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我同秦溯一起出宫,我说要去花楼,然后秦溯把我扔那就走便可,剩下的就看我的了。
    此事就算是这般定下了,秦郁和秦邈二人也没久留,毕竟是偷偷来的,也得偷偷离开。
    等二人一走,便只剩下秦溯和沈奕二人,沈奕面上虽然不显,但多少有些闷闷不乐。
    子寻,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也想同你们一起出一份力,你这样我总觉得自己颇为无用。
    被秦溯拉着坐下,沈奕开口说道。
    看着失落的沈奕,秦溯将人揽在怀中,她当然也知道沈奕聪慧,毕竟先前那卫子康一事就是沈奕解决的,这足以证明沈奕的能力,除了心软些,沈奕处处都是极为合适的人选。
    但也就因为这一点,秦溯想将沈奕好好保护起来,保留下她这份美好。
    安平,你现在已名震大江南北,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怎么可能是无用呢?你应当是我的左膀右臂才是。
    子寻你净会哄我。
    沈奕一开始还觉得真是如此,但是到现在,沈奕发现就算是自己得了天下第一才女之称,写些文章能得人追捧,那对秦溯最大的益处也只是在秦溯做出功绩的时候,写文章为她传诵而已。
    更何况上次自己只涉及了些江南的政事,便引发许多乱子,最后还是秦溯让永乐帝在朝堂上纳谏了自己文章中的泛谈,这才平息此事。
    不如这样可好?
    秦溯想了想,终究还是不忍沈奕如此失落,日后安平的所有文章,皆可随心所欲而写,其实安平不必光一心为我,安平也可去体察市井之民的悲欢,也可写官僚利弊,我曾听人说过,文人笔墨,如这天地间的脊梁,上通天,下通地,若安平能到此种境界,亦是造福黎民百姓,与我殊途同归。
    沈奕就这般看着秦溯的眼睛,似乎是在理解秦溯话中的意思,半晌才回过神来。
    当真可如此?
    沈奕还是第一次听见秦溯的这种说法,在她的印象中,多受追捧的皆是青闲居士那种世外隐士般出尘脱俗之风,当时现在秦溯的这番话,却像是给沈奕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给她笔下的文章赋予了新的意义。
    我亦是听说,但我相信安平,这世间若有人能如此,那定当是安平。
    秦溯虽然不敢肯定,但是她觉得,让沈奕写这些东西,沈奕应当会更高兴些。
    受了秦溯的鼓舞,沈奕颔首,眼睛也亮起来,那我便试试。
    秦溯也总算是舒了口气,让沈奕受些累,多写些文章,总比让沈奕掺和进这些事强。
    作者有话要说:
    第82章 打起来了,真的
    第二日, 秦溯上过早朝之后,便去了南湘王府中寻秦郁,秦郁虽然是从小受封南湘王, 没回过盛京城, 但是也有在封王之时便赐下的王府, 现在倒是派上用场了。
    坐在花厅中等了小半个时辰, 秦溯的耐心彻底磨平, 直接往后院而去,你家王爷在何处?
    长公主, 我家王爷尚未起身, 这不妥
    南湘王府的下人何时见过秦溯这种直接硬闯的作风,拦也不敢拦,不拦又不能不拦,只能边跟着边说。
    本宫等了半个时辰了,他要是没死,早该出来了!
    秦溯可听不进去这些,快步走到后院主屋,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一群丫鬟侍卫, 便知了秦郁就在此地。
    给本宫滚开!
    秦溯气势汹汹而来, 也无人敢挡, 只得让开, 看着秦溯进门,穿过外间,直接一脚踹开了里屋的门。
    皇妹来得早了些。
    秦郁一身红衣, 衣衫不整地从床上坐起来, 另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匆忙捂着衣裳,从秦溯身边擦肩而过。
    秦溯冷眼看着, 本宫当皇兄死了,特来看看。
    秦郁下了床,摇摇晃晃走到秦溯面前,还有闲心嬉皮笑脸,多谢皇妹挂怀,皇兄好得很。
    秦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一甩袖子,秦溯不想跟秦郁磨蹭,再给你一刻钟时间,再耽误本宫时间,本宫让你就这样挂城门上示众。
    本王倒是不介意,不如不劳烦皇妹久等了,咱们就这样上街如何?
    了解秦溯的人都知道,她现在能让步已经是天上下红雨了,赶紧见好就收才是王道,可惜秦郁不了解秦溯,还敢伸手搭在秦溯的肩上,真要往外走去。
    最后一丝名为理智的弦在秦溯的脑海中绷断,攥住秦郁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秦溯转身直接将秦郁摔在地上,接着跟上一脚,秦郁直接从里屋的窗子中飞到了院子里,巨大的声响将所有人吓了一跳。
    给你们王爷更衣。
    秦溯走出里屋,看了一眼躺在院子中的秦郁,冷声吩咐。
    躺在地上的秦郁抬手擦去嘴角的血,坐起身看了一眼秦溯,冷笑一声,都聋了吗?听不见长公主的话?
    话音一落,在院子中吓傻了的众人连忙将秦郁扶起身,扶回里屋更衣擦药。
    秦溯站在院子中等着,果然一刻钟的时间一到,秦郁便从屋中走了出来,还是一身红衣,长发随意用发带系着,随意风流得很。
    看着这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秦溯便觉得碍眼,去把红衣换了,在京中不准穿红色。
    本王乐意穿什么便穿什么,等你死了,本王给你披麻戴孝一身白也不迟。秦郁这嘴跟秦溯不相上下。
    你现在先为本宫披麻戴孝也不迟,毕竟你未必能活得过本宫。
    秦溯说完,整个院子中一片寂静无声,最后还是秦溯压着秦郁,换了身素白的衣裳。
    这天底下只有你能穿红色不成?
    秦郁看自己这一身白,当真是哪哪都不顺眼,再看看秦溯那一身红,气得头疼。
    秦溯没理会秦郁,那日就是因为秦郁穿了一身红色,才会被沈奕错认成自己,反正自己从不穿白色,那就让秦郁穿,这样一来,定然不会再认错。
    二人一红一白,相同的两张脸,走在街上甚是惹眼。
    秦郁接受良好地走在街上,手中还煞有介事地拿了把扇子晃着,端得一副风流公子模样,再看秦溯,拒人于千里之外,是人都看得出二人之间有多不和。
    街上走一趟,秦溯实在受不了身旁这人花枝招展的模样,直接将人拉着去了盛京楼,一进楼便被请到了二楼的包厢,开门一看,里面坐着的正是秦邈。
    秦邈看着二人进门,面上还带着笑意,做得不错,这一会的功夫,整个京城中留意你们的人都知道了长公主和南湘王不和的消息,听说你们还动手了?其实倒也不必这么逼真,太过分了许会让人起疑。
    是真动手了,秦郁先跟秦邈告状,指着秦溯控诉,我早上还未起身,她,一脚将我从里屋踹到了院子里,窗户都碎了,把我踹得内伤,都吐血了。
    秦邈疑惑的视线看向秦溯。
    秦溯自然也不能让秦郁给自己泼脏水,是他先让我等了半个时辰,而且还寻衅滋事,他活该。
    这
    秦邈看着这两张一样的脸,无奈扶额,他才发现自己真是瞎操心了,不用假装,这二人也是实打实的水火不容啊。
    你在这里干什么?
    秦溯没工夫跟秦郁计较,问向秦邈,自从秦邈行动不便后,便很少出门,这次本已经商量好了,怎还会在这里等着他们二人?
    我听闻昨夜三皇子那边有点动静,在此等消息,正好看见你们二人,所以顺便问问。
    秦邈总觉得再将这二人放在一起,可能会出更严重的事,要不然你们就此分开?其实现在这样已经够了。
    不行,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秦溯最厌恶的便是事情做到一半放弃,哪怕是面对秦郁,这件事说好该怎样,就得怎样。
    秦郁耷拉着眼,虽然没说话,但明显跟秦溯是一个意思。
    揉了揉太阳穴,秦邈觉得这兄妹俩的想法不是自己能理解的,但是看二人都坚持,也没再劝,随他们而去。
    秦溯和秦郁在秦邈面前勉强相安无事了一顿饭的时间,之后二人离开盛京楼,往最后的目的地而去。
    正好路过那条花街附近,秦溯刚要走,却被花魁游行的队伍拦住去路,时间刚刚好,秦溯看了一眼秦郁,秦郁也十分配合,打了声呼哨,从腰间扯下钱袋,随意抓了一把金瓜子,往最中间的花魁身上扔去。
    黄金在阳光下泛起耀眼的光,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纷纷往秦溯和秦郁二人这边看来。
    最中间的花魁,也就是浓妆艳抹后带上面纱的花溪,看见两个秦溯明显也惊奇了一下,接着笑起来,妖媚地冲秦溯这边勾勾手。
    一整袋的金瓜子被秦郁随意地撒了出去,接着秦郁往花溪那边走去,却被秦溯拦住。
    你还要不要皇家的脸面?
    秦溯低声咬牙切齿一般跟秦郁说道。
    人生得意须尽欢,皇妹莫要多管闲事。
    秦郁的声音倒是没压低,周围的一些人皆听得见。
    扶不上墙的烂泥。
    这句秦溯也没压着,扔下这句话之后,秦溯直接转身上了马车离开,而秦郁则一跃而上花魁的花车,跟着回了花满楼。
    坐在马车中,秦溯撑着头歇息,回宫。
    不等秦溯回宫睡个午觉,南湘王同长公主不欢而散,南湘王公然逛青楼,气煞长公主的消息便传进了各位有心人的耳中。
    德妃宫中,三皇子坐在德妃下首,听完这消息面露喜色,看向正闭目捻着佛珠的德妃,母妃,看来这南湘王倒是同传言中一样,是个玩世不恭的主,和秦溯定然是格格不入。
    德妃睁开眼,传言南湘之地有句俗语,叫只识南湘王,不认天子令,就看这南湘王的做派,当真是半分不错,这才一天的时间,就能让秦溯动手,也是奇人。
    这是当然,就秦溯那脾气,谁能受得了?
    更何况那南湘王在南湘当土皇帝当惯了,二人定然是不和,要怪就怪那偏心的父皇,皆偏向了他们兄妹二人,一个在京中作威作福,一个在南湘当土皇帝,父皇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倒好,兄妹俩先闹起来了。
    三皇子对此甚是快意,虽然老九秦郁从小就在南湘,但是永乐帝一开始也是将一整片南湘都封给了老九,并且给他最高的权力,南湘只听南湘王之令,不受京城督导,这是何等的恩宠?
    不过现在倒好,以前一个在京城,一个在南湘,王不见王,还算平安无事,现在凑到一起
    若是父皇在的话就好了,看看他两个宠上天的孩子是怎么闹得翻天覆地的。
    三皇子秦珩忍不住快意了一句。
    珩儿慎言,德妃提醒了一句已经有些得意忘形的秦珩,不管长公主和南湘王闹成什么样子,这二人都不是能惹得起的,还得想办法让他们继续斗才是,这种小打小闹可没什么用。
    母妃说得极是,秦珩连忙低头应下,需得他们二人斗得鱼死网破,我们才可坐收渔翁之利。
    嗯,只是恐怕这宫中并非你我二人这样想,且先等等看看。
    德妃在宫中这么多年,一直谨小慎微,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母妃,若是让人捷足先登
    虽然所有人都在等着秦溯和秦郁二人斗起来,但是谁又都眼红南湘王手中的筹码,想着能一举数得的好事。
    急什么?该是你的跑不了。
    德妃斥了一句秦珩,又重新闭上眼捻着佛珠,你出去吧。
    秦珩趁着德妃看不见的时候,皱眉低下头,闷不做响地退了出去,回了自己的宫殿,忍不住对自己的心腹大发牢骚。
    等等等!还是等!母妃这么多年了,除了说等还会说什么?!若不是一等再等,岂会错失那么多的良机?这次再等下去,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心腹听着秦珩的唠叨,知晓秦珩现在心中所想,其实德妃娘娘也是稳妥着想,不过殿下既然等不及,那不如先去探探南湘王的底?
    了解了解南湘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样一来的话,既不算是违背了德妃娘娘的叮嘱,殿下也能早做打算,以免被人捷足先登。
    心腹的这话说进了秦珩的心里,秦珩心中怒气稍平,点点头,准备几位美人,去探探南湘王的底,这南湘王若是真好色之人,倒好办了。
    秦溯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剩下就看秦郁的了,秦溯在御书房处理完公务,正准备去未央宫一趟,便听闻赤水来禀报,十二来了。
    自从上次去清剿沈慎,十二受伤后,回京十二就一直在养伤,现在想来应当是好了。
    回正阳宫。
    秦溯中途折返,回了自己的正阳宫,果然看见十二正站在院子中等着自己。
    自从手刃了沈慎之后,十二眉宇间的戾气便消散许多,整个人平和了些,再加上这段时间好生养着,看上去也比之前好看了不少,秦溯险些没认出来。
    十二?
    殿下。
    同赤水等人一样,十二躬身行礼,经此一事,她亦对秦溯心服口服,秦溯替她报了血海深仇,那她自当报答秦溯。
    伤好了?
    秦溯坐在榻上,端起茶杯。
    已经好全了,谢殿下挂念,十二站在秦溯面前,以前对殿下多有得罪之处,还请殿下莫怪,往后十二这条命便是殿下的,请殿下吩咐!
    看着眼前的十二,秦溯手指轻轻敲着杯子。
    不得不说,秦溯虽然总觉得自己手下缺人,但是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来要给十二派个什么活。
    现在暗营有仇栾,杂事有赤水等人,军中亦更是不缺人选,朝中十二也不是那块料。
    不如你先跟在本宫身边吧。
    思索半晌,秦溯想起自己身边,青戟不在,紫云又去了东海,现在武功高强的也就绿烟,十二身手应当比绿烟还好些,干脆留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
    十二对于秦溯的任何安排都没什么意见,听完也只是应下。
    说完十二的去处,秦溯又想起件事来。
    关于沈丞相和沈敬言之间的关系,除了你们还有谁知道?你手下的人可不可靠?有没有可能泄露出去?
    前段时间京中的流言让秦溯不得不多心,虽然最后永乐帝不打算追究,那谣言也悄无声息得消失,但是秦溯心中总还是不安。
    听见秦溯的问话,十二仔细想了想,应当是没有了,这些事情属下手下的人都不知道,因为养父常常在属下面前提起沈丞相和沈小姐,所以属下才略知一二。
    那沈慎知道吗?
    这就奇了怪了,秦溯接着问道。
    这属下便不清楚了,不过应当是知道些的,毕竟养父当年心系亲生女儿,天煞阁中有不少的消息,沈慎既然知道沈小姐的真实身份,那应当也能猜得出沈丞相的身份。
    沈敬言活着的时候,十二和沈慎虽也曾亲如兄妹,但是二人也各有各的忙,又都不是喜闲聊多话的人,故而十二也不敢确定。
    在你印象中,可没可能沈慎会跟什么人提起这件事?
    沈慎确实是死得不能再死了,秦溯也只能往别的方向去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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