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再杀七八个小时,就能清干净了。
    陈小洛直奔医堂,果不其然在里面找到了陈崧。
    小洛姐,陈玉鱼看到陈小洛,连忙站起来:陈景龄那个王八蛋呢,死了吗?你有没有受伤?
    陈小洛摇摇头:被他跑了,我只来得及找回祖奶奶的魂魄,大伯呢?怎么样了?
    陈玉鱼颓丧的眸子燃起一丝希望,祖奶奶的魂魄,没有被他们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他转身蹲在床边,握住陈崧的手,低声道:爸爸,你听见了吗?祖奶奶的魂魄还在,她还能投胎。
    陈小洛轻轻跟着陈玉鱼蹲下,轻轻拍他的肩膀作安抚状,道:大伯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陈玉鱼垂下睫毛,道:尸毒入体,还有被电到了,要是明天早上之前醒过来,就没有事。
    陈小洛轻轻闭上眼,做了个深呼吸。
    她站起来,宣布似的道:我知道了,我会在大伯醒来之前,将竭辞山清洗干净。
    说罢,转身就走。
    被陈玉鱼拉住衣角。
    她回过头,发现陈玉鱼一脸担忧:小洛姐,你有没有事,累了一夜了,休息下吧。
    我没事,外面需要我,你照顾好大伯,等我回来。
    陈崧道病房比较靠里,陈小洛从走廊出来,路过大厅时,遇到了坐在轮椅上,脑袋和右腿都被包住的陈靓。
    陈靓见到陈小洛,连忙叫住她:小洛姐!
    陈小洛愣了一下,走过来道:靓靓,怎么受伤了,避难所遭到袭击了吗?
    没,陈靓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没去避难所说着,她小心翼翼看了眼陈小洛。
    陈小洛叹了口气:疼吗?
    本以为会被责备的陈靓,感动极了:疼!
    陈小洛捏了下她的鼻子:疼得轻,就你那点三脚猫本事,捡回一条命都算造化大。
    我知道错了,陈靓□□脸,道:你要去参战了吗?
    嗯。
    唔,陈靓低下头,在陈小洛手里塞了块巧克力:小洛姐肯定一晚上没吃都没吃东西,补充□□力,一定要完好无缺的回来啊。
    巧克力似乎一直在贴身存放,有些发软,拿在手里还带着暖暖的体温。
    陈小洛笑了下:谢谢。
    她不再停留,大步流星朝外面走去。
    苏深那边遇到了些问题,陈小洛感觉到对方的情绪异常焦躁。
    她走出医堂的大门,掐起风决往苏深那边赶,一眼便看到苏深被一群鬼水泄不通的围了起来,要不是有束缚指引,都不知道里面还有个苏深。
    陈小洛当机立断,拿着唐刀,连吹带砍,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终于看到了苏深。
    苏深把自己包裹在自己的怨气球里,弓着身子,掐着嗓子干呕。
    察觉到陈小洛来了,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睛通红带着水汽,声音更是带着哭腔:陈小洛。
    音调婉转,乍一听和撒娇似的。
    陈小洛被喊得浑身一僵,不自觉放软声音:怎么了?
    有,有毒!
    陈小洛下意识以为苏深吃鬼吃中毒的,但是她们被束缚绑住,痛觉共享,她什么也没感觉到。
    难道是中了连束缚都能克制,针对鬼的毒?
    思及至此,陈小洛破天荒的慌乱起来,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乱什么。
    她来到苏深身边,苏深的怨气感知到她,立马将她一并圈住。
    陈小洛手足无措: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
    我我
    苏深哽咽着吞吞吐吐,突然看到了陈小洛手中的巧克力。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夺过来,三下五除二拆开包装就往嘴里塞。
    得救了苏深闭上眼睛,满满享受着巧克力的香甜在自己嘴里化开。
    陈小洛:
    共享的味觉使她同一时间感觉到舌根深处的甜。
    她砸砸嘴,问道:所以你说中毒是?
    苏深五官都皱在一起,嫌弃地道:居然有鬼的魂体是苦的你敢信?啊,真是,毒死我了,简直是对味觉的虐待,好难吃。
    陈小洛:
    如果她没搞错,她现在和苏深,味觉共享依然存在,只不过有轻有重。
    太轻的味道她可能感受不到,但是巧克力这种程度却可以。
    连巧克力都比不上的苦味,她甚至不够共享味觉资格程度的苦味,被苏深弄的跟要死了一样。
    陈小洛用力闭了闭眼睛,努力深呼吸,不能喝苏深一般见识。
    毕竟苏深有时候,就是在某些地方特别娇气。
    苏深对此浑然不知,她喜欢说话,和谁都能聊上两句,在方才与鬼的战斗中,她又学了个新词,眼下的场景正适合学以致用。
    只见苏深一掌将陈小洛推出自己的怨气球,看着被鬼淹没的陈小洛,苏深双手掐腰,大叫道:你怎么能进我的怨气圈!这可是我的隐私!你知道剥夺隐私权对鬼的伤害有多大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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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苏深喊完之后, 惯性闭麦,等着陈小洛骂人。
    但一直到孤魂野鬼里三层外三层把陈小洛包圆了,苏深都没得到回应, 与此同时, 皮肤开始密密麻麻的刺痛。
    苏深眨眨眼睛, 这才意识到哪里不对。
    她上前,丢垃圾似的把鬼一个个丢出去, 丢了好一会儿,突然对上一双绯红的眼睛。
    苏深和这双眼睛对视,一个满是茫然,一个想火山喷发前的短暂的平静。
    她愣了一下, 转头就走。
    去哪?!
    刚转过身, 被抓住了后领子。
    陈小洛把苏深像提溜麻袋似的提在手里, 另一只手单握唐刀, 给自己划出道结界。
    挺厉害啊,隐私?陈小洛将苏深拉近, 皮笑肉不笑地在她耳边低语。
    强烈的危机感使得苏深当场炸毛,挥动手脚使劲儿扑腾:放开我!抓我干什么,陈小洛你是不是玩不起!
    陈小洛抬头看了看不远处黑红得仿佛滴血似的怨气团, 里面有无数厉鬼, 应该是哪个抱团来竭辞山旅游的万人坑,里面的小鬼正下雨似的不断往下落。
    陈小洛用力攥紧苏深的领子,不顾苏深的喊叫, 将苏深在手里抡圆了, 朝怨气团丢过去。
    陈小洛你大爷!在没入怨气团的前一秒, 陈小洛清楚的看到苏深冲她比了个中指。
    陈小洛转过砍死一只扑过来的僵尸,感觉身心舒畅。
    之后得好好教教苏深口语用词, 省得她拿来就用。
    干脆直接买本新华词典让她背吧,新华词典厚,就算苏深过目不忘,全看完也得好几天,自己能有好几天清静。
    不,也不用买,自己九年义务教育时候买的词典应该还在,到时候回去翻翻,应该不难找,反正放着也是放着,还省钱。
    陈小洛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也行,瞬间心情又提升了好几个指数点,挥刀都有劲儿多了。
    鬼彻底被清除干净的时候,第二天凌晨。
    和轮换着休息的其他人不同,陈小洛一直冲在第一线没下来过,清除完最后一只鬼的时候,她也没觉得多累。
    除了她本身体力不错之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苏深。
    苏深边打边打,越打越亢奋,修为也越高,就好比游戏里的打怪升级,宛如一台永动机,陈小洛和她有共享束缚,多多少少均了些苏深的体力。
    倒是苏深,几千年没感觉到疲倦,不适应,扯着嗓子吆喝累死了,坐在地上不肯起来。
    陈小洛拄着刀鞘往她面前一站,身后忙着收拾打扫,或者抬着担架送伤员去治疗的陈家人,各种不可开交,让苏深抬头仰望陈小洛的同时,油然而生出种陈小洛闲得格格不入的错觉。
    起来。陈小洛气息不稳。
    苏深拒绝:不要,累死了,要休息。
    你身上臭死了,去洗澡。
    我身上哪有味道,臭死的是你吧,满身尸臭。
    乱扣帽子被拆穿的陈小洛也没反驳,只道:所以才要去洗澡。
    你自己去。苏深翻了个身,背对陈小洛。
    陈小洛原本是想自己去的,但是她的院子到这里的距离太长,束缚远远够不到,这才来喊苏深,没报什么希望,苏深如此不配合,她一点也不意外。
    还好她早有准备。
    陈小洛朝待命的人招手,两个身着统一制服的侍者抬着张白担架小跑过来。
    陈小洛用下巴指指苏深:把她抬到我房间去。
    好的小姐。
    哎?苏深眼睁睁看着两人朝她伸出手,抬猪似的放到担架上。
    侍者对待苏深和对待伤员无二,小心翼翼抬着,放慢步子,尽量平稳。
    苏深束缚地闭上眼睛。
    这种恰到好处的颠簸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无比安心,甚至想睡一觉,在遥远的时光里,她似乎时常乘坐,非常适应这种人力工具。
    陈小洛还有一堆事儿,她赶时间,于是对侍者道:她没受伤,不用顾虑,有多快送多快就可以。
    陈家的侍者职业素养十分一流。
    苏深一个趔趄被颠醒,猛地睁开眼睛,发现整个世界都在疯狂颠婆。
    她差点掉下去,扶着竹竿勉强稳住身形,对陈小洛道:你有病,你是不是自虐!颠我你好受吗?
    陈小洛表示适应良好:你自己走不走?
    苏深还没在回忆中沉浸够,没想起来她以前乘坐的那东西叫什么,倔强扭头:我不!
    陈小洛冷笑:呵。
    大概三分钟之后,陈小洛住的院子到了。
    她指着门前的石阶上的台子,放这里就行。
    陈小洛的院子也经历过一场恶战,人类肢体的断肢残垣到处都是,地上还有未干涸的血迹,门前台子也未能幸免。
    但是陈小洛都这么说了,侍者也没说什么,依言放下。
    苏深被快发黑的腿骨硌到,终于跑起来,咕咕哝哝地骂陈小洛。
    陈小洛充耳不闻,看都没看她一眼,对侍者道:耽误你们时间了,不好意思。
    侍者连忙道:小姐言重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让侍者去忙自己的,陈小洛转身进屋。
    好在出门前管好了房门,里面又放着一些法器,孤魂野鬼并没能进到里面。
    陈小洛从衣帽间随意抓了件衣服,直奔浴室。
    她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浴缸上移开,衣服都没脱,直接打开花洒。
    冰凉的水从头顶浇下,陈小洛整个人狠狠打了个抖儿。
    她没骨头似的靠着墙面,总算能冷静下来,疏离一下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一切都太突然了,变故太快,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也打乱了她原本的计划。
    就TM想做梦一样。
    她带回来陈景龄,陈老夫人死了,她还和陈景龄签订了一个束缚。
    感受着心脏闷闷的跳动,陈小洛抬头望着天花板。
    事情的走向是从哪里开始偏离的?
    她带回陈景龄之后吗?
    好像不是。
    陈崧给她任务,她去玛无村。
    陈崧这个人她了解,不可能背叛陈老夫人,那可是他妈。
    陈小洛盘算着,突然瞳孔紧锁。
    她想起来了!
    从陈景龄拉她入幻境的时候,事情就在一步一步变了轨道。
    她起先还以为是陈景龄不受控制的情感流露,毕竟她和对方有血缘关系,就和被亲人托梦一样,如果死去化为鬼的那一方执念太重,作为亲人就很容易梦到。
    现在看来,说不定不是,陈景龄将执念控制的好好的,并没有什么真情流露。
    也就是说,眼下所发生的一切,包括与她签订束缚,都是陈景龄一步一步算计好了的。
    陈小洛忽地笑了一下。
    她有种想给陈景龄鼓掌的冲动,连她也算计进去了,真是好样的,怕是连她现在想明白这个事情,估计也被陈景龄算计到了。
    束缚的条件,是她当上家主之后,打开密室的门放陈景龄夫妇进去,之后束缚自动解除,陈景龄曾在她面前直言不讳,进去密室之后,要灭了陈家的门,给琪昉当零食吃。
    似乎陈景龄已经笃定里面有尸王之法。
    每一步都被算计的死死的。
    陈小洛呼吸急促,从未有过的兴奋席卷着她每一个细胞,大脑极其兴奋,甚至身体都在轻轻颤抖。
    太久没有过了......这种感觉,她喜欢能力高超的对手。
    陈小洛直起身子,屏住呼吸微微仰头,凉水随着时间推移已经变得温热,这完全不够。
    为了让自己保持冷静,不至于大笑出声,陈小洛又将花洒调回了冷水,物理降温。
    淋了一会儿,陈小洛才开始慢吞吞地脱衣服。
    她身上的血渍肉泥随着水流冲进下水道,衣服沾在身上,黏腻腻湿哒哒。
    门把突然被拧了一圈,下个瞬间,门被从外向内打开。
    陈小洛慢条斯理地解扣子,镇静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用想都知道进来的是谁。
    苏深叼着一块半熟芝士,手中还举着一盒同款,含糊地问她:就剩这一盒了,你吃吗,如果你吃的话......
    和陈小洛四目相对,她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淹没在嗓子眼里。
    苏深挠挠头,不明所以道:有什么好事吗?你是眼神为什么热血澎湃的,洗澡也不脱衣服,洗傻了吗?
    陈小洛微微歪了歪头,语气温和:想吃满汉全席吗?
    苏深眼睛登时亮了,她吞下嘴里东西,语气高昂:吃!
    陈小洛道:那你出去等着我,三天,不,后天就让你吃上。
    苏深嘴角逐渐上扬,片刻后,她努力虎下脸,道:不骗我?
    陈小洛点头:不骗你。
    好耶!苏深一蹦三尺高,蹦蹦跳跳地帮陈小洛带上门,继续吃自己的零食去了。
    她在陈小洛房间发现了好多好吃的,还有很多之前没吃过的,比如这个半熟芝士,这可比牛角包好吃多了,虽然牛角包味道也不差,再比如这个慢慢一整箱的吸吸冻,冰凉爽滑,味道极佳,还有那个牛肉粒,她从不知道甜和咸还能搭配的如此巧妙。
    陈小洛的房间简直是天堂,她能再待三千年!
    美中不足的是陈小洛几乎不待在房间,她吃了没多一会儿陈小洛就出来了,连带着她也得跟着,零食还不让带走。
    坏人。苏深不情不愿地跟上陈小洛,小声骂道。
    陈小洛一出门,看到满处收拾的侍者,先找来领班问情况,了解清楚后,去了医堂。
    医堂人满为患。
    陈小洛还没进门,就听到一阵杀猪似的嚎叫,声音特别熟悉,走进一看,果然是陈悦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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