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半生的腹黑总裁一朝穿书,成了丰国首富的病弱庶子,许暮舟。
    原本被大夫诊断只有半年寿命的许暮舟,奇迹般的活了下来,还在路边捡到了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失忆美人。
    美人一心报恩,哭天抢地的要以身相许。
    某个夜晚,庄白钻进了许暮舟的被窝。
    许暮舟:孤男寡男,不合体统。
    庄白:不嘛不嘛,恩公,人家要给你生小娃娃!
    许暮舟:......我不理解。
    许家大院,暗流涌动,嫡亲的兄长,要逐他出家门;继母生的弟弟,看不惯他活着。
    只有庄白跟他说:他们不爱你,我爱你。全天下不疼你,我疼你。舟郎,我们生个娃娃吧。
    几经拉扯纠缠,万年不开花的铁树居然冒出了一点心动的苗苗,许暮舟向庄白求了亲。
    婚礼前夜,新娘无故失踪,遍寻不见。
    五个月后,再度见到未婚的男妻,那人却已变成残害忠良、滥杀无辜,人人得而诛之的一代恶王,沈毅。
    与此同时,沈毅的小腹也挺起了一个不小的弧度。
    【温润腹黑美人攻&狠厉深情,前期失忆王爷受】
    【食用指南】
    1、互宠,1v1(攻受都有其他角色的箭头,但cp不逆不拆)
    2、受中期有一段追夫火葬场
    3、生子文学,有副cp,HE
    内容标签: 强强 生子 情有独钟 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许暮舟,沈毅(庄白) ┃ 配角:很多 ┃ 其它:生子文学,追夫火葬场
    一句话简介:再狠辣的恶王,也会为美人折腰。
    立意:立意待补充
    第一章 男妾
    谁叫你今天要与别人入洞房!还要与别人同床共枕!
    丰国最富庶的地州夏梁郡,今日有一桩喜事,全国首富的庶出孙儿许暮舟,即将纳妾。
    只道这许二公子双十年华,尚未娶妻,却要先纳一个妾室了。
    而且这个妾室,还是个男人。
    许宅,宅内,三三两两的仆从来往擦肩,婢女们洗衣浇花,与平时的日子并无两样。只有二个被指定的小丫鬟,在那西侧的厢房内,象征性地贴了几个喜字,往那床铺上撒了一把铜钱和红枣。
    与娶妻不同,依照规矩,纳进门的妾是不能拜堂的,甚至新娘子的花桥都不能从那正门进入。
    许宅的众人对待此事的态度,是不轻视,自然,也不重视。
    正房的卧室里,今日纳妾的主角,许家二公子许暮舟,正换上备在床头的喜服,对着妆台的镜面整理头发。
    锃光瓦亮的铜镜里,倒映出台前之人倾世绝俗的容颜,螓首峨眉,眉端入鬓,杏眼杏唇,肤如凝脂,指若水葱。
    叫人无端联想到那锦画中的玉面观音。
    许家二公子容姿倾城,这是夏梁郡人尽皆知的事,加上丰国历来在男欢女爱之事上,没有那么明确的界限,只要心中有情,无论男女,皆可向心仪之人求爱。
    而这「心仪之人」,自然也不论男女。
    所以自从许二公子到了可以婚配的年纪之后,许宅的门槛便被那络绎不绝的求亲之人几乎踏破。
    每年都得修补。
    哎,说起许二公子今日纳妾之事,也真不知叫多少人碎了心。
    二哥哥,让我来替你梳头吧。身后冒出一个人来,自顾自的从许暮舟手里抢走了木梳,而后捧起许暮舟如瀑的青丝,一下下的轻轻梳动。
    仿佛是对待一件珍宝般小心翼翼。
    哎。这人不高兴的时候,就会故作腔调的叫他「二哥哥」,还一贯的自说自话。
    许暮舟叹了口气,他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嘶..头皮一疼,许暮舟倒吸一口凉气,从铜镜里望着那个人的脸,语气无奈:你是不是故意的?
    哼。谁叫你今天要与别人入洞房!还要与别人同床共枕!庄白的嘴巴噘得老高。
    庄白是两个月前被许暮舟从田埂的路边捡回许宅的。
    捡回来时,庄白满身血污,额头破了好大一个口子,身上发着高烧,状况凄惨。
    许暮舟猜测也许是被仇家追杀所导致的。总之他无法扔着不管,便将人带回了许宅。
    然而,他心中疑惑却似乎不能得到解答了,因为他捡回来的人除了记得自己名叫「庄白」之外,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似乎就是传说中的失忆症。
    许暮舟看庄白孤身一人、无处可去,又怕他这般不明不白的情状出门后遇上仇家,保不齐连帮助他的自己也会搭进去,就把人暂且留在许宅了。
    令许暮舟想不到的是,这一留,似乎就给自己凭空留出了一条小尾巴。
    庄白也许由于失忆的缘故,总是战战兢兢的,像一只对周围环境不安的动物,只有跟着许暮舟才能心安。
    因为是许暮舟把他带到这里的,犹如雏鸟破壳时第一眼看到的活物一般。
    或许也因此,庄白对许暮舟也有着近乎狂热的占有欲,若说今日纳妾一事,许宅众人皆不放在心上,那么庄白便是那唯一一个在乎的人。
    他噘起的嘴巴几乎可以挂个醋瓶,听说那扈公子眼带桃花,气若谪仙,浑身还有异香萦绕。
    等下二哥哥一进洞房,肯定被迷得骨头都酥了。
    这话中的酸味儿可以直接提出来酿醋了,真叫人牙根都酸倒一片。
    不过许暮舟却意外的觉得挺受用,他笑眼一弯,美丽勾人心魄,带着三分无奈:你明知我不会那么做。扈清涟是我长兄送来的人,我还不至于那么蠢。
    戌时一刻,吉时已到,新郎该踏进洞房了。
    许暮舟推门而入,看到坐在床边的新娘。因着是纳妾,喜服不能穿正红色,所以扈清涟的衣裳颜色有些偏粉,盖头倒是红的,上头还绣了鸳鸯戏水的图案。
    周围空气中确实有一股奇异的香味,但若说「异香萦绕」,就有些夸张了。
    这分明只是涂了香粉,亦或抹了香膏所制造的气息,就和二十一世纪人们喷洒的香水作用差不多。
    许暮舟是一名穿书者,四年前因失足坠楼而意外穿越到了一部史书当中,纵横商场总裁一霸,成了丰国首富许自山家中孙辈里,最不受重视的庶出孙儿。
    许家老爷子有个怪癖对迷信的信奉简直已经到了痴狂的地步,他坚持只有「拥有好姻缘」的孩子,才能继承家业据说是受了一个不知名半仙的蛊惑,但这位半仙,却谁也不曾见过。
    近来老爷子旧疾复发,可能是感觉自己大限将至,便又将这「分家」的旧事重提。
    于是他那一向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待人和善的长兄许修雨,就在这个节骨眼儿,贴心的给他送来了一名男妾。
    也就是眼前的这个人,扈清涟。
    执起喜称,轻轻一挑,红盖头被揭了起来,房中灯烛摇曳,光影交错,扈清涟露出了脸来,即使烛光暗淡,也难掩骨子里的冷华。
    冰肌玉骨,确是个标致的美人。
    眼带桃花,气若谪仙。
    许暮舟脑子里回响起庄白的声音,不由地拿眼前之人与庄白做起了对比,嗯,果然,若说眼带桃花,那还是庄白的眼睛更胜一筹。
    公子,妾..可要妾身服侍您宽衣?扈清涟的声音很好听,如清澈的山泉淙淙,低头不敢看人的模样也羞艳的秀色可餐。
    他将偏红色的喜服向下拉了拉,似是有意要露出更多的肌肤来。
    说来也有趣,这泛着粉调,甚至是有些艳俗的衣服,穿在扈清涟身上,却只显得艳而不俗。
    就连他脸上涂着的脂粉,也不会叫人觉得男人涂脂抹粉古怪,反而有锦上添花之用。
    看来他这长兄选人,是真的花了心思,下足了功夫。
    新婚之夜,怎可叫新娘子劳心,我自己来。许暮舟微微一笑,眼含秋波,明眸皓齿,竟是比床边盛装打扮的扈清涟,还要美上三分。
    只是这许二公子虽美,却一点也不显得柔弱,与坊间传闻中的形象似是相去甚远。
    甚至,他那明眸善睐的笑意里,隐隐透露着一股坦然自若的淡定,似乎一切都尽在掌握。
    许暮舟自己将喜服的外袍解了下来,里面是一身常服,又起身去开窗,嘴上一边轻松闲聊,今年秋老虎来得晚,眼见都快秋收了,夜里还是这么热。
    清涟,开窗通通风可好?
    扈清涟暗自一愣,没想到这许二公子开口就唤他的名字,口吻还如同相处多年的老友一般,倒叫他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
    ..呃,嗯..公子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无需过问妾身的意思..扈清涟思索了片刻,才缓缓答道。
    他很谨慎,生怕自己露出破绽。
    许暮舟站在窗边望着他,眼神有些复杂,但从扈清涟的角度是看不出来的,因为许暮舟掩饰得很好,清涟,你好像很局促?
    扈清涟心头一紧,双手微微握起了拳,无声的摇了摇头。
    大公子跟他说这许家老二软弱无能,没有主见,就是个外秀中干的草包枕头。而且还身患重病,随时两眼一闭就翘辫子了,要他见机行事,尽自己所能抓住许暮舟的心。
    没错,扈清涟就是大公子许修雨专门塞给二弟的人。
    扈清涟出身花街柳巷,因为貌美而居花魁之名,被那许大公子赎了出来,并要他以男妾身份待在许暮舟身边。
    不是光待着而已,还需以各种手段牢牢笼住许暮舟的心,最好能叫许暮舟和其他那些男人一样,爱他爱到无法自拔。
    而他们家老爷子一向厌恶风月之人,如此一来,这桩姻缘便怎么也算不得「好姻缘」了。
    许暮舟也就自然失去继承家业的机会。
    许修雨的如意算盘可谓打得啪啪作响。
    但此刻扈清涟却遇到了问题,怎么眼前这个许暮舟和说好的那个「许暮舟」不太一样呀?
    且不说与「软弱无能、良善可欺」的气场完全不同,就连「体弱多病」这一样表露于外在的,也丝毫看不出来。
    他只觉得许暮舟身体康健,精神奕奕,哪里像是随时要翘辫子的样子了?
    突然碰见与想象中的目标全然不符的人,扈清涟难免心志产生了波动,陷入慌乱。
    而这一切,许暮舟都看在眼里。
    吹了一会儿晚风,许暮舟把窗户关上,走近床边,伸手轻触扈清涟松垮的喜服的领子,两手一提,将人裸?露出的肌肤重新盖住。
    许暮舟动作轻柔,看起来就像是担心人着凉一样,分明是充满关怀的动作。
    但扈清涟也不是傻子,他能读出这个举动背后「划清界限」的意思。
    以及,告诉他「你想勾引我的事情,我都知道」。
    但许暮舟嘴上只是笑意盎然地说:秋日夜里的晚风终归是凉的,清涟怎么也不跟我说实话,明明汗毛都冻得竖起来了,衣裳还是要好好穿好的。
    扈清涟这才惊觉,虽然这段日子是秋老虎,但从今晨起天气就转凉了,外面的风哪里还是热的?
    他是太紧张了,根本没注意到许暮舟说了错话。
    ..又或者,这许二公子,是故意这么说的?
    作者有话说:
    庄白是主角受!庄白是主角受!
    (别站错,鞠躬
    第二章 索赔
    昨夜拜托过你的。莫要忘了。
    那之后,扈清涟就没怎么开口说话,他怕自己多说多错,基本都是许暮舟问一句,他答一句。
    出乎扈清涟意料的,这位许二公子十分健谈,言辞间使人如沐春风,仿佛他不是来入洞房,而是来交朋友的。
    比如方才,许暮舟问他籍贯何处,扈清涟有些捉摸不透这个人,不敢轻易回答,仔细想了想大公子给他伪造的身份文牒,确认不会出错,才缓缓答道:籍贯湘南云水镇。
    许暮舟非常自然的点了点头,压根儿看不出来他究竟有无思考。
    他只是夸赞湘南云水镇是个好地方,还说那里的一道「蟹鱼五珍脍」享誉全国,问扈清涟有空之时能不能做来尝尝鲜。
    扈清涟的籍贯虽然是假的,但「蟹鱼五珍脍」却是一道湘南名菜,的确全国有名,会做的人不在少数。
    而扈清涟自幼当家,对自己的厨艺很有自信,再说家主开了口,他这个做妾的自然也没有说不的道理,便应承了下来。
    眼看月至中天,合该就寝。
    扈清涟极力摆出娇媚的姿态,想服侍许暮舟上床休息。
    但说来奇怪,尽管许暮舟一没有明确推拒,二不曾刻意疏远,可扈清涟对此人种种示好的体贴之举,却都被他巧妙的化解了。
    绕指柔无用武之地,许暮舟的防线一步也没有溃退,倒是扈清涟不知不觉中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
    等他回过神来,两个人已经合衣而眠,虽是在一张床上安睡,却分别盖了两床被子。
    许暮舟闭目养了一会儿神,到了大概亥时的时辰,从床上起了身,披上外袍,推门而出。
    庭院中的秋海棠被月华镀上了一层银光,夜风有些凉,吹在脸上却也很舒服。
    走过长廊,在廊口的尽处看到一个缩成一团的身影。
    许暮舟知道是庄白,不紧不慢地走过去,不是关照过你,不要过来了么?
    一听是许暮舟的声音,庄白欢喜地转过身来,却一见许暮舟披在身上的喜服,嘴角又垮了下去,那衣服真是刺眼得很。
    哼,你和别人同榻而眠,我哪里还能睡得着!不来你门外等着,你让我去哪儿呢?
    庄白闷闷的嘟囔。
    许暮舟轻叹了口气,并没有接着庄白的话说,只是坐到廊下的石凳上,指了指自己的外套:房里没有别的衣裳,只能穿这个挡风。
    庄白细细回味了一下这句话,笑意又忍不住在脸上绽开。
    许暮舟这个人就是这么坏,揣度人心,明察秋毫,谁要是心情不好,他总是立刻就能瞧出原因,也能轻易让那个人笑出来。
    只要他想的话。
    不动声色、又带着一点捉弄人心的坏,这样的许暮舟,叫庄白打心底里喜欢。
    选了个贴着许暮舟的石凳坐下,庄白凑过去,一手杵着下巴,眨了两下眼睛,地里庄稼坏死的事儿,明天便是约好的赔钱日了,宗叔让我来提醒你一声。
    庄白的眼睛生得十分好看,是典型的狐狸眼,眼下围了一圈厚厚的卧蚕。
    刚把人捡回来时,许暮舟看着庄白的脸,「这个人一定很狡猾」的念头在心底油然而生。
    不怪许暮舟以貌取人,若说庄白这张脸上的「好看」有十分,那其中浑然天成的狡黠便占去五分。
    但他一笑起来,又格外甜美。
    用许暮舟的话来说,那就是一只贪心的狐狸。
    那你再替我转告宗叔,就和之前说好的一样,从库存里拿出银子,务必每一家农户的损失都全部如数赔偿。许暮舟徐徐说道。
    如水的月色笼罩下,他的超然和从容,似乎又被放大了好几倍。
    庄白撇了撇嘴,脸扭向一边:我不去。
    许暮舟轻轻叹息,又摆了摆手,作势就要站起身来,好吧,那我自己去。
    哎哎哎,我去我去!庄白跳起来,凑到许暮舟面前,哼,你总是有办法治我。
    许暮舟知道他还在为纳妾这件事闹脾气,虽然细究起来,庄白似乎并没有为此事闹别扭的立场,但许暮舟却也懒得细究了。
    那你得给我补偿。庄白得理不饶人。
    许暮舟:什么补偿?
    ..嗯,一时想不到..贪心的狐狸露出狡黠而甜美的微笑,和右边嘴角一个浅浅的梨涡,先记在账上。不许赖账。
    庄白正要走,许暮舟又叫住了他,明日若有什么意外发生,这院子里的事就先拜托你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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