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红酒绿,月影皎洁,这般美好的夜色,若只是单纯睡过去那可真是可惜了。
    古言有云,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如若能有佳人在侧,或是陪在佳人侧,则是再惬意不过。
    赫连司一出现在望春楼的门口,便吸引了在场大半男人的目光。
    异域的容貌,魁梧的身材,还有他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单其中一点便足够让这些雄性动物蠢蠢欲动。
    赫连司还不知自己一来就被当成了“佳人”,他单纯的看不惯这些人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善的巡视一圈,吓退不少想要靠近他的人。
    游走于客人间的几个小倌凑在一团,你一言我一语,想上前,又迫于赫连司的威压,踌躇不敢进。
    其中一个胆子大的站出来,长的白净可人,平日很是受客人们的欢迎,无论男女还没有拒绝过他的示好的。
    他扭着柳腰挨到赫连司身边,“爷~~啊——”
    在小倌碰到男人衣角的那一刻,几乎是闪电般的,被男人一脚踹飞了出去!
    大堂内瞬间惊呼一片,小倌捂着胸口倒地不起。
    老鸨远远的目睹了这一幕,带着一群打手风风火火奔了过来。
    近距离接触到
    赫连司,老鸨不禁心下惊叹,果然有龙凤之姿。
    可这也不是在他“望春楼”撒泼的理由!
    老鸨佯怒,“客官,您这是何意!”
    面前的青年男人手执折扇,锦袍裹身,面容白皙俊俏,身姿如松,更像是一介白面书生。
    赫连司不解,这样的人怎么偏要到小倌馆当起老鸨来?
    他将怀里的一沓银票扔给老鸨,寒声道:“借一步说话。”
    柳生愣住了,啥意思?给钱就想了事儿?有钱了不起?老子甩你脸上!
    放手里掂量一下,哇操!这么多!有钱!了不起!
    周围的人纷纷向他几个这边围过来,赫连司打断柳生,耐着性子道:“我不是来找他们的。”
    他们?
    柳生回头,不远处围着一群瑟瑟发抖的小鹌鹑们,可不就是他楼里的小倌呢。
    “那您…”柳生困惑道。
    突然,他头脑中灵光乍现,暧昧的冲赫连司眨眨眼,“哦——懂了!您随小的过来吧~”
    这位爷生的人高马大,没想到却是乐意做下面的。柳生快速的在脑海中搜索他手上能压得住赫连司的人,思索来思索去,犯了难…
    “给我找个不显眼的屋子。”赫连司边跟着柳生上楼边道。
    “好嘞。”
    “视野…嗯…要好的。”
    “…哈?”
    同一个外人说出这些,赫连司的老脸臊得不行,他咬牙一口气说完,“要能看得明白!”
    来望春楼寻乐子的主儿,什么癖好柳生没见过。甭管什么癖好,他通通都能满足。
    这回柳生是真懂了,这位主儿不是来玩的,是来看别人玩儿的。
    “嗯呐!”
    ……
    赫连司被带进了叁楼的一间厢房,从外头看,这间同别间并无不同,乾坤在里头。
    赫连司自动忽略了房间里暧昧的装饰和各种器具,坐到了柳生给他指出的位置上。
    他的面前有一张桌子,放着吃食和茶饮,对面是一整面的墙,中间有一个镜面大小的孔洞。赫连司从这个孔洞里能看见隔壁房内发生的一切,尤其是在床上的。
    柳生退了出去,隔壁不多时来了两人。
    自然是两个男人。
    那两人进门后没说几句话就搂抱在了一起,摔在了床上。
    赫连司一脸严肃,在他看来同男女之间也并无不同。
    很乏味。
    进展很快…
    上头的那个扒了下面的裤子,赫连司皱起了眉。
    那二人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赫连司变了脸色。
    墙壁处的孔洞在对方房间被隐藏的很好,他们一直没有发现隔壁人的存在,或者本就是知道的,这反而更增添了床笫情趣。
    对面的人打得火热,赫连司这头脸上的血色却一度一度肉眼可见的褪去,他强行压下体内翻涌之感。
    终于,当那两枪交尾之时,赫连司忍不住,哇——吐了。
    ……
    柳生百无聊赖的在门口站着,才过两盏茶不到的功夫,门开了。
    赫连司一脸苍白的杵在门后,“给我换间房。”
    柳生哑然,往他身后扫过一眼赶紧招来了小厮。
    他看赫连司这反应就知道他不是他们圈里的人,“爷,小的给您开间安静的厢房,您休息一晚?”自找罪受,图于啥啊?
    图的什么?赫连司自问也不明白,若说他有了断袖之癖,可他一想到看到别的男人亲近还是恶心,若说他无这癖好,可他还真是对文易动了心思。
    赫连司有气无力的摇摇头,仍是坚持。
    柳生也不再劝他,只是纳闷这人太过执拗,何苦来的受这罪。
    ————
    清早,薛大少春光满面的出现在赫连司的院门口,却见他从外头回来,他在背后连叫了赫连司几声,他都没有回应,径直回了房间。
    “嘿,这老小子急个啥?”
    他随手抓来一个小厮,问道:“他干啥去了你直道不?”
    小厮支支吾吾,小声道:“听说赫连公子昨晚去了…去了’望春楼’!在那呆了一整晚,这不才回来。”
    薛焱回想刚才见到的赫连司,面色蜡黄,眼圈青黑,印堂隐隐发暗,典型的被采阳补阳之兆啊!
    “卧槽!这小子玩得够野啊!”
    “‘望春楼’是什么地方?”文易不知何时到的,手里端着个托盘,托盘上放的是一盏冒着热气的瓷碗。
    薛焱闻到了药的味道。
    小厮嘴快,一脸八卦,“‘望春楼’是咱们城里最火的小倌馆,男女不忌!”
    薛焱转头一个暴栗敲上去,“闭上你的狗嘴!”
    文易面无表情。
    她将手里的托盘推给小厮,转身出了院子。
    文颂的房门被推开,文易走进来,淡淡道:“皇姐,我想回去了。”
    “易易,你终于想通了!”文颂高兴道。
    没想通,也不甘心。“可我还没拿到白狄的兵符。”
    能将文易全须全尾的带回江城就是最大的功劳了,还管什么兵符不兵符的。
    文颂不太在乎这些国家大事,与文易闲聊,“易易你说白狄的兵符长什么样?”
    传闻兵符大多为蜷伏的虎状,遂称虎符。刻有铭文:甲兵之符,右在王,左在“阳陵”,也就是驻军所在。凡兴士被甲用兵五十人以上,必会王符,乃敢行之。
    虎符一分二,只有信使持右符来与左符合上,才能调动军队。
    白狄的兵符也是这样么?
    文颂也不知道,她连赫连司的信任都还没拿下,“除了赫连司和他的亲信将领,没人知晓白狄兵符真正的模样,它背后是白狄举国的兵力,代表着巨大的权利。所以盯着赫连司,或者说盯着赫连司兵权的人不在少数。”
    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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