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忍住,伸出手指压出了江秋白还在吧唧的小嘴儿。
    正巧,江秋白小嘴儿微微张开,一口咬住了那一截手指。
    墨影神色一顿,不着痕迹的将手收了回来。
    果然跟一只小兽似的,还咬人。
    只不过,被咬的那一截手指,隐隐发烫。
    不远处相互依靠的皇后娘娘夫妻俩看到了,皇上心中有所意动。
    他是男人,不怕苦也不怕累,他知道舒儿也不怕,但他会心疼。
    他正准备开口说点什么,皇后娘娘就用食指抵住了皇上的嘴唇,皇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舒儿不愿。
    都走了一半的路程了,她不想半途而废。
    皇上心疼的吻了吻皇后娘娘的额角,睡吧,等会儿我叫你。
    皇后娘娘嗯了一声,闭眼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牧景泽心里闪过一丝怀念,当年,他们在塞北行军,几天都不曾好好休息了,好不容易到达安全的地方,他的舒儿,居然靠着马就睡着了。
    如今,这画面似乎有些重叠了。
    再想到在宫里的这些年,自从出了那件事情之后,舒儿的睡眠就大不如前了。
    每晚都要辗转多次,这才能浅浅的睡去,梦中也非常容易惊醒,时常一觉醒来,依旧是浑身疲惫。
    到底是深宫困住了舒儿的翅膀啊。
    想到这,他心中的那个念头越发的浓烈了。
    再次出发的时候,走路的就只有皇后夫妻两人和许诺风了。
    至于江秋白和许若轻,此刻都在白泽神兽呼呼大睡。
    天色已经大亮,三个又都是习武之人,脚程比昨晚快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还不到中午,他们就已经到了那颗巨大的神树树冠的边缘。
    江秋白也是这个时候醒的,我的天,真有这么大的树啊。
    不是说这棵树有多高,而是这棵树的树冠十分茂盛,如果从空中往下看平面图,这树冠起码占地两亩了。
    确实是十分的壮观。
    这么大一颗树,只结一颗果子,那得在树上找到什么时候?江秋白震惊眼前的景象,却又忍不住担心。
    许若轻这时候也醒了过来,脑子还没清醒就听到了,不用担心,听说那果子结果的时候会发光。
    那就方便了。江秋白说,希望今天晚上就能结果。
    许若轻揉了揉眼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是躺着的?
    啊。又是一声没忍住的惊呼,我什么时候上来的?
    江秋白从白泽的脑袋上像滑滑梯似的,滑倒白泽的后背上,白泽神兽还是很稳的,咱俩睡了这么久都没醒。
    许若轻心想也是这么一回事,又有江秋白陪着他坐在身边,心里也就不害怕了。
    到了树根地下,一行人才停了下来。
    原本的艳阳天,竟是被茂密的树冠遮挡得只剩了点点星光。
    江秋白和许若轻从白泽身上滑下来,准备安顿一下,他们就要在这里等神树结果了。
    墨影也抱着猫下来了,白泽瞬间便缩小了身子,就如同压倒炕一般大小。
    压倒炕在墨影怀中,看到跟他体型相似的动物,异常躁动,自从他跟两脚兽离开农村,很久都没有跟别的猫猫狗狗一起玩了呢。
    墨影看了一眼闹腾的压倒炕,蹲着将他放下,又顺了顺他背上的毛,玩去吧,不准跑远了。
    压倒炕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对着墨影喵呜一声,这才去扑腾白泽了。
    江秋白酸了,他这回不酸压倒炕了,他酸墨影。
    这墨影才跟压倒炕认识多久啊,怎么压倒炕这么听墨影的话?他都养了压倒炕十多年了,而压倒炕只会在他睡觉的时候蹦迪。
    两只小兽扑腾得欢乐,他们这边也在参观神树。
    整个树干,他们几个人张开双臂,也仅仅只围住了十分之一左右。
    或者说,根本不是围住树干,他们根本像是趴在一堵墙上似的。
    不愧是上万年的神树。
    休息了好一会儿,许诺风知道阿轻其实有点挑嘴,她提议,这附近应该有野兔和野鸡,我去打两只。
    给大家改善一下伙食。
    我同你一起去。牧景泽站起身,劳烦许姑娘带个路。
    许诺风愣了一瞬,颔首。
    皇后娘娘原本想一起去的,被牧景泽制止了,让她好好休息一会儿,晚上还得等神树结果。
    还要防着有别的人来摘果子,被截胡。
    如此,皇后娘娘也不勉强了,坐到江秋白身边讨论民生问题去了。
    在女尊世界,除了男女的地位,还有在社会之中扮演的角色也不同了,她有很多想法,却又不得其门而入。
    想来想去,还是只有找认为男女平等的江老板谈谈。
    有这个意识是好事情,皇后娘娘要问,那江秋白就会说一下,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和建议,但皇后娘娘要是不问,那就他就不会多说。
    许若轻在一旁听着,时不时的也点点头。
    虽然他不像皇后娘娘那样拥有权力,不能对女尊世界做出什么变革,但他有钱啊,钱能解决这世上绝大部分的问题。
    特别是之前的那段婚姻经历,让他想了很多。
    他也想为女尊世界的男孩子们做点什么。
    这些日子,他看到了很多以前从没见过的风景,他觉得,其实自己比皇后娘娘或者小白哥哥世界的男孩子也不差什么,甚至他还能生孩子呢。
    所以,既然别的男孩子可以做的事情,他为什么不可以?他们女尊的男孩子也都可以。
    他相信,一定有许多不甘于困在后宅度日的男孩子。
    皇后娘娘也是同样的想法。
    所以他们听着江秋白说的那些关于男女平等的规划理念,心中都十分澎湃。
    就连在树干上打盹儿的墨影听了江秋白的话,也对江秋白的世界产生了一丝丝的好奇。
    神山上的物产十分丰富,许诺风和牧景泽很快就拎着几只胖兔子回来了。
    牧景泽看着许诺风的眼神怪怪的,不是有什么别的不该有的想法,而是他觉得,难怪女尊世界是以女子为尊了。
    这女人也太特么彪悍了。
    刚才他们碰到一头落单的野猪,那野猪獠牙比他们胳膊还长,估计得有七八百斤重,他还在掂量的时候,那许诺风就握着一把小匕首冲上去了。
    也幸好那野猪是个胆小的,也或许是闻到了白泽的味道,看到许诺风冲过去,立马就掉头跑了。
    要不然还真不知道是许诺风彪悍,还是那野猪厉害了。
    而许诺风看牧景泽的眼神也怪怪的,在女尊,身手好的男人不是没有。
    但像牧景泽这般一颗飞石就能准确命中一只奔跑中的兔子,还是不少见的。
    或者说,她是根本没见过这样的男人。
    原来,男人也还有这样的。
    没有她想象中男人应该柔情似水的温柔小意,这种风姿的男人,却也别样的有魅力。
    尽管..长得不怎么好看。
    如果她的阿轻能有半分这牧景泽的恣意潇洒,或许会快乐很多吧。
    可是,这牧景泽问了她一个问题,她到现在还有些回不过神。
    设身处地,如果是她,她摸着良心说,自己真的未必能为心爱之人做到这般模样。
    两人心照不宣,谁也没提过,最后打了几只兔子回去。
    他们人少,加上带上山的干粮,今天的伙食应该都不用担心了。
    野兔子,江秋白有点嘴馋,他小时候在农村,国家也还没有禁止狩猎野兔这种疯狂繁衍的小动物,所以他不算富裕的家庭,每个月总要往山上跑一趟。
    多多少少能有点收获,吃上几口肉。
    现在又看到这么胖滚滚的兔子,江秋白心中有点怀念。
    给兔子剥皮清理是许诺风做的,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看就是有着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了。
    齐活儿了,准备烤兔子。
    只不过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虽然在古代没有这么一条法律规定,但江秋白还是做好了防火措施,避免火星燎原的可能性。
    做好了完全准备,他才参与进了烧烤野炊的活动。
    调味料有限,只有曾经长期跟在许家外出跑商的许诺风比较有经验,手中带了一些盐和一点点茴香。
    出门在外,也就不瞎矫情了。
    只不过,在座的几个人,除了许诺风,都是些养尊处优的,要他们去做别的还行,做饭就是个门外汉,能烤熟就差不多了。
    咸了淡了也都不勉强了。
    江秋白也差不多,他是会做一点简单的饭菜的,但这种升着明火烤兔子,他还是头一回。
    看着烤的时候,肥得流油,吃的时候却苦了脸。
    又干又柴,还没味道,比墨影给他的肉干还难吃。
    一直在树干上打盹儿的墨影,发出一声轻笑,单手一挥,一桌水灵灵的水果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众人:..
    江秋白是想笑又觉得喜剧,这些水果都是他给墨影买的,让墨影带回去吃的。
    平时他看墨影这么护食,今儿个怎么这么大方了?
    墨影要知道他的想法,估计会十分无语。
    他什么时候表现出很护食了?
    护食这词儿能用在人身上吗?
    有了墨影的水果,总算解救了大家的味蕾。
    这山清水秀的,还有大树底下乘凉,都有一种他们本来就是来野餐的错觉。
    可一到天黑,他们就只能抬着脑袋,傻乎乎的等着了。
    那媒大爷说今晚或者明天上午可能就会结果,但他们心里还是没多少底的。
    这么大棵树,就结一颗果子。
    江秋白和许若轻这两个菜鸡先熬不住了,爬到变回卡车大小的白泽身上睡着了。
    墨影离开了一趟,还带着压倒炕,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睡会儿吧。牧景泽将皇后娘娘拦过,轻轻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等会儿结果了,我就叫你,你先休息一会儿。
    这棵树这么大,还不知道那果子会结到哪个树杈上。
    到时候他们还得爬树摘果子,得保存体力才行。
    皇后娘娘也确实疲惫,靠着心爱的男人睡下了,完全没想到她醒来的时候会是这样的景象。
    晨光熹微,树冠上散发出点点微光,一时之间竟分不清那是透过密林的晨光,还是果子发出来的微光。
    许诺风视力比较好,她朝着牧景泽微微点头。
    是时候了。
    牧景泽跟他交换了一个眼神,许诺风放轻脚步走过来,接替了牧景泽的位置,让皇后娘娘靠在了许诺风的肩膀上。
    在牧景泽和皇后娘娘眼中,两人都是女性,也就不避讳这些了。
    牧景泽脚下生风,步履轻盈的攀上了树冠。
    结果子的地方离他们休息的地方有些远,牧景泽十分小心,一点一点的向那颗发着微光的果子靠近。
    生怕惊扰了神树和果子。
    皇后娘娘就是这时候醒来的,一转头,她就就看见自己靠在许诺风的身上,顿时一惊,怎么是你?
    你夫君上树摘果子了,他让你再休息一会儿。
    皇后娘娘立马就清醒了,已经结果了吗?在哪儿?
    许诺风嗯了一声,然后指了指牧景泽的方向,应该马上就能回来了,你不必担心。
    密林丛丛,牧景泽的身影在皇后娘娘眼中都不是那么的真切,只能看到一个人影不停在树干上跳跃,奔跑。
    正好这时候,牧景泽在树干脚滑了一下,差点摔了下来。
    我去帮他。皇后娘娘立马起身,这是他们夫妻两人的事情,她想要跟夫君一起摘取属于他们的孩子。
    可她刚起身,还没抬脚,手臂就被许诺风反剪困住。
    你要干什么?皇后娘娘心中一惊,你这是要做什么?
    许诺风闭口不言。
    电光火石之间,再加上自己对牧景泽的了解,皇后娘娘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这果子,男人女人吃了都能怀孕。
    你放开我。皇后娘娘心中震惊无法言语,那可是皇上啊,是他们大御的帝王的。
    怎么能做生孩子这样的事情?
    皇上,皇上,不可啊。皇后娘娘喊得撕心裂肺,你贵为一国之君,如何能做这样的事情?到时候又该怎么跟大臣交代啊?
    舒儿不必担心。牧景泽悠远的声音从密林深处传来,女尊世界的男子能做到的事情,朕也可以。
    这便是下定决心了。
    皇后娘娘越是挣扎,许诺风就困得越紧,虽然皇后娘娘的身手很不错,但力气却是比不上女尊世界的女人的。
    更何况,许诺风使了巧劲儿,皇后娘娘根本使不出一点力气,只能如同困兽一般的挣扎着。
    许诺风与这些人都没什么交情,不过是看在阿轻的份上,要陪着阿轻,她才一起跋山涉水。
    但今天中午跟牧景泽一起去打猎的时候,牧景泽问他男人能不能吃果子的时候,她就有了猜测。
    后来,牧景泽又暗中拜托她,让她找机会困住晏梧舒,她就知道这男人要干什么了。
    她作为女尊世界的女人,也不得不说一句佩服。
    既然答应了,她必定会尽全力做到。
    皇后娘娘的挣扎和喊叫,吵醒了熟睡的许若轻和江秋白。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江秋白坐在白泽头上,不明白这两人怎么就打起来了。
    这可不行啊。
    许若轻也清醒了过来,诺风姐,你在干什么?快放开舒姐姐。
    许诺风向来听阿轻的话,但今天答应牧景泽在前,她就不可能食言而肥。
    抱歉,阿轻。许诺风依旧困住皇后娘娘,没有半分松手的意思。
    许若轻气得不行,立马就从白泽身上滑了下来,飞奔到许诺风面前,快放手啊,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掰不动许诺风的手,都快上嘴咬了。
    江秋白在白泽身上看得比较远,他看到了马上就要接近果子的牧景泽,顿时,他什么都想明白了。
    是个男人。
    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反正他自己是绝对做不到接受自己生孩子的。
    想想就可怕。
    不过,这既然是一代帝王的选择,那他选择尊重,或许,让这个帝王体验一下女人生子的痛楚,他也能对自己的国家有着更深的理解和认识吧。
    阿轻。江秋白出言制止许若轻的动作,就让许姑娘困住皇后娘娘吧。
    江老板,你为何也要帮着他们?皇后娘娘显然已经十分愤怒了,却又满眼都是悲切和乞求。
    她不想让夫君做这样的事情,她不愿意啊,这么做了,她怎么才对得起大御啊。
    江秋白爬下白泽,将许若轻带到了一旁,这才开始解释,皇后娘娘,这是你夫君的选择,他虽贵为帝王,但他也是爱你之人,更因为他是帝王,他也该为千千万万的大御女子们做点什么。
    皇后娘娘双目赤红,泪流满面,心里全是酸楚,也是溢满的幸福。
    墨影带着压倒炕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场景,你们这是在作甚?
    江秋白干笑了两声,伸手指了指树上的牧景泽。
    墨影眉峰一挑,这倒是有趣。
    其实他们仙界也不是没有男仙生子的,除了雌雄同体的凤凰一族,还有不少闲得出屁得男仙。
    岁月太长,又不想多个道侣在耳边叨叨,便去找那个没事就爱找人试药的狗屁药王赐了生子药,自己生个孩子来玩玩。
    这凡人男子能想到自己生孩子,也是有趣。
    这凡人之间的爱恨,那可比画本子精彩多了。
    江秋白要是知道墨影的吃瓜性格,心里肯定会吐槽一声: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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