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么？”晋凌问道。
他有些紧张。他知道，只要这单生意一做成，虎狼帮就将大势已去。
“三百万金元，分成一万金元一张的晋园钱庄法票两百九十张，以及一百金元一张的晋园钱庄法票一千张，以利我与我的兄弟们分配。”廖志达说道。
法票，是近两年晋园钱庄疯狂坐大后推出的被北晋王国官方公开认可的一种信誉支票，上面有独门的辨识阵法，面额有一百、一千、一万金元三种。
“三百万金元，这不便宜啊。”晋凌笑道，“我当初买下晋园兽场，也不过只花了两百万金元，还是分期付款。你这一下子还要全款？”
“晋园少主心中有数，这虎狼帮的兽场，比起你当初购下的马家兽场至少要大上三倍以上，即使比起你现在的晋园兽场的规模，也不逞多让。而且，虎狼帮兽场内的资源，不管是魔兽，还是药草，或是矿产，比起马家兽场来说，更加丰富！”廖志达说道，“我有几十个兄弟，还有他们的家眷要跟着我谋生活，自然不能亏待了他们。”
“除此之外，我知道晋园少主你在孤竹国拥有商路，也有人脉，与黑衣社的高层也有往来互信。”他继续说，“所以，从我们达到协定之后，到我们到达孤竹国之间，晋园和黑衣社，要负责保障我们的兄弟及家眷约三百一十余人的人身安全。至于孤竹国那边，抵达之后就不用你们操心了，我们有人接应。”
听到这里，晋凌冷笑：“廖堂主，你这狮子大开口，开得也太大了。你要三百万金元，还要晋园在王虎毫不知觉的情况下把三百多人运出北晋王国？便宜都尽让你占了。你可知道，你们远走高飞之后，晋园要面临着二王子和王虎那边何等的疯狂报复？”
“那都是你的事了。”廖志达很坚决，“这两件，就是我的条件。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我想信，就算你不接受，此事也不会捅到王虎那去的吧？晋园少主虽然手段狠辣，却是诚信之人。”
他把话将死对方，就是怕晋凌将这事通风报信给了王虎。那样，他可就真的死得很惨了。
“你放心，我不是打小报告的人。”晋凌说道。
“那我就回去了，若是想通了，再找人联系我。”廖志达将地契收了回去，说道，“不过，若要行事，最好要快！若多迟疑，走漏风声的可能性就大。毕竟，晋园与黑爪堂那么多人，总会有人知道我与你接触过。”
“最晚今日夜间回复。”晋凌说道，“我要回晋园总部与人仔细参商一番。若确实要办，还需要筹措大量现钱，为你打通走路关节。”
“静候佳音。”廖志达说完这话，就起身离去了。
而晋凌随后也找到了同行者，轩辕峻辰、杨力宣、赵天明等人，与他们火速赶回晋园总部。
“少主，刚刚那是虎狼帮的廖志达？他？”轩辕峻辰问道。
“先不要问，待回总部后，我与你们细说。”晋凌说道。
“遵命。”轩辕峻辰乖觉地闭上了嘴。
一行人等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灵山仙乡的晋园总部。晋凌叫上青涵以及公孙玮，以最快的速度开了一个紧急会议。
对于晋园的发展来说，非常紧急的一个会议。
第689章 你也叫晋城
尽管晋园现在发展势头迅猛，产业规模铺陈得很大，可是一下子要在短时间内拿出三百万金元的现钱，也是有困难的。
而会议上争议最多的，不是拿不拿得出来的事，而是有无必要拿出这样一笔钱的事。
认为有必要的一方，以轩辕峻辰为首，他们认为只需要付出金元，就能大大削弱虎狼帮的实力，使晋园可以借此一跃而成为仙乡最大的民间势力。
认为没有必要的一方，以公孙玮为首。他们认为三百万金元现钱是一个极大的数字。晋园现在规模太大，现钱流动性本已受到制约，如果一下子又拿出这么些钱来，有可能会使部分产业的发展受到限制。他们认为，虎狼帮已经是众叛亲离，江河日下，就算其兽场仍存，也阻挡不了这个趋势。
晋凌和青涵尽量不发表意见，只是耐心倾听。
及至大家争辩完毕，所有人都在看着晋凌，希望他拿个主意。
“廖志达这件事，确实是一个机会。当然，凡事不能光想一面。”晋凌缓缓开口，“现在，我们反过来想想，如果不同意廖志达的要求，会怎样？”
“少主可以把这事通过暗中的渠道告诉王虎，这样王虎与廖志达之间就肯定会产生巨大的嫌隙，虎狼帮分崩离析就在眼前！”轩辕峻辰有些兴奋地说道。
听了这话，孙意涵轻轻摇头。
“告密，不是晋园之主的作风，此事不可。”晋凌马上否决。
“这可是个极好的机会啊。”轩辕峻辰急道。
“不择手段的机会，不是机会，而有可能是祸根。”孙意涵老神在在地说道。
“孙先生说的是。”晋凌说道，“何况，对于廖志达这种行径，王虎未必没有防范，也未必没有对策。”
“我们不同意的话，廖志达会更加着急。”青涵说道，“他有可能会降低要求，也有可能会放弃背离王虎的想法而转头与之共同进退。”
“降低要求的可能性很大。”轩辕峻辰说道，“一个人一旦有了背主之念，就会像是决堤之坝，很难回头。着急的绝不会是我们，而是他。”
“确实，在目前形势下，还能想着与王虎共同进退的人，那需要有多大的共同利益在虎狼帮里面啊。以虎狼帮的组建模式来看，这根本不可能。”公孙玮分析道。
“意思就是说，我们晋园掌握了主动权，可进可退。但是，廖志达已经没了退路？包括他与哥的会面，也是迫在眉睫的铤而走险？”青涵心思机敏。
大家讨论纷纷，最终还是晋凌拿了主意，以晋园目前暂无太多流动金元为由，婉拒廖志达的提议，看看其后续的态度。
会议结束，大家纷纷散去。这时候，一个青衣小帽，态度恭谨，面目清秀的少年人端着茶盘来收拾杯盏。
“哥，他是阿城，是我在书院的同窗，也是我举荐来总部这里做些杂活的。”青涵向晋凌介绍道。
“晋城参见少主。”那少年人放下盘盏，面向晋凌，庄然跪下，实施三跪九叩的大礼。
“不必多礼。”晋凌说道，“晋园礼数是有，可没有这么讲究。起来吧。”
“晋城久闻少主大名，今日得以首见，身为下属，理当如此。”那少年人坚持将大礼行完，然后才站了起来。在这个过程之中，他始终低着头，满脸满身的恭谨模样。
“你也叫晋城？是哪个城字？”晋凌心中一动。
“回少主，是城市的城。”那少年人回答。
晋城。这两个字完全触动着他心内的神经。自己的原名，岂不是正是叫做晋城？
他哑然失笑，竟然在此时此地，遇见了一个同名同姓的人。
这时，他才更仔细地打量着这少年人。这个晋城与自己年纪相仿，十七有余，十八不足，长相清秀，眉眼之间英气勃勃。不过，那眼神之中仿佛有所思虑，多藏心事，显得沉郁有余，而灵动不足。
及至看到对方的青衣小帽，一副下人打扮，晋凌顿时怒了，有些生气地回头，向青涵说道，“你刚才说，他是你在书院的同窗，都是书院着心着力培养的人才，为何要举荐他来做这些收拾茶水的活计？究竟你是真的举荐，还是存心戏弄别人？”
见他发怒，青涵一阵心虚，刚要答话，那名晋城抢先跪倒，说道：“请少主不要责怪青涵大小姐。学生久闻少主、院长你的事迹，可惜从来无缘相见，一直思思念念，特别想拜见少主，一瞻少主的风采。此时听闻少主自山海宗返回，特意央求大小姐把我安排进晋园总部做些杂活，为的只是见少主一面。”
原来竟然是这个缘由，看来这是一个自己的铁粉啊。晋凌哭笑不得，把他拉了起来。
“晋城是吧，你可知道，你与我以前的名字同名？”他问道。
“学生知道。”晋城说道，“能与少主同名，是学生三生之幸。如果少主嫌学生的名字僭越，学生回去便在丁册上改了名字。”
“不必，不必。”晋凌哑然失笑，“北晋王国百万晋姓之人，叫做晋城者多得去了，难道一个个因为我都要去改名字？我已不是北晋的王子，不必避讳。”
看他们二人言笑款款，青涵也笑了，对那晋城说道：“你看吧，我就说以你的性格，我哥必然会喜欢你的。你们名字相同，性格相同，都是喜欢看书的，说话之间也总带点书卷气的。”
“好吧，是我错怪你了。”晋凌笑道，“你不但无过，还有引荐之功，好了吧？”
“这就对了！”青涵得意地露出她的小虎牙。
“晋城，我听你说话知书达礼，进退有度。难道你是前朝晋姓官宦人家，或是学苑智者的子弟？”晋凌问道。
“回少主，学生家里原也是北晋王国内的世家大族。后来因为改朝换代，被迫逃至邻国孤竹避难。这其间父亲死了，只与母亲二人相依为命，受了不少苦楚。不过，无论在什么苦楚境地，母亲都对我一直谆谆教诲，教导我处世之道，处世之礼，也严格要求我认真读书。学生开仙成功后，能够自保，在孤竹的日子倒也过得去，又遍访名师求学。”
“少主为商王治好蛊毒后，王国内外晋姓之内皆被赋予了平等之权。学生与母亲便变卖了在孤竹的财物，回到了北晋，与大家一起在晋园生活。书院招收学生后，学生是第一个报名的。此时已经结业，正是伏假待业之时。前来晋园总部做事，是学生的第一份仕职，学生乐意之极，并无任何埋怨。”
晋城略带些不好意思地说。
第690章 灵鸾宗五长老
孤竹国境内，有灵山山脉的主脉，高峰林立，人迹罕至。
高山深处，云雾缭乱之地，有一片建筑群落，其中种植了无数的奇花异卉，大量各种异彩的飞禽，不时穿梭其间，显出一派出世入仙气度。
这便是灵鸾宗宗门所在。
缨雪的五彩灵鹇远方也在其间飞舞。放在世间，它算是难得的异禽，可是在这些飞禽之中，相比之下，不但不算出众，反而相当普通。
此时，缨雪在两名同样身穿白衣的少女的带领下，正沿着建筑群其间的一条长长的汉白玉阶梯，缓缓前行。
这时的她没有戴面纱。在灵鸾宗宗门之内，是不需要的。
阶梯尽头，是一座华丽的门楼。
门楼之后，有一片场地，烟云缭乱。
“绯云师姐，五长老他，是说在这里等我吗？”缨雪问道。
“就在此地。”其中一名白衣少女说道。
前面一片云雾渐渐散去，一个人影慢慢显现。这是个中年人，一身浅蓝衣袍，面目清癯，双眼有神。从脸庞轮廓来说，隐隐与缨雪有些相像。
“缨雪参见五长老。”缨雪向那人躬身问好。
“回来了。”五长老向两名带路的少女一挥手，“绯云、翡月，你们先回去，我有话单独跟缨雪说。”
“是。”两名白衣少女应着，转身离开。
“跟我一起走走吧。”五长老不动声色地转过身，向场地右前侧的一处出口走去。
缨雪跟上。
“回来几天了，我才见你，可有埋怨？”五长老头也不回地问道。
“缨雪不敢。”
“看来你还是有怨。”五长老声音有些落寞，“不是不会，而是不敢。”
二人继续前行，前方是一道小桥，桥下有莲池。
站在桥上，五长老的脚步停了下来，望着池内莲花，“回来这几天，一直在你母亲处吧。她，可好？”
“多谢挂心，她很好。”缨雪已经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那就好。”五长老手轻轻一拂，几只不知名的小鸟飞来，围着他的手指打转，鸟鸣啾啾。
“我母亲就住在宗门之内，距离你的住处，不过半里距离。”缨雪实在忍不住了，晶莹的眼泪在眼眶内打转，“她过得好不好，难道你不清楚？为何非得问我？问我这个刚刚在外四年才回来的人？”
“有些人，虽在咫尺，却像远隔天涯。”五长老有些抑郁地说道，“若能相见，我又何必问你？”
他转过了话题，“在水灵域这四年，过得还好吗？”
“长了许多见识。”缨雪也把情绪控制了下来，有礼地回答，“见识到了大仙国大宗门的修炼气度。在其真水诀的修炼方面，亦颇有心得。”
“你冰雪聪明，生性淡薄一心，真水诀自无难度。”五长老一笑，眼神中带了些爱意，“其实你我都知道，之所以去什么水灵域，不是因为你真的羡慕那里的宗门秘技，若说秘技仙法，我灵鸾宗还会少了不成？主要还是，为了离那个少年，更近一点吧。”
缨雪一呆，脸上红了。
“这些年，我着力打听过那个叫晋凌的少年。”五长老说道，“确实是个不凡之人。”
缨雪终于高兴起来了，五长老这话，显示了他对晋凌的认可。
“但是，这个少年的心思，有些深。”五长老面上却并无喜色，“他的修为进度之快，他的晋园的产业规模之大，都在短短数年之间而成，其中有太多不可思议之处。而他，却缺乏对外界一个有力的解释，来合理解释这一切。我相信，不光是我有这种感觉，很多强者，很多心思敏锐之人，也都会有如此感觉。”
他有些紧张。他知道，只要这单生意一做成，虎狼帮就将大势已去。
“三百万金元，分成一万金元一张的晋园钱庄法票两百九十张，以及一百金元一张的晋园钱庄法票一千张，以利我与我的兄弟们分配。”廖志达说道。
法票，是近两年晋园钱庄疯狂坐大后推出的被北晋王国官方公开认可的一种信誉支票，上面有独门的辨识阵法，面额有一百、一千、一万金元三种。
“三百万金元，这不便宜啊。”晋凌笑道，“我当初买下晋园兽场，也不过只花了两百万金元，还是分期付款。你这一下子还要全款？”
“晋园少主心中有数，这虎狼帮的兽场，比起你当初购下的马家兽场至少要大上三倍以上，即使比起你现在的晋园兽场的规模，也不逞多让。而且，虎狼帮兽场内的资源，不管是魔兽，还是药草，或是矿产，比起马家兽场来说，更加丰富！”廖志达说道，“我有几十个兄弟，还有他们的家眷要跟着我谋生活，自然不能亏待了他们。”
“除此之外，我知道晋园少主你在孤竹国拥有商路，也有人脉，与黑衣社的高层也有往来互信。”他继续说，“所以，从我们达到协定之后，到我们到达孤竹国之间，晋园和黑衣社，要负责保障我们的兄弟及家眷约三百一十余人的人身安全。至于孤竹国那边，抵达之后就不用你们操心了，我们有人接应。”
听到这里，晋凌冷笑：“廖堂主，你这狮子大开口，开得也太大了。你要三百万金元，还要晋园在王虎毫不知觉的情况下把三百多人运出北晋王国？便宜都尽让你占了。你可知道，你们远走高飞之后，晋园要面临着二王子和王虎那边何等的疯狂报复？”
“那都是你的事了。”廖志达很坚决，“这两件，就是我的条件。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我想信，就算你不接受，此事也不会捅到王虎那去的吧？晋园少主虽然手段狠辣，却是诚信之人。”
他把话将死对方，就是怕晋凌将这事通风报信给了王虎。那样，他可就真的死得很惨了。
“你放心，我不是打小报告的人。”晋凌说道。
“那我就回去了，若是想通了，再找人联系我。”廖志达将地契收了回去，说道，“不过，若要行事，最好要快！若多迟疑，走漏风声的可能性就大。毕竟，晋园与黑爪堂那么多人，总会有人知道我与你接触过。”
“最晚今日夜间回复。”晋凌说道，“我要回晋园总部与人仔细参商一番。若确实要办，还需要筹措大量现钱，为你打通走路关节。”
“静候佳音。”廖志达说完这话，就起身离去了。
而晋凌随后也找到了同行者，轩辕峻辰、杨力宣、赵天明等人，与他们火速赶回晋园总部。
“少主，刚刚那是虎狼帮的廖志达？他？”轩辕峻辰问道。
“先不要问，待回总部后，我与你们细说。”晋凌说道。
“遵命。”轩辕峻辰乖觉地闭上了嘴。
一行人等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灵山仙乡的晋园总部。晋凌叫上青涵以及公孙玮，以最快的速度开了一个紧急会议。
对于晋园的发展来说，非常紧急的一个会议。
第689章 你也叫晋城
尽管晋园现在发展势头迅猛，产业规模铺陈得很大，可是一下子要在短时间内拿出三百万金元的现钱，也是有困难的。
而会议上争议最多的，不是拿不拿得出来的事，而是有无必要拿出这样一笔钱的事。
认为有必要的一方，以轩辕峻辰为首，他们认为只需要付出金元，就能大大削弱虎狼帮的实力，使晋园可以借此一跃而成为仙乡最大的民间势力。
认为没有必要的一方，以公孙玮为首。他们认为三百万金元现钱是一个极大的数字。晋园现在规模太大，现钱流动性本已受到制约，如果一下子又拿出这么些钱来，有可能会使部分产业的发展受到限制。他们认为，虎狼帮已经是众叛亲离，江河日下，就算其兽场仍存，也阻挡不了这个趋势。
晋凌和青涵尽量不发表意见，只是耐心倾听。
及至大家争辩完毕，所有人都在看着晋凌，希望他拿个主意。
“廖志达这件事，确实是一个机会。当然，凡事不能光想一面。”晋凌缓缓开口，“现在，我们反过来想想，如果不同意廖志达的要求，会怎样？”
“少主可以把这事通过暗中的渠道告诉王虎，这样王虎与廖志达之间就肯定会产生巨大的嫌隙，虎狼帮分崩离析就在眼前！”轩辕峻辰有些兴奋地说道。
听了这话，孙意涵轻轻摇头。
“告密，不是晋园之主的作风，此事不可。”晋凌马上否决。
“这可是个极好的机会啊。”轩辕峻辰急道。
“不择手段的机会，不是机会，而有可能是祸根。”孙意涵老神在在地说道。
“孙先生说的是。”晋凌说道，“何况，对于廖志达这种行径，王虎未必没有防范，也未必没有对策。”
“我们不同意的话，廖志达会更加着急。”青涵说道，“他有可能会降低要求，也有可能会放弃背离王虎的想法而转头与之共同进退。”
“降低要求的可能性很大。”轩辕峻辰说道，“一个人一旦有了背主之念，就会像是决堤之坝，很难回头。着急的绝不会是我们，而是他。”
“确实，在目前形势下，还能想着与王虎共同进退的人，那需要有多大的共同利益在虎狼帮里面啊。以虎狼帮的组建模式来看，这根本不可能。”公孙玮分析道。
“意思就是说，我们晋园掌握了主动权，可进可退。但是，廖志达已经没了退路？包括他与哥的会面，也是迫在眉睫的铤而走险？”青涵心思机敏。
大家讨论纷纷，最终还是晋凌拿了主意，以晋园目前暂无太多流动金元为由，婉拒廖志达的提议，看看其后续的态度。
会议结束，大家纷纷散去。这时候，一个青衣小帽，态度恭谨，面目清秀的少年人端着茶盘来收拾杯盏。
“哥，他是阿城，是我在书院的同窗，也是我举荐来总部这里做些杂活的。”青涵向晋凌介绍道。
“晋城参见少主。”那少年人放下盘盏，面向晋凌，庄然跪下，实施三跪九叩的大礼。
“不必多礼。”晋凌说道，“晋园礼数是有，可没有这么讲究。起来吧。”
“晋城久闻少主大名，今日得以首见，身为下属，理当如此。”那少年人坚持将大礼行完，然后才站了起来。在这个过程之中，他始终低着头，满脸满身的恭谨模样。
“你也叫晋城？是哪个城字？”晋凌心中一动。
“回少主，是城市的城。”那少年人回答。
晋城。这两个字完全触动着他心内的神经。自己的原名，岂不是正是叫做晋城？
他哑然失笑，竟然在此时此地，遇见了一个同名同姓的人。
这时，他才更仔细地打量着这少年人。这个晋城与自己年纪相仿，十七有余，十八不足，长相清秀，眉眼之间英气勃勃。不过，那眼神之中仿佛有所思虑，多藏心事，显得沉郁有余，而灵动不足。
及至看到对方的青衣小帽，一副下人打扮，晋凌顿时怒了，有些生气地回头，向青涵说道，“你刚才说，他是你在书院的同窗，都是书院着心着力培养的人才，为何要举荐他来做这些收拾茶水的活计？究竟你是真的举荐，还是存心戏弄别人？”
见他发怒，青涵一阵心虚，刚要答话，那名晋城抢先跪倒，说道：“请少主不要责怪青涵大小姐。学生久闻少主、院长你的事迹，可惜从来无缘相见，一直思思念念，特别想拜见少主，一瞻少主的风采。此时听闻少主自山海宗返回，特意央求大小姐把我安排进晋园总部做些杂活，为的只是见少主一面。”
原来竟然是这个缘由，看来这是一个自己的铁粉啊。晋凌哭笑不得，把他拉了起来。
“晋城是吧，你可知道，你与我以前的名字同名？”他问道。
“学生知道。”晋城说道，“能与少主同名，是学生三生之幸。如果少主嫌学生的名字僭越，学生回去便在丁册上改了名字。”
“不必，不必。”晋凌哑然失笑，“北晋王国百万晋姓之人，叫做晋城者多得去了，难道一个个因为我都要去改名字？我已不是北晋的王子，不必避讳。”
看他们二人言笑款款，青涵也笑了，对那晋城说道：“你看吧，我就说以你的性格，我哥必然会喜欢你的。你们名字相同，性格相同，都是喜欢看书的，说话之间也总带点书卷气的。”
“好吧，是我错怪你了。”晋凌笑道，“你不但无过，还有引荐之功，好了吧？”
“这就对了！”青涵得意地露出她的小虎牙。
“晋城，我听你说话知书达礼，进退有度。难道你是前朝晋姓官宦人家，或是学苑智者的子弟？”晋凌问道。
“回少主，学生家里原也是北晋王国内的世家大族。后来因为改朝换代，被迫逃至邻国孤竹避难。这其间父亲死了，只与母亲二人相依为命，受了不少苦楚。不过，无论在什么苦楚境地，母亲都对我一直谆谆教诲，教导我处世之道，处世之礼，也严格要求我认真读书。学生开仙成功后，能够自保，在孤竹的日子倒也过得去，又遍访名师求学。”
“少主为商王治好蛊毒后，王国内外晋姓之内皆被赋予了平等之权。学生与母亲便变卖了在孤竹的财物，回到了北晋，与大家一起在晋园生活。书院招收学生后，学生是第一个报名的。此时已经结业，正是伏假待业之时。前来晋园总部做事，是学生的第一份仕职，学生乐意之极，并无任何埋怨。”
晋城略带些不好意思地说。
第690章 灵鸾宗五长老
孤竹国境内，有灵山山脉的主脉，高峰林立，人迹罕至。
高山深处，云雾缭乱之地，有一片建筑群落，其中种植了无数的奇花异卉，大量各种异彩的飞禽，不时穿梭其间，显出一派出世入仙气度。
这便是灵鸾宗宗门所在。
缨雪的五彩灵鹇远方也在其间飞舞。放在世间，它算是难得的异禽，可是在这些飞禽之中，相比之下，不但不算出众，反而相当普通。
此时，缨雪在两名同样身穿白衣的少女的带领下，正沿着建筑群其间的一条长长的汉白玉阶梯，缓缓前行。
这时的她没有戴面纱。在灵鸾宗宗门之内，是不需要的。
阶梯尽头，是一座华丽的门楼。
门楼之后，有一片场地，烟云缭乱。
“绯云师姐，五长老他，是说在这里等我吗？”缨雪问道。
“就在此地。”其中一名白衣少女说道。
前面一片云雾渐渐散去，一个人影慢慢显现。这是个中年人，一身浅蓝衣袍，面目清癯，双眼有神。从脸庞轮廓来说，隐隐与缨雪有些相像。
“缨雪参见五长老。”缨雪向那人躬身问好。
“回来了。”五长老向两名带路的少女一挥手，“绯云、翡月，你们先回去，我有话单独跟缨雪说。”
“是。”两名白衣少女应着，转身离开。
“跟我一起走走吧。”五长老不动声色地转过身，向场地右前侧的一处出口走去。
缨雪跟上。
“回来几天了，我才见你，可有埋怨？”五长老头也不回地问道。
“缨雪不敢。”
“看来你还是有怨。”五长老声音有些落寞，“不是不会，而是不敢。”
二人继续前行，前方是一道小桥，桥下有莲池。
站在桥上，五长老的脚步停了下来，望着池内莲花，“回来这几天，一直在你母亲处吧。她，可好？”
“多谢挂心，她很好。”缨雪已经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那就好。”五长老手轻轻一拂，几只不知名的小鸟飞来，围着他的手指打转，鸟鸣啾啾。
“我母亲就住在宗门之内，距离你的住处，不过半里距离。”缨雪实在忍不住了，晶莹的眼泪在眼眶内打转，“她过得好不好，难道你不清楚？为何非得问我？问我这个刚刚在外四年才回来的人？”
“有些人，虽在咫尺，却像远隔天涯。”五长老有些抑郁地说道，“若能相见，我又何必问你？”
他转过了话题，“在水灵域这四年，过得还好吗？”
“长了许多见识。”缨雪也把情绪控制了下来，有礼地回答，“见识到了大仙国大宗门的修炼气度。在其真水诀的修炼方面，亦颇有心得。”
“你冰雪聪明，生性淡薄一心，真水诀自无难度。”五长老一笑，眼神中带了些爱意，“其实你我都知道，之所以去什么水灵域，不是因为你真的羡慕那里的宗门秘技，若说秘技仙法，我灵鸾宗还会少了不成？主要还是，为了离那个少年，更近一点吧。”
缨雪一呆，脸上红了。
“这些年，我着力打听过那个叫晋凌的少年。”五长老说道，“确实是个不凡之人。”
缨雪终于高兴起来了，五长老这话，显示了他对晋凌的认可。
“但是，这个少年的心思，有些深。”五长老面上却并无喜色，“他的修为进度之快，他的晋园的产业规模之大，都在短短数年之间而成，其中有太多不可思议之处。而他，却缺乏对外界一个有力的解释，来合理解释这一切。我相信，不光是我有这种感觉，很多强者，很多心思敏锐之人，也都会有如此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