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松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懒散地加重语气道:全部上!活口一个不留!
    周围几十个黑衣人立刻就闻声而上,将她们团团围住,个个招式不弱,刀刀致命,直冲着几人的面门而来。
    连衣大惊失色,她没想到裴青松如此恨她,竟不听一句分辨,就要置她于死地。
    心里同时也五味杂陈。
    纵然早就知道裴青松与她印象里的不一样,但亲耳听到从前称兄道弟的人毫无感情地说要杀自己,她还是觉得心里冲击太大,有些难以接受。
    她立即拔出腰间软剑,和舒清晚配合着往旁边突破,但还抱着侥幸,试图和裴青松再沟通,把没说完的话继续往外说:等等!裴兄!我真的......真的有话要说,我们已经和.......裴言枫,达成和解......
    裴青松站在黑衣人之后,冷静地嗤笑一声,截住连衣的话:阮兄,哦不对!我应该叫你阮小姐,你就不用再白费口舌周旋,反正我是不会信的。
    既然你在七年前就已经死了,就该老实地好好在地下躺着,不该玷污我与阮兄的深厚情谊。
    裴青松的话说到这个份上,连衣也已经明白裴青松已下决心,务必要弄死她了。
    远处虽有房屋人群,可已经是死亡之人的她却不敢喊,怕引来巡防营的人,只能心慌地更加奋力反抗,祈祷她们的援军能尽快赶来。
    就在刚刚,她身边的暗卫阿燕已经将信号弹冒死发出,不久以后,舒府和阮府的暗卫都会朝这边涌来,希望她们还能撑到那个时候。
    上次在原西镇的巷子,连衣以为那场景已经是她这辈子最为凶险的时候,不曾想今日比那时还要凶险上好几倍。
    那时对方虽然人数比今日多些,但她却有十几个厉害的暗卫。
    反观今日,加上舒清晚她们才五人而已,而那叫阿燕的暗卫,此时已经被砍两刀,有些力不从心。
    让她更没想到的是,信号弹在天空炸成一朵烟花后,裴青松的脸色蓦地变了。
    他突然捡起地上一个受伤黑衣人的剑,然后小腿微屈,继而使出轻功朝她们飞了过来,那剑式瞧着是直冲她的要害之处。
    裴青松竟然会武功?
    连衣震惊地手上微顿,差点让旁边的黑衣人有了可乘之机。
    她转身打退黑衣人,反应极快地挡过裴青松的剑锋,旋即用软剑缠住裴青松的剑,一转一甩,彻底将招式化解。
    尽管这样,但刚刚连衣还是差点有些招架不住裴青松的剑气。
    她没想到裴青松的武功竟然不输于她,且还隐藏地这么深,她数次与裴青松有过接触,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对方的内力。
    她现在终于明白裴言枫的欲言又止,以及最后那句你们也需警惕他的意思。
    裴青松这些隐藏属性完全是幕后BOSS级别的赶脚,让她们防不胜防。
    现在问题是,她们根本还没做准备,就正面遇到这个拥有特大BUG,还趋于男主属性的幕后之人。
    连衣还未喘上一口气,裴青松的连环招式就朝她扑面而来,大有赶在她们援兵到达之前速战速决的意思。
    她虽招招化解,剑剑都可躲过,可却独木难支,慢慢地被逼地后退许多。
    在裴青松和黑衣人的围攻之下,渐渐地连衣的身上也多了些出血剑痕,她更是被裴青松的剑式逼的越退越多,蓦地踩到一处凹陷的边缘处。
    她抽空打量了下周围的环境,发现后面的位置微微往下陷入十几公分,是一处没有太大起伏的平地。
    可她仔细一瞧,那平地竟然在月光下泛着隐隐的亮度,似乎还有微微的粼光。
    糟糕!是河水,她们背后竟然又是水!
    她们为何处处与水犯冲,此时遇水简直是大大的凶险之兆!
    倒不是她真的有多怕水,她恢复现代会游泳的记忆后,虽然还有点害怕,但对水的恐惧已经少了许多。
    反而是舒清晚,自从原西镇她拖着黑衣人掉入水里以后,舒清晚的梦魇又更加严重,只要看见她靠近深水,就会面露不安,扣着她不让去。
    就连第一次她们从张嬷嬷家出来,她想到小河边洗手,舒清晚都要拽着她的斗篷,紧紧靠在她旁边,仿佛生怕那浅的不到十公分的水会对她怎么样。
    后来许多次舒清晚梦魇着被叫醒,还依旧眼露猩红,恨不得将她摁进自己的身体里。
    每每她都要在舒清晚的耳边安慰好一阵,舒清晚才能缓过神来,放开抱得已经快被勒死的她。
    这样情况下的舒清晚要是发现她们后面是河水,而她已经力不从心地快要靠近河边,舒清晚的情绪肯定会受到严重影响。
    不出所料,连衣的担忧才刚刚悬起,舒清晚就一瞥她的方向,目眦欲裂地喊了声连儿。
    随后舒清晚就不顾周围来势汹汹的黑衣人,想要冲到她的身边,却剑法逐渐散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剑。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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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7章 完结
    黑衣人的剑将舒清晚的后背划出很重一痕, 割破了夜行衣以及里衣,鲜血很快蜂拥而至,纷纷挤出伤口, 将衣服染透。
    舒清晚气急挥剑回头, 眼底突生的猩红与冷厉让那黑衣人都愣了一下。
    舒清晚没有给对方反应的机会, 将软剑转的剑气横生、杀气四起,旋即软剑犹如毒蛇般顺着黑衣人的剑爬进, 缠上黑衣人的手臂,不过转眼间,那黑衣人的整条手臂就被咬了下来。
    接着舒清晚又补上两招,剑锋划破空气, 嗡然响了一声, 那黑衣人就应声倒下, 脖子上赫然摆出一条撕破的血痕。
    趁着这黑衣人倒下挡住其他黑衣人的间隙时间, 舒清晚奋力飞向连衣的身边,和连衣一起挡住裴青松和黑衣人的攻势。
    那边的黑衣人也跟着舒清晚追了过来, 汹涌的人群将两人围在了河岸边。
    黑衣人越积越多,舒清晚却越来越不对劲,她眼底的猩红与疯狂越来越浓, 剑法却逐渐紊乱, 招招拼着蛮力,仿似要跟对方同归于尽般,杀的根本停不下来。
    饶是如此, 舒清晚却还记得将连衣拽着护在身后, 瞧着模样应当是想带连衣突破重围。
    她用自己的身体当做盾牌, 不知疼痛地接下黑衣人的一剑又一剑,却执着地拉着连衣前进, 不让连衣有概率退到河边。
    连衣被舒清晚挡着根本施展不开,可又无可奈何,因为舒清晚根本不接她的暗示,只固执地和她靠在一起。
    她若试图拉开点距离和黑衣人拼杀,舒清晚察觉后就会想办法替她接下招式,再挡在她面前。
    那架势看着似乎恨不得以命抵命,吓得连衣也不敢离舒清晚太远,动作也开始束手束脚。
    裴青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他站在人群后,看着她们相互拘束的模样,幸灾乐祸地笑出声来:阮小姐,看来传言不假啊,我赌对了,你和水,果然有不解之缘。
    你对我送你的这个葬身之地可还满意?
    原来她们遇水不是巧合,而是裴青松精心的阴谋!
    看着旁边被刺激地状态逐渐不对劲,且伤痕累累的舒清晚,连衣既是心疼又是愤怒:裴青松!你竟然算计我们,你这王八蛋!
    你不喜欢啊?裴青松笑地阴鸷,带着点恶毒的惋惜,好可惜啊,我以为你会喜欢这里的。
    前面我追踪你们经过这里的时候,看到这个河别提有多高兴,我想你要是死在风景这么秀丽的地方,也不枉我们交情一场。
    我知道你怕水,但没关系,有舒清晚陪着你嘛,忍忍也就过去了。
    裴青松虽然将话说的温雅亲和,却句句像浸了毒一般咬人血肉,恨不得连那骨头都不要剩下。
    连衣失望地很是彻底:你怎么会变得如此狠毒?你从前分明不是这样的。
    狠毒吗?我倒觉得还好。裴青松道,怪只怪你非要跟姓裴的作对,我没办法,也只好忍痛割爱,放弃我们纯澈的友谊。
    不过你别担心,我们好歹深交一场,我不会看着你曝尸荒野,明日就会通知阮家来收尸,好让你真的葬入那祖坟,享受绵延香火,免做水下冤死鬼。
    连衣胳膊不慎受了一剑,她一脚踢开面前的黑衣人,还未出口解释和裴言枫合作的事情,就看到舒清晚的眸色被裴言枫的话煮的越发深邃,然后她忽的拼力击退面前的黑衣人,狠力朝裴青松冲了过去。
    裴青松已经歇了好大一会,一直在奋力拼杀的舒清晚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舒清晚的软剑招招紧逼,裴青松式式化解,两人几十招下来,舒清晚已是强弩之末,只剩些强撑的体力。
    就在舒清晚最后再次想用软剑绕过裴青松的剑身,去袭击裴青松的胸膛时,被裴青松一个反脚踢中了腰部,飞出了三四米的距离,旋即被回身的连衣接住。
    舒清晚被踢中的地方,恰好是去年钟七七生辰宴时,舒清晚跟着丫鬟离开后被黑衣人踢中的位置。
    那地方连衣后来掀开衣服看过,青紫了一大片。
    舒清晚虽然全程没有喊疼,但受伤后的几日里连衣帮她抹药时,她都疼的咬紧牙关,忍的脸色微微发白。
    那伤处养了好一阵青紫才退下去,后来连衣偶尔按按,舒清晚还会蹙一蹙眉,结果舒清晚去暗杀裴言枫时,又在旁边被裴府的守卫刺入一剑,把之前的内伤也引了出来。
    调养大半年,舒清晚身上的剑伤旧伤才好了大半,裴青松刚才却又恰好踢到了那里,疼的舒清晚攥住那处的衣服,曲着身子好一会没缓过来。
    连衣不敢碰舒清晚的身体,怕加剧她的疼,只好单手搂住她的上身,急切道:晚晚你怎么样了?
    舒清晚没回答,只脸色煞白地死死盯着裴青松的方向,但忍了片刻,还是猛的吐出了口鲜血。
    这下把连衣急的快哭了,她一手抱着舒清晚往旁边拖,一手颤栗地抵抗着旁边的黑衣人,那声声叫出的晚晚,都没得到任何一句回应,连衣是越叫心里越是荒凉。
    就在她抵抗不住层层剑式,绝望地以为她和舒清晚会丧命于此的时候,他们的援兵终于赶了过来。
    带头的除了蒙面首领,后面还跟着书城,两人挡在连衣前面,将扑过来的三层黑衣人打的节节后退。
    连衣解脱般松了口气,这才得空去看怀里的舒清晚。
    舒清晚的脸颊虽失了大半血色,嘴角挂着血丝,却还倔强地一手紧握手里的软剑,一手拽着身后的她,似乎生怕她会掉进更后面的河里。
    连衣压住自己的哭腔,赶忙出声安慰:晚晚你别怕,我们的援兵来了,我们有救了。
    舒清晚仿似已经听不进去,眼底布着红丝,深喘着气,似乎想挣扎着站起来和裴青松继续拼命。
    连衣心疼地把背靠着她的舒清晚搂进怀里,强制自己软声附耳安慰:没事了晚晚,我没事,你别怕,我真的没事,我在这里,你别怕......
    可她的话刚说几句,却见舒清晚突然挣脱她,强行抬起身子想要爬起。
    接着咻的一声,一支短箭朝连衣飞了过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射中刚站起来挡在她面前的舒清晚,迅速插进舒清晚的胸口里。
    连衣惊惧地叫了声晚晚,刚扶住倒下的舒清晚,又听见咻地飞过来一支袖箭。
    她堪堪拖着舒清晚闪身躲过,后面却又紧追着射来四支短箭,她赶忙抓起软剑挥动抵挡,却因为袖箭的急速冲力,逼地她不得已抱着舒清晚连连后退。
    由于情况突然,她已经忘记后面是粼粼河水,于是一脚踩空,两人再次落进了冰冷的河水里。
    也许是河水的密实感将舒清晚刺激地更深,水下的舒清晚尽管距离连衣并不远,却浑身颤抖的厉害,手脚胡乱挥舞,比连衣看起来更是怕水。
    连衣连忙抓住舒清晚的手,将舒清晚拉的靠近自己。
    挣扎一阵,舒清晚大抵是终于辨识出和连衣的熟悉感,知道抓着她的人是连衣后,反手就扣住连衣,拉着连衣往水面上游。
    还好河边位置的水并不深,两人往上游了不到一米,就出了水平面。
    探出水面后,舒清晚一言不发地将连衣托抱起来,蒙着头往河边靠,可当岸边的属下想伸手把连衣先拉上去的时候,河里的舒清晚却一直不松手。
    最后实在没办法,舒清晚的属下只好跳进水里,把两人一起抬着送上岸去。
    上岸的舒清晚依旧抱着连衣,仿佛抱着救命稻草般严实,嘴里还和上次落水一样,喃喃着连儿两个字,任连衣怎么叫都不搭理。
    连衣借着月光一瞧,差点吓得魂飞魄散,此时舒清晚的脸上苍白地毫无血色不说,胸口插着的箭,还因为抱她抱的太紧,早就已经歪地不成样子。
    若那箭射的不浅,被舒清晚弄地歪成这样,那伤处显然已经撕成一个大口,短箭已造成二次伤害。
    连衣挣脱不开,就强迫自己先冷静下来,俯到舒清晚耳边软声道:晚晚,我是连儿,我在这里,你别害怕,先松开好吗,让我先看看你的伤。
    舒清晚不仅无动于衷,还越抱越紧,那嘴里的连儿两个字越叫越是哀伤。
    连衣心疼地不得了,只好也抱住舒清晚,可她心中的酸涩无处宣泄,停顿片刻,便难以自制般抬起舒清晚的脸,深情而疼惜地吻了下去。
    刚开始舒清晚毫无反应,但连衣撬开她的防备,小心翼翼去抚慰亲近时,也许是因为熟悉的味道,舒清晚终于动了几下,也小心谨慎地给予试探地回应。
    连衣撷住舒清晚想要闪躲的柔软,与之缠绵了片刻后松开,近距离地看着舒清晚的眼睛:晚晚,那梦里都是假的,快回到连儿这里来好吗?连儿在这里等你。
    连儿不怕水也没有死,我们已经好好的在岸上,你快醒来好不好?
    看到舒清晚已经不再叫连儿两个字,只痴痴地望着她,连衣再次低头吻住舒清晚。
    这次舒清晚有了回应,她主动打开贝齿,等待连衣的索取,柔尖只敢卑微而轻弱地碰一碰连衣的,似乎怕连衣会责备她,然后放弃她。
    确定连衣不会闪躲,还愿意和她继续触碰,她才大着胆子一点一点侵占,逐渐沉迷。
    虽然是晚上,但周围都是混战的人,连衣也没敢太过放肆。
    被舒清晚占了会便宜,她就再次推着松开,蛊惑道:晚晚,连儿在这里呢,醒来好吗?来连儿这里,连儿等着你。
    见舒清晚的眼神愈加眷恋,她趁机道:连儿有点疼,晚晚松开好吗?
    大概是那句有点疼攥住了舒清晚的意识,她动了动,虽然还是一瞬不瞬地看着连衣,却真的松开了点力道。
    见这方法有用,连衣继续哄道:晚晚真乖,那再松点好不好?连儿好难受。
    好。舒清晚竟然意外地回了一句,接着目光微微清明,虽还呆滞,但却当真松开了手,连儿不难受了,我永远陪着你。
    听到这句我永远陪着你,连衣差点泪奔。
    她赶忙从舒清晚的怀里出来,然后把舒清晚的身子放平,吸了吸鼻子:晚晚乖,躺下连儿看看伤口好不好?
    没看到舒清晚反抗,连衣才大着胆子把舒清晚胸前的衣服撕开。
    衣服才撕开一点宽度,就从里掉出两个东西,连衣捞起放在手里一看,竟是碎成两半的玉坠子。
    这玉坠子她不仅见过,最初还是她送给舒清晚的。
    那是去年她们一起去垣镇找裴青松的时候,她们为了打听裴青松的事情,去裴府对面的一个首饰店里套近乎而随手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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