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发泄一般,用勺子将碗里的米粒碾碎。陈锦墨不想这样还没开始就放弃,只能开始骨头里挑刺。
    既然我从前心悦他,怎么还会发生前两天的事?分明就是她我想脚踩两条船。
    红玉听这话,当她是自责,赶紧宽慰:公主别这么说自己,是贺均父子将您劫出宫的,肯定是用了手段您才如此。好在宋掌印及时赶过去,什么也没发生,您从没有脚踩两只船!
    而后初荷也附和一般,在她耳边说了许多原来女主的好,从宫里一直说到战场。更断定她是失忆,说的每句都不离她二人如何鹣鲽情深。
    陈锦墨越听越失望,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饭菜,再没了胃口。又打量着这宫室,好像随便一处角落里都有二人回忆。
    偏偏耳边红玉和初荷的话还不停,周遭也越发压抑,陈锦墨不想听下去,扔了碗筷霍然起身,怒道:够了!你们别再解释了,我就是渣,我
    实在骂不下去,陈锦墨选择退而求其次:收拾东西,我要从这搬出去!
    任他们如何鹣鲽情深,反正她来了。如今最该做的,就是从这馨芳殿搬出去,封了这里,不能给宋宜之睹物思人的机会。
    见她魔怔的越发厉害,初荷试探着问:公主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卓姑娘来?
    管她什么卓姑娘李姑娘的,她也不熟。等了半日,见红玉她们不动手,陈锦墨干脆自己来。只收拾出些旧衣裳,就往殿外走。周义与红玉她们不一样,听陈锦墨要另择住处,也没觉得她是精神不正常,当真就去给她准备。
    陈泰死后,宫里原先的妃子都被安排到道观修行,剩下年长的也都送去西宫安享晚年,宫室空了大半。基本上等于陈锦墨想住哪就住哪,只要不是东宫就行。
    只是宫室需要打扫准备,直到宋宜之被这动静引来,她都没能进去,只是靠在宫墙上分析着眼前的形势,以及这公主地位如何,她要怎么利用。
    等宋宜之到了身边,她都没发觉,还是等人开口才知道。
    宫室洒扫尚需时辰,公主先回馨芳殿休息?
    不要。陈锦墨连连摇头,见宋宜之还想往那走,更是几步上前拦住,凶道,才不让你回去睹物思人不是,反正就是不准过去!
    低头看着被她牵住的手,宋宜之轻笑着回握,对这莫名的醋意,他承认自己是有些享受的。
    外面日头毒,公主也不能在这一直站着,先随我去司礼监坐一会儿?
    陈锦墨自然应允,只要不是回馨芳殿想着前人就成。如今宋宜之不松手,她也私心的不松。两人就这么手牵着手,也不去在意四周那些目光,第一次在宫道上光明正大的走在一起。
    因拈酸吃醋,不肯宋宜之入馨芳殿那一套,虽看似起了作用。陈锦墨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尤其系统数值那一栏,反派好感度她一进来就是满格。她不懂都这样了,系统让她进来究竟是干嘛,吃现成的吗?
    郁闷着直到第二日晨起,她才知道昨日的举动有多二。
    系统提示音响起:记忆正在修补,已修复30%填充到玩家大脑中。
    感觉到记忆被填满一部分,陈锦墨深吸几口气,终究忍不住再次放下碗筷,对着空气怒吼出一句,我就是我,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系统一开始不告诉我!
    记忆没补全不要紧,她昨天是实打实的出了一回糗,翻箱倒柜的拿自己的事给自己找不痛快。红玉她们怕都以为她有病
    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总归也不知有什么事可做,陈锦墨干脆一天闭门不出,省的再因为记忆不全,闹出什么笑话来。
    约莫午时,宋宜之过来了,与她一起用膳。
    记忆中,宋宜之永远在她身后一步远的距离跟着,很少并肩靠这么近过。陈锦墨心里止不住地小鹿乱撞,而后试探着唤了一声:宜之?
    这一声让宋宜之执筷的手顿住,偏头看向她:公主都想起来了?
    陈锦墨摇头,还有些沮丧:没有,只想起了一些。我连怎么丢的这些记忆都不知道。
    掩去神情中的些许落寞,宋宜之一手轻抚她的鬓角脸颊,宽慰:不急,我陪公主慢慢想。
    陈锦墨感受着脸侧温柔的触碰,还觉得很不真实,很好奇宋宜之是何时,从不推拒变成了这般主动。
    真的没心思吃饭,将凳子又向他身边挪了一些,陈锦墨试探着钻进他怀里。见他当真不推开,反而还搂紧自己,心中的欢喜难以掩藏。
    可高兴之余,陈锦墨还是觉得太不真实,又问:我们真的在一起了?
    宋宜之亦不厌其烦回答:在一起了,不再分开。
    我有没有绑你逼你?你真的是自愿与我在一起的?
    是我爱慕公主许久,逼公主只能选我。
    这话陈锦墨不太信,却还是被哄的跟蜜罐里滚了一番,甜到了心里。她虽然暂时还不知两人究竟是怎么走到如今,然而抛去过程单看结果,她还是很满意的。
    满意之后,她也开始动起了一些不正经的小心思,先问:红玉她们说我们拜过堂了,也是真的?
    见宋宜之点头,便更放肆了,红着脸勾着对方腰带小声说了一句。
    你今夜就留下,别走了,好不好?
    面对她如此盛情相邀,有红色止不住的自宋宜之耳根蔓延开,他只能偏头用咳嗽掩饰这羞窘尴尬。本应答应的话到嘴边,还是被理智拉回。
    明日是公主的登基大典,寅时就要起身准备,今夜还是早些休息,不能操劳。
    谁登基?陈锦墨惊坐起身,跟着记忆回来的一点武力值没控制好,嵌着玉的皮质腰带愣是被她一把扯断。
    方才还盛情邀约,如今就把人腰带给弄断了,陈锦墨只能徒劳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第117章 终章
    即便没有完全恢复记忆, 陈锦墨也知道,宋宜之为扶她称帝做了很多。不提封锁大殿逼朝臣就范这一点,光宣扬她的战绩, 收集羌国各州的万民书,他就备了许久。
    没有这万民陈情上表, 陈锦墨也不会这么快就顺理成章的登上帝位。
    如此, 即便是底下朝臣的百般不服。更是在自己的登基大典上,要一直抱着自己的胞弟, 时刻被提醒自己只是代政,才能受这山呼万岁。
    诸如此类,她都一一忍下, 只要她将这皇位坐稳了,宋宜之又一直在她身边,面前的一切就都是过眼云烟不值一提。
    阙楼传来的钟声里,陈锦墨低头看着怀里的陈锦弘。尝过了皇权的滋味后,为这小奶娃娃稳定江山,待他长大, 她就退位,与宋宜之归隐山林。
    这一刻,宋宜之似有所感, 亦抬头看向高位,两人于万人之中相视一笑。
    朝中因陈泰刚死,还在丧期,登基大典办的也简单。一套流程下来, 陈锦墨便回去换上素衣继续守丧。
    而后的几日, 她每日便重复着, 不是抱着孩子上朝, 就是在司礼监缠着宋宜之的日子,美其名曰,亲批奏疏。
    皇帝每日都亲临,这种日子,司礼监众人本是很惶恐的。可见陈锦墨每次来都是腻在他们掌印身边,无暇顾及他们,众人也就松了口气。
    只除了林奉。
    他是侍奉宋宜之的,自从上回在掌印屋里抓刺客,反被赶出来后。他是一个字不敢跟身边人提,却还是忍不住好奇,每日暗自观察,他们掌印和那个小内监走得近。
    最后小内监没找到,反倒是听闻掌印与二公主成了一对。回想当时的情况,从对方的身形,到捂脸的动机,他大胆猜测,那时候从房梁上薅下来的,就是这二公主本人。
    这就已经很惊悚了,偏偏她如今还成了女帝,每日里来司礼监,林奉都是抖抖索索地尽量往角落里钻,不去引起这人的注意。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陈锦墨最近有意无意飘过来的眼神,很有随时想要动手报复的架势。
    今日本是破天荒的,陈锦墨没来司礼监,林奉忐忑了许久,正要松一口气。转头就见宋宜之风风火火的出来,不由满脸问号。
    掌印这是怎么了?
    边上人答:亏你还是伺候掌印的,能让掌印如此的,除了新帝,还能有谁?
    此时另一秉笔太监过来,见宋宜之不在,只能找他们:这有一份奏疏,须得立即让掌印过目。
    众人下意识看向林奉,司礼监中,为宋宜之跑腿的事,也就只有让他来。
    等林奉小跑着在宫门前找到宋宜之时,他才知道,宫里出了件大事,新帝陈锦墨在轩辕殿与大臣议事后,便莫名其妙地在宫中失了踪迹。
    宋宜之此刻无疑是着急的,在四处搜寻无果后,甚至想亲自出宫去寻。他不能容忍,陈锦墨再离开他。
    强行稳住心神,接过林奉带来的奏疏,宋宜之神色越发阴郁。
    这是那位内阁老臣胡学士的,奏疏中长篇大论说的不过就是一件事:警示陈锦墨,莫要因一己私情,纵容宦官干政。
    红玉道:早间轩辕殿议事,胡大人直谏,说陛下若不愿与掌印分开,就该将您调离司礼监避嫌。陛下不认同,两人就争执起来,过后她就愁眉苦脸的,让我们都出去,由她自己一人静静。
    是因为此事吗?
    早知今日,他当初便不该手软。
    怪我没将朝堂之事处理干净,才累她为这些事费神。
    掌印,这不怪您,陛下会
    红玉再要安慰,初荷着跑了过来,喜道:公主回来了,就在馨芳殿。
    初荷话音刚落,不待众人反应,宋宜之已经率先奔去,果真见到陈锦墨在院中,才放下心。
    忍不住走过去,责问:你去哪了?
    陈锦墨心虚,知道自己让宋宜之担心了,她本不想惊动宋宜之的,只怪京郊太远,她驾马来回费了些时辰。
    只能走过去抱着他的胳膊,企图以撒娇的方式,让自己找的借口靠谱一些。
    我就呆的无聊出宫逛了逛,也太想吃宫外的糕点小吃了。
    宋宜之沉默着,只是看她,也让她越发心虚。
    这不是你忙么,别生气了。看来光有言语上的撒娇还不够,陈锦墨惯没下限的,也不管跟进来的众人,干脆踮脚轻吻上他的嘴角,相公在这,我怎么舍得走?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后面,红玉最先受不住退了出去。
    正当众人觉得,再腻歪也不过如此了。陈锦墨又是神来一笔。
    我带了些糕点回来,相公是要先吃糕点,还是先吃我?
    呕不知是谁带的头,他们实在忍不住,又怕二人,赶忙退出去。
    如今馨芳殿空出来,只有他二人,宋宜之也不生气了,只道:早间委屈公主了,亦是我疏忽,明日不会再有人同你说这些话了。
    陈锦墨倒是没在意:无妨,胡学士性子耿直,并无坏心。至于他说的那些,有用的我听,不喜欢的我就权当没听见。要是把我惹急了,我还能说他两句,就如今早一般。
    总之,你依旧辅政,也依旧是我的夫。旁人再多事,也就嘴上说说的份,奈何不了我们。
    陈锦墨说这许多,多少也是不想他动那老臣,如此宋宜之便顺着她的意来。
    重开馨芳殿,让宋宜之留下,陪她做着从前不敢做的事,一步一步找回那些记忆。入夜后,也不放人走,陈锦墨去沐浴的功夫,显然忘了藏她此行带回来的东西。
    看着桌上本应丢了的发钗与戒指,宋宜之无奈笑了,枉他忍了那许久,也不急着拆穿,自去准备一番。
    等陈锦墨出来时,当真呆立当场。
    宋宜之不知从哪学的招数,只穿着单薄的中衣坐在书案前,长发半挽着披散在身后,慵懒地翻着面前的书。素白柔软的布料就那么松松挂在身上,领口系的极低,总有几缕不听话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滑到胸前,再顺着敞开的衣领进去,到某个她都无缘得见的地方。
    陈锦墨眼睛瞬间直了,望着那若隐若现的光景,脚下似扎了根般。
    见她站了许久都不过来,宋宜之干脆放下书,坦然问:公主怎么了?
    陈锦墨回神,下意识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努力不让眼泪从嘴角流出。
    公主今日都去哪了,又忆起哪些事?宋宜之问完,见陈锦墨不过来,干脆自己起身过去。
    就去买了些吃的。陈锦墨有些心虚,站在原地等着对方为所欲为的同时,还是摇头无辜道,就是想不起来多少,要你慢慢陪我想。
    宋宜之哪里会轻易放过她:贺家在郊外的别院
    缓慢说着,果见陈锦墨神色慌张,宋宜之才转移话题:贺均府宅机关太多,是否让守正司继续寻找?
    见宋宜之靠的越来越近,陈锦墨眼神也不知道该往哪放,只能故作镇定道:找自然找。你靠的太近了
    饶有兴致地看陈锦墨四处躲闪的目光,宋宜之存心逗她:公主不是要回忆从前吗?从前如此,您不是很喜欢?
    这人说着话还动手动脚,这架势,陈锦墨是真要扛不住了,不经意抱怨了一句:从前哪有这样!
    平日再亲近,宋宜之都穿的严严实实的,就是做那事也要单蒙她的眼。哪有像今日这般,主动勾搭她过。
    宋宜之笑言:公主这不是都想起来了?
    想保留那一丝生活的情趣,陈锦墨依旧否认:想起来什么?
    将她找回来的戒指带回她的手上,也懒得戳破这谎言。修长的手指顺着腰线一路向上,勾起陈锦墨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
    那些我们慢慢想。如今,陛下也该犒赏犒赏我了。
    一切正如陈锦墨打算的一般,两人借着找寻记忆为由,便找到了芙蓉帐里。见宋宜之还是拿出手帕,陈锦墨拦住。
    宜之,你好不公平
    这事上陈锦墨从不会反抗,可都到如今了,二人还不能坦诚相见,她自己心里也憋屈。如此索性用力,翻身将人压在身下。
    恨声道:我要看!
    这一次借由系统的现代技术,陈锦墨全程主动强硬,总算如了愿。只是完事后,宋宜之不见欢愉,反倒还是拿着手帕。
    陈锦墨扶着腰躲开,她不懂,都这样了还要蒙眼是为什么?直到唇上一凉,殷红的血从鼻下流出,一滴一滴晕染在被褥上。
    陈锦墨也不躲了,任由宋宜之用手帕给她捂鼻子。
    说着的,楞辈子没这么丢脸的时候,挑这种时候流鼻血,算是怎么回事?
    一大早,内阁胡大人再次守在宫门外求见陈锦墨,继续重复昨日没完的训诫。只是这回出来迎他的并不是什么内监,而是祁通翟布等人。
    陛下与夫君出宫同游,临走前嘱咐我们,说胡大人常年寡居生活凄楚,在她回来之前,一定要为您寻得一个良伴。祁通乐呵说完,捧了一堆画卷出来,这些都是我们连夜为您搜寻的京中适龄人选,都是品貌端庄,多子多福之人,自然您要是喜欢未出阁的,这个年纪的我们也有。
    胡大人颇觉荒唐,刚想甩袖离去,祁通又上来阻拦:您别着急,我们这半个月就住您府上了。反正您也休息,我算了一下,每日最少看三人,半个月能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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