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且放宽心,先进学堂,避避风吧。
    晋少云心里也打鼓,但是看着比他更慌的沈奕,也只能硬着头皮相信秦溯。
    这边两人正担心着,那边的秦溯已经一路风风火火地闯进了皇宫,直奔永乐帝的御书房。
    父皇!儿臣受欺负了!
    还在门外,秦溯便开始喊,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正在批改奏折的永乐帝被吓了一跳,险些把奏折撕了,忙放下笔,快步迎了出来。
    谁欺负我儿?!
    秦溯正好走到永乐帝面前,气喘吁吁,应当还是刚才被气的。
    父皇!是老七秦汶和老八秦峻,他们二人狼狈为奸,故意编排辱骂儿臣和晋少云,还说什么狗啊断腿之类的诅咒!父皇!儿臣受不得这个委屈!
    秦溯故意混淆被骂的对象,说得模糊,给七皇子和八皇子脑袋上扣了一顶大帽子。
    当真如此?!
    永乐帝瞪大眼,护着秦溯询问。
    千真万确!当时就在太学门口,人来人往,那么多人都听见了,儿臣一下马车就被骂了!实是过分!父皇,儿臣要找淑妃娘娘和齐美人问个明白,她们是如何教养的儿子!儿臣真是要气死了!
    秦溯理直气壮地开口。
    来人!传淑妃齐美人过来!
    永乐帝二话不说,当即传召。
    寻儿莫要生气,父皇定然给你讨个公道,快喝些茶压一压。
    永乐帝先让秦溯进御书房坐下,又传了茶来。
    秦溯暂且坐在御书房,等着那二人,视线看向永乐帝的案桌。
    父皇,近日可是有大事发生?怎天天这么多折子递上来?
    永乐帝倒也不避讳秦溯,坐在旁边摇摇头,寻儿不知道,这科举殿试近在眼前,浮梁使者下月初旬便要抵京,本就忙得不可开交,又有江南郡守递上帖子,说是堤防春汛,想要拨款加固河堤,还有诸多此类事,倒像是约好了一同上奏一般,看得朕头都大了,如今国库空虚,哪来那么多钱给他们拨款?处处都要朕拨款,真是不知道养他们这群废物是干什么的!
    提起这些国事,永乐帝便觉头疼。
    秦溯听着永乐帝的抱怨,仔细回想起前世来,似乎在前世这时候,也是多事之时,再加上自己筹备出兵浮梁,父皇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到最后国库仅剩的款项也拨给了自己,充当军饷,倒是其他地方皆未得到拨款,导致出了些乱子。
    看来大雍走下坡路越走越快的节点是在这里,秦溯低头想了想。
    父皇,此次浮梁进京,他们作为战败方,必然是要进贡,倒是还能填补些许亏空,不如先将要紧的拨款下发,就像江南春汛,儿臣记得江南富饶,但是亦多受涝灾,若是加紧治理,少了天灾,定当能多些税收,便可补上此次拨款的银两,岂不是好事?
    永乐帝看着秦溯,似乎也在思考此事,寻儿说得有理,只是这要求拨款的并非江南一处,若是一碗水端平,那国库撑不起,若是厚此薄彼,恐百姓会不愿意,这该如何是好?
    自然不可一碗水端平,各地有各地的难处,倒不如父皇给儿臣看看,到底是所谓何事,也好分开处理,各看急缓。
    秦溯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跟永乐帝二人就那一堆的折子,开始思考批改。
    也许秦溯并没有学过多少的帝王之术,但是她前世同百姓一起相处多年,切身地感知民情,明白地知道百姓需要什么,明白朝廷能为百姓做些什么,也明白该如何拉拢民心,改善民生。
    前世秦溯没有这个机会,但是现在改变一切的契机摆在她面前,她断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两人就这样一边商量着,一边在折子上批改,大概有半个时辰,总算是完成了,重要的折子都处理完了,连永乐帝也松了口气。
    还是多亏了寻儿,只是这户部尚书怕是又要头疼一阵子了。
    永乐帝抚掌大笑,拨出的款项并不多,更多的是采用了缺什么拨什么的方法,而不是直接用银钱,然后以就近原则,相互调度,便能解决大部分的问题。
    这样朝廷也能缓口气,各地方的燃眉之急也能解决,无非是过段时间再调度一遍银钱的事,等到那时候,国库又有收入,便不必像现在这般捉襟见肘。
    秦溯这主意出得确实是帮了永乐帝大忙。
    能替父皇解忧,儿臣也是高兴的,秦溯正得意着,又想起了自己的正事,父皇,儿臣险些忘了来这干什么的了,那淑妃娘娘和齐美人何时能到?
    父皇也险些忘了,小李子!
    永乐帝也回过神来,将门外的李公公叫了进来,淑妃齐美人还未到?
    回陛下,二位娘娘早已经恭候多时,只是未得传召,不敢打扰。
    李公公也是出了一头冷汗,就看秦溯来的时候这个动静,再加上永乐帝生气的样子,真是吓死个人,马不停蹄地将两位娘娘叫来,二人同样也是惊疑不定,却不想陛下和长公主始终未曾开口宣见,也无人敢去禀报,众人便如此担惊受怕地在院子里等了这么久,动也不敢动。
    让她们进来。
    永乐帝也才想起这事,将人叫了进来。
    秦溯也在旁边坐好。
    淑妃身后跟着齐美人,进了御书房,对永乐帝行了礼后,忐忑地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喝茶的秦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二人可知错?
    永乐帝黑着脸,既不赐坐,也不免礼,上来便开口问责。
    这下更是将二人吓了一跳,妾身何错,请陛下明示。
    永乐帝看了一眼秦溯,秦溯又将在永乐帝面前说的那一套再次复述了一遍,等说到老七老八骂狗还咒断腿的时候,两人几乎被吓得站立不稳。
    这汶儿怎能干出此事?齐美人手中的帕子都在抖,她出身低微,好不容易生了个七皇子,总算日子好过些,却不想这捅娄子的也是他。
    峻儿也断不能干出此事,说出此话啊,请
    淑妃话未说完,秦溯便站了起来,淑妃娘娘的意思是本宫冤枉他二人了?
    当时就在太学院门口,来来往往,内院外院那么多人都听见了,还想抵赖不成?不服便同本宫去太学院好好问问如何?!
    秦溯此话一出,二人顿时哑口无言,这大庭广众之下,想来秦溯也不会说这种瞎话。
    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永乐帝在旁边开口。
    任凭陛下处置
    淑妃似乎是不再硬抗,反正到最后越是硬抗,越是被罚的狠,不如主动请罚,还能痛快点。
    寻儿你说。
    永乐帝将这个处理的权力交给了秦溯。
    正中秦溯的意,她看着自己的指甲,既然他们二人敢咒断腿,那我便要他们当断腿狗。
    什么?!
    淑妃没想到秦溯这么狠,顿时慌了。
    谢父皇为儿臣做主,秦溯则不管她们,高高兴兴跟永乐帝道谢,不劳父皇费心动手,儿臣已经提前给了他们惩罚,并且儿臣说了,他们的腿没断,儿臣就再给他们补上一次,否则儿臣便姓不得秦了。
    秦溯接着看向淑妃和齐美人,记住,回去看看老七和老八,他们二人谁的腿没断,都来给本宫回禀,本宫不介意再动一次手。
    二人被秦溯吓了一跳,本来想向永乐帝哭诉的声音硬生生压了回去,只得匆忙告辞,先回去看看各自的儿子。
    解决了这边的事,秦溯一拍手,就要告辞,却对上永乐帝稍忧虑的视线。
    父皇难不成也觉得儿臣残忍?也觉得儿臣做错了?
    永乐帝摇摇头,他二人寻衅滋事在先,父皇并没有要责备寻儿的意思,只是寻儿,你如此行事,若是父皇百年后,你又该当如何?老七老八定然要记恨你的。
    秦溯眼眶一热,第一次主动开口解释,儿臣并未真打断他二人狗腿,只是给他们个教训,若是他们聪明,便该知如何说,如何做。
    我儿长大了。永乐帝也算是松了口气,心里有了底。
    作者有话要说:
    第33章 心思难掩,差错
    秦溯看着永乐帝, 心里稍酸,劳父皇费心,儿臣先告退了, 太学那边还未同夫子告假, 怕是又要唠叨。
    那寻儿快去吧, 若是夫子问起, 就说是父皇召见, 来见父皇了。
    永乐帝也是整天被秦溯当借口告假当习惯了,主动开口出主意。
    儿臣省的。
    秦溯揉揉眼, 出了永安宫。
    前世父皇的身体一向不错, 但是三年后却突然一病不起,这其中没有蹊跷,秦溯是绝不信的,只是三年后的事,现在查也查不出什么,只能多多留意。
    来的时候雷厉风行,迅疾如雷,回去的时候, 秦溯的速度堪比蜗牛, 闲闲地坐在马背上, 还有闲心观花赏景。
    殿下, 沈小姐和晋少将军还在太学院,您不早些回去,恐怕他们会更加担心啊。
    青戟跟在秦溯身边,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把沈奕和晋少云给搬了出来。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真是
    秦溯本不在意地摇头晃着脑, 又想起来自己来时沈奕那双满是担忧的眼,罢了,快些回去吧。
    秦溯改了主意,一行人回去的速度顿时快了些,很快就到了太学院的门口。
    已经到了巳时,门口基本上没了人,秦溯在内院门口下了马,伸了个懒腰,准备进去,却看见外院有个人走了出来。
    秦溯倒退出来,看着那个匆匆离开的人影,刚才那人是谁?
    需要属下去查一下吗?
    青戟也不可能谁都认识,看了一眼那人,并未见过。
    查一下吧。
    秦溯抬抬手,让青戟去跟上。
    又看了一眼那人,秦溯仔细想了想,那人竟然和卫子康多有相似,但是很明显不是同一个人,甚是奇怪。
    让青戟去查后,秦溯先进了太学。
    夫子的课都快结束了,秦溯干脆猫在旁边的竹林里,等着夫子前脚一走,立马溜溜达达进了学堂。
    殿下!你总算是回来了。
    晋少云咋咋呼呼的声音,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沈奕也忙抬起头来。
    秦溯走到沈奕旁边,夫子没问我去哪了?
    未曾。
    沈奕有些心虚地摇摇头。
    晋少云则不如沈奕这般心思细腻,边笑边走到秦溯身边,夫子确实未曾过问殿下去哪了,只是说殿下此次惹是生非,怕是要有些日子来不了太学,但愿陛下能严惩殿下,好好让殿下长长记性。
    这老夫子定然同过年般高兴吧?可惜了,他注定不能如愿,这事过去了,本宫又回来了。
    秦溯一摊手,得意地挑挑眉。
    陛下定然是不会责罚殿下,但是淑妃娘娘怎么愿意善罢甘休的?
    晋少云小声跟秦溯嘀咕,他对此也是好奇得很。
    她儿子有错在先,本就活该而已。
    秦溯也没细说,只是在沈奕旁边坐下,刚才可是吓到安平了?
    倒也不算吓到,只是子寻日后还是谨慎些行事,那毕竟是皇子。
    沈奕也放下心来,摇摇头,忍不住劝告秦溯。
    皇子如何?这天下总得有王法,他们既敢如此羞辱我的人,便得知道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其实说到底,他们想要羞辱的,怎可能是晋少云,只不过是指桑骂槐,故意骂我罢了。
    秦溯看得清楚,拍了拍晋少云的肩膀,今日算我连累你,回头随便去我宝库挑件趁手的兵器,算我补偿你的。
    殿下客气客气!晋少云觉得自己挨这顿骂也算是值了。
    三人正在一堆说着话,旁边的六皇子摇着扇子走了过来。
    今日一早,皇妹好大的威风 ?
    六皇子秦允端着副看热闹的样子,走到秦溯的身边。
    六皇兄也想去陪七皇兄和八皇兄?
    秦溯看向老六秦允,她也早就看秦允不顺眼很久了,这笑面虎,以前也没少坑她。
    这倒是不必了,他俩不过活该而已,几个皇子中基本都不怎么对付,也就老七老八整天穿一条裤子,老六也看他们俩不顺眼很久了。
    那你过来作甚?
    上下打量了秦允一眼,秦溯觉得这人估计又没打什么好主意,要不然也不会特意从另一间学堂跑过来。
    皇妹何必这样说话?我只是来给皇妹递个请柬,三皇兄此次出兵天煞阁,大胜而归,又得父皇赏赐,自是大喜,所以特意设宴全福楼,不知皇妹去不去?
    秦允笑意满满地看着秦溯,也不知在打什么算盘。
    诸位皇兄都去,我岂有不去之理?自当要去。
    秦溯痛快地点点头,她早就想去找找老三秦珩了,只是还未找到机会,没想到这秦珩竟然自己把机会送上来了。
    那我便去替皇妹回复三皇兄。
    秦允痛快地点点头,皇妹莫要记错了日子,是后天。
    记得了,六皇兄还有事?
    秦溯倒有些嫌秦允碍眼,开口撵人。
    无事,那我就不多打扰皇妹和晋少将军了。
    秦允倒不觉得难堪,照旧一副和气的笑模样,说完转身离开。
    晋少云莫名其妙被提了一下,还有些懵,这六皇子好端端提我作甚?
    你问我我问谁去?
    秦溯一摊手,她哪知道秦允那一肚子坏水的在想什么。
    想必经今日一事,关于殿下同晋少将军二人之事的言论定要甚嚣尘上,也难怪六皇子特意一提。
    沈奕不像秦溯和晋少云那般没心没肺,只一听,便听得出老六秦允的意思,点醒还一脸茫然的二人。
    我二人?我二人何事?
    秦溯还没反应过来,晋少云总算是后知后觉,看着秦溯缩了缩脖子。
    沈奕无奈地说得更直白些,自是驸马一事,还能是何事。
    秦溯当即瞪大眼,指着晋少云,这如何可能?
    可不可能不是殿下同晋少将军说了算的,世人惯爱编排,说弄是非,更何况殿下同晋少将军也正是考虑婚事的年纪,整日在一处,自是有人多想。
    不说旁人,沈奕感觉就算是自己,也难免会如此去想。
    抬眼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二人,属实郎才女貌,沈奕不知为何,心口有些发闷,只得低下头移开视线。
    安平也如此以为?
    秦溯嫌弃地看着晋少云,脸几乎皱成一团,晋少云的表情也没好哪去。
    殿下同晋少将军郎才女貌,青梅竹马,纵观整个大雍,怕是找不出第二个比晋少将军更适合殿下的。
    沈奕只低着头,并未看见二人的表情,闷闷地开口。
    秦溯顿时一阵牙酸,一巴掌将晋少云拍到一边去,你暂且这几日莫要出现在本宫眼前。
    那殿下,我这几日可是不需来太学了?
    晋少云也正有此意,他怕秦溯一个听不下去,将他沉了护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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