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不知不觉地走进去,坐到深灰色的皮革沙发上,眼瞳静静打量周围的一切。
    从特意搬到这间卧室的梳妆台,到茶几上男人翻阅后随意放置的书籍,再到那张深蓝色格外宽大柔软的大床。
    空气中还萦绕一股跟男人怀抱中很相似的淡淡檀木香,特别熟悉,也特别醉人。
    走进来就舍不得出去。
    黎原吸着若有似无的木香,双脚不受控制地走向大床,想也不想躺下去,卷着被子深深一吸,那股熟悉的檀木香顷刻扑满鼻息,甚至要钻入毛孔里。
    黎原心一横。
    要不,就搬过来吧。
    晚餐时。
    黎原心里藏着事,话很少,瞧着很是老实乖巧。
    盛檩没提搬去主卧的事,也没说徬晚时看到的心理报告,只是克制着,偶尔投去一道关切的目光。
    之后两人照例做着自个的饭后活动,黎原在客厅心不在焉玩手机刷微博,熬到九点过,提前上楼洗漱,回的是他之前那间次卧。
    主卧的衣帽间没有次卧的大,他的衣裳都还在这间屋子,况且在这里洗澡比较安全。
    等洗了澡,换上睡衣,他才拽着衣摆慢腾腾返回主卧,一副怯生生的小媳妇模样。
    进屋前,他做好了面对各种状况的心理准备,可看到男人洗完澡光着上身走出浴室的性感画面时,眼睛瞪得老大,仍是愣得像一只傻鸟。
    然后,他就很蠢地抬手,说了句嗨。
    更蠢了。
    四目相对,两人似乎都有点尴尬。
    不过,盛檩更为镇定,略微愣神后轻轻颔首,继续擦拭着微湿的头发,随即缓步走入旁边的衣帽间。
    出现时,已经套上睡衣,遮住了一身结实性感的腹肌。
    走过又傻又怂的老婆身旁,他忍不住勾起一抹淡笑,拉住老婆的手,往床边领。
    睡觉吧。
    半分钟后,两人并排躺在床上,盖着被子,一同盯着没什么看头的天花板,呼吸看似都挺平稳。
    蓦地,盛檩的呼吸乱了,被子一掀,翻身便将人拥住。
    轻嗅着颈窝的柔和馨香,低沉的嗓音滚着克制的欲望。
    你好香
    热气掠过耳廓,黎原不由地抖了两下。
    盛檩察觉到怀里人的畏惧,连忙温声安慰,我看了诊所发来的报告,医生说你恢复得不错,一定会好起来的你别紧张,让你搬回主卧只是不放心你。
    黎原眼睫轻颤,他真的很想说自己一点病都没有,但怕老男人认为他是在故作坚强,又要变着法子哄他,只得作罢。
    见怀里人不应声,盛檩又补充一句:我什么都不做,别怕,我不勉强你。
    什么都不做吗?
    黎原脑子一热,脱口而出,其实,可以勉强的。
    此时此刻,在他的内心深处,多么希望男人不要总是这么绅士,不要什么都听他的。
    而是像那些坏男人一样,强硬的霸道的撕开一切假面,将他从里到外吃拆干净。
    然后秘密摊开到日光之下,爱咋咋的。
    黎原保持着仅剩的一点理智,没再说引诱男人的话,只是用眼眸里的莹莹微光凝望男人。
    渐渐的,那光沿着交融的目光传导进男人深邃的黑瞳里。
    下一刻,浓重如墨的亲吻铺散开来。
    绵长的亲吻过后,盛檩深深喘了一口气,稍稍冷静下来。
    他还记得怀里的人是第一次。
    别怕,我会很温柔,不会弄疼你的。
    他用指尖轻轻拂过红润脸颊边的一缕发丝,瞳仁里润着无尽的温软深情。
    然而,临到真要揭开秘密,黎原这边那颗砰砰跳动的心脏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捏紧,喘不过气。
    一旦衣裳褪下,男人看见他的身体,还会如现在这般温柔吗?
    说不定一气之下,会把他踢下床去。
    临门一脚,脚又缩了回去。
    火已经撩起来,可马上又要硬生生浇灭,黎原感觉自己像个玩弄人的渣男。
    假如有一天,他被男人狠狠惩罚,那么完全是他活该!
    我
    黎原藏在被窝下的手死劲掐住大腿,想到接下来拒绝的理由,脸上就臊得慌。
    要是早一点试过那药,说不定今夜可以拿出来用,但今天情况太突然根本没准备的机会。
    如何让男人吃下也是个问题。
    总归,今天不巧,不是个好时机。
    拿定主意,黎原梗住脖颈,豁出去一口气说完:今天不行我生理期到了。
    语速太快,吐字不清。
    但从盛檩刹那间愣住的表情看,他听清楚了。
    眼对着眼。
    热度窜到耳朵根,黎原的脸红得没法看。
    这大概是他这辈子说过最离谱的话,脸不是红,而是没了。
    一屋子旖旎暧昧荡然无存。
    盛檩压根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意外情况,那只颇具暗示意味揉捏肩膀的大手也给冻住似的,尴尬地放着,不知该去哪里。
    转念一想,女生每个月总有几天。
    于是迅速收起欲念,松开怀抱不再把人抱紧,侧身温声询问:
    那肚子有没有疼,要不让徐妈熬点红糖水给你喝?
    黎原没想到老男人还懂这些,挑眉瞧他一眼。
    若是平时调侃的话早已出口,眼下却没心情,只得闷声闷气地摇了摇头。
    那睡觉吧,要是不舒服就给我说,别担心会吵醒我。
    听见这话,黎原心里又泛起一阵酸涩,脱离怀抱的身体渐渐感觉发冷。
    忍不住往男人怀里滚去,蹭着温热的胸膛,嘟囔着:抱抱,要抱着睡。
    盛檩顿时失笑,重新把人拥住,心脏被蹭得发软。
    好,老公抱着你睡。
    午饭过后,黎原迫不及待以午睡为由躲进房间,并叮嘱不要来打扰。
    他去的房间并不是才搬过去的主卧,而是之前住的次卧。
    熟悉的地方,能给他更多安全感。
    进入房间,黎原谨记医嘱反锁上门,反复检查两遍后,坚定地走向大床,躺下,然后从一板药片中抠出一粒放入口中。
    味道酸中带甜,有点像维生素C咀嚼片,秦医生也说,这药使用很方便,可溶于水服用,也可以直接咀嚼吞服。
    黎原想着,用牙齿将药片咔咔咬碎,咽进肚子里。
    接下来,就是慢慢等待的过程。
    从服用到起效,大约需要五到十分钟时间。
    下午四点。
    盛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盛总,这件事确实是我没有好好跟进。赵经理一面抹着额头溢出的薄汗,一面焦急地解释,出货前我的确再三跟新乔那边确认过了,他们也说是A类,可是拿来的却是C类。
    见老板面色阴沉,赵经理倒是没给自己找借口,都怪我,一时疏忽没去工地检查,要不是浇筑到一半有经验的师傅发现,等建好投入使用,再出事那就
    说到这里,他后怕地咽了一口唾沫。
    或者还没等到建成,中途塌了,同样会导致不可估量的损失。
    更严重的,造成工人伤亡,还会被迫停工整顿。
    那新乔那边怎么说?盛檩冷声问。
    提起新乔,赵经理就怒目圆瞪,咬着牙齿说:他们,他们居然说是配货工人的失误,已经把工人开除了,至于失误会按照合同赔偿。
    他顿了顿,忍不住飙出一句脏话,那点钱连咱们损失的零头都赶不上!这不存了心敷衍咱们!
    愤怒的话语中,盛檩双肘撑着桌面,双手交叉稍稍抵住下颌,凌冽的眉宇间不带一丝温度,一股寒气正丝丝漫溢而出。
    静默许久。
    凌冽的眉峰动了动,他沉声说:很明显,新乔是故意的。
    什么?赵经理不由地拔高声音,不解道,新乔和我们合作多年,为什么要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盛檩皱了皱眉,关于这一点他也暂时弄不明白。
    沉思片刻,正要说什么,桌上的手机嗡嗡振动起来。
    瞥了眼,冷然的眸光微微凝了凝。
    随即,迅速吩咐道:暂时全面取消与新乔的合作,旧合约不能取消的,先按合同走,但要多加小心。至于游乐场那边,你随时盯着,绝不能再出现同样的事故。
    是,盛总,您放心,绝对不会再有下次!
    表完态度,赵经理看着拿起手机,给了自己一个淡漠眼神的老板,很知趣地赶紧转身,出去后还顺手关好门。
    看老板刚才一秒温和的神色,电话一定是夫人打来的吧。
    夫人真是菩萨,要不是这时候及时打来电话,他今年的年终奖肯定泡汤了!
    办公室内。
    怎么了?接通电话的盛檩不止神色温和,语气也很温柔。
    不过听筒里满是呼呼的急促喘息声,无人回应他。
    半晌,对面的呼吸声似乎平稳了些,一道含娇带泣的声音传出。
    老公
    盛檩的心跳霎时漏了半拍。
    而黎原,快要死了。
    快被热火烧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宝们别急,盛总现在忍了多少次,后面都会一次性加倍找回来!
    我想想到时候要几次才够惹。
    第41章 恋爱的第二十天
    第三次。
    怎么都没用了。
    黎原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起来再放到架子上烤过似的,绵绵热热,透红的肌肤溢出层层薄汗。
    老公他咬住下唇,竭力让自己的嗓音不要过于颤抖,我想你了。
    对面闻言微顿了顿,语气异常柔和,怎么会突然
    撒娇。
    没怎么。黎原握住手机的手紧了紧,另一只手将垫在身后的鹅绒枕头拉了拉,靠回去,后腰感觉舒服了点,就是刚才做了个梦,梦到你了。
    从服药到现在,差不多三个小时的时间,他确实恍惚做了两个妙不可言的梦,如今正在第三个梦境里沉沦,怎么都走不出来。
    身体的感知近乎都聚集到同一个地方,而其他的听觉、视觉、触觉都是消退的,手指发麻,大脑昏沉,就连眼睛里也好似蒙了一层薄雾,看得到,却辨不清。
    微微扬起脖颈,黎原愣愣地望着上方的水晶吊灯。
    在他眼中,这灯是灯,更是一团白莹莹的发光体,根本辨不出它们的菱角轮廓。
    难怪秦医生说,吃了这药人畜不分。
    不过更奇妙的是,即便所有的精神都被欲.念左右,意识却仍能保持清醒,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也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要宣泄,找到出口。
    做了什么梦?耳边的男声携着愉悦笑意,将黎原愣神中的沉浮思绪一下拉回来。
    同时也掀起暂时遗忘的感知。
    呼他猛地吁出一口气,紧绷的小腿下意识曲起,拧紧的眉头涌出压抑的痛苦。
    手指一下攥紧宽松的T恤衣摆,低下头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眼睛眨也不眨,喃喃道:记不清了只记得很舒服又很痛苦。
    很舒服又痛苦的梦?噩梦吗?
    不是是美梦。
    黎原抬起发麻的手臂,手指张开,即便白里透红的秀气皮肉快要破掉似的,但在药物的驱使下却不得不继续,不然他要疯掉的。
    你今天中午吃了什么?给我说说吧。
    哦,你们工作餐还挺丰盛的。那你上午做了什么开会哦,开会说的什么
    要不你读书吧,随便一本什么书都行,我想一直听见你的声音,不要停一直读
    半晌,醇厚而细腻的法语穿透电波,令人迷醉的音节撩动着耳膜。
    黎原一个字都听不懂,也不知男人拿了本怎样的书籍,只知道这些如同爱语的浪漫词句正在将他一点点送上云端。
    慢慢的。
    云端汇聚着一朵绚丽斑斓的云彩,顷刻间就要绽泻漫空的烟花。
    黎原手指抓紧,骤然打断法语的浪漫。
    盛檩,你喜欢我吗?
    满是枯燥词汇的法语随之从耳中消失。
    对面稍作停顿,那缠绵似的嗓音如同吻在颈侧、咬在耳边。
    毫不犹豫,他说:
    喜欢。
    话音落下,那双失焦的眼眸陡然恢复清醒。
    黎原微张着嘴巴,恍然看见上方的水晶灯亮起,一颗颗莹亮水晶宛如喷泉的水花从空中绽放坠落,碎了一地的晶亮水珠。
    下一刻,浑身脱力,他的手腕无力地垂下。
    纤细白皙的手指僵硬颤抖,不再灵动,唯有嘴巴翕动出声声呜咽:呜呜
    怎么了!对面男人的声音有点着急。
    没,没怎么,我不小心撞到脚趾了,好疼哦。
    小心点,伴着书页被轻轻翻动的声音,对面停顿片刻,还要读书吗?
    不读了,我要睡觉了,好困好累。
    紧绷许久的精神一旦放松,疲惫感便会迅速席卷身体。
    就像许久未曾睡过觉似的,一刻也无法等待。
    黎原阖上沉重的眼皮,蹭了蹭柔软枕头,呢喃着:老公,谢谢你哄我。
    不知电话何时挂断,不知对面的人最后说了什么,下一刻已陷入真正的梦境。
    身体很沉很倦,失去意识似的,黎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恍惚间,他隐约听见敲门声,却连应声的力气都没有。
    彻底醒来时,夜幕早已低垂。
    起身,随手打开灯,只见满床不堪入目。
    一二三好几个皱巴巴揉皱的纸团,都是他放肆过的证据。
    黎原面无表情地眨眨眼,视线一转,瞧见枕头边的宽松短裤,总算有所反应抽了抽嘴角。
    他就说睡梦中,总感觉缺乏一点安全感,原来是某处空荡荡的,没个兜处。
    一把扯来裤子穿上,下意识吸了吸鼻子,随即脸上的表情又有些微妙。
    对于男人来说,房间中那股独特的气味实在太熟悉了,很明显做过什么,还有点浓郁。
    他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身上的居家服,同时心虚地觑了眼紧闭的房门,禁不住再次感慨遵医嘱的重要性,锁上门真的很重要。
    至于服药后的感受。
    朴实无华,就两个字,好使。
    之后,黎原推开落地窗,让清凉的夜风灌进来销毁气味,再把被褥和地上的纸团扔进马桶冲走。顺便在卫生间洗了脸,整理好形象,他才郑重地打开反锁的房门,神清气爽走出去。
    下了楼,瞥一眼墙上的时钟,八点过,竟然这么晚了。
    徐妈正在收拾屋子,看见他略微一惊,说道:少夫人你可算醒了,刚才去叫你半天没人应声。问了少爷才知道你还在睡觉,睡了一整个下午呐。
    该不是晚上又熬夜玩手机了吧。蓦地,不知她想起什么,笑容顿时古怪起来,欸,是我老糊涂了,昨儿您睡的主卧,肯定是晚上太累了。
    刚才那一通确实很累,黎原懒得和徐妈闲扯,随手在餐桌上拿了个香梨,咬了两口,漫不经心地扫了眼本该亮着暖光的小书房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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