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和权固抱过后的维安眼神亮晶晶地看向权均,走过去仰着头张开手要抱抱。
    权均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见他实在是很期待,勉强地弯下腰打算抱一抱他。
    指尖刚触碰到维安,处于维安身后的权固就两手架住维安的胳肢窝,将维安举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肩膀上。
    半弯下腰双手还处在空中的权均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他抬眼看向权固傻乎乎地笑容,最终呼了口气站直身子揉了揉额角,心里反复默念。
    不气,不气,跟傻雌生气不值得!
    更何况这个傻雌曾经救过他的命!
    不气,不气,淡定,淡定!
    坐在哥哥肩膀上的维安高兴地晃了晃脚,以后他也要长得和哥哥一样高,也让哥哥坐在他的肩膀上。
    一边想维安一边将精神力探入哥哥的脑海里,一点一点地梳理哥哥杂乱无章的精神力,和清理掉趁他不在又跑到哥哥体内缠绕不去的EY物质。
    当然他也没遗忘了权均和褚一。
    察觉到什么的权均看了维安一眼,随手揉乱他的头发。
    褚一则仰头看着抱着乱糟糟的头,嘟囔着哥哥坏的维安道,维安。
    嗯?坐在哥哥肩膀上的维安低头看向他。
    褚一嘴角翘了翘,你好像长高了不少。
    真的吗?他惊喜地瞪圆眼睛,软糯糯的脸配上这个表情可爱极了。
    嗯,真的!褚一点头。
    维安连忙从哥哥的肩膀上下来,跑到褚一面前,面对面地伸手比了比他们之间的高度。
    这一比不得了了,原先维安的高度刚刚好有褚一的手肘高,现在居然比手肘还要矮一点。
    褚一骗虫,明明一点都没有长高,还矮了许多。从巨大的高兴再到得知自己不仅没长高,反而还矮了的打击,让自觉长大沉稳了不少的维安都委屈上了。
    褚一看着他红红的眼眶想抬手安慰,抬到一半又垂下来,一向波澜不惊的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书本中哭笑不得的感觉。
    他漆黑的眼眸认真地看着维安委屈的眼神道,你确实长高了,但是你不能拿我做比较,因为我这段时间也长高了不少。
    维安眨了眨眼,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弄了个乌龙后,不好意思地抬手将脸捂住。
    一旁的权均见此,蹲下身将他捂住脸的手拿开,凑上前仔细地打量,语气里带着调笑让我看看脸红没红?
    维安气鼓鼓地鼓着脸,肉肉的手软趴趴地盖在他脸上,两手用力地将他的脸向中间挤,哥哥坏!
    嘴被挤得嘟起的权均眯了眯眼,心里有点惊讶,他还以为他这个软乎乎的弟弟是个没有脾气的呢!
    知道自己干了坏事的维安丢开手的瞬间,一手拉住权固哥哥的衣角,一手拉着褚一撒腿就向前跑,一边跑还一边笑。
    稚嫩清脆的笑声飘荡在大道上,让注视着这一幕的雌虫内心不由地发软,因为雄虫阁下死亡,而缠绕在心间久不散去的痛苦像是得到了些微的慰藉。
    你不去上去看一看吗?
    星港的另一角,站在权柃身旁看了这一幕许久的秦昉,见那个小雄子跑开不禁开口问道。
    权柃摇了摇头,淡淡地收回视线看向他,我不是来认亲的。
    他来只是想知道一些事罢了,有些事不一定要当面才能查清楚。
    藏在暗地里,知道的或许会更多。
    眼看着维安跑远,权均站起身出乎意料地拐个弯朝权柃他们这边走来。
    原本要提步离开的权柃见此停下脚步看向他。
    权均的视线落在他脸颊两侧的伤疤笑了笑,加快脚步来到他面前,我原本就想着你也应该要回来了。
    六哥权铮的回来又离开让你很惊讶吧?他原本是比你更恨雄父的存在,却什么风浪都没掀起就静悄悄地离开了,甚至还在外面各种暗杀觊觎雄虫的存在,还在这段时间突袭了兽族储备军资的星球,给兽族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他的这一切都像是在维护雄虫!
    很奇怪吧?权均湖绿色的眼眸里情绪繁杂,他看向眼神冷淡的权柃忽地歪了歪头笑道,你想知道答案吗?
    权柃漆黑的眼神对上他的视线,你会告诉我?
    我不止会告诉你。权均两手揣在裤兜里笑,我还会告诉整个虫族的雌虫,告诉他们雄虫隐藏的一个大秘密!
    一旁的秦昉打量着眼前这个雌虫,他身量极高,目测有两米九,肩宽腿长,有着一头和权柃一样的墨绿色头发,脸颊两边有着墨绿色的虫纹,五官轮廓冷硬脸上却含着闲适地笑容。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目光,他侧头看来,湖绿色的眼眸透过额前的碎发对上他的视线,明明眼眸里带着几分慵懒和闲适,可秦昉却觉得莫名地心底发寒,像是被一头恶兽盯上了一样。
    就在这时权柃上前一步侧身挡住了权均的视线,漆黑的目光直视着他湖绿色的眼眸。
    这个跟他同岁的哥哥自小就性格奇怪,随时一副人畜无害的慵懒样,其实最无情最疯。
    跟六哥权铮最是相像,但幸运的是六哥权铮的目光全部放在雄父身上,没心情去搭理其他的,只要不去招惹他就相安无事。
    权均则不一样,喜欢把目光盯着出现在他视野中的任何存在,或者出现在他耳边他曾听过的存在,他喜欢在这些无关的雌虫或者星民身上找乐子,相比起怕惹事,他更怕惹的事不大,乐子达不到最高。
    见他神情坚定,权均无趣地收回视线转身离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他侧了侧头道,你不用费力去查那些了,三天后那些事情就会烂大街,到时候你就是不想知道都不行。
    说完他抬步向着维安跑开的方向追去。
    你说啥?虫族外交官阿尔得拉一脸没听清的样子反问。
    人类这边派过来交涉的郑德,则淡定儒雅地重复了一边刚才所说的话。
    听完他的话阿尔得拉一脸地茫然,作为少见的雄虫外交官,一向自诩智商超高的他第一次有点怀疑起来自己的智商来了。
    抑制EY的仪器?我们虫族什么时候有这玩意了?
    难道是他太久没回首都星,远离了政治中心,才导致他不知道内部已经研发出了抑制EY的仪器了?
    首都星科研院收到来自外交部询问的消息,科研院院长百忙之中抽空看了眼皱眉道,什么东西?没有!
    抑制EY物质的仪器?那东西若真的研究出来了,他怎么可能藏着掖着,这外交部的怕不是来消遣他的吧?
    被拐着弯讽刺了一遍的阿尔得拉,眯着眼睛看着面前人畜无害的郑德,寻思着以往的交集里他也没得罪他啊?怎么会突然跑到他面前来说这种事来消遣自己?
    艾尔罕老宅里,带着哥哥和褚一好好玩了一天的维安,在日落的时候拉着两个哥哥奔跑向主宅,他稚嫩的声音响起,雄父,雄父,我将哥哥接回来了。
    艾尔罕德拉听见他的声音从里面走出来抱起他,抬手捏着他软乎乎的脸,语气里带着危险,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嘿嘿嘿,雄父最好啦。维安傻笑着抱着他的脖子摇了摇,企图萌混过关。
    一向拿他没办法的艾尔罕德拉无奈地笑了笑,感叹着自己被拿捏得死死的。
    雄父最好啦!权均突然走上前学着维安的语气道。
    艾尔罕德拉脸上的笑容嗖地一下收回去,看着面前脸上带笑的权均甚至还想恶寒地抖两下。
    他眉头一竖低喝道,正经点。
    好的,雄父。权均站直脊背,一本正经道。
    看见艾尔罕德拉竖眉,原本企图从他怀里抢过维安的权固,怕怕地收回双手。
    友言,一个没有雄虫独属于雌虫的论坛。
    这是雌虫们建立的平时交换一些异兽和黑市各种资源交易的消息,有的还会讲一下战场上的所见所闻,各种专业,器械,武器,机甲的都能在这上面找到大佬并且询问。
    这个庞大的虚拟平台还有各种游戏娱乐,甚至聊得兴起了还能立马链上精神海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在7857年7月25日的晚上,友言上一个有着庞大粉丝数量的ID神神秘秘地说,三天后他就将揭晓一个大秘密。
    这个ID的风格一向正经严肃,突然出这么一茬,一时引起了很多不是他粉丝但听过他的雌虫的注意力。
    并且不断地艾特他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出来!
    这个ID一改往日风格神神秘秘地说,这件事事关重大,一定要在三天后说。
    有其他名声大的ID嘲讽他为了吸引热度弄虚做假。
    这个一改往日风格的ID直接和这个嘲讽他的ID打赌,这个秘密若是不够震惊轰动的话他就退出友言。
    毫无疑问,这个赌约引起了广大雌虫的注意力,很多雌虫都在等待着三天后的揭秘。
    第95章
    热烈和期待仅限于星网上,现实世界的生活里,雌虫们紧绷着神经,随时准备听取号召奔赴战场。
    战场依旧在不断蔓延并且越发激烈,在面对数倍于我方的数量和层出不穷的诡异科技下,虫族向前推进的脚步虽然十分缓慢,但他们依旧一步一步犹如铁律一般地踩着血肉向前推进着。
    离战场比较近的星域,生活在上面的星民偶尔抬头,就能看见在日光下炸裂开的白日火焰,偶尔会有飞速坠落的军舰或者机甲残骸,砸在星球外部防御罩上引起巨大的冲击波。
    偶尔还能通过观测仪观测到宇宙中漂浮着的巨大虫尸,在连绵不断的战火和战场上,激烈的时候虫族连收回尸体的时间都没有。
    观望着这场战争的星民无不在内心为虫族感到震撼,以一族之力硬抗十二个种族的战火,并且他们星域的另一端还在镇守着大部分的星兽域。
    这样的情况放到星际中任何一个种族身上都只能束手无策地等待着毁灭,但放在虫族身上,他们居然是占上方的一面?!
    他们不止是在占上方,脚步还缓慢且坚定地将战火一步步地向着帕尔冥族的主星推去。
    帕尔冥族的主星后就是兽族的星域,周围连着尤拉族,克列耳族等种族的星域。
    虫族的目标很明确,参与了此次事件的种族他们一个都没打算放过,就算是用血和尸体堆砌成路,他们也要将炮火覆盖在这数十个种族的上空,如此狠绝且疯狂,让旁观的种族心里不禁纷纷打了个寒颤。
    他们再一次意识到,虫族是一个疯狂到随时站在毁灭边缘的种族。
    他们就像是一个巨大且无情的齿轮,无论是毁灭自己还是别的种族,对于他们来说一旦开始了就绝对没有退缩的余地。
    虫族好像是一个从出生就带着疯狂的种族,他们的脊梁可以粉碎但绝不会弯曲!
    处在遥远星域上的战争暂时还影响不到维安的生活,嗯,有一点除外,他要给主动虫化后因为吸取了过多EY,导致无法转化回来的虫兽安抚。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厚重的云朵像是吸饱了水的棉花,沉甸甸地坠在空中,那过于厚重的身子将太阳都遮挡住了。
    坐在哥哥肩膀上的维安伸手摘了一片树叶,递给权固,哥哥给。
    权固伸手接住维安递过来的树叶,双手捧着树叶的他喉咙里发出无意义的应和声。
    维安却像是听懂了一样笑嘻嘻地道,我也觉得这片叶子很好看。
    带着湿气的风掠过,掀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白皙光泽的额头,维安伸手将翘起的头发按住,嘴里嘟囔着,今天的风好大。
    神智浑浑噩噩的权固看了看维安的动作,艰难地思考了许久后突然伸手将维安从肩膀上放下来。
    他将维安抱在怀里,掀起衣服盖在他头上,严严实实地将他藏起来保证一丝风都吹不到。
    突然就被藏起来的维安茫然地眨了眨眼,反应过来后乐得弯了眉眼。
    哥哥是在怕他被风吹着呢!
    早早就在院子里等着维安来的亚尔约瑟见到这幅画面,先是愣了愣然后低笑出声,红宝石的眼眸轻轻弯着,像是夏日最和煦的晚风。
    他这次来是想看看维安是怎么安抚虫兽的,并且想试一试自己可不可以做到。
    随着战争的推进,注定了需要安抚的虫兽会越来越多,只维安一个的话总有一天会顾不上来的。
    与亚尔约瑟单纯来看维安怎么安抚虫兽不同,帕帕尔星这次来是为了试用一下他们新研发的一个小玩意。
    说是小玩意只是说它外表娇小,不过成年雄虫的巴掌大小,并不是说它的作用小,毕竟也是他们研究了这么几年才研究出来的东西。
    维安从哥哥怀里跳出来弯着眉眼跑上前,亚尔约瑟,星星。
    帕帕尔星笑眯着眼摸了摸他的头,喏,那就是你这次要安抚的虫兽,由高等雌虫主动转化的虫兽。
    维安回头一看,惊讶地张大了小嘴,实在是这个虫兽太大了,比他以往见过的虫兽都要大许多倍,像是一座高高的山峰落在了他家后院,遮挡了天空和树木。
    惊讶过后的维安小小地咦了声,歪着头再三确认后,就小小地跑上前,来到虫兽面前伸手摸了摸它的脚趾,他整个虫还没有这个虫兽的脚掌高。
    姐姐?他仰着头,湛蓝的眼眸里既惊讶又疑惑,姐姐怎么变得这么大了,比他以往见过的所有虫兽都要来得大?
    主动化成虫兽的雌虫是有理智的,虽然它们会比平时暴躁嗜血得多,但不可否认它们是有理智的。
    巨大的虫兽缓缓地移动着硕大的竖瞳看向地面的维安,并且悄悄地移动骨翅遮住身上深可见骨的伤。
    对于化为虫兽的权霏来说,那治疗仪还没她指甲盖大,自然不可能医治她身上的伤。
    还好虫兽的自愈能力非常强,那些伤口大多已经不在流血,并且正在缓慢地愈合。但是在还没完全愈合前,那些伤口还是显得十分吓虫,原本觉得没什么,但是在见到维安的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身上的伤口十分血肉模糊狰狞不堪。
    惊讶过后的维安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动作,他皱了皱小鼻子,嗅到了空中弥漫的血腥味。
    他湛蓝的眼睛一瞪,板着小脸,姐姐你是不是受伤了?
    可能是虫化后大脑也不怎么灵活了,听见维安质问的权霏下意识地摇头,盖在伤口上的骨翅不自觉地扇了扇,掀起阵阵大风,将维安吹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心虚的表现坐实了她受伤的事实,维安气鼓鼓地从地上站起来,绕到她身后要看伤口。
    权霏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就是不让他看自己的身后。维安个子小跑许多步才抵得上她一小步,跑得气喘吁吁的他委屈地嘴一扁就要哭。
    一看他要哭权霏心里就是一哆嗦,只能乖乖地停下让他看身后的伤,甚至怕他看不到后急哭,还收敛了骨尾上锋利的骨片,用骨尾将他托至背上。
    当一颗温热的水珠落在背上时,权霏心里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还是将他惹哭了。
    痛不痛呀?带着鼻音的闷声从身后传来,权霏硕大的头颅摇晃了下,声腔里发出低吼,对于好战的她来说这些伤口除了能激起她的战意外并没有其它影响,当然也包括疼意。
    看见维安哭,在地面的权固急得团团转,喉咙里不断发出暴躁的低吼,维安见此立马就从权霏的背上下来,跑上前拍抚着他的手臂安抚他,没事,没事,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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