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棍凑到心火之上,顿时木棍犹如蜡烛一般,燃烧起来,散发着橘黄色火焰。
    他将燃烧的木棍递给游恬恬,你看,它温度其实很高的。
    游恬恬闭眼,捂耳,啊,我在做梦。
    喻孟辰:
    他二十多年的无语,都没有今天多。
    不过,他明白了,游恬恬就是在逗他玩儿。
    她明知道死劫,也相信死劫,但就是嘴上不肯承认,只有他一本正经的在解释,显得有些傻。
    不过他并没有生气。
    他很想欺骗自己,啊,她好爱我,爱我爱到宁愿遭遇死劫,也要和我亲近;但理智告诉他,很明显不是。
    游恬恬亲近他,另有理由。
    只是这个理由,他不知道。
    他心生喜悦,若是那个理由于游恬恬有利,他是不是能接近她了?
    喻孟辰瞧向她一眼,小心翼翼地试探,我能和你,一起渡死劫吗?
    如果他能在她身边,一起渡死劫也不怕,他总会护住她的。
    不能。游恬恬睁眼,冷酷无情的拒绝了。
    若是有喻孟辰帮忙,她还如何提升自己?
    她不想依赖旁人。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不能有任何侥幸心思。
    喻孟辰失落。
    但是,我扛不住时,我会喊你。
    喻孟辰双眼亮晶晶的,我会护住你的。
    游恬恬望着他,好似看到他身后,有一条无形的尾巴在疯狂甩动,而喻孟辰面上,也写满他在表功。
    错觉吧。
    游恬恬移开视线,忽而目光一凝。
    喻孟辰瞧见她神色不对,跟着瞧过去,却见一群长得像老虎而有着牛尾巴的猛兽朝两人包拢而来。
    这个距离已经很近了,近到这猛兽往前一扑,就能撕碎两人。
    可是喻孟辰和游恬恬,之前都毫无所觉。
    又是死劫叠加。
    喻孟辰站起,将游恬恬护在身后,是彘。
    有兽焉,其状如虎而牛尾,其音如吠犬,其名曰彘,是食人。
    第34章 你知道,我进入开窍境了?
    彘的力量很强, 爪子很尖很锋利,抓到碰到就会受伤。它身形庞大,但并不笨重, 反而很灵火,在空中扭腰剪扑,都能做到。特别要留意的,是它的尾巴,它的尾巴不常出动, 但它尾巴和蝎子尾巴一样, 会在关键时刻偷袭,力图一击必中。
    所以, 和它战斗时,要留一分心神录到它尾巴上。
    它的强悍明显, 但它的弱点也很明显,肋下三寸,它的心脏,刺穿心脏它便不能活,同样的, 刺它的双眼,从它双眼插入往上, 刺穿它的脑子,它一样会死。
    喻孟辰见缝插针地给游恬恬现场教学, 视线落到那当头两只彘上。
    这两只彘, 一雄一雌,筑基境, 若是打起来, 他没法顾及到游恬恬。
    他眉头凝起, 刚刚激奋的心思再次褪去。
    不行,不能靠游恬恬太近。
    两人死劫叠加,有他的死劫,也有游恬恬的,他要应付自己死劫,便没法抽出更多心神看顾游恬恬。
    他眸光黯然,望着那双彘,却充满杀气。
    他在迁怒。
    他明知不是这两只彘的原因,但这两只彘的出现,将他从游恬恬亲近他的美梦中打碎。
    察觉到这股杀气,当前两只彘躁动,极富有攻击性,金色的眸子冰冷无情,落到喻孟辰身上,好似在打量猎物,琢磨着从哪吃起。
    我对付那两只筑基境彘,其他五只开窍境的彘,你先游走,待我收拾完领头的,再来对付它们。至于剩下开脉境的,他没有提。
    一来太小,二来太弱。
    好。喻孟辰难以放下心,游恬恬浴血坐在獂之间的画面对他冲击太深,他下意识地认定,游恬恬又会不惜自身。
    但他不能回头,他一回头,那两只彘就会趁机偷袭。
    他只能暗示,想想你爸爸。
    被再让自己受伤。
    游恬恬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忍不住笑,放心,我有分寸。
    喻孟辰暗道,他就是不放心她的分寸。
    他想听到,她不拼命的保证。
    但没时间了。
    那彘察觉到他和游恬恬说话有瞬间分神,抓着这机会,两彘飞扑,似虹桥般在空中拉长身子,前爪尖尖,腥气迫人。
    喻孟辰一抹腰,手上出现一根银白色的流星锤,锤头是实心的,亦是银色,上有无数尖刺,犹如蒺藜。
    他虎行鹤步,瞬间冲到两彘之间,马步下蹲,腰部下沉,力气从腰腹至手,两头锤子似流星般急奔而出,分别击向两彘的鼻子。
    两彘头一甩,身形极其诡异的停滞,无视惯性的威力,硬生生地停在流星锤前,它俩扭腰,折身,同时扑向喻孟辰,一个爪剪脖,一个张嘴咬腿,上下齐出,锁住喻孟辰外逃方位。
    喻孟辰双手一收一舒,流星锤再次击向两彘额心,两彘不得不中断攻击,后跃避过。
    这边喻孟辰被两彘夹击,那边开窍境和开脉境的彘朝游恬恬冲了过来,游恬恬刻意慢半拍才躲,默念一,身形一闪,贴着彘擦身而过,而后边,又有两只彘同时扑来,游恬恬脚踏坎步,似水般绕行而走,她的身后,一彘无声无息出现,尖锐霜白的爪尖和牙齿,带着森森寒意。
    听到后边腥风,游恬恬默数拍子,而左边亦有一彘张开大嘴,手臂长的犬牙似长剑般利刃慑人。
    游恬恬如走钢丝般,在两彘牙尖几乎触碰到皮肤之即,一个震步抽身而走,在地上翻滚一圈,落到右边某只开窍境彘身之下。
    她肌肉被杀意刺激得生疼,浑身肌肉血脉都在沸腾颤抖,游走生死,肾上腺激素不断飙升飙升,刺激得她头皮发麻,热血沸腾。
    二,或者三。
    她翻滚之时,双耳动了动,手下匕首倏地基础,插入彘肋下三寸,不过她刚穿破彘皮,那彘便腾飞跃起,往旁倒飞出去,却是有天然出手之际,那彘有所察觉,四肢用力,弹跳躲避。
    游恬恬欲跃起补一刀,一道腥风夹杂着腥臊之气吹动她的发丝,鼻尖脸上,尽是难闻的野兽气息。
    游恬恬歇了补刀心思,待爪尖靠近,她才后腰下桥,跟彘一道飞扑出去,彘落地时,她跟着几个后腰翻动,贴在彘身附近。
    在彘落地之际,她一把抓住彘的脖间毛,跳起往下一按,那头开窍境的彘被她摁在地上,那彘摇头摆尾,力图掀翻游恬恬,游恬恬脚踏艮步,双脚好似生根,牢牢站在地上,她匕首高高举起,往下一刺。她默念,3+1。
    旁边有彘察觉到游恬恬身上蓬勃的杀意,张开大嘴,獠牙似双刀插向游恬恬后背,试图救下自己兄弟姐妹。
    游恬恬仿若毫无所觉,手臂没有丝毫迟疑地往下,匕首刺入彘额心之时,手臂一个用力,一个跟斗跳到身下的彘另外一边,4+1。
    后边彘的双牙,径直穿过游恬恬残影,插入地上的那只彘的身子,一时间,血流似涌,喷泉如柱。
    那彘汪汪惨叫,抽搐两下,金色的眸子彻底暗淡,失去光芒。
    游恬恬拔出匕首,趁偷袭的彘被下边那彘的肋骨卡住牙,左手如挂鞭,直刺那彘左眼。
    那彘下意思躲避,却不防恰好对准匕尖,匕首似穿过豆腐,齐根没入彘左眼,却是游恬恬听出彘的躲避声响,本能地在刺出匕首后,小幅度调整位置。
    汪汪
    那彘被刺穿左眼,又斜往上戳向脑髓,凄厉惨叫着,口吐白沫。
    游恬恬正欲收回匕首,她的身后,又是一道腥风扑来,她维持着用力姿势,匕首又卡在那彘左眼,一时间竟慢了半拍松手躲避。
    而在战斗中,半拍是十分惊险的,往往是生死之间,或者胜负逆转,就这半拍功夫,那彘爪尖以贴向游恬恬头皮,若被拍实,游恬恬的脑袋瓜子,就会像西瓜一样,被爪尖切开,被拍碎,眼珠子脑花一起流出来。
    游恬恬只勉强偏头偏身,避开关键一击,彘爪爪尖刺入游恬恬肩膀,并将她的身子按矮半寸。
    这次,彘抓碎的肩膀是左肩,一左一右,十分对称。
    5+1。
    游恬恬暗数一声,扭腰折身,直拳一击,艮掌击向那彘额心。
    那彘瞳孔俱震,透骨脑髓被劲力震碎,软绵绵倒下。
    它的爪尖还在游恬恬肩膀内,它往下倒时,带动着游恬恬一并下倒,此时,另外两只开窍境的彘一左一右,同时击向游恬恬。
    而游恬恬,左手软绵绵垂着,匕首因左手无力,掉落在地,她的肩上,彘爪深入肩骨,若是动弹,只会被爪尖割碎肩头筋脉,若是她先伸右手将彘推开,便再没时间躲开那两只犬齿尖牙攻击。
    今晚遭遇的异兽攻击,是游恬恬遇见的绝无仅有的危机,连之前四獂攻击,都没这般惊险。
    她想也没想,右手擎起倒下的彘,将其左爪从她肩头拔出之时,同时盖在自己身上。
    两彘攻击同时落到那死去的彘身上,那彘尸身连同游恬恬同时倒飞出去。
    轰
    那彘重重倒在地上,震起地面响上两响,尸身扬灰,草木残根飞溅,游恬恬倒在那尸身不远处,被扬起的灰尘呛得嗓内发痒。
    汪
    一道悲呛之音在这山野之中响起,让闻者听着,禁不住有些情绪低落,这是异兽悲音,但情感与音乐,是相通的,所以人类很轻易地能听出其中蕴含的感情。
    然场上无论是游恬恬,还是喻孟辰,都没生出警惕之外的其他心思。
    游恬恬很想扭头往那边瞧,但她的对手就在对面,金色眸子杀意连闪,森森犬牙,如破开空气的长剑,寒光慑慑。
    不过它俩往前迈了两步,听到那声汪汪悲叫,脚步一顿,折身往外逃跑。
    游恬恬警惕地望着他们跑远,这才扭头往发声处瞧去,却见喻孟辰脚下,一只两米高的成年彘倒在地上,它的额间被流星锤戳穿三个小孔,此时鲜血脑髓流出,将它额前毛发固结成一缕缕。
    它张大着双眼,金色眸子里盛满惊骇与不敢置信,至死不肯瞑目。
    另一只成年彘,此时只能瞧见丁点背影,再一晃,消失于山林之中。
    喻孟辰站在成年彘的尸体旁边,双手拴着流星锤,目送成年彘逃跑方向,没有追。
    确定成年彘不再回来,他将束向腰间。
    流星锤的链很细,项链似的,细细一根,它两头辍着的锤也很小,只鸽子蛋大,刺细而长,很坚硬,还带着刃。
    像是薄薄的小小的长剑。
    望着那细而薄的刃,让人禁不住担忧,这小玩意儿靠腰收着,不会将腰戳穿吗?
    游恬恬此时便有这么个问题。
    之前,她都没发现,喻孟辰的武器居然是流星锤,实在是这流星锤太小巧,且不起眼了,锤子藏着,银链小巧,就算发现了,也只当那是腰间装饰,毕竟那银链很漂亮。
    很有迷惑性。
    他收好流星锤,忙折身落到游恬恬身上,他想上前扶起游恬恬,又担心碰到游恬恬的肩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急得满头是汗。
    游恬恬伸出右手。
    喻孟辰忙上前扶住,手下用个巧劲,将游恬恬从地上拉起。
    游恬恬只觉得自己像是被风托起,轻飘飘的双目站直,左肩和右肩伤口,在这般大动作下,没有牵扯到分毫。
    她瞥向喻孟辰,心道,他对力量的掌控力,也和细微。
    喻孟辰没留意到游恬恬的观察,他小心翼翼地扶着游恬恬往篝火边的石凳方向走。
    游恬恬抽回右手,道了声谢,大步流星走了过去。
    她有些不自在,喻孟辰这么个态度,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什么易碎的珍宝,又好似伤重难行的病患,要珍视对待。
    但事实上,她只是伤了胳膊,还比不上之前的伤。
    喻孟辰跟着走过去,握住被烧开的竹筒,内劲慢吐,寒霜掌出,竹筒内的开水将至常温。喻孟辰半蹲到游恬恬身边,道:我替你处理伤口。
    游恬恬没有拒绝,好,多谢。
    喻孟辰小心翼翼地剪开游恬恬肩部衣服,露出下边伤口淋漓血肉翻飞的肩头,眼底露出心疼的目光,他将那减下来的布丢到另一竹筒中煮沸消毒,之后蘸着凉开水一点点擦去血渍,以及血肉上的灰尘。
    怕游恬恬疼痛,他掌下寒霜出,在肩头外层覆盖层细小的寒霜,冰敷止疼。
    游恬恬没留意到喻孟辰这些细心,她默念7+1,抬头望向面板。
    劫气:23点。
    之前7点,加上刚才的16点,正好23点。
    而她,只经历的八次死劫。
    她望向喻孟辰,犹如瞧什么大宝贝。
    还真是,一个死劫,双倍劫气,和喻孟辰待着,不比自己一个人赚劫气更轻松?
    再加把劲,炼体之法就够了。
    喻孟辰替游恬恬清洗完伤口,又摸出绿乎乎的药膏抹在伤口上,这药膏比小蓟药汁有效多了,几乎是立竿见影,伤口冰凉凉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合。
    游恬恬吃惊,这?
    这伤药,效果未免太好。
    喻孟辰毫不顾惜药膏,像是药膏不要钱似的,在游恬恬伤口上糊了厚厚一层,糊完左肩,又糊右肩,糊完右肩又卷起游恬恬的裤腿,糊膝盖。
    那么大一盒药膏,竟在这短短时间内见了底。
    游恬恬呼吸微窒。
    药膏打开时,可以瞧见药膏只用了浅浅一层,而药膏盒子并不新,足见喻孟辰用起来有多克制,结果,喻孟辰自己舍不得用的,全给她用了。
    这让她如何好意思?
    就像是她去别人家做客,别人家里那唯一一只老母鸡养了三年了,一直留着下蛋舍不得杀,结果她来了,就将老母鸡杀了宴待她。
    凡是有点良心的,都过意不去。
    这如何使得?
    游恬恬咬牙,这是什么药膏?我赔你。
    喻孟辰轻描淡写,就是寻常伤药,不是什么珍贵东西。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伤。
    这药膏,是昨晚喻孟辰紧急联系附近相识的人拿的,他是辅助教练,紧急药物都在国方脸身上,他过来看顾游恬恬,除了武器和手环,什么都没拿。
    山海境内也有信号,是山海境内网,不与外界通,常驻山海境的武者会发一个联络手环,这个手环和游恬恬佩戴的不一样,游恬恬佩戴的只有检测身体素质,和发送求助信号这一功劳,而喻孟辰的手环,和电话手表差不多。
    当然,是对方送过来的,喻孟辰不放心离开这附近。
    对这药膏,游恬恬不知后边还有这么一番曲折故事,她没想太多,更没有之前她受伤不拿药膏,怎么此时拿出来了之类的念头,她的注意力,都被这药膏吸引了过去。
    她心道,信你个鬼。
    要真是寻常伤药,怎么可能只用了浅浅一层,而且药效还那么好?
    但游恬恬没多说什么,只暗暗将这药盒包装记下。
    替游恬恬上完药,喻孟辰闷声道:你继续历练,不到关键时刻,我不会再出手。
    说着,就要退去。
    游恬恬眼疾手快抓住他。
    笑死,天然的经验加速器,她怎么舍得放弃?
    但抓住了喻孟辰,她又不知道说什么。
    喻孟辰藏在暗处,才是正确的,他是教练,不是她队友,更不是她保镖。
    喻孟辰盯着游恬恬的手指,游恬恬的手有点短小,肉肉的,像个小孩子的手,手指和手掌连接处,还有婴儿窝,但很白皙,可爱。
    这双手软,肉,仿若无力,但喻孟辰知道,这都是假象,这双手,极富有力量。
    他嘴巴有点干渴,又被游恬恬可爱到。
    她怎么能长得这么可爱,容貌可爱,手也可爱,肩头圆润可爱,浑身上下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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