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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后面灯也没关。
    顾亦徐有苦说不出。她可不会知道,正因为有了这次前车之鉴,后面每次求饶央告,程奕都不相信,非要开灯逮着她的脸瞧,说累说疼说难受都要开灯,下半场都是亮着做的,亦徐感到太难为情,于是每每只能忍着,再累也不敢吭声。
    顾亦徐手压在眼上,自欺欺人般安慰自己看不到,所以程奕也看不见。
    她不急于躲闪,反而合了程奕的心意,朦胧光影绰约,别有一番趣味,动作越发不可控制。
    好在残余理智堪堪抵住底线,他还是舍不得,没做到最后一步。
    最后擦拭时,顾亦徐已经没有任何想法,分出一丝心神,庆幸终于能睡了。
    缠绵到凌晨,吻痕遍布全身。她昏昏欲睡,半梦半醒之间,好像听到程奕说话的声音,但实在太累,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精神高度兴奋的结果,是根本无法入睡。天色蒙蒙亮,程奕却一点不想动弹,他今天难得放纵自己一回,不去晨练,温暖舒适的被窝比公园清晨薄寒彻骨的冷空气好上太多。
    温柔乡,英雄冢。
    以前觉得这话未免有夸张成分,但过了今晚,程奕才意识到,他是真的愿意“死”在顾亦徐身上。
    我不只是喜欢你。
    天光熹微中。
    他说,我是爱上了你。
    过往以为自己已经失去爱人的能力,如今渐渐明白,他早已不自觉地爱上一个人。
    爱能让人变得卑微、敏感、自私,也能让人变得勇敢、坚强和宽容。
    爱能欲其死——
    亦能欲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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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以想象,他们最情浓时竟然不是刚在一起、新鲜感最足的时候。
    从恋爱开始满打满算过了两个多月,两人才进入真正意义上的热恋期。
    顾亦徐醒来时,床头换了新鲜的玫瑰,整个房屋每处的花都更换了,也不知道程奕什么时候订的。
    他们说开之后,进入了温存热恋期。
    顾亦徐不是没有吃醋,只是她的性格使然,心里见了再难过,也很难将占有欲和对同性恶意表现出来。
    程奕听完后表示理解,他擅长情绪感知,即使不必明说,稍加留心,也能大抵感受到亦徐心底会因此闷闷不乐,他将自己的忐忑不安摆出来,展现给顾亦徐看,不再掩饰对顾亦徐的渴望,他可以不那么“体贴”,真实表达内心的想法,此刻才是真正的情投意合。
    早起,顾亦徐在厨房做核桃露。
    将核桃、花生、红枣、冰糖倒进破壁机里,加500毫升水,选择米糊模式,最后盖上隔音罩。
    她最近复习用脑过度,准备做点核桃露补补脑。厨房与餐厅间的隔断门关上,亦徐轻手轻脚,偶尔发出那点悉窣声响,可以忽略不计。
    程奕本来在餐厅桌子上办公,准备汇报课题的ppt,但自顾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亦徐过来后,余光没从她身上挪开过。
    他察觉到注意力被分散,不想一心二用,于是做了自己认为最正确的选择。
    站起身,借着口渴的名义,顺理成章地进来倒杯水。
    然后三言两语间把人哄住,顾亦徐身下挨着大理石台面,程奕紧挨着她,扶住腿弯,两人又亲上。
    顾亦徐对他完全没有抵抗力,当程奕有意温存时,各种套路层出不穷,稍加缠磨,一时心猿意马,什么都肯答应。
    亦徐一味盯着那张俊美白皙的面孔出神,迷蒙怔忪,胸前一松。
    程奕挑起衣服的下摆,递到她嘴边,额头相抵,呼吸交缠间,慢慢说了句:“乖,咬住。”
    程奕感知着她的身体,臂弯圈着盈盈可握的腰身,一直担心那过于纤细,不小心用力折了,低声道:“别再减了,这样就很好。”
    如果平时说这话还好,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手覆盖在那里,顾亦徐不得不多想,脸红着问:“你嫌我小?”
    程奕笑,整个人特别不正经,笑了好一会儿,直到顾亦徐开始羞恼时,他才出声:“不嫌。”
    程奕眼含笑意:“难道没发现,我很喜欢吗?”
    顾亦徐气愤,又欢喜,咬他的嘴唇。
    亦徐身材匀称适中,程奕挑不出哪里不好,哪里都和他无比般配。
    两人腻歪好一阵,后面差点又到床上去了。以前顾亦徐认为程奕一向心如止水,冷静清醒,做什么事有分寸,如今色令智昏,竟然随时随地都黏着她,什么学习、汇报、考试统统抛在脑后,眼神若能吃人,顾亦徐已经被拆吃入腹了。
    程奕看出她的疑惑,坦然道这才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恨不得时时刻刻与她同处一地。
    也就是说——之前都是装得正经,沉迷于对方的不止是顾亦徐。
    破壁机在某一刻停止运转,周遭倏然安静下来,把顾亦徐从□□中唤醒。
    她推开程奕,轻咳一声,提醒道:“核桃露好了。”
    程奕帮她理了衣服,顾亦徐往破壁机里加适当牛奶,搅拌均匀后倒出一碗,质感像是热米糊,但没有那么粘稠,瞧着和之前做的杏仁茶差不多,也是奶白色的,闻起来有坚果独特的香气。
    顾亦徐递给他,“喏,给你补补脑。”
    程奕没接。
    “不是怪我经常带偏你?”他指出:“要是补完头脑更好使,越带越偏怎么办。”
    顾亦徐扑哧一乐,“我是在做长远打算。”
    她抿唇笑,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程奕闻言眼神变了,行,这回二话不说,一口气喝完,还再要了第二碗,顺便回了句:“如你所愿。”
    就当是为后代做贡献。
    聊到一半,顾亦徐告诉程奕,明晚corina下班后,会顺道过来看她。
    顾亦徐名下投资了不少商铺,有些产品是个人理财师推荐,有些是纯粹自己感兴趣,以资金形式入股,由专门会计事务所负责处理账务,但每隔一段时间,投资收益的总项corina都会拿来给顾亦徐过目。
    虽然顾亦徐不太能看懂,她对财务报表一知半解,但光看进账的那个数字后面拖着长长一串零,心里还是非常有成就感。
    程奕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除了此事外,还有件事情险些忘了。
    程奕那晚情绪失控,什么都顾不上,和顾亦徐在门口不欢而散后,直接打车去的机场,在路上改了航班。
    他当时人在气头上,完全失了平日的冷静,都忘了自己是开车来的,后面想起这事,却打心底不愿意再回那里。
    恰好这段时间,程奕在东大的课程还没结束,白天要去上课,晚上备考,抽不出空余时间。
    顾亦徐这周答疑,她可以不去学校,闲来无事,也就替程奕跑一趟。
    她到市中心别墅,进门后顾泽临一见到是她,丝毫不意外,指着门口那辆保时捷,说:“再不来,我就叫物业开拖车拖走了。”
    顾亦徐瞪了眼:“你敢。”
    作者有话说:
    某人动不动弃车的坏毛病一直没改过0.0
    心情会超级好,迅速化身码字机的那种好!
    感谢大家~~
    每条都会认真看的!摩多摩多呀
    第95章
    (上章删减200字,详情见专栏)
    顾泽临笑了下,“开个玩笑嘛,别当真。”
    “那还真是你的车?我正纳闷谁停在门口,搁在露天停车位上几天不挪一下。”
    顾泽临寻思着,奇怪地欸了声:“你当晚不是开车走的吗?”
    “这辆是程奕的。”顾亦徐道:“他最近没时间,我过来替他开回去。”
    谁——
    这个名字在脑袋里转一圈,对上号了,准是顾亦徐后边叫来的那个男人。
    顾泽临有点好奇:“那男的谁啊?”
    年纪轻轻,开台两百多万的911最新款跑车,若说这人没有点家底,顾泽临是不信的。
    他顺嘴问了句:“你男朋友?”
    语气相当自然。
    顾亦徐不禁诧异。
    顾泽临猜中她和程奕的情侣关系不足为奇——她这弟弟打小鬼精,眼珠子骨碌一转,脑子里正在飞速思索,连蒙带猜,差不多能把事态摸清得八九不离十。
    可她第一次恋爱,作为弟弟竟然完全没反应?
    “你不意外?”
    顾泽临耸肩,几步拐回客厅,坐到沙发中央,一身白色套头卫衣搭牛仔裤,随性中带着闲适,人径直往沙发靠背上懒懒一靠。
    “姐,我还是那句话。”他把问题抛回来:“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谈与不谈你觉得哪个比较正常?”
    顾亦徐一想,好像也是。
    她站着,膝盖顶了顶顾泽临的腿:“那晚的事,你没告诉别人吧?”
    “没,不是你让我别说的。”
    那就好。
    顾亦徐松了口气。今天过来,把车开回去是一桩事,但其实她本可以不来,手机上下个单,直接叫代驾开到深云湾楼下,何必费事走一趟?其主要目的,还是担心这人嘴巴严实。谁知道顾泽临一旦添油加醋,会抹黑成什么样。
    这一提,顾泽临瞬间又回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一个气昏了头,不管不顾抽身走人,一个大冷天被孤零零撇下,黯然伤神。
    他不由奇道:“你俩还在谈恋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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