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岁仰着头,唇微微张开接受着他的侵入,许妄跟他的接吻总是开头很轻,但随着时间的延长,急速加重,肺部的氧气像被人吸了个干,江若岁就会因为小脸涨红去推他,可每次推他都会惹得身上人实现力量的压制。
    他躲不开就只能小声抽泣,许妄见状就会松开,指腹压在他的眼尾,替他抹掉不存在的泪滴。
    睡觉吧,我在旁边守着你。
    你会走吗?江若岁不放心问他。
    嗯,会,我们俩的关系不见光。
    江若岁想起吃饭时问白念的话,以为是男生和男生交往的不见光,他不理解:好奇怪,我觉得我应该是个敢做敢当的人,和你在一起的话我一定要告诉我的家里人,为什么我妈还不知道。
    即使记忆模糊了一大片,本性是难移的,他不相信自己会这么怯懦不敢跟家里人承认出柜。
    可能还没来得及吧,等你病好了,岁岁再把我介绍给他们好吗?犹如刀片藏在舌头下,轻轻抿着嘴就能划破口腔,撕裂更大的伤口,腥味冲刷了大脑,许妄当然知道他的敢做为,正是如此问出来的问题才更加杀人诛心。
    我一定会跟他们说的,因为我觉得我喜欢你的事情不是假的,心里的感觉是骗不了人的,失忆了也不行。
    过了很久,江若岁终于睡着了。门口等待了很久的秋月等来了许妄,她说时间还早,夫人还没回来,许妄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他睡着了,我就先走了。
    好,我就不送你下去了,你顺着我带你过来的路回去就行了。
    许妄点了点头,留给秋月一个联系方式,翻过栏杆利索的往下一跳,秋月手抓着那张卡片,目送他离开。
    秋阿姨正巧看见女儿发呆的这一幕,问她:怎么了,小妄回来了?
    秋月下意识点了点头,猛地转过头,惊恐的看着来人,生怕自己暴露了风声,好在是她的妈妈:吓死我了妈!我还以为......不说了不说了,这是小妄的联系方式,你要想他你也可以打给他。
    你自己留着吧,我还不知道你什么小心思。秋阿姨摆了摆手,想到什么又提醒他,夫人没发现吧。
    没有没有,偷偷摸摸的。秋月眨了眨眼睛,利索的去加许妄的微信。
    你说这孩子也是,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现在更不得了了,被撵走了还偷偷跑回来就为看江少爷一眼,犯着犯不着。
    秋月嫌弃她啰里啰嗦的,抓着她的双肩就往仆人应该休息的房间去:好啦好啦,许妄又不是你儿子,你管他呢。
    怎么不是了,就是我儿子,虽然我抢不过白夫人,我私下里说说过过嘴瘾还不行了?
    是是是是,好啦,您儿子都走了,能不能关心关心您女儿啊。
    秋月推着秋阿姨进了屋,秋阿姨回头给她的脑袋一敲,你更没出息,都知道人家喜欢男人了,还喜欢他。
    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秋月不高兴的撇嘴,鼻子翘的老高,不服气说道。
    这么看来是不是江若岁跟许妄还在交往啊?秋叶说她八卦,你不八卦,你肯定早就知道了。
    应该算是在一起吧。
    那说不定江少爷对许妄真有感情呢。都交往了这么久了,再生的米也煮成熟饭了,江少爷总不可能一点感情不念吧。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秋月无辜地耸了耸肩,她倒是希望江若岁真的对许妄有情呢。
    离开了江家的许妄收到了秋月的消息,他简单的跟秋月说了这两年发生的事情,关于江若岁记忆力下降的事情,他选择了隐瞒,秋月也没有怀疑,觉得两人应该是真的还在交往,她祝他跟少爷一定要好好的,也劝导他一定要抓紧跟白夫人表达两人在一起的决心。
    可事实上是,他没有搞定江若岁,也没有搞定白夫人,他一团糟。
    前方是否有路,他是否还有力气继续爬行都是虚无缥缈的未知数。
    一切都是他的自作多情,都是他苟延残喘得不到的不甘心。
    再这样下去他只会毁了江若岁,江若岁把他从二十年之前的岔路口拉到了正道上,而现在他所作所为都是在重返那条浑浑噩噩毫无终点的绝路,甚至他还想带着江若岁一起死。
    可就算如此他还是不想放开他,是江若岁欠他的。
    欠他的喜欢,欠他的自尊心。
    手机上的铃声在响,是肖苟打来的,他不想接,把手机丢在了后座上,闭着眼睛休息,指腹压在他的鼻翼,一下一下的揉捏试图让自己舒服一些。
    铃声一个接着一个没完没了,响了十几通之后许妄厌烦的去捞手机,电话那头的声音不是肖苟而是程焕。
    做什么?许妄对于他还是出于敌对,他不能完全的相信程焕,牙床隐隐作痛,过去的记忆还会刺激他的神经。
    你回国了都不跟我说一下?亏我之前还想办法把你送出国。程焕在那抱怨,电话那头还有女人的声音,真是不管过了多久,他还是这个德行。
    许妄跟他没什么话好说,等待他的下一句话,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消息,他就会挂断电话,程焕很清楚。
    你跟江哥怎么对我总是一个态度,该说不说你们俩性格还挺像的,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事要求于我呢?
    程焕应该是知道许妄会让江若岁去见他,不然也不会这么笃定,许妄想了一下,确实见程焕他们会少了很多麻烦,也不会刺激到江若岁的神经。
    你说吧。许妄将手机上的免提打开,闭上眼睛去听。
    没什么大事,你现在归国家管了,我也拿不到什么利润,但是你那个给江若岁下的药给我吧。程焕对于他在国外的风声也知道不少,无形中也帮许妄隔绝了些麻烦,但是人是贪得无厌的,抓到了他的把柄就会想着索求更多。
    而且
    许妄会给。
    好,但是目前的副作用还没有查清,等我查到了发给你。许妄对于这药也没有太多的感情,只是病急乱投医做出来的东西。
    那不行,我要今晚。程焕那边做最后的冲刺,嘈杂的电流声透过那块板砖传过来,不绝于耳。
    嗯,知道了。在程焕要撂下电话的前一秒许妄好心提醒一句,后果自负。
    程焕:后果自负。
    许妄的办事效率很高,半个小时的时间就把完整的配方和注意事项发过来了,最后的一栏还有他手写出来的:目前实验只有一剂,量多不予保证。
    程焕点了接受,把他的话抛在脑后。
    就算这东西真能死人有如何?拿钱购买假意娱乐的人本就不值得同情,他们都是在阴沟里蚂蚁,谁也别瞧不起谁。
    少爷,还要继续吗?柔情的女人转过身子搂住他的脖颈,曼妙的身姿贴近他肥硕的肉体,程焕突然觉得底下的人没了意思。
    来人。
    很快陆陆续续的保安进来,惊慌失措的女人抓起床上的被褥试图遮住自己的身体:程少爷,您这是!
    没什么,玩腻了,想玩点不一样的。程焕笑得阴森,突然又想起了没得到的江哥,他有些感叹,嫣儿,我还是有点可惜,把这么好的玩物便宜给许妄了,那个致幻药要真有用,找个机会给江哥试试我是不是也有机会尝到江哥的味道。
    女人的四肢被保镖钉在床上,程焕不满意她的乱动:给你加钱,再挣扎我废了你。
    不!程少爷,我玩不了这么多的,你不要这样......小越!小越你在吗,救救我!
    啧,你叫他干什么,我答应他不会来这里了,他可不知道我在这。程焕冲保镖们招了招手,那些人解了裤带向中间的女人靠近,程焕自己进入了贤者模式反倒不嫌弃女人会被别人用过,反正你缺钱,这一单结束,我保准你弟弟从中学到大学的费用,还可以吧,嫣儿,我对你可是一直都很好的,我也不会来这里了,专心回家陪我的男媳妇了。
    对了,许妄的药我这也有,要不你吃吃看,我看看什么效果?程焕拽着她的长发往上提,女人刚才的魅惑消散,留下满脸惊恐,五万,一颗,你吃不吃。
    第74章
    堕落的枝蔓,盛开的玫瑰陨落,手捧着俗物,凄惨的泪滴,美好随之远去。
    我们今天去见我的朋友?
    许妄正在给他换衣服,他双手张开,时不时去捣乱一下许妄的视线,许妄抓住他的手低着头吻了吻:乖点。
    我的朋友是不是也是你的朋友?江若岁翘着脚踩在许妄的大腿上,许妄给他穿鞋。
    不是,我跟他们不熟。许妄低着头去给他套袜子,整个动作很小心。
    那你的朋友就只有那一个人吗?
    嗯。
    为什么不愿意去多交一些朋友呢,我觉得许妄很聪明,交朋友也不是什么难事。江若岁这么想着,许妄抬头去看他担心自己的样子,唇角不易察觉抿了抿。
    有你就够了,岁岁很想我去交朋友吗?
    我希望是这样的,我肯定也说过这样的话。江若岁觉得自己肯定劝说过他,他希望许妄有更好的社交。
    嗯,说过。许妄给他套上外套,好了,下楼去吃饭吧,我先走了。
    江若岁想把人留下来,可回想起许妄说的他们关系不见光,嘴巴微张又闭上,还是算了吧。
    要亲亲再走。轻声嗫泣道,拽着衣角的动作力道不大,一扯就能松开,许妄却怔在原地,回头去看他沾满水雾般的眼睛。
    岁岁亲我。许妄俯下身,眼睛也不闭着,就等着他自己送上门,江若岁被他这个动作搞得不好意思了,脸颊涨红:我不要,一直都是你主动......
    岁岁不喜欢我吗?声线急速降低,露骨的视线在他的身上游走审视,江若岁觉得他很不讲道理。
    你为什么总想着欺负我,仗着我记忆力差记不得事情吗。紧张的脚趾卷缩,长期包裹在蜜罐里的少年永远都是随心所欲的样子。
    岁岁也是,仗着记忆力不好,就对我随意使唤。
    江若岁想反驳,可无处给他钻歪理,许妄告诉过他他做错了很多事情,也伤害过许妄,可那些都是记忆出现磨损之前的事情了,现在的他没有。
    你为什么总是要呛我,我只是想找你要个亲亲,我们见面的时间没有以前那么长了,就这一个要求你都要骂我。越说越委屈,手背蹭在脸上,抹花了泪痕,许妄低着头看他。
    对不起。
    许妄去抱他,想弥补这一个破裂,江若岁却推开了他:我不要了!
    门口喊他吃饭的白念听到他在屋里的声音,好奇的走近:岁岁,你在里面做什么呢!
    许妄踩上窗沿,回头看了一眼江若岁,什么话没说跳了下去。
    白念打开门就看见江若岁苦着脸,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怎么问他也不说,下了楼江若岁主动跟她说话:
    妈,我喜欢男人。
    白念的脚从台阶上一歪,被他的话刺激到不止于脚踝的胀痛,还有从脚底涌上神经的恐慌,心脏无形之中被人抓住,她不明白江若岁又喜欢上了哪一个男人,继许妄之后,江若岁明明在她的眼皮底下交了很多女朋友。
    你又图新鲜喜欢上哪个男人了,如果还像许妄那个样子,你想怎么解决!白念的声音又变得尖酸刻薄,就因为江若岁的任性害得他们所有人都要为此陪葬。
    一年的时间他们的公司经历了背后的猜疑,经历了舆论的导向,所有人都巴不得把时代长存的江家拽到泥潭里来,他们花了几十年的时间去稳固江家的地位,却被一个亲生骨肉给害成这样。
    你怎么总是这么任性,不去考虑家里的情况,喜欢一个男人,然后腻了再像许妄一样把人甩了,你这样有意思吗!
    江若岁没想到白念会这么激动,更没想到在自己记忆缺失的部分里,是他把许妄甩了。
    他的记忆力为什么总是一天不如一天,许妄说他生病了,可是每次问他是什么病,有没有的治,他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一股奇怪的想法占据大脑,变得细思极恐起来。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别生气了妈,我不喜欢了不喜欢了。
    哄了好长的时间才把白念哄好,后者也没有那么好说话了:唉,不是妈不愿意接受你喜欢男生,如果你真的性取向是这样的,我和你爸也只能祝福你们,问题是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欢,而且每一次都是出于感兴趣,我们知道是从小给你惯坏了,但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还包含着另一个男生,如果那个男生是因为你而改变了性取向,你又若无其事的把人甩了,对人家公平吗?
    你已经毁了许妄了,不能再毁别人了。
    他已经毁了许妄了?
    江若岁听得一愣一愣的,所以妈妈说的话都是真的,他以前真的有这么坏。
    那记忆呢,是被许妄抹去的吗?
    他记得许妄是做配药方面的工作的,他完全可以做到。
    思绪只要露出冰山一角就如开了闸的洪水奔涌而下,他想关闭闸门也已经来不及了,怀疑一旦有了开始就会没有止境。
    妈,我好像有点不舒服。
    怎么了,不是好好的吗,哪里不舒服?
    白念紧张他的身体情况,手摸着他的额头,江若岁攥住她的双手,做最后的挣扎:妈,我小的时候是不是经常欺负许妄啊?
    白念:是啊,我记得我唯一一次打你屁股教训你的时候,是你让许妄大冬天就穿着一个短裤去外面冻两个小时,我回家的时候他已经在外面冻了一个多小时了,那个时候给我气的,没少用劲揍你,许妄那个孩子还非要说是自己去的,你们俩真是给我气死。
    江若岁胆战心惊的问她:所以许妄从小就跟我在一起了,为什么我就是记不得了?
    白念没发现端倪:小孩子嘛毕竟,那个时候的事情记不得也很正常,再说了,许妄从小就对你好,你现在记起他的好也没用了,他已经不会出现了。
    双手自然的垂在身侧无比吃力,白念看着一会心情郁闷一会心情洋溢的少年,忍不住猜疑:不会是许妄出现了吧!
    没,没有。江若岁赶紧反驳,挽着她的胳膊,走啦,下楼吃饭。
    刚才的话记住没!天天混吃等死。
    记住啦记住啦。江若岁蹭着她的肩,讨好的语气,对了一会吃完饭能不能给我找个私人医生来。
    要私人医生干什么?
    妈妈你不关心我,我刚才说我肚子不舒服了,肯定是要私人医生给我看看肚子了。
    江若岁一脸挫败的表情,白念说:你怎么跟个女人一样矫情。
    吃完饭,跟医生聊了简单的事宜,江若岁掐着点给许妄回了消息:今天妈妈找我有点事,我就晚了一点,一会我就出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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