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我跟梁临又犯起困来,我把衣服脱了换上睡衣,顾不上洗澡拆头发就直接钻到了被子里。
    婚礼进行到结束,我觉它好像跟浪漫没有任何关系。
    我跟梁临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天黑下来,房间里灰蒙蒙的一片,只有月光透过一直开着的窗户撒在地板上。
    我打了个哈欠,本想凑过去看梁临醒没醒,他的声音沉沉地传了出来:醒了?
    嗯,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开灯?我越过梁临上身,去拧台灯。
    台灯打开之后,我才看见我跟梁临睡的被子上摆放着一件款式非常夸张的婚纱。
    我差点没撑住压到梁临身上,我质疑,那是什么东西?
    梁临笑眯眯地说:我送你八年裙子了,你一条都没有穿过唉。
    我倒吸了一口气,仍旧对那条裙子在意万分,那是什么东西?
    梁临凑到我眼前来,眼巴巴地看着我:妹妹。
    这就是你的惊喜哦?
    梁临突然伸手又把台灯给关掉了。
    我在短暂的黑暗过后,又能够看清灰蒙蒙的房间,梁临的身体在月光下暗成一道剪影,像我小的时候常常设想的那种突然闯进别人家恶作剧、或者勾引小孩出门的精怪。
    妹妹,你看下裙子在黑暗中会发光。
    我看了过去,婚纱上撒了一些银光,像是月光反射在某些银丝线上的光线。那隐隐约约的银光在黑暗中起伏着。
    我让人做了好几年。梁临笑眯眯地告诉我。
    他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捧住我的脸,细致地在我脸上落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吻,他压低嗓子,诱哄我道:穿一穿嘛好吧?
    我觉得一股热气在自己身体里没头没脑地四处乱撞着,我努了下嘴,笑了梁临一声:哦,然后你再来帮我脱下?
    梁临闷笑了两声,声音仍旧低沉,诱哄的语气:不脱也不是不行。
    我倒也不排斥穿裙子,而且这种的日子,我也不介意满足一下梁临对于我穿裙子的这种古怪执念。
    我把被我睡乱了的头发拆了下来,还没说话,梁临沉着嗓子笑眯眯地求起人来:求求你了妹妹,白白,宝宝。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笑意,相比较求人来说,我觉得更像是在撒娇。
    我把扎头的皮绳递给梁临:不会还要让我戴头纱吧?
    梁临说:如果你想,我其实也是有准备。
    我啧啧:高跟鞋?
    那不行,我怕你穿得不舒服。
    你还真想过呢。
    梁临已经在我说话间从床上爬起来,把那个巨大的婚纱给拿了起来。
    那玩意看起来竟然还挺沉的。
    我的尺码啊?我问。
    嗯,梁临顿了顿,订婚后那段时间开始定做的,前一个月怕你又长了会穿的不合适,还特意又量了几次,让她们最后修改了一下。
    什么时候量的啊?我走到了床下。
    梁临已经举着婚纱走到了我面前,他把婚纱在我面前比了比,抬起眼睛看了我一眼:用手掌量的。
    那能准吗?我表示怀疑。
    梁临笑了两声:骗你的。前段时间佣人不是说要做春装吗,我让她抄了一份数据给我。
    我把自己身上的睡衣给脱掉了,示意梁临把裙子拿来。
    你一个人穿不了,我来帮你穿。梁临抱着裙子在我前面蹲下。
    我有些无奈:为什么不能从头上穿起,得从脚下穿起?
    梁临蹲在我脚边,在莹白的月光下抬起眼睛看了我一眼:这样比较好穿一些。
    我表示怀疑,梁临脸上表情却非常正经。
    随后他的手指摸到了我的脚踝,简短地说了一声:抬脚。
    我顺着他的力道抬起了脚,脚踩进了裙子里面。
    梁临的手指带着婚纱上提,碰到了我的小腿肚,他缓慢地站起身,把厚重的婚纱托了起来。
    他躬着身子,手指拽着裙子边沿滑过我的胯骨,触碰到我腰腹时候,他顿了顿,而后又往上提了一寸。
    抬手。梁临表情严肃一丝不苟,像是那种老式裁缝店里古板的老裁缝。
    我抬起我的双手,梁临手指捧着我的手腕,把我的胳膊塞进了婚纱薄纱袖子里。
    等他把我整个人都塞进了他的婚纱里,微微往后退了一步,还是像个在端详自己新剪裁出的作品的老裁缝。
    我侧头,把自己被婚纱压住的头发从身后衣服里面剥了出来,我把头发剥到了我胸前,随后抬起眼睛看了梁临一眼。
    我感觉梁临非常明显地呼吸一顿,他嘴唇微动了几下。
    我转过身,背对梁临:后背绑上。我说。
    隔了几秒后,梁临的手指触碰到我的后背。
    婚纱后背的绳子复杂,梁临的手指在我背后反复穿梭了几分钟,我们两个在漆黑的房间内,就这么相顾无言地站了几分钟。
    好了。梁临脚步声又往后挪了几步。
    我把我放在胸前的头发重新放回后背,转身看梁临,他站在灰暗中神色莫名地看了好一会儿。
    我抬手往后指了指自己的头发:头发绑起来。我又道。
    梁临毫无怨言地又走过来,帮我绑起了头发,梁临的盘发手法不及发型师的十分之一,他把我的头发扎的松松垮垮的,左颊边的一点头发,因为没有扎紧直接掉了下来。
    我微微一低头,它们就会挡住我的光线。
    我也不计较梁临十年如一日的糟糕绑头发手法,用手指把颊边的落发别到了耳后去。
    梁临手掌在我颈后贴了贴,低声道:绑好了。
    我哦了一声,梁临一个轻盈的吻就落在我的后颈处,随后在我肌肤上挪移,移到腺体位置时,我能感觉他的呼吸变重了,他重重吸了一口气。
    随后他的呼吸缓慢地离远,我能够听见他往后走了好几步的声音。
    我转过身看他,竟然发现他笔直地坐在床上,他沉默地坐在床沿,抬起眼睛盯着我。
    月光照得他一半脸带着光辉,另一半脸藏在阴影中。
    他仰起头伸手缓慢地解开自己领口的两颗扣子,喉结在月光下非常明显的滚动了一圈。
    我垂眸看了下把自己完全包起来的婚纱,随后提起婚纱两边的裙摆,走到窗旁的书桌上。
    中午时候懒得收拾的剩饭菜已经被收拾干净了,桌子在月光下看起来干净整洁。
    我面对着梁临的方向坐上了书桌,看着他问道:好看吗?
    好看。梁临坐在床上,缓慢地回答我。
    我对着他勾了下手指:过来。
    第94章
    婚纱的裙子繁琐厚重,梁临站在桌前隔着裙子抵住我的膝盖。
    我问梁临裙子脱不脱。
    梁临没有回答我,他手指扯到裙摆,把裙子缓慢地往上拉了一段距离,随后胳膊就直接就伸进了裙摆里面:不急。
    你想做什么?我觉得好笑,配合地问道。
    我话音才落下来,梁临突然抓着我的膝盖把我往他的放下拉了一段。
    因为猝不及防,我差点直接滑到桌子下面去,最后隔着裙子用腿勾住了梁临的后腰,才勉强艰难地稳在桌子上。
    梁临也因此嵌进了我的裙子里面。
    干什么?我笑他。
    梁临躬下身子,贴近我的脸,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好一会儿后,他露出一个坏主意得逞般的笑容:拆礼物。
    我哦了一声,抬起胳膊直接挂到了梁临的脖子上:快拆。
    梁临非常烦人,他脱裙子的动作比穿裙子要慢了数十倍不止,而且他的手又乱碰。
    弄得我不小心放了点信息素出来,梁临动作迟钝了下来:不要放信息素妹妹。
    嗯?
    梁临的喘息变重,隔了一会儿就手脚不稳地直接压在了我身上:别放信息素好宝宝。他哑着嗓子请求我。
    我尝试控制了一下我信息素的散发,伸手摸到他的后颈,问他:怎么了?
    梁临连声喘气:等这天很久了,要慢慢的。他说话声音很喘,一句话费了好些劲也说出来。
    梁临的后颈已经有些烫了起来,我伸手点了点他后颈的位置:让我咬一口。
    梁临试图拒绝:你别。
    我手指在他后颈处重重地按了一下,乖啦。
    我被梁临弄得浑身难受,咬一口不过分吧?我觉得不过分。
    梁临含糊地哼出了几声,我把他从我伸手扶起来,重新在桌上坐直身子,我伸手拉了一下被梁临弄皱的裙子,伸手按住了梁临的后脑勺,凑到了他后颈处。
    我要咬一口。我说,然后把我的信息素注入到你的身体里去。
    梁临侧过脑袋身体分明都答应了我的要求,嘴上还含糊地拒绝我:待会儿好不好宝宝?
    乖啊。我贴着梁临的后颈哼了一声,随口张嘴咬到了梁临的腺体上。
    在非常努力地控制自己身体里被梁临撩拨的到处乱窜的信息素,全部交到梁临身体里。
    平时做临时标记的时候,梁临就对我的信息素反应非常剧烈,用牙尖弄出一点儿,他就会难以控制自己的身体。
    几分钟后,我松开牙齿,梁临额头的汗都滴到了鼻尖上。
    他浑身滚烫,脸颊通红,如果不是我扶着,他看起来甚至可能直接掉到地板上去。
    梁临抿了抿唇,非常克制地呻吟了两声。
    能站住吗?我问。
    梁临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他出了两口气,还笑道:勉勉强强。
    我从桌子上下来,梁临手掌撑在了桌面上。
    我反手拆自己裙子身后的绑带:还拆礼物吗?
    梁临闷声笑:拆。以后每天都想拆。
    我说:那你来拆。
    梁临笑我:妹妹,你这是信息素克制,我现在身体软的手都抬不起来了。
    梁临伸手擦了下自己脸上的汗,伸手接自己的上衣扣子。
    我凑过去在梁临脸上亲了一下,梁临按在桌子上的手就伸过来,直接挂在了颈后:妹妹,我来帮你解绑带。
    我垂头看了一下梁临胸前将解没解的第四颗扣子,我伸手帮他把那颗扣子解开了,顺便手指下滑,继续解他的扣子。
    我心里出现了一个很粗鲁的想法:我想直接把你的扣子全部扯开。
    梁临的手指缓慢地解着我身后的绑带,闻言笑道:可以,明天让佣人重新缝起来。
    我撇了下嘴,还是规规矩矩地把梁临的衣服扣子全都解开了。
    梁临也费劲地把我的裙子给解开了。
    他凑过来在我喉咙上轻咬了好几下。我扬起脖子任他亲咬,含混地说道:衣服脱掉。
    梁临手指在我后背摸了两下。
    我笑:也算是拆完了嘛?
    梁临笑了声,随后收回手去脱自己的上衣,我低头把我的裙子给脱了下来。
    我弯着腰,才刚把自己的脚从巨大的裙摆里抽了出来,梁临突然过来,搂住我的腰,连走带撞地把我弄倒在了床上。
    妹妹,你躺着,我来。
    我向来非常详细梁临的学习能力,以及对知识融会贯通的能力。
    但是这次,我明显高估了梁临的能力。
    他让我躺着,我很痛苦。他本来就因为我的信息素而手脚有些无力,所以他看起来更加痛苦。
    我们酝酿了非常久的美好的暧昧气氛,瞬间就破功了。
    我咬了咬牙:你别动了。
    梁临看向我的时候眼睛都红了,隔了会儿他信息素的气味缓慢地散了出来,在几秒之后就如沙尘暴一样席卷了我所有可呼吸的空间。
    我感觉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在反应过来后就已经起身把梁临按了下去。
    转个身。我抬手绑自己松散的辫子,紧紧地绑了起来。
    梁临在事后跟我说:那绝对是姿势的原因,新手不应该挑战高难度姿势。
    我洗完澡正坐在桌边等头发干,我看了梁临一眼:之前一直表现得一副经验老道的样子,演给谁看呢?
    梁临都不知道,他在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之后,给我跟他自己造成了多大的创伤。
    梁临嗓子还有些哑,他现在微微泛红的眼眶都没有褪下去:我学习了非常多的理论知识,只是缺乏实战经验,我觉得以后会更好。
    事实证明,理论知识好像还没有人类本能来得有用。我擦了擦自己的头发。
    梁临在情绪激动的时候,甚至扯了好几下我的头发,他从小到大,连跟我扎头发的时候都不舍得成扎紧一些的!
    梁临说:我觉得理论知识还是有用的。循序渐进缓慢到高难度就好了。
    梁临好像对某些奇怪的姿势情有独钟。
    我从桌边走到床边,上床之前在梁临脸上亲了一下,好笑地问他:那理论知识里面,有没有告诉你在那个场合下人哭了是怎么回事啊?
    梁临的脸瞬间变红了。
    我从他身上越过去,躺进我平时睡的位置里。
    梁临咳:我觉得那种声音不算是哭吧。
    我哦哦,看了下梁临的眼眶,觉得好笑:那是什么?
    梁临红着脸,却一本正经地跟我说:舒服。
    梁临害羞的时候都这么恬不知耻,我感觉我自己的脸也有些烫了起来,我不搭腔,准备睡觉。
    梁临却压到我这边来,笑眯眯地问我:妹妹舒服吗?
    闭嘴啦,难受死了。我说。
    不是那一次的时候。梁临笑眯眯地问我,后来几次,我也听见你的声音了,好听。
    梁临好不要脸。
    我拉开被子,把梁临的脑袋直接夹在了我的胳膊下面:你好烦。
    梁临笑了好一会儿,又问我:舒服吗?
    我松开梁临的脑袋,诚实地回答道:舒服的。
    第95章
    第二天,我是被自己肚子饿醒的。
    梁临难得竟然在我醒来时,还在睡觉,平时好像不管怎么熬夜,他总能像某些上了发条的闹钟一样醒过来。
    因为新婚我们都有三天假期,没有工作安排,我见他睡得熟,就没有叫醒他。
    我轻轻地下床,套上了睡衣。因为肚子太饿,最后还是决定直接打开窗户翻到我自己家里去找点东西吃。
    我在自己家厨房翻箱倒柜了好一会儿,往嘴巴里塞了一些小饼干,就看见佩佩阿姨拎着扫把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她在看见我后愣了好一会儿,放下扫把又气又笑倒:我还以为有老鼠在我们家厨房偷东西!
    我抱了一怀的小零食,冲佩佩阿姨眨了眨眼睛:我饿了。
    佩佩阿姨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无奈:我给你弄些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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