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忍住笑:那也没什么吧?
    梁临长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不应该,但是我真的很烦啊。
    我纳闷:你烦什么啊?
    梁临看我一眼,他放下筷子,往我身前凑了过来:嫉妒。你一会儿心疼姜依依,一会儿心疼梁今的,你什么时候心疼心疼我啊,妹妹?
    梁临看起来委屈巴巴的。
    我知道梁临故意这样的成分比较大了,他现在又喝了一点酒,就更加说些什么都会有些上头了。
    我伸手掐了下他的脸颊:你干嘛啊?
    梁临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理直气壮地跟我说:我嫉妒啊。
    我哦哦,梁临凑过来拿脸颊轻轻地贴了下我的脸,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我也伸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你嫉妒她们干什么,我最喜欢你。
    果不其然梁临得到满意的答案,沉着嗓子笑了两声,他侧头亲了亲我的脸颊,笑眯眯地说:妹妹真乖。
    说完后,又笑眯眯地回去继续吃饭去了。
    我就知道梁临是演的,我砸了下嘴巴,说他:你才是真的烦。
    梁临不在乎,他美滋滋地大吃了一顿,而后又勤快地收拾了餐盘。
    我们俩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凌晨,我跟梁临洗完澡之后,躺在床上,因为一直都没睡好,所以躺在床上就昏昏欲睡起来。
    迷迷糊糊间,梁临把我揽到他的怀里,沉着嗓子吐出了句:我们什么时候办婚礼?
    好热啊。我试图推开梁临。
    或者你的发热期什么时候到?梁临自顾自地又问道。
    梁临顿了顿,突然说道:其实,我觉得我现在好像能够控制我的信息素了。
    我没怎么听清楚梁临说什么,只嗯嗯应他,隔了会儿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些什么,正凝神苦想。
    夜晚房间非常安静,阳台处的窗帘缝隙中有月光透到了地板上,那道莹白的月光正好打到了我从梁今那拿来的弓上。
    我骤然想起我忘记了的事情:对了。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后来跟我聊天的男人,还替我拍灰的男人,我怎么今天没在你家看见他?他们不是一起来的吗,他去哪儿了?
    我话才说完,突然鼻尖闻到了梁临信息素的味道,像是饭点的炊烟一般袅袅升起。
    我伸手捂了下自己的鼻子,掀开被子,赤脚走到了我的书桌前,快速地拿起了抑制剂。
    梁临打开了床头的台灯,他喊了我一声。
    我拿着抑制剂走到了他床边,准备给他扎针,再嗅了嗅觉得又闻不到那微弱的信息素气味了。
    我看了梁临一眼。
    梁临咳了一声,他往后一倒,声音中带着点心如死灰的意思:完啦。你以后闻到我信息素的味道,只会条件反射给我打抑制剂了。
    你不要在这个时候弄这种事情了!我吹了下自己的额前的头发,不死心地拿针在梁临胳膊上比了比。
    梁临的脸其实已经有些轻微的红了起来,我也觉得体温有些升高。
    现在本来就热,还故意散发出信息素的味道,我气道:你现在能控制自己的信息素了不起了。
    梁临伸手搭在了自己的脑袋上,讨饶道:我错了我错了,我就是试一下。
    梁临顿了会儿,突然慢条斯理地说道:那等这群人走之后,等我们不累也不困的时候,我再试试。
    我垂下眼睛盯着梁临看了一会儿,最后起身把抑制剂放回了原地。
    随后我径直走到了浴室门口,我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脸:我得洗个澡。
    梁临躺在床上,他撑起自己的半身,看向我。
    我伸出右手,朝他勾了勾:来。
    梁临在床上冲我挑了下眉。
    我盯着他看,凶他道:赶紧过来,还不是怪你。
    梁临从床爬了起来,他慢腾腾地朝我走过来,看起来悠哉自在,笑眯眯地对我说道:来了。
    第83章
    第二天一早,我跟梁临是被楼下的吵闹声给吵醒的。
    因为昨天晚上,我们两还是没有早睡,一大早又被吵醒过来,让我的心情非常不好。
    我把被子拉到头上,试图盖住一些声音,感觉到身边的梁临从床上爬了起来,我哼哼了一声:哪里在吵啊?
    梁临轻声应道:我去看下。
    他的脚步声轻轻地到了门口,房门被打开的吱吖声音传来,吵闹的声音从被打开的门缝里传了进来,听起来更加清晰了。
    梁临把房门带上的时候,我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没顾上穿鞋,赤脚跑了出去。
    打开门后才确认自己刚刚没有听错,竟然是赵闻礼听起来有些愤怒的声音,我长这么大几乎从来没有见过赵闻礼生气,更别说他带着明显愤怒的声音。
    梁临见我出来,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脱口道:鞋
    我皱起眉头,走到了楼梯处,梁临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转而说道:我去帮你拿鞋。
    我道了一声谢,站在楼梯口往下看。
    赵闻礼背对着我站在家门口,门口站了个人,我看不大清脸跟身体,不能确定是谁。
    我板着脸从楼梯上走下去。
    听见赵闻礼愤怒而克制的声音:麻烦您离开,不要到我们家里来说这种奇怪的话。
    我叫了声赵闻礼,赵闻礼侧头看了我一眼,他沉着脸,在见到我的时候表情才缓了缓,他视线在我身上巡视了一圈:你得穿鞋。
    门口谁啊?我试图通过赵闻礼的身体去看来人。
    梁临正好这个时候把我的拖鞋拿了过来,他把鞋防在我脚边,也皱起眉头看向门口:谁?
    我随意地踩进拖鞋里,急速地跟梁临道了声谢,从楼梯上走了下去。
    赵闻礼说:不是什么要紧的人。他转头看向门口,麻烦您离开。
    门口的人突然对我说道:小赵是吧,你还记得我吧,昨天我们还见过。
    我走下楼后,才从赵闻礼身体的缝隙中,看见了这个人正是昨天那个我没找到的林姓男人,我愣了下,警惕地问道:您好?请问您大早上来我们家门口是要做什么?
    我眼角瞥了一眼赵闻礼,看见他的脸色已经铁青了起来,我从没见过赵闻礼怎么生气的模样,我快速地看了梁临一眼。
    梁临在下一秒就切换出了热情的笑容,他直接越过我,挤过了面色铁青的赵闻礼,走到了门口,笑眯眯地跟这个姓林的说道:林叔叔啊,我昨天还在想您去哪儿了呢?怎么大早上到这边来了,是不是走错了?我带您到我们家那边去吧。
    梁临的行动非常果断,雷厉风行地把姓林的男人从我家门口拉远了几步,赵闻礼啪得一声直接把房门给关上了。
    他的怒气之大,让我觉得这个关门的动作甚至让我们的房子震动了起来。
    我看了赵闻礼片刻,转头在房间里巡视了一圈,佩佩阿姨呢。
    赵闻礼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起来非常疲惫:一早就出门买东西了,早饭在做好了在桌上,梁二如果回来的话就让他一起来吃。
    我问赵闻礼:今天不要工作吗?
    赵闻礼叹了口气说:要,反倒是你,请了几天假?
    梁临帮我请了两天。我顿了顿,伸手朝外面指了指:那是个外来人,你原来跟他有过节吗,你看起来非常生气。
    赵闻礼看了我片刻,他看起来不是很想要告诉我。
    赵闻礼这么犹豫的模样,让我理所当然地思索了起来:所以,是跟我有关的事情吗?
    我看见赵闻礼的腮帮子紧了紧,他看起来仍旧对于对方的出现非常生气,甚至可以说对方的出现或许会影响了他一整天的心情。
    赵闻礼在安静地咬了咬后槽牙好一会儿,突然泄气了般,他温和地看着我,问我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读初中的时候不是对外面很感兴趣吗?你初中毕业的时候,还跟我说你发现了森林后面的大海。
    我点了下头,非常耐心地等待赵闻礼话语中的铺垫。
    赵闻礼又重复了一遍: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说可以带你到外面去见一个全新的世界,你想要去吗?
    我看向赵闻礼。
    赵闻礼温和地看我:不用考虑我,问你自己内心的想法。
    我还没说话,赵闻礼又补充道:但这只是我的想法,梁二的态度还得你自己去问他。
    我没忍住笑了下,我伸手抓了下自己睡醒后乱糟糟的头发:我有一个好爸爸,还有一个好男友,他们都让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赵闻礼闻言愣了下,他大概是没有想到梁临那种性格,也会跟他对待我的想法一样,他失笑,伸手摸了我的头发:刚刚那个男人,他说,他可以带你离开我们这个地方。
    赵闻礼走到沙发上坐下,伸手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我坐下。
    我往关着的门看了一眼,缓慢地哦了一声,随后走到了赵闻礼身边坐下。
    赵闻礼说:我出生在下城,十几岁的时候在垃圾堆里捡到了一些几乎成为废纸的医疗书籍,我有些感兴趣,所以翻来覆去地看了很多遍。我在下城的时候,整个下城的粮食产量非常有限,对于我来说每天能不能吃上饭都是一件无法确定的事情。
    赵闻礼顿了顿,他的表情让他看起来在认真回忆那些非常久远的记忆。
    我问道:那你的爸爸妈妈呢?
    赵闻礼眼睛微微眯了眯,他鼻腔里轻笑了一声,他看向我摇了下头:在我的概念里,我不确定我有没有父母,我甚至不确定我是怎么长大的。
    我不了解下城,对于赵闻礼的描述感觉有些疑惑。
    赵闻礼仍旧半眯着眼睛,他眼角的纹路明显。年过半百的赵闻礼,在回忆自己没着没落的少年时期,看起来岁月感更重了。
    我不喜欢这种,逐步发现赵闻礼在衰老的感觉,我打断赵闻礼的回忆:那之后呢?
    十几岁二十岁的时候,上城的人到下城来招人,赵闻礼顿了顿,他看向我,轻描淡写地告诉我说,我就来了。
    嗯?我总觉得赵闻礼这轻描淡写的语气,省略掉了非常多的内容。
    赵闻礼说:我想说的就是这个事情,对于下城来说,上城的生活非常安稳健康,只要你认真工作,那么你就不用过每天饿肚子的日子,也不会每天在街头看见互相打斗的alpha而担心自己随时没命的日子,你还能够拥有一个家,有属于自己的家人。
    赵闻礼仍旧说的轻描淡写,但我却不自觉地感到有些心酸,我往赵闻礼身上贴了贴,小声说:辛苦啦。
    赵闻礼笑了一声,又说:对于上城来说,下城无疑是落后的野蛮地。他看向我,刚刚那人男人说的没错,或许对于外面的世界来说,我们现在生活的这个地方也是个落后无能的地方。
    赵闻礼微微扬了下头,他眯眼看向远处的虚空,不知道是在跟我对话,还是跟自己记忆里的某个人对话:人总是会想要往上走的。
    我打断赵闻礼:爸爸,你说这么多,是在鼓励我跟那个男人走吗?你不担心外面的世界可能更加威胁,那个男人在我离开我的土地的一瞬间,把我关起来了怎么办呢?
    而且最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应该是,凭什么是我?
    为什么不是梁临,不是梁今,不是任何一个其他人?
    这个答案几乎已经呼之欲出了。
    赵闻礼看我:我不想要这么说,但是从生物学上来讲,他今早告诉我说,他可能是你的亲生父亲。
    我沉默,非常不情愿地摇了下头,他可真讨厌。
    我看见赵闻礼的腮帮子又紧了紧,他似乎很不齿把这个男人为我生父的事情讲出来。
    那我的妈妈是?我顿了顿。
    赵闻礼叹了口气,他看起来对于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犹豫。
    我十八岁了,赵闻礼。我笑道。
    他看了我一眼:就是你妈妈。
    他没头没尾地这么一句,让我愣了下。
    贺静姻嫁给我的时候,她的肚子就已经很大了。赵闻礼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点了点,缓慢地说道,你应该知道贺家在我们上城是个很大的家族吧?我娶她,然后成为梁家的家庭医生,能够有抑制剂的使用权这件事情,你现在能够理解吗?
    我看了赵闻礼好一会儿,仿佛我长到了十八岁,才第一次真正地认识了赵闻礼。
    赵闻礼看我傻傻的模样,轻笑了两声:对,我跟你妈妈之间就是这么回事。
    我张了张嘴,在脑子暂停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娜娜姐姐?
    赵闻礼的表情沉静了下来。
    我非常认真地思考起了我小时候的事情,其实大多事情我都记不得了,关于我妈妈的事情我也记不太清楚。现在隐约能够想起来的事情,就是她好像生了很长时间的病,在娜娜姐姐离开后的某天,她放学的我带到河边,然后当着我的面跳河自杀了。
    后面这段,我本来也不太记得,还是上次姜依依跳河时,我在梦中突然记起来的。
    我对我小时候的记忆记得不准确,只模糊的概念中发生了这件事情,而我的母亲,在我的记忆中也是一个模糊的人影。
    我问赵闻礼:如果我妈妈是怀着我来的,那娜娜姐姐是你的女儿吗?
    赵闻礼说:不是,我从下城带来的。赵闻礼顿了顿,我觉得这几个字在他口腔内反复咀嚼了数次,才以非常平静地语气吐了出来,一个朋友的女儿。
    我看向赵闻礼,觉得这些话里面可能就包含了赵闻礼的秘密。
    我爸爸年少时期的一些秘密。
    是非常好的朋友,但是却没办法跟你一起到上城来吗?是娜娜姐姐的亲妈吗?
    赵闻礼看向我,他还看起来有些俏皮地冲我挑了下眉:是个关系一般的朋友,而且现在可能跟我有仇。
    我啊了声。
    赵闻礼说:不是娜娜的亲妈,是娜娜的亲爸。
    我彻底弄不清这里面的关系了。
    赵闻礼又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这件事情跟你没什么关系。就是刚刚那位男士很有可能跟你的母亲生的你,而他现在知道你是他的小孩,决定把你带出去。
    我本来早上就没有睡好,突然接受到了这么大的信息,感觉脑子有些转动不过来。
    我不会跟他走。我先下了结论,而后再继续好奇地问道,可是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喜欢他,而且在我的记忆里,我妈好像也算不上喜欢我?
    赵闻礼微微蹙起了眉头,非常认真地纠正我:你母亲那是生病了。
    我故意可怜巴巴地看向赵闻礼:我没有做错过什么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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