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里面躲躲藏藏,还是被一只贪婪鬼盯上,那鬼闻起来是一种臭味,比榴莲还要浓郁,夹杂着一种腐烂的味道。他能力微弱,实在打不过了,一口咬向对方的魂芯,才没被对方吃掉。口中的感觉,他至今记得,比闻起来的更臭更恶心,反胃的他吐了很久……但是,他却发现自己有了能量。从那以后,他才算找到了生存下去的办法。
    小鬼听完,慢慢往后退,炎虞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小鬼立马汗毛都竖了起来,乖乖的站在原地。
    “小鬼,你再跟我说下,你那天晚上看到的经过。”方楚寒回忆非白和韩依依的互动,隐约觉得,他们应该互相对对方有好感。
    “我该说的都说了呀,就是男的压着女的半个小时呗。”小鬼眼神飘忽了一下。
    “嗯?”炎虞听出了问题,“你如果没盯着看,怎么知道半小时?”
    “我,我只是好奇了一下下……”小鬼脸上,蒙上了一层红晕,好像被父母抓到看小黄书的高中生。
    “那你觉得非白是在强迫韩依依吗?”方楚寒问小鬼。
    炎虞抢白过去,“你问的这么含蓄,他怎么理解?小鬼,你觉得他们是享受还是痛苦?”
    “享受!”小鬼非常肯定的两眼闪光答道。
    方楚寒一拍额头,觉得无语至极。
    “特别特别享受,都没发现东西掉了。”小鬼脸红红的,回忆起来都觉得羞涩。
    “东西?什么东西?”方楚寒想去抓小鬼,手伸过去,只有彻骨寒冷拂过。
    炎虞拍拍他,然后把小鬼拖了过来:“带我们去看看。”小鬼点点头,三人朝那处地方走去。
    白天的草坪,也有零星的情侣,坐在那里聊天。
    小鬼带他们去的,是最角落一处大树的后面,浓荫密布,遮住了天、盖住了地,树干把这处隔出了一方小小的世界。
    方楚寒看到一盒白色的药,落在树旁,捡起来,盒子上写着:硫酸沙丁胺醇吸入气雾剂,翻过来看药效:扩张支气管的作用,当出现胸闷、气喘、呼吸困难时用。
    “韩依依有哮喘。”方楚寒神色有点莫名不是滋味,如果韩依依是因为哮喘复发意外死亡,为什么非白不直说?“我们得去趟警察局。”
    “你真准备做谐星了?”炎虞挑了挑眉,戳了戳方楚寒的伤口。
    方楚寒痛的龇牙咧嘴,炎虞笑了起来,眼神邪恶:“我看你都没感觉,以为不痛呢。”
    小鬼在旁边又一哆嗦,他决定,以后都不要靠鬼王太近。
    在药店处理了下伤口,炎虞陪方楚寒去了趟警察局。
    非白坐在角落里,问询的警察有点躁郁,一问三不答的对象,要么就是老江湖要么就是神经病。非白看着两个都不像,警察气结。
    方楚寒进去的时候,非白都没有抬一下头,直到和警察的对话里,跳出韩依依三个字,非白才像被按了开关,缓缓的抬头看了过来。
    他的脸色和上午看到的一样苍白,头发凌乱的耷拉着,嘴唇裂开了个口子,暗红的血痂衬的唇色暗淡无光。
    他眼神茫然的投向方楚寒,透过他在寻找韩依依三个字相关联的画面,却什么都没找到,他嘴唇动了动,虽然没有发出声音,方楚寒从口型看出,他在叫:依依。
    方楚寒把药递给警察,警察把药放到塑料的物证袋里,拿去给非白确认。
    方楚寒看见非白涣散的眼神渐渐聚焦,然后失控的抓住袋子,歇斯底里的问警察:“这是哪里发现的?哪里?”
    警察严肃让他放手,他完全没有反应,反而抓的更紧,药盒都开始变形,一名警察上前,直接反手制住了他,他
    就这样脸贴着桌子,被挤的都变形了,还在嘶吼:“这是哪里发现的?哪里?!!!”
    “草坪上捡到的。”方楚寒站过去,回答了他的问题。非白瞬间脸色发灰,嘴唇颤抖,眼泪汹涌而出。
    “是我,是我害了她,是我…… ”非白被警察往隔离室里押去,他整个人都发软,靠警察架着,才得以离开。
    警察拿回物证,又给方楚寒做了笔录,问了不少问题,炎虞以为方楚寒估计会说漏嘴,自己把自己套住,没想到关键时候,方楚寒很清楚,小鬼的说辞、炎虞的说辞,都不能跟警察说,如实的讲了自己看到和接触到的。
    警察让方楚寒签了字,就让他走了。离开前,方楚寒问:“如果真的是意外死亡,蒋经纪什么时候会离开?”
    “如果确实是哮喘发作,导致的意外死亡,明天就会让相关问询人离开了。”警察回复道。
    方楚寒点点头,看着还在痛哭的非白,转身离开。
    回程路上,方楚寒一路看着出租车窗外的景色,没有说一句话。
    炎虞以为他还在为韩依依的事伤神,突然方楚寒说了一句:“炎虞,非白应该是为了韩依依,才愿意背负杀人的罪名。”
    “他这样只会困扰别人。”炎虞觉得如果自己是警察,应该会很想揍非白。
    “流言猛于虎,有多少狗仔,在警察局和派出所收买好了眼线。不说话是对韩依依最好的保护。”方楚寒突然懂了非白,懂了为什么在剧组里他没有挣扎解释就跟着警察走了,理解他为什么到了警察局,也没有一句辩解。
    他脑海里又想起了韩依依满脸笑容跟他介绍非白的样子:“这是全中国最好的经纪人。”韩依依当时的眼神,他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是爱慕和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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