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成指了指后边的两个人：她们两个人要说悄悄话，非得让我坐这。
舒年年立马挽住黎禾的胳膊，笑嘻嘻的对顾念景说：黎禾今天坐我这一上午，你就委屈一下先跟张志成挨着吧。
顾念景看向黎禾，后者显然没有什么意见。
顾念景也没再说什么，拧着眉把书包扔到了桌子上。
一上午很快过去，吃完午饭后，黎禾还在张志成的位置上坐着。
顾念景回来，明显不太高兴：你怎么还不回来？
今天下午年年说要给我讲题。黎禾低头做着英语题，头也没抬。
你何必舍近求远？顾念景冷不丁地来了句。
黎禾：？
顾念景面无表情地的瞥了她一眼：你有个年级第一的同桌不问，非得跑去问年级第九的后桌。
黎禾停下手中的笔：你这两天不是要准备数学竞赛？
今天上午苏淮民上课之前给班里同学讲了一下奥卡数学竞赛的事情，再三强调这次竞赛挺重要的，如果能够在省里获得第一名，就有机会保送华清或者京北大学。
这次数学竞赛每个学校出一个学生参加，先在市里比赛，市前三名去省里比赛。
湘城一中一向的规矩就是先组织那些想要参加此次竞赛的学生，根据以前大赛出的题型来出一些相类似的题，让这些同学做完后进行评分，得分最高的人就可以代表学校参加比赛。
顾念景数学成绩自然是没话说，因此，苏淮民专门点了点顾念景说替他报了名让他务必要好好准备。
苏淮民对顾念景抱有很大期望，因为在这几年奥卡数学竞赛上，一中一个出头的都没有，很多都是到了最后省里的比赛被比下去。因此，苏淮民非常希望这一年顾念景能够考出一个好成绩为班级、为学校争光。
一个竞赛而已，不耽误什么。顾念景懒洋洋道。
他的话听起来张狂的很，但黎禾莫名的就是很信任他。
也不知道为什么，黎禾心里有一种感觉，就是无论顾念景做什么都会成功。
他就是这样一个优越的人，一个天之骄子。
所以你还不回来？嗯？顾念景又重复了一遍。
还未等黎禾说话，他轻轻地啧了声，起身拿了几本书扔到舒年年的座位上：本来不想这么麻烦的，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个位置，那我就陪你坐好了。
黎禾：......
舒年年从厕所回来，看到坐在她位置上的顾念景，一时间以为自己走错了位置，她拉了拉靠挨着过道坐的黎禾的衣服，小声地问：怎么回事？
黎禾瞥了顾念景一眼，无奈道：反正就成这个样子了。
舒年年很快反应过来，她拍了拍黎禾的肩，笑眯眯的：看来他很舍不得你嘛，理解理解。
说完，就自觉的坐到了顾念景的位置上。
兴许是为了赶进度，这次期中成绩出的比月考成绩还要快。
当成绩单贴在后边的时候，黎禾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位置上拿笔画着画，没有往前凑热闹的意思，仿佛一点都不关心成绩。
舒年年从人群中挤出来站到黎禾身旁：黎禾禾，你猜你考了多少。
黎禾停下笔：多少？
400哎！舒年年伸出四个手指，比上次进步了好多！
黎禾在心里默默记下，继续画着手上的画。
出完成绩一如既往的会有一个总结，苏淮民拿着成绩单来到了教室，从这次成绩的整体情况讲到了个别同学，最后，他还专门点了点黎禾的名字并且提出了表扬，说让她继续再接再厉，争取成绩越来越好。
接下来的两天各科老师上课都在讲试卷。
试卷一科一科的发了下来，顾念景带着黎禾很认真的将上边的错的知识点进行归纳总结，并且一点一点进行订正。
跟着顾念景的思路，黎禾学到了不少的知识。
这次的考试总体来说比较顺利，虽然她的成绩还是班级倒数第一名，但是因为黎云清最近在外出差太忙，外加苏淮民给黎云清发送成绩时将话术润色了一番，他也没有再找黎禾的麻烦，这一段时间黎禾过的还算舒心。
期中往后，天变得越来越冷。
黎禾早上从床上起来的时候，她感觉头有点晕晕的，但她只以为是自己晚上做梦太多没有睡好，也就没有太过在意。
吃完早饭，临出门前，宁竹还一直在嘱咐她穿厚一点。
但因为急于赶时间，她随便套了一个外套就出了门。
她一出门，寒风就顺着她的外套给灌了进去，直接将她的衣服吹透，黎禾打了个冷颤，但为了不迟到也就没有再上楼换衣服，而是裹了裹身上的外套硬着头皮走到别墅门口。
张叔已经在那等了很久，黎禾上了车，车上的暖气瞬间将她包围，冷意被驱散，她坐在车上昏昏欲睡。
到了学校门口，张叔才把黎禾给叫醒。
黎禾困得还有些睁不开眼，她提着书包下了车，扑面而来就是一阵北风，吹得她直接清醒。
到了教室，黎禾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她将书包放下，桌面上已经有了一杯热水。她看了一圈周围的人，舒年年顾念景都不在，不知道是谁给她接的。
这时，前边的男生从外边回来，看到提醒她：顾哥刚才给你接的水。
黎禾这才抱起杯子暖了暖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又吹了风，黎禾觉得她的头更疼了，身上也添了一些无力感。
见还有大概十分钟才开始上课，黎禾把外套脱下盖在身上趴在桌子上睡了会儿。
在半梦半醒间，黎禾总觉得有哪里漏风，但因为浑身乏力，她也只是缩了缩继续睡下去。
过了一会儿，顾念景从教室外回来，他将刚刚去校外超市里买的旺仔轻轻地放到黎禾桌子上，盯着她的背看了一会儿后就拿出竞赛习题刷题。
直到打了上课铃，顾念景看身旁的人还是没有起来的意思，他轻轻地拍了拍黎禾，但没有反应。
这时顾念景才察觉到有哪点不对劲，他身体往前倾了一些看清了黎禾的脸。
她的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红，嘴唇看起来很苍白。
顾念景眸色暗了暗，他直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老师，黎禾同学发烧了，我得带她去校医务室看一下。
这一动静直接打断了语文老师讲课的声音，她摆了摆手：去吧。
请过假，顾念景叫醒了黎禾，黎禾正在睡梦中，觉得有人拍了拍她，她起身，声音也带了点无力感：上课了么？
你发烧了，我带你去校医务室看看。
发烧？黎禾有些迷迷糊糊的，她摸了摸自己的头，手的温度与额头温度一样，她感觉不到有什么不对，没有吧，额头不烫呀。
顾念景被她这幅迷糊样给气乐了，他不管不顾直接拉着黎禾出了教室。
室外仍旧刮着风，黎禾冷的缩了一下脖子，这时她才感觉自己头疼的要死，不自觉地喃喃了一声：好冷。
说完这两个字，前边的人突然停下了脚步，他冷着一张脸把身上穿的厚外套给脱了下来扔给黎禾：穿上。
黎禾接过，她怔了一下，看着前边脱下外套穿的有些单薄的人：我不要。
黎禾，你别犟。顾念景的声音很冷，他上前一步，从手中拿过外套给黎禾披上，瞬间，一股淡淡的茉莉花味儿充斥了她的鼻腔，外套里面还带着顾念景残余的体温，她瞬间感觉暖和不少。
到了医务室，黎禾坐在沙发上量体温，顾念景起身去给她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喝点水润润嗓子。
看到伸到自己面前筋骨分明的好看的手，黎禾犹豫了一下接过。
顾念景迈着腿坐到她的身旁，直直的盯着她小口小口地抿着水。
十分钟后，黎禾拿出来体温计，在这坐了一会儿，她的脑子越发昏沉，手完全使不上力气，她怎么也看不出来体温计上的度数。
倏地，顾念景的身体靠了过来，他身上的气息瞬间将黎禾包围。
顾念景从她手中拿过体温计，对着看了看，体温已经39度多。
他的眉头蹙的越来越深，拿起体温计给了医生。
要打针。医生看完，直接给了一个结论。
黎禾听后，她浑身都在抗拒，往沙发里缩了缩，将脸埋在外套里：能不打针么？
烧的有点厉害，打针会好的快一点。医生瞥了她一眼，淡淡道。
顾念景，我不打针。黎禾目光转到顾念景身上。
生病后的黎禾整个人都是晕乎的，说起话来少了原来清冷的味道，话里带了点娇憨。
听话，黎禾。顾念景冷硬的脸一下子软了下来，打针不疼。
疼。黎禾摇摇头，倔强地咬着嘴唇。
你打了针，周末我带你去游乐园。顾念景实在劝没辙，半哄着黎禾。
黎禾坐在那不说话，似乎在权衡着利弊。
半晌，她才回答：好。
打完针，离第一堂下课还有很久，两人也没有回去，而是坐在病房里休息。药劲一上来，黎禾头更昏沉了，她坐在沙发上，毫无意识的往顾念景肩膀上靠去。
怕衣服肩部的扣子硌到她，顾念景抬手接了一下她的头，她的头一偏，下一秒，一个柔软湿润的东西直接落在了他的掌心。
顾念景喉结动了动，眼眸愈加漆黑，他轻轻地支撑着她的身子让她整个人躺在沙发上，又去搬了一个凳子坐在她旁边静静的盯着她看。
少女黑色的长发半遮着脸庞，她脸上的红有所消退，白净的脸上透着一层淡淡的粉，长长的睫毛又黑又密，给眼下打上一层阴影。
像一个睡美人一样。
顾念景舔了一下唇，良久，他压下心中的躁动，轻轻地叹了口气：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到底应该怎么样，才能彻底走到你的心里，让你的心只为我敞开。
第36章 为她撑伞
虽然打过针后退了烧, 但黎禾整个人还是无精打采的。
因此，下午的体育课舒年年直接说会帮她请假，让她不用去上课在班里休息。
黎禾拿了水杯去热水房那接了杯热水, 她刚走到教室门口, 就看到一个女生站在顾念景的位置旁边不知道在干嘛。
她悄无声息地走进去站在那个女生身后, 只见那个女生正往顾念景抽屉里塞着什么东西。
那女生塞完一转身，直接被黎禾吓了一跳。
黎禾没有说话, 只是看她了一眼提着杯子就在位置上坐了下去。
那个女生犹豫了一下，上前跟黎禾搭话：你是顾念景同桌？
黎禾点头：怎么了？
那个女生试探的问：你能不能帮我跟顾念景传个话？
什么话？黎禾淡淡道。
告诉他我今天下午放学在篮球场旁边的小树林里等他。虽然她已经放了情书和小纸条到顾念景地抽屉里，但她怕顾念景看不到, 所以就打了主意让黎禾帮她传话。
可以, 黎禾说, 但我并不能保证他会去。
没关系，你帮我告诉他一声就行了，谢谢你。见她答应，那个女生连忙后退着出了教室, 生怕黎禾反悔。
体育课下课后，舒年年先最先回了教室，她拿出桌面的保温杯浅抿了一口, 水还有些烫，她又把水杯放下, 拉着黎禾讲着体育课上的事情。
黎禾禾，今天有人在体育课上给顾念景表白哎！
黎禾眼皮都没抬一下，不咸不淡的哦了声。
你怎么这么淡定啊？不怕有人把顾念景从你身边抢走啊？舒年年托着下巴看着她。
什么抢走不抢走的, 我俩没关系好吧。黎禾笑着回她。
舒年年一脸不相信的：你看看说出去谁相信, 如果你俩没关系顾念景会把他的衣服借你穿一天？
黎禾看了眼自己手中的衣服, 似乎有点没法解释, 她干脆就结束了这个话题。
想起了什么，舒年年问黎禾：哎对了，黎禾禾，向知礼的女生缘应该也挺好的吧，也不知道这两天向他表白的人多不多。
随后，又懊恼的叹了口气：唉，我也不跟他在一个学校，真好烦。
为什么问这两天给他表白的人多不多？黎禾好奇的问。
你不知道么？听到她问这个问题，舒年年一副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后天就是光棍节了啊！所以这两天会有人趁着这个节日前脱个单。
黎禾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怪不得今天就有两个女生给顾念景表白，原来是因为想要赶时髦不成在光棍节不当光棍。
你要不要也趁机表个白。舒年年往前凑过去，笑嘻嘻的对黎禾说。
黎禾推开她：我看这件事适合在愚人节做。
舒年年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即使你被拒绝了也能当成玩笑话糊弄过去对吧。
黎禾冷淡的抬了一下眉，一本正经道：不，我的意思是你说的这句话本来就不是个正经事，自然要放在不正经的节日来做。
舒年年：......行吧，彻底服了你了
顾念景和张志成一起回来的时候，张志成还在不停的念叨到今天给顾念景表白的女生是高三的，长得贼漂亮。
顾念景看到黎禾往这看，手敲了敲张志成的桌子，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张志成，差不多得了。
顾念景，你看你抽屉了没有？黎禾提醒他。
抽屉？顾念景勾着脖颈往里看，在书与书之间夹了一个红色的信封。
他伸手给拿了出来，修长的食指与中指夹住，抬了抬下巴，眼梢带了点笑意：你给我的？
不是，是一个女生，黎禾一边努力的回忆着那女生的样貌，一边描述着，我没见过，但长得还蛮好看，眼睛很大，很可爱。
顾念景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他拿起那个信封直接撕成了碎屑。
那个女生让我给你传话说今天放学她在操场旁边的小树林里等你。黎禾看见他的动作，没有制止而是接着把话说完。
顾念景眯了眯眼，身旁的气温瞬间下降，低低的叫她了声：黎禾。
嗯？黎禾抬头看他，怎么了？
你是不是一点都不在意。顾念景直直的盯着黎禾的脖子，眼神带着些侵略性。
似乎，只要黎禾说一句是，他就会直接上去咬断她的筋脉。
倏地，黎禾笑了一下，嘴唇上扬：那我说，我不想让你去呢？
她这一笑，一张因病而苍白的脸瞬间明艳了起来。
顾念景心里仿佛有什么轰的一下倒塌了，他不自主的轻笑一声，身体往黎禾那倾了倾，落下的声音带了点喑哑，充满了魅惑：那我当然听你的，不去。
等到放了学，顾念景单肩背着书包半坐在桌子上，长腿伸的笔直，一副松散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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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年年立马挽住黎禾的胳膊，笑嘻嘻的对顾念景说：黎禾今天坐我这一上午，你就委屈一下先跟张志成挨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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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景面无表情地的瞥了她一眼：你有个年级第一的同桌不问，非得跑去问年级第九的后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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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城一中一向的规矩就是先组织那些想要参加此次竞赛的学生，根据以前大赛出的题型来出一些相类似的题，让这些同学做完后进行评分，得分最高的人就可以代表学校参加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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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禾：......
舒年年从厕所回来，看到坐在她位置上的顾念景，一时间以为自己走错了位置，她拉了拉靠挨着过道坐的黎禾的衣服，小声地问：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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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各科老师上课都在讲试卷。
试卷一科一科的发了下来，顾念景带着黎禾很认真的将上边的错的知识点进行归纳总结，并且一点一点进行订正。
跟着顾念景的思路，黎禾学到了不少的知识。
这次的考试总体来说比较顺利，虽然她的成绩还是班级倒数第一名，但是因为黎云清最近在外出差太忙，外加苏淮民给黎云清发送成绩时将话术润色了一番，他也没有再找黎禾的麻烦，这一段时间黎禾过的还算舒心。
期中往后，天变得越来越冷。
黎禾早上从床上起来的时候，她感觉头有点晕晕的，但她只以为是自己晚上做梦太多没有睡好，也就没有太过在意。
吃完早饭，临出门前，宁竹还一直在嘱咐她穿厚一点。
但因为急于赶时间，她随便套了一个外套就出了门。
她一出门，寒风就顺着她的外套给灌了进去，直接将她的衣服吹透，黎禾打了个冷颤，但为了不迟到也就没有再上楼换衣服，而是裹了裹身上的外套硬着头皮走到别墅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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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禾困得还有些睁不开眼，她提着书包下了车，扑面而来就是一阵北风，吹得她直接清醒。
到了教室，黎禾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她将书包放下，桌面上已经有了一杯热水。她看了一圈周围的人，舒年年顾念景都不在，不知道是谁给她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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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顾念景从教室外回来，他将刚刚去校外超市里买的旺仔轻轻地放到黎禾桌子上，盯着她的背看了一会儿后就拿出竞赛习题刷题。
直到打了上课铃，顾念景看身旁的人还是没有起来的意思，他轻轻地拍了拍黎禾，但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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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动静直接打断了语文老师讲课的声音，她摆了摆手：去吧。
请过假，顾念景叫醒了黎禾，黎禾正在睡梦中，觉得有人拍了拍她，她起身，声音也带了点无力感：上课了么？
你发烧了，我带你去校医务室看看。
发烧？黎禾有些迷迷糊糊的，她摸了摸自己的头，手的温度与额头温度一样，她感觉不到有什么不对，没有吧，额头不烫呀。
顾念景被她这幅迷糊样给气乐了，他不管不顾直接拉着黎禾出了教室。
室外仍旧刮着风，黎禾冷的缩了一下脖子，这时她才感觉自己头疼的要死，不自觉地喃喃了一声：好冷。
说完这两个字，前边的人突然停下了脚步，他冷着一张脸把身上穿的厚外套给脱了下来扔给黎禾：穿上。
黎禾接过，她怔了一下，看着前边脱下外套穿的有些单薄的人：我不要。
黎禾，你别犟。顾念景的声音很冷，他上前一步，从手中拿过外套给黎禾披上，瞬间，一股淡淡的茉莉花味儿充斥了她的鼻腔，外套里面还带着顾念景残余的体温，她瞬间感觉暖和不少。
到了医务室，黎禾坐在沙发上量体温，顾念景起身去给她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喝点水润润嗓子。
看到伸到自己面前筋骨分明的好看的手，黎禾犹豫了一下接过。
顾念景迈着腿坐到她的身旁，直直的盯着她小口小口地抿着水。
十分钟后，黎禾拿出来体温计，在这坐了一会儿，她的脑子越发昏沉，手完全使不上力气，她怎么也看不出来体温计上的度数。
倏地，顾念景的身体靠了过来，他身上的气息瞬间将黎禾包围。
顾念景从她手中拿过体温计，对着看了看，体温已经39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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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打针。医生看完，直接给了一个结论。
黎禾听后，她浑身都在抗拒，往沙发里缩了缩，将脸埋在外套里：能不打针么？
烧的有点厉害，打针会好的快一点。医生瞥了她一眼，淡淡道。
顾念景，我不打针。黎禾目光转到顾念景身上。
生病后的黎禾整个人都是晕乎的，说起话来少了原来清冷的味道，话里带了点娇憨。
听话，黎禾。顾念景冷硬的脸一下子软了下来，打针不疼。
疼。黎禾摇摇头，倔强地咬着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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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禾坐在那不说话，似乎在权衡着利弊。
半晌，她才回答：好。
打完针，离第一堂下课还有很久，两人也没有回去，而是坐在病房里休息。药劲一上来，黎禾头更昏沉了，她坐在沙发上，毫无意识的往顾念景肩膀上靠去。
怕衣服肩部的扣子硌到她，顾念景抬手接了一下她的头，她的头一偏，下一秒，一个柔软湿润的东西直接落在了他的掌心。
顾念景喉结动了动，眼眸愈加漆黑，他轻轻地支撑着她的身子让她整个人躺在沙发上，又去搬了一个凳子坐在她旁边静静的盯着她看。
少女黑色的长发半遮着脸庞，她脸上的红有所消退，白净的脸上透着一层淡淡的粉，长长的睫毛又黑又密，给眼下打上一层阴影。
像一个睡美人一样。
顾念景舔了一下唇，良久，他压下心中的躁动，轻轻地叹了口气：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到底应该怎么样，才能彻底走到你的心里，让你的心只为我敞开。
第36章 为她撑伞
虽然打过针后退了烧, 但黎禾整个人还是无精打采的。
因此，下午的体育课舒年年直接说会帮她请假，让她不用去上课在班里休息。
黎禾拿了水杯去热水房那接了杯热水, 她刚走到教室门口, 就看到一个女生站在顾念景的位置旁边不知道在干嘛。
她悄无声息地走进去站在那个女生身后, 只见那个女生正往顾念景抽屉里塞着什么东西。
那女生塞完一转身，直接被黎禾吓了一跳。
黎禾没有说话, 只是看她了一眼提着杯子就在位置上坐了下去。
那个女生犹豫了一下，上前跟黎禾搭话：你是顾念景同桌？
黎禾点头：怎么了？
那个女生试探的问：你能不能帮我跟顾念景传个话？
什么话？黎禾淡淡道。
告诉他我今天下午放学在篮球场旁边的小树林里等他。虽然她已经放了情书和小纸条到顾念景地抽屉里，但她怕顾念景看不到, 所以就打了主意让黎禾帮她传话。
可以, 黎禾说, 但我并不能保证他会去。
没关系，你帮我告诉他一声就行了，谢谢你。见她答应，那个女生连忙后退着出了教室, 生怕黎禾反悔。
体育课下课后，舒年年先最先回了教室，她拿出桌面的保温杯浅抿了一口, 水还有些烫，她又把水杯放下, 拉着黎禾讲着体育课上的事情。
黎禾禾，今天有人在体育课上给顾念景表白哎！
黎禾眼皮都没抬一下，不咸不淡的哦了声。
你怎么这么淡定啊？不怕有人把顾念景从你身边抢走啊？舒年年托着下巴看着她。
什么抢走不抢走的, 我俩没关系好吧。黎禾笑着回她。
舒年年一脸不相信的：你看看说出去谁相信, 如果你俩没关系顾念景会把他的衣服借你穿一天？
黎禾看了眼自己手中的衣服, 似乎有点没法解释, 她干脆就结束了这个话题。
想起了什么，舒年年问黎禾：哎对了，黎禾禾，向知礼的女生缘应该也挺好的吧，也不知道这两天向他表白的人多不多。
随后，又懊恼的叹了口气：唉，我也不跟他在一个学校，真好烦。
为什么问这两天给他表白的人多不多？黎禾好奇的问。
你不知道么？听到她问这个问题，舒年年一副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后天就是光棍节了啊！所以这两天会有人趁着这个节日前脱个单。
黎禾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怪不得今天就有两个女生给顾念景表白，原来是因为想要赶时髦不成在光棍节不当光棍。
你要不要也趁机表个白。舒年年往前凑过去，笑嘻嘻的对黎禾说。
黎禾推开她：我看这件事适合在愚人节做。
舒年年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即使你被拒绝了也能当成玩笑话糊弄过去对吧。
黎禾冷淡的抬了一下眉，一本正经道：不，我的意思是你说的这句话本来就不是个正经事，自然要放在不正经的节日来做。
舒年年：......行吧，彻底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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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景看到黎禾往这看，手敲了敲张志成的桌子，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张志成，差不多得了。
顾念景，你看你抽屉了没有？黎禾提醒他。
抽屉？顾念景勾着脖颈往里看，在书与书之间夹了一个红色的信封。
他伸手给拿了出来，修长的食指与中指夹住，抬了抬下巴，眼梢带了点笑意：你给我的？
不是，是一个女生，黎禾一边努力的回忆着那女生的样貌，一边描述着，我没见过，但长得还蛮好看，眼睛很大，很可爱。
顾念景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他拿起那个信封直接撕成了碎屑。
那个女生让我给你传话说今天放学她在操场旁边的小树林里等你。黎禾看见他的动作，没有制止而是接着把话说完。
顾念景眯了眯眼，身旁的气温瞬间下降，低低的叫她了声：黎禾。
嗯？黎禾抬头看他，怎么了？
你是不是一点都不在意。顾念景直直的盯着黎禾的脖子，眼神带着些侵略性。
似乎，只要黎禾说一句是，他就会直接上去咬断她的筋脉。
倏地，黎禾笑了一下，嘴唇上扬：那我说，我不想让你去呢？
她这一笑，一张因病而苍白的脸瞬间明艳了起来。
顾念景心里仿佛有什么轰的一下倒塌了，他不自主的轻笑一声，身体往黎禾那倾了倾，落下的声音带了点喑哑，充满了魅惑：那我当然听你的，不去。
等到放了学，顾念景单肩背着书包半坐在桌子上，长腿伸的笔直，一副松散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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