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咳嗽了起来。
    我只是太累了,没事的。肖浅荔强撑着笑意,她是因为体力不支而倒在地上的,长期没有进行过运动的她,体力一天比一天虚弱,现在她脸色惨白,看起来实在是太脆弱了。
    徐临柑看着台上的肖浅荔,不禁叹了一口气,孩子才这么小,却要忍受疾病带来的诸多不便,在想想小女孩平日里坚强乐观的模样,心里忍不住心酸,要是孩子的病能治好就好了。
    段清延站在徐临柑的身边,看着她紧皱的眉头,不知道为何心里会有一种烦闷的感觉,想伸手将她的皱起的眉心抹平。
    她,还是适合笑着,无忧无虑。
    讲台上,肖幕闻哭的肩膀发抖,他抽了一口气,用手背将泪水擦干净,声音颤抖的对着话筒说道:抱歉,打扰了大家的兴致,这个吉他可能坏了,到时候我赔一个新的给社团。
    实在抱歉了。说着肖幕闻抱着肖浅荔走下讲台。
    肖浅荔看着大家担心的神色,知道自己又给别人添麻烦了,她好像从有记忆开始,她就不断的在麻烦别人,不停的拖累家里的人。
    妈妈为她放弃心爱的事业,爸爸有时得推掉工作回来照护她,哥哥因为她身边的朋友越来越少,随着她长大,好像烦心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这次大家本来都高高兴兴的,好像又因为她整个气氛都冷下来了,不知道这样的场景发生多少次了。
    看着那把被同学捡起来的吉他,她眼睛里流露出向往。
    她知道这次又没有做好,可是心里除了罪恶感却还感觉到快乐。每次碰到音乐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也和其他正常人一样,有行动能力,心里会有一种安静感。
    今天是她第一次主动鼓起勇气的尝试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就像哥哥一样。
    可是她终究比不上哥哥,她没有哥哥那么好的身体,她这样只会给别人带来麻烦。
    虽然很快乐,但是...
    肖浅荔看着红着眼眶的妈妈和脸因为担心皱的五官扭曲的哥哥,肖浅荔扯出一个微笑,眼睛红红的,抱歉,又给你们添麻烦了,以后我不会再做了。
    这次,真的就到这里吧。
    徐匀渔听到女儿说的话,心疼的揉着自己女儿的头,声音梗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不知道该怎么来说。孩子这么小,有那么那么多的事情做不了,听着女儿是因为自己身体的疾病道歉,心口就像被刀子插.进一样的疼。
    这是她的女儿啊,无法像常人一样行动,却反过来因为这样道歉,那位母亲能忍受,心里无限的难过。
    手捂着脸,面具被眼泪冲刷下来,徐匀渔哭的很克制,声音颤抖:你没有做错什么,你什么都没有做错。
    对,浅浅,妈妈说的对,你没有做错。肖幕闻声音沙哑,眼睛红肿,表情坚硬,你可以做,为什么不做。
    肖幕闻的眉头紧皱起来,声音发紧,听到女儿之前说的那些话,他疼的心都在滴血,他女儿这么乖巧懂事,这么好,却要因为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向他道歉,他能从女儿的话语中听出歉意。
    他的女儿为什么要感到愧疚。
    她才这么小,想做什么事情就让她去做好了,可以想办法去克服的。
    爸爸?肖浅荔抬起头看过来,眼睛睁得大大的,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她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意思,爸爸怎么会让她那样做呢。
    学吉他,以后你都可以弹,可能刚开始你的身体会吃不消,但是喜欢就不要放弃。肖幕闻说道,眉头皱起,露出一个笑容,笑容并不好看,但是在肖浅荔眼中就是最好看的模样。
    爸爸刚开始当导演的时候也什么都不会,一点点学才会的。浅浅你的身体不好,弹吉他我们从几秒几秒开始,慢慢的弹的,不要一次性弹那么久,慢慢的,也能弹吉他。肖幕闻语气坚定的说道,浅浅不会一直这样的,浅浅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还记得爸爸之前和你说过什么吗。
    疾病会随着我长大变好的,所以不要害怕。肖浅荔说道,这个是她第一次做透析的时候,爸爸握着快要进手术室的她说的,后面每年他都会说一次。
    肖浅荔的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刚开始没有查出是什么病,到后面因为意外导致病显出来,才查出是罕见病例,没有什么药物能治好,全球都没有治愈的案例,这是一个当下没有办法治疗的疾病,只能靠按时吃药来控制,可能一辈子都脱离不了药物。
    肖幕闻点了点头,道:对,不要害怕。
    这话不知道是对肖浅荔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徐临柑望着抱着女儿走进安静角落的肖幕闻,脚动了动,最终没有走上去,看着前面围在一块的一家四口,她脚收回来,现在应该让他们一家四口好好待在一起。
    舞台上,音乐室的主持人重新开始安排活动,一切开始回归正常。
    徐临柑低头看着身边的段池渊,之前肖浅荔带给她的触动很大,心里正柔软的时候,对上段池渊那双黑乌乌的眼睛,看着他这张可爱的小脸,想起了他其实过的也并不好。
    想起原小说里段池渊遭受的一切,被骂灾星,无法说话,跟着亲身母亲到处讨生活,吃不饱饭,被欺负,被接回段家,还被原主虐.待,在想想这个孩子在原著里的悲惨结局。
    还有那些原著里一笔带过的那些事情,段池渊的过去一直生活在不幸里。
    徐临柑想想就心疼的紧,这么好的孩子为什么要被这样对待呢,她家池池这么乖巧,那能再找到这么可爱的崽崽啊,想到这,徐临柑的眼眶就红,弯腰将段池渊抱起来。
    池渊,你是最好的。徐临柑说道,声音哑哑的,心里止不住的难受。
    一想到段池渊的那些事情,她是又生气又难过。
    段池渊看着红着眼的徐临柑一下慌了,瞪大眼睛,伸着手又不知道要怎么做,只能干巴巴的说着,怎么了。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他要怎么办,他不想看到她哭。
    最后想起自己以前妈妈抱着他哭时的样子,他伸出手抱着徐临柑,心里希望她的悲伤马上就会离开。
    段清延看着徐临柑红红的眼睛,眉毛不自觉往中心靠拢,嘴角抿直,心好像被什么揪着般,让他很不好受。看着对方脸上滑落的泪珠,眼神越发冷冽。
    等滚烫的泪水从脸颊上滑落,徐临柑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自己流泪了,突然眼前晃过一抹白色,一双细长的手指捏着白色的手绢轻轻擦拭她的脸颊,懵懵懂懂的抬眼看着前面的人。
    模糊的视线中看见段清延的脸,以及那双乌黑的眼睛。
    柑柑。
    声音沙沙哑哑,语调缓慢,徐临柑听到声音懵懵的看过去,眼里全是氤氲水汽,漂亮的琥珀眼流着光,眼尾泛红,被泪水打湿的睫毛让她多了一丝无辜的意味。
    别哭了。你在哭我会心。
    段清延的手指停顿,眼底闪过诧异,眉宇中是不解的神情。
    他刚刚为什么会想说那样的话。
    嗯?面对戛然而止的他,徐临柑鼻尖发出一个可爱的音调。
    段清延低头望着徐临柑的眼睛,看着她红红的眼眶,眼神暗了暗,捏手绢的手背青筋浮现,片刻后他将手绢收回。
    下一秒,徐临柑手中的重量一空。
    抬眼往去,只见段清延将段池渊单手抱在怀中,他肩膀很宽,手臂肌肉线条明显,宽肩窄腰,单手抱孩子这个动作,他无论做多少次,拿出来看都是很惊人的,有种说不出来成熟帅感。
    一条白色的手绢递到眼前,徐临柑看了眼后,抬头看向段清延。
    段清延看着徐临柑那双水盈盈的眼睛,目光暗沉,深邃的眼睛看着她,声音低哑:柑柑,给你。
    徐临柑接过手绢,轻声道:谢谢。
    手捏着手绢在眼睛周围擦着,心里却已经乱做一团了,回过神后的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他,她刚刚居然在对方面前哭了。手微微捏紧手绢,摸着上面的布。
    嗯。段清延低声回答,目光在她脸颊上停留了一会,抱着段池渊往前走。
    段池渊带担心着徐临柑会哭,双手放在段清延一边肩膀上,往后看去,小小的眼睛写着大大的担心。
    徐临柑看到后,走上来,揉了揉段池渊头,手牵起段池渊的手,露出了一个笑容道:我没事的。
    段池渊点了点头,但是握徐临柑的手更紧了。
    段清延看着两个人相握的手,黑色的眼睛流出一丝暖意。
    一边,肖幕闻刚喂肖浅荔吃完药。
    肖浅荔这个病一超过身体能承受的运动量,就会突然性的呼吸暂停,失去行动能力,还有一种就是慢慢感觉呼吸有困难,最后晕厥,她这个病非常容易晕倒,有专门的一次性自测医用工具,测完没有问题后,就说明身体没有问题,不要送去医院。
    肖幕闻给她测试完没有问题后,就给她服用了药物,然后带着她在偏僻处休息,本来是想带着她离开的,肖浅荔不想离开,肖幕闻咬了咬牙,就留在这里了,其实他心里并没有放下心来,他一定要等那个30分钟的可能发病期过了,才可能放下一点心来。
    他其实想带她回寝室里静养的,但是又觉得听孩子的,主要是看着对方渴望的眼神,他没有办法拒绝。
    也许他曾经看出过孩子真正需要什么,但是被他压进了心里,他做了一些他认为对的事情,直到现在藏不住了。
    他决定了,如果女儿后面有一点不对劲,他就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后面肖浅荔恢复的不错,没多久就能站起来自己走动了,肖幕闻牵着她的手重新回到人群。
    大家寒暄了几句,又恢复了往常热闹的样子。
    徐临柑的目光落在肖浅荔身上,发现她脸蛋气色比之前好很多了,才收回了视线。目光看向肖幕闻,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还以为肖幕闻会将人带回去呢,没想到居然没有回去,一直熬到现在。
    别看肖幕闻大大咧咧的,但是对起自家的孩子,那是一百个细心,在之前的节目上,只要是肖浅荔要是稍微咳嗽重了点,他都会要徐匀渔带回房间里休息,如今能做到这一步,心里一定要克服很多元素。
    最先要克服的就是他因为爱而产生的过度保护欲。
    他对肖淮绘和肖浅荔的爱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正是这个爱让他产生了一种,他让他们怎么做都是对的一种错觉,而孩子们的乖巧成了这种错觉的证据,让他认为他真的带好了孩子,真正做到了一个好父亲的角色。
    但是这种假象下是不想让爸妈失望的孩子,收起了自己还未有张开的翅膀,乖巧的站在了父母的羽翼下,只是现在这宽大的羽翼能将小小的他们遮住,但是随着他们慢慢长大,能给他们遮风的翅膀就不再能像从前一样遮住他们,只是那个时候再去学习飞行,虽然不晚,但肯定比别人艰难。
    其实一开始,徐临柑也认为他那样做没有错,因为孩子虚弱要保护,可是后来发生一些事情,让她明白过度保护也不行,她也在他身上学了很多东西,不仅是在他不好的这方面总结出了经验,平时这位金句频出的老父亲,很多育儿方式也很有道理的。
    看着他一点点变好,徐临柑是真的感觉很开心。
    不过,通过这件事情让她意识到,自己是不是也有可能忽略掉了段池渊真正想要的东西,她得她现在和段池渊是关系近了不少,但是总觉得隔着一层纸,她要怎么做才能化解掉这样的处境呢。
    徐临柑陷入了思考中。
    突然视线被挡住,徐临柑回过神来,发现站在他前面的段清延向前面移了点,四目相对,对方睁着眼睛,眼神清澈无辜的看着她。
    徐临柑也没有多想,只当对方想凑近去看节目,音乐室的节目并没有之前的意外而停止举办,而是正常进行,现在有个男生在上面吹笛子,吹的是一首现在最流行的古风曲。
    徐临柑将视线转到舞台上,而在她移开视线的顷刻间,段清延的目光立刻暗下来了。
    黑色的眼睛下像压制着暗流般,涌动,不见底。
    音乐室的活动并没有举行很久,上了五个学生后,这个活动就结束了,社团的成员可以选择训练也可以选择离开,他们才上周拿了大奖,这周休息,训练要下周才恢复正常。
    嘉宾们也都得到了音乐室的同意,可以自行在音乐室选择乐器使用,不懂的可以问这里的学生。这里有很多乐器都是学校的,所以可以使用,私人乐器都摆放在一个地方,那里是不动的,除那里外的乐器都能动。
    徐临柑跟着段清延和段池渊三个人在音乐室逛着,段池渊已经从段清延手上下来,现在手牵着徐临柑走着呢。
    几人走着走着,就发现前面不远处,林楠吉和程疏怀围在钢琴边,走过去一看,林湫蔚正在弹钢琴,徐临柑微微点头向两人示意,然后带着段池渊和段清延两个人站在一边看林湫蔚弹琴。
    林湫蔚弹的是一首很轻快的曲子,听起来就是很难的那种,他的动作很流畅,一看就是经常练习着。
    徐临柑目光看向看得认真的段池渊,心里在想这个孩子是不是也想学,她要不要去找一个好的钢琴老师来教他弹琴。
    她停留在这里看林湫蔚弹琴,完全是因为段池渊看到林湫蔚弹琴的目光,很专注,所以她才停留下来的,她以为他喜欢钢琴。
    而段池渊此时看着钢琴想着肖淮绘,来音乐室的时候肖淮绘有跟他说过他会弹钢琴,要教他弹来着,然后他看到钢琴就停下来了,想看看别人是怎么弹钢琴的,段家也有钢琴,摆在客厅上,他只碰过一次再也就没有碰过了。
    而唯一碰到的那次,是被原主用脚踢过去撞到钢琴了。
    原主告诉他,这钢琴是段清延的,天价,弄坏就把他扔出去,后来他再也不往那边去了。
    他连钢琴键盘都没有碰到过。
    钢琴声结束,段池渊眼神恢复过来,心里在想自己学会这东西的可能性,他不想等肖淮绘教他的时候他学不会,这样就让别人的努力白费了。
    你孩子弹的真好听。徐临柑对程疏怀说。
    程疏怀笑了笑,道:还好,不过他弹琴的时候的确坐的住一点,谢谢夸奖。
    林湫蔚弹完钢琴后,发现段池渊就站在他旁边听,小脸一下就抬起来,道:我弹的怎么样,好听吗,想学吗,如果你求着我当你朋友的话,我考虑答应你,不过是考虑哦。怎么样,我给你一个当我朋友的机会。
    林湫蔚双手抱胸的说道,眼神却偷偷的看着段池渊。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没礼貌。程疏怀立马说道,转头对徐临柑道:不好意,这个孩子乱说话。
    徐临柑摇了摇头,道:没事。
    看着林湫蔚那打量的小眼神,徐临柑心里就只想到一句话,傲娇是会错失机会的。
    目光看向站在原地,什么都反应都没有的段池渊,心里想着这个孩子现在居然这么受欢迎。
    段池渊没有听懂对方的话,黑乌乌的眼睛望着他。
    林湫蔚见段池渊没有反应,就急了,他一直想和对方当朋友,就是拉不下脸来,见他都这样说了,段池渊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顿时觉得很没有面子,声音急躁道: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当朋友吗。
    我也不想和你当朋友呢。
    后面半句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见段池渊摇了摇头。
    虽然对方有的时候很奇怪,但是他送过他一本围棋大全很有用,之前比赛的时候也帮助过他,其实他心里不讨厌他,只是觉得对方好像有点不喜欢他,每次都对他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林湫蔚即使收住声音,语气有些激动:你是愿意做我的朋友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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