样了,可比小钰爱哭多了。
    即使温瑾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沈宁还是吓得一颤。
    温瑾:不过你放心,虽然你伤了小钰,但我不会杀你,可你也别惦记着楚越会来救你,他一生薄情寡性,不可能真的像表面那么喜欢你。
    温瑾说着,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个折扇来,一边观看折扇上的图案一边:而且,我听说你是带着传染病来褚国的。
    随后,他用折扇轻轻挑起沈宁的下巴:来,给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四十六章
    什么?
    沈宁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原本以为温瑾抓他是因为想给温钰报仇出气,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
    难道温瑾也觉得他是坏人,是其他国家派来的一个携带传染病,专门来褚国投毒的奸细?
    沈宁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还没等温瑾回答,就自顾自的开口求饶:温钰的事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那样踢他,但我真的不是坏人,我没有想要伤害你们国家的意思,而且我身上能传染的病毒已经被楚越治好了,没有了,真的。
    沈宁越说眼眶越红,其中的委屈只有他自己知道。
    以温瑾护短的程度,他和温钰的事不管谁对谁错,温瑾都会偏袒温钰,还不如他自己把错认了,免得温瑾一个不小心就弄死他了。
    更何况温瑾现在还怀疑他是来褚国投毒的,可不能再让温瑾误会了。
    啧。
    听了沈宁的话,温瑾不满意般的皱眉,眼里的笑难得的消失了,他松开沈宁的下巴:不用回答的这般滴水不漏,我不是楚越,不会像他那样宠着你来套你的话。
    温瑾有些无奈,单手撑着头道:但只要你归降于我,我不仅能保你不死,他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他不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你,能明白吗?
    归,归降?
    沈宁懵了,这不仅仅是把他当奸细,还要让他投降归顺,可他又不是真的奸细,怎么投?
    不投吧,受折磨。
    投吧,他又没有什么能让温瑾信服的东西或者消息拿出来,所以,他该怎么办?
    温瑾点头:对。
    沈宁的眼泪挂在脸上,满眼震惊,刚才他还以为温瑾是为了整个国家的安危,没想到竟然是要他归降。
    也就是说,温瑾想利用他的传染能力,去祸害别人,那是想祸害谁?
    沈宁正在出神,就听见温瑾问他:能传染人的病毒是在你身体里,还是药?
    啊?
    温瑾:不要说没有,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沈宁被这个问题问懵了:我,我
    这肯定不能说传染病源就在他身体里,但说有药的话,如果温瑾找他要这些药,他又怎么给呢?
    沈宁吸了吸鼻子,最终还是决定说有药,温瑾找他要的时候,大不了他就说用完了,或者是没带在身上就好。
    温瑾一直在等沈宁开口,就那样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沈宁有些害怕,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是,是药,但那药我没带在身上,就算你现在想找我要,我也,也没有。
    沈宁边说边低下了头,也不敢去看温瑾。
    在心里祈祷着温瑾能相信他的话,让他能拖一天是一天。
    可惜了,温瑾听到他的回答噗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
    沈宁:
    怎么觉得这笑毛骨悚然?
    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笑,只是下意识缩了缩身子,没有再说话。
    真的吗?
    温瑾丢了扇子,直接用手掐住沈宁的下巴,强行让人抬起头来,看着那双眼眸道:跟我说慌是不是?那你有没想过我抓你之前,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
    沈宁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迷茫的看着温瑾。
    只见温瑾放开他,随后抬了抬手,立刻有人端着水盆进来了,他还没反应过来呢,那人就一盆水朝他泼了过来。
    冰水!
    沈宁衣服瞬间湿透了,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寒颤,擦掉脸上的水珠,不解的望向温瑾,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用冰水破他,是下巴卸够了,还是头发扯腻了?
    冰水的魔法伤害可高了,这会儿他甚至觉得比卸下巴扯头发还难受,冷死他了。
    看着沈宁狼狈的样子,温瑾又笑了起来:我知道你是因为生病才开始传染的,那些东西在你的体内。
    沈宁:
    沈宁咬着牙发着抖,越发觉得温瑾有病,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问他?
    就是想变着法儿的折磨他!
    温瑾:原本不想对你这么粗暴的,但这是你自个儿找的,可不要怪我。
    沈宁控制不住,流着眼泪的双眼满满都是愤怒和恨意,小嘴巴委屈的撇着。
    这人好狗,是对粗暴有误解,还是对温柔有误解,现在是粗暴,难道之前很温柔吗?
    温瑾没再跟他说话,而是起身往牢房外面走,一边走一边说:每隔一炷香给他泼一次冰水,待他发烧昏迷,出现风寒症状时,立刻给他换上衣服送到
    说着,温瑾回头看了一眼,沈宁正抱着膝盖从刚才被水泼湿了的地方往有干草的地方移。
    温瑾冷笑一声:把整个地牢都泼上冰水,不要让这里有任何一块干燥的地方。
    听到这话沈宁懵了,他不会就移个干爽的地儿吗,立刻就要把牢房全部破湿,简直不是人,是披着人皮的狗。
    沈宁冷的瑟瑟发抖,咬着牙差点儿骂出口,可他又不敢,所有的愤怒在无法发泄的那一刻都会化作委屈。
    眼泪糊了满脸,沈宁咬着牙,小声问:你要把我送去哪儿?
    作为一个毒弹,他好歹该知道自己会被送到哪儿去,也好做些心理准备或者防范。
    而且,楚越之前给他治好了的,没有再传染的迹象了,但那也是在他感冒好了之后的情况下才没有出现传染症状。
    所以,他不知道这次感冒后又是怎样的情况。
    担心温瑾不告诉他,沈宁几步跑到牢房边上,隔着栏杆伸手抓住了温瑾的衣摆:你,你就告诉我吧,你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求你了。
    温瑾做事严谨,在没成功之前不会像任何人透露自己的计划。
    更何况还是被楚越迷惑,一心向着楚越的狐狸精。
    他冷笑一声:想知道去什么地方?
    沈宁忍着眼泪点头:是,你告诉我吧。
    温瑾缓慢而又残忍的打开沈宁的手,笑道:那可不行,你只需要等着,等染上风寒了,你就知道了。
    温瑾说完就走了。
    偌大的牢房里,就剩下一个护卫在锁门。
    沈宁小的他从来没有待过这种地方,又冷又怕,抱着腿缩在地上无助的吸着鼻子。
    温瑾真的太变态了,他想楚越了。
    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沈宁满脑子都是楚越会不会来找他。
    可是,楚越虽然说要跟他成亲,但药神宫里却没有像电视里那样,因为要为成亲做准备到四处都是红色。
    而他和楚越之间也并没有多深厚的感情。
    所以,楚越真的会来找他吗?
    沈宁越想越失落,最后垂下眼帘不愿意再去想。
    湿掉的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他身体虽然不错,但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没一会儿就意识迷糊了。
    他感觉自己睡着了,梦里楚越发现他不见了,带着官兵四处都在找他。
    但遗憾的是,楚越并没有找到他。
    而是在城里找了他几圈发现找不到人后,就带着人离开了。
    楚越回了药神宫,在第二天他们大婚的日子,和温钰成了亲。
    看着楚越成亲的那一幕,沈宁瞬间嚎啕大哭。
    不管是为了生存还是为了别的什么,他都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他哭着去求楚越别和温钰成亲,他愿意嫁的,可楚越不仅没答应他,而他也被一盆冰水泼醒。
    沈宁浑身都在抖,他抬手抹掉脸上的冰水,目光茫然地抬头,只见之前锁门的那个男人上前来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抓着他的手给他把了把脉,然后锁上门又走了。
    沈宁感觉自己没什么力气了,从一开始坐着,最后变成了躺着 。
    他蜷缩着身子,尽量让自己暖和一点。
    可是,没用。
    初春的夜里依旧很凉,而混着冰水的地牢里更甚,被第三次泼水的时候,他感觉他快要死了。
    这时候,有人开了门,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烧了,去禀告大人,可以送进宫了。
    现在就把他送进宫献给皇帝,无论能不能传染给皇帝都没关系。
    传染了,皇帝肯定不会声张,因为病情一开始并不严重,所以也不会告诉楚越,这样便能平稳让病情蔓延甚至加重。
    如果没传染,也就是送了个美人儿进宫,皇帝不会也不会拿他怎么样,更不会突然跑去告诉楚越。
    所以,这件事不管成不成,温瑾都没有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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