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乌丹对陈锦墨道:你们羌国皇帝自负多疑的很,极好面子又不聪明。跟着他没好日子过,你的身手我很欣赏,要不要考虑与贺公子一道随我回草原?
    这下没再犹豫,宋宜之还是发出信号,引禁军前来。
    这句话陈锦墨很熟,便是小说里,乌丹第一次与贺思昂交手时说的。那时两人是英雄惜英雄,如今这待遇怎么还加上她一笔了?
    劈开这人砍来的一刀,陈锦墨笑道:多谢好意,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这里。
    你们太子都在草原上乐不思蜀了。别急着否决我,你能这么说,还是对皇帝不够失望。你可知道,皇帝为什么一直容忍贺家?当年又是怎么议和的?
    什么意思?
    背后肯定有故事,陈锦墨犹豫着该不该停手,又怎么让乌丹说下去。
    那边拿着杰克苏男主剧本的贺思昂,怕陈锦墨真伤了这难得的对手,忙道:墨儿住手,太子被劫,乌丹若回不去,太子也难回来。
    陈锦玄被劫?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第66章 把柄
    这下不是管治一人所见了, 在场的包括陆续赶来的守正司都知道了,贺思昂在全力帮助胡国皇子。而太子被劫这种事,他比朝廷先知道, 这一点就更可疑了。
    场面一度很尴尬,乌丹和贺思昂成了矛盾焦点, 不论是守正司还是十二卫, 赶到后了解了事态,第一个对付的就是他。连闻讯而来的亲爹贺均都救不了他。
    贺均也很奇怪, 他精明了一世。怎么就生出了这两个坑货?
    真的是忒带不动。
    带不动归带不动,毕竟是亲生的,救还得救。叹了口气, 与守正司指挥使说了几句话。而后,围着的兵士便退开。
    贺均顺着缝隙走出去,对着贺思昂怒道:混账东西,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还不过来!
    贺思昂见爹怂,忙缩着脑袋走过来。众人还真放了行。
    陈锦墨不免疑惑, 都这样了还放人进来?
    思及方才乌丹的话。贺家究竟有什么本事,让陈泰纵容成这样。
    陈泰是多疑,也对贺家起了戒心。可对贺家动手从来只玩阴的, 真有把柄抓在手上却又一再纵容,她都要怀疑这两是真爱了。
    他两是不是真爱还待定,若贺思昂所说为真,乌丹便只能活捉。这有点难办, 陈锦墨也不打算掺和到里面, 因为那钻过污水口的三人实在太臭。再等一等, 风干后怕是就要入味了。
    想吐了很久,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着这股恶心劲和乌丹打那么久的,真是自己都忍不住为自己鼓掌。
    乌丹被俘,不出意外是要送到前线换太子的。擂台塌了,比试也暂缓,定与文试一起。
    坐上回宫的马车,路过校场时。祁通为首的一帮人见了宋宜之都围上来,异口同声地嚷嚷,说有个姓莫的考生失踪到现在都没找到,怕是掉进河里,请他派人帮忙找。
    听着这对话,陈锦墨在车里感动得很,真是突然多出来的好兄弟。不过兄弟归兄弟,还是没有对象靠谱,等他们发现,自己估计早凉了。
    现在不能出面,由着宋宜之打发完他们。
    总归还是可以再见的,突然少一个乌丹,未免贺思昂名次上来,陈锦墨应该还是要过去把戏演全。
    回宫后,周义最先找了过来。陈锦墨模仿的三首诗经成功销售出去,主仆一分,到手两千一百两。这种一夜暴富的滋味很好,周义还想做下去,却已经没了机会。
    只因那三纸诗经,她让周义送出去前特地嘱咐了,一定要一脸神秘的告诉他们,用火熏热后有惊喜。
    这样只要贺思韵不把纸点着了,就能看到她那用白醋书写的一句:昌平公主书。
    已经能想到贺思韵跳脚的样子了,陈锦墨想想都得意。生意做不下去无所谓,爽到才是真。
    将周义赶下去,宋宜之才从暗处走出,瞧她还在数着钱偷乐连姜汤都不喝,有些无奈。
    先把汤喝了,没人与你抢。
    数着钱的陈锦墨瞥了一眼,无比嫌弃道:有姜味,不喜欢。
    多加了红糖,不会很辣。
    又甜又辣岂不更奇怪?
    想用生命拒绝喝这玩意儿,陈锦墨干脆转移话题:你说皇帝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贺家手里,否则怎么会一再容忍。
    宋宜之点了点碗,柔声哄道:喝了便告诉公主。
    一时无语,看了看碗,陈锦墨无奈地发现她给自己挖了好大一个坑。不过被哄了就很开心,美色在前,于是壮士断腕般猛灌了半碗,到最后实在喝不下去了。宋宜之倒也没再为难,接过剩下半碗一饮而尽。
    陛下曾几次派十二卫与守正司潜入贺家找一卷轴,却一直无功而返。
    卷轴?陈锦墨疑惑,什么样的?
    只知卷轴上有狼的图腾,让他们找到便带回,若谁私自翻看便是死罪。照乌丹所说,应该就是议和书了。宋宜之只把知道的与推测的说出来,只说这些已经够她动心思了,再说多怕是要翻天。
    这东西看来对陈泰很重要,联合之前贺府失窃惊动守正司,便都解释的通了。可议和书怎会在贺府,又怎么成了陈泰的把柄?
    觉得有必要瞒着大家去贺府探探,这想法刚冒出了头,便被宋宜之掐灭。
    十二卫的高手都找不到,公主自觉能比他们强多少?不要涉险!
    什么都没说出来的陈锦墨,有些被发现小心思的心虚。
    确实,能潜入贺府丝毫不被察觉的高手都找不到,陈锦墨一个踏进院子都会被电击的人怎么找。
    道理她都懂,就是忍不住嘀咕:我也是很厉害的,贺思昂都输了。
    虽然用了点小手段。
    暗叹这公主是越来越小孩子气了,宋宜之轻笑,附和着劝道:是,公主很厉害。那便更不能去,一旦得手被守正司查到,便会成为众矢之的,太危险也得不偿失。
    忽略这哄小孩的语气,真当他实在夸自己,陈锦墨自得的很。不过仔细想想也是,之前偷药铺那事,宋宜之特地来收尾检查过,都能被管治追查到。她不得不信守正司真有这个本事。
    好,我都听你的。
    一句话,交托了全部的信任。她对象在原小说里可是反派,就算自己没办法查到,宋宜之早晚也能知道的,那不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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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落水者并不是只有陈锦墨一人,未免大家感染风寒影响比试,第三场的日子又往后推了许久。在众人休养的空当,押送乌丹的人马亦出发往边关行去。
    那一场爆炸,查到最后,将胡国埋在京中的暗探尽数拔尽。上至朝堂官员,下至民间手艺人,可以说胡国下了很大的功夫。
    武举由兵部主办,却混进了位敌国皇子。而临时更换比试场所亦是兵部的意思。无论如何,这一次,蒋固作为兵部尚书都是要丢官下狱的。
    等给相应人员定罪再找人顶替空值后,已经过去了几天,众人也修养够了。陈锦墨再去武举时,陈泰传人表态,要她输在指定人选的手下。如此便可功成身退。
    知道这消息的时候,陈锦墨已经赢了三场,现在要她放弃,多少会沮丧。祁通也比完了,下台时见她的模样,有些疑惑。
    莫兄怎么赢了还不高兴?
    陈锦墨的回答只有一声叹息,祁通连忙鼓励道:不管为了什么,都到这地步了,你一定要振作,千万不能放弃!
    为了这武举,把自己弄成现在这幅公鸭嗓没个几日不会见好,牺牲这么大。她也不想放弃,可她能不放弃吗?
    泄气地看向不远处的宋宜之,他却对自己点了头。
    他也同意?如此,陈锦墨也重燃了斗志。从小到大,长辈固有的成绩第一的想法,让她对考试一直都有莫名的执念,只要报了名,不管怎样都会参加,一辈子都没有缺考的经历。
    毕竟,能不能过,也要试了才知道。
    这些日子的训练武力值本来就在陆续提升,加上掺了水后打败贺思昂,系统给她加的数值已经要与这位原男主并肩。因此陈锦墨一个姑娘,愣是从头打到尾,最后因力气悬殊太大败给祁通,排到了比试第二名。
    传旨的内监正等着这公主如约落败,便派车带她回宫。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日。
    按照排名先后,前六十者可参加明日文试。那内监眼看着陈锦墨一步步往上爬,心焦得很,却无能为力。
    偏偏文试又是个摆设,这公主除非不识字,否则明日肯定是有成绩的。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第二日照样笑脸相迎,等着接人回宫。其他的自然有兵部善后,不过他不能理解的是,一个女子要在武举争排名有什么用,还能去战场上当将军杀敌不成?
    更何况,她也进不了殿试。
    武举告一段落,宋宜之便被安排去了司礼监,彻底搬离馨芳殿。刚在一起不久,还没偷偷摸摸甜蜜呢,这近水楼台的优势就要被剥夺。
    这比原进度快了太多,本来太子下落不明,她就够沮丧了,这下连宋宜之都要被安排走,世界一瞬间灰暗下来。
    给正为可以住单人间高兴的周义临时安排了很多活,这才赶走这电灯泡。陈锦墨从身后抱着宋宜之的腰,撒娇不让他动。
    宜之,明日再收拾吧,陪陪我好不好。
    拿她没辙,放下那件折一次被她打乱一次的衣服,宋宜之牵过她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勉力在这极小的范围中转了身。
    可这夜深人静的,心上的姑娘就这么靠在怀里,仰着脑袋看他。难免有些
    不自在地将目光移到一边,宋宜之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可那耳朵还是不自觉的泛了红。
    第一次亲吻时太激动,第二次下水时又冷又怕,陈锦墨如今还是头一次注意到,原来宋宜之被抱一下就会害羞。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忍不住伸手碰了碰这红的要滴血的耳垂。
    这一下宋宜之下意识地躲开了,却止不住耳根到脖颈红了一大片。
    突然想起瘟疫时,自己无意识舔的那一下,那时候,这人是不是也是这样?
    顿时,恶向胆边生,真就踮起脚尖要去舔他耳朵。
    不再让她放肆下去,宋宜之果断抽身离开。眼瞅着她没了支撑摔到床上,这一下本来叠好的衣物都被弄乱,他注定是要从头收拾了。
    第67章 口脂
    第二日, 陈泰一大早便传唤陈锦墨去训话。不用多说,内容她都猜到了,无非就是质问她为什么不按他要求的来, 偏偏要自由发挥,还发挥了个第二。
    那赢都赢了, 别的她现在说也太早。只能低着头摆出一副上课传纸条被抓的怂样来:女儿知错了。就是想着, 做就要做到最好。才一时冲动
    陈泰就吃主动服软这一套,加上最近新得了一位美人, 心情一直不错。这女儿为了武举近日一直喝药伤嗓子,牺牲大了不愿放弃,他也能理解, 便也不多计较。
    知错便好,你要明白你终归是女子。男人的事,还是不要参与太多。
    不和他杠,陈锦墨只道是。心里却明白,什么女子男子的,无非就是用处尽了, 卸磨杀驴而已。她要有用,这皇帝就不分什么男女了。
    之前让你接触宋宜之,你做的很好, 却有些过了。一个公主不能与内侍有染,你应该知道。他现在入了司礼监,今后如非必要,你也不用与他接触了。
    压下骂街的冲动, 陈锦墨尽量保持面上的淡定。可陈泰能这么说, 是不是代表他已经有所察觉。就算两人一开始都做好了会被发现的准备。可就是没想到, 会这么快。
    幸好还没到强拆的地步, 二人还是可以阳奉阴违,偷偷的来。
    朕仍会同意你出宫,余新知已回京,我会让他接手贺家假账一案。你将与他订下婚约,便该多花时间与他相处。也好让他有底气行事。
    还真是过河拆桥,上家得手就让她搞下家。陈锦墨这公主当的,和交际花有什么区别。
    压下心中不满,现在除非她能为陈泰带来其他更好的利益,否则只能忍。也还好尚有用处,否则早同那没见过面的大公主一般了。
    反正余新知对她无感,做做样子哄了陈泰,便能给自己多争三年,一切都来得及。
    待回到馨芳殿,陈锦墨心情还是有些烦闷。直到红玉将梳妆台上的发钗递给她看。
    公主,这发钗你拿回来时不是新的吗,怎么如今好像摔了又修复过?
    怕宋宜之好不容易修好的发钗再被红玉弄坏,陈锦墨连忙控制住她的手,稳稳地将东西拿了回来,宝贝似的握在手里:你小心些,别弄坏了。
    这种不信任的行为,惹来红玉的一通白眼。
    看这宝贝样子,跟谁没收到过东西一样。
    您上回要的口脂,看来是不需要了
    一听这个陈锦墨就来了劲,忙道:要,要,他真做出来了?
    做是做出来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您想要的。说罢,红玉拿出一盒软膏来,轻抹在她手上,您说那番柿光找就费了些事,还要一一比对后,他才调出来的。这颜色倒是好看,不过也没见人涂过,上嘴真的好吗?
    其实,陈锦墨上学那会儿没钱买什么口红,对色号的了解也只限于手机上的各种种草视频和图片。可这个就往手上一抹,光看着还真就像那么回事。
    果断上嘴一抹,当真眼前一亮,忍不住全方位无死角欣赏了一边,陈锦墨不禁感叹:这颜色真绝了,你那青梅竹马还真有点本事。
    不愧是开了那么多年胭脂铺子的人。陈锦墨这种生前想买没有钱,身后有钱买不到的人真的贼满足。怪只怪这里口红色号太单调,没有现代那么五花八门的。
    决定了,晚上就抹这个去见宋宜之。
    拉着红玉初荷都试了一遍,果然谁用谁合适。
    红玉,你让兴荣先做几个卖着试试。这东西绝对能让他生意欣荣!到时候发达了别忘分我们点。
    一瞬间什么坏心情也没了。果然,女人消除烦扰一根口红就足够。
    人有了新的化妆品,就特别想用了出去晃一圈,让更多的人看到。反正陈泰让她和那状元郎相处,她也有了正当出宫的理由。
    于是装扮了一番,准备出宫逛逛,再和兴荣合计合计搞点其他热卖色号出来。人生无处不商机,以她们三个的颜值,还能帮他宣传宣传。
    说走就走,不过没能先去那胭脂铺,倒是先被余新知吸引了注意。
    也不知是不是陈泰出的注意,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将那本假账挂在这新任都察院左都御史的轿子上。余新知当众解下,查看后便也只能在百姓的目光中接下了这桩案子。
    这是要让他新官上任三把火先把贺家点了啊。
    吃了会儿瓜,又瞧了热闹。陈锦墨去胭脂铺买了口脂,直接去了卓素华的药铺,毕竟之前她帮了自己,还没好好谢过。
    不过很巧的,竟然在这药铺遇到那刚接了桩大案的余新知。
    打量了这打扮的精神抖擞的状元郎,再瞧了瞧桌上他带的水果。陈锦墨不由啧啧称奇,真是缘分,原来之前来药铺送水果的俊俏男子,就是这人。
    看来她与卓素华,真是各种意义上的在抢男人。
    可惜郎有情妹无意,卓素华心里还有贺思昂,对余新知送来的水果从来都是不闻不问,另可坏了也不吃一口。就放在那也不换,专门给这余新知看,就这样他还能一直送也是很有毅力了。
    更尴尬的是,两个人同时进来的,卓素华最先理的却是陈锦墨。
    你们用的谁家的口脂,这个颜色从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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