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的时候,还跟他挥了挥手呢。
    那是在什么寺庙?连衣心跳不自控地快了几拍,心中已有了这和尚的模样。
    果然,周氏的答案正中下怀,她想了一会后道:城东外面的洞云寺。
    说起洞云寺,连衣这才恍然想起,当时她带裴家兄弟去洞云寺见梁三三的时候,遇到过她的大师兄了慧。
    当时了慧似乎有什么话要跟她说,可惜她当时不方便问,后来又行色匆匆,更是没时间问,之后回来,城区的事情更是忙的不可开交,所以久而久之就把这档子事给忘记了。
    当时了慧到底是要跟她说什么呢?
    阮连衣八岁之前的故事里,玄清又在里面有过什么样的角色参与呢?
    看来她是时候再去玄清那里一趟了。
    连衣这样想着,便决定等舒清晚将刺杀的事情解释清楚后,再抽个时间去洞云寺见见玄清。
    谁知她还没等来舒清晚,那些不为人知的往事却等不及似的浮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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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章
    从周氏那里获得新线索后, 连衣便在家里日日等待舒清晚上门,之后好去洞云寺找玄清询问阮连衣小时候的事情。
    但她苦苦等了三天,一直等到心烦意乱, 以致心如心灰, 舒清晚却迟迟没有出现。
    这日家里最后一场秋祭, 祭礼结束后,阮老爷从祠堂的高悬匾额后取下阮氏家谱, 说是要请族中的长辈一起给安涟未出生的孩子取个名字。
    这个孩子不管安涟的状况如何,反正最后一定会出生,而且还一定是个男孩,所以阮老爷对取名之事势在必行, 早就留下族老在前厅等他。
    连衣手里捧着油纸包好的家谱和阮老爷一起去前厅的时候, 安涟和周氏已经坐在前厅最末尾的位置, 她们看见连衣捧着家谱, 则和坐着的族老们一起起身,低头恭迎家谱的到来。
    连衣和阮老爷走到主座, 阮老爷将家谱接过放到一个木架子上,然后才示意大家坐下。
    之后族老们开始传阅家谱,连衣辈分最小, 除了女子不能窥看外, 连衣便是传到的最后一个。
    她打开看了眼族中长辈写好的辈分名字,想起周氏说的阮玉婵的往事,目光向上, 自然而然去查看阮连衣的名字。
    果然, 阮玉蝉的名字赫然就在周氏的名字下面, 而且旁边还有不同深浅的笔墨标注:阮家嫡出二女玉蝉六岁生辰,阮成英赐小字, 连衣。
    原来周氏说的都是真的。
    阮连衣最开始真的不是叫阮连衣,而是叫阮玉蝉,而这个阮玉蝉不知什么缘故,突然给自己改了名字。
    而且恰巧的是,这个名字竟然与她未穿越前的名字一模一样。
    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看来要解开这个谜题,只能到时候去找玄清问问才能解开。
    连衣合上族谱,写下自己想好的名字,和其他族老交换意见。
    一众族老讨论了一个小时,最后终于选出五个相对满意的名字,阮姥爷将这五个名字一一写在纸上,然后和族谱夹在一起,等安涟的孩子正式出生后,再根据出生时间重新挑选。
    安涟看到阮老爷写下那五个名字后,心情十分欢愉,回去西院的路上,一路都娇羞地跟在连衣的旁边。
    她们刚进西院,安涟突然羞涩地问:相公,我们家中的女子,取名可以不随族谱中的辈分取吗?
    连衣想起周氏说过,阮连衣原本的名字是需从玉而定的,于是摇了摇头:应该是不能,家里不管是女子还是男子,取名皆是要按照辈分来的。
    安涟的目光黯了黯,抿着唇没接话。
    连衣觉得安涟最近的情况似乎有些哪里不大对劲,可是她日日都私底下查询安涟的轨迹,又没有觉得哪里不正常。
    她想起阮连衣的特殊情况,于是安抚道:这也不一定的,如果说女儿有她自己特别喜欢的名字,也可取做小字,这倒不影响。
    安涟的眼底又恢复了亮度,欣喜道:也可以这般吗?
    当然可以。连衣笑了下,这个事情也不是没有先例的,总之是可以的。
    我明白了。安涟应着,甜甜一笑。
    两人又安静地走了几步,快到连衣房间的门口时,安涟突然又道:相公,舒姐姐是不是有好一段时间没有来了?
    连衣在门前站定,心里涌上沉闷,回道:是啊,怎么了吗?
    舒姐姐从前不是经常来看相公的吗?如今为什么不来了。安涟说着,脸上有些假装出来的失落感,装的不算很像,相公,你是不是跟舒姐姐吵架了?
    我们没有吵架,她许是有事耽搁了吧?连衣有些心烦意乱,随意应道。
    安涟小心靠近了一点距离:是,相公说的是,舒姐姐大抵有别的事情耽搁了吧?不过相公......若是舒姐姐有一天,她变了心意,你是不是会......
    安涟的这句话戳进了连衣的心坎里,她的心底揪疼一瞬,冷声道:变了就变了,她从来都是......都是自由的,若是变了,也不必勉强。
    安涟看连衣的脸色有些不好,也不敢往下说,声线软糯地讨好道:相公,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别当真。
    不管舒姐姐如何,涟儿会永远陪着你的,你别担心。
    安涟这些话哪里怪怪的,可连衣的心被安涟的话一箭戳穿后,心底就乱成一锅粥,她知道这些话有些哪里不对,可她已经没有心思分析安涟她的话里又蕴藏着什么含义。
    连衣心乱如麻地随意应了声知道了,就推门进了房间,将脸上保持着微笑的安涟独自留在门外。
    连衣在床上躺了大半晌,翻来覆去地越发难受的紧,最后索性直接套上衣服起床,想到街上去透透气。
    外面的天色已是下午申时,阳光一阵耀武耀威后,已微微示弱,人们也都趁太阳颓败时,集体出来外面活动。
    连衣在街上随便买了一包枣泥糕,边吃边走,她想起她和舒清晚一起在垣镇时的美好时光,不知怎么的,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舒府附近。
    等她回过神来时,已经走到了舒清晚院子外的院墙下,正对着面前的一堵墙发呆。
    想到自己又无缘无故地来寻找舒清晚,连衣心里就一阵懊恼,她正准备扭头离开,突然听到有个苍老的声音叫了一声小姐。
    连衣循声回头,就看到舒家偏门的巷子里正站着一个模样半老的老妇人,她手里正挎着一个菜篮子,看见连衣回过头来,惊的一时都愣住了。
    好半刻,她突然急急慌慌地跑过来,一把抓住连衣的手,激动道:你是不是......是不是阮连衣小姐?
    连衣一脸懵懂,但听到对方叫出阮连衣小姐,她心头紧了一下,生出警惕。
    连衣儒雅一笑,端出阮林一温润的模样:老夫人,你认错人了,我是阮家公子阮林一,并不是阮连衣小姐,阮连衣是在下舍妹,不过很久以前已经逝世了。
    老妇人盯着连衣,眼睛一瞬不瞬,好半天才喃喃道:太像了,真的是太像了。
    是的,舍妹与在下一母同胞,自然是相像的。连衣继续笑地不慌不忙,老夫人你是何人呢?为何认得我家舍妹?
    那老妇人盯着她又看了一会才收回目光,接着眼眶逐渐红了:公子从前不常在家里,定然是不认得老妇,老妇人从前是阮府专门清洗衣服的老妪,经常洗的就是连衣小姐的衣服。
    连衣小姐心善,从前我若洗的不够干净,她瞧见了也从不说我,她多好的一个人......
    我早该知道她不在了,我早该知道......
    被这老妇人这么一说,连衣倒是想起来了。
    阮连衣的记忆里,这人她确实见过那么几次,每次的记忆片段里,这老妇都是蹲在一个洗水池旁边,埋头苦干。
    看她经过时,偶尔会抬起头来,对她笑几下。
    看这情况,这老妇人应该是阮府当初发生刺杀事件后,被变卖遣散出府的,不然瞧这忠心样,她不应该穿过来以后都没有见过她。
    虽然不是自己认识的人,但能替阮连衣遇见故人,那也算一种缘分吧。
    连衣客套地关心道:老夫人如今过的好吗?是在哪里做事?
    挺好的挺好的。听到连衣这么问,老妇人有些破涕为笑,我如今在舒府做事,依旧帮人家清洗衣服,如今负责舒府小姐的衣裳。
    舒府小姐和咱们的阮小姐一样,都是好人,都是难得的好人。
    怎么会是舒清晚,这事情怎么会这么凑巧。
    连衣想着,心里一阵五味杂陈,敷衍道:是啊,舒小姐,她确实是一个顶好的人。
    老妇人用袖子擦了擦眼眶里的泪水,感慨道:可不是嘛,她当初为了我们家小姐,那苦的啊我都看不下去,唉......还给我下跪了都......
    什么?连衣十分诧异,你说舒清晚给你下跪?
    是啊,唉......老妇人伤感道。
    连衣抓住老妇人的袖子,急道:是为什么下跪,你告诉我!
    公子,你别急,我跟你说,跟你说。老妇人说着,眼露悲伤,那一年啊,连衣小姐被人暗算身故了,这事阮府里没多少人知道,阮老爷遣散了我们,给了我们重金,央求我们知道的这些人不要把这些事情说出去。
    我们收了钱,自然信守承诺,后来有一个寺里的和尚找到了我,花重金请我去了洞云寺,问我阮府里发生的事情。
    我自然不能说,连衣小姐从前待我那般好,我自然不能说的,那时候除了那个和尚,舒小姐也在那里,她哭着给我下跪,给我磕头,磕的头都流血了,我看的心疼的不得了。
    那么美的一个小姑娘,磕头磕的满脸是血,我看他们也没有什么恶意,最后没办法,只好稍微说了点。
    然后才知道舒小姐那时候已经上阮家去过一趟了,她去找的连衣小姐,可那个时候阮家突遭变故,谁又有空理的了这样来历不明的小姑娘,她肯定是吃了不少苦头,唉......
    再后来,过了一年多,舒小姐又找到我,又问了我些当年的情况,之后看到我生活艰难,便将我又招入舒府,专门为她清洗衣裳,且嘱咐我不能再将往事告诉任何人。
    那时候的舒小姐啊,真真是谁瞧着都心疼......
    连衣想着那洗衣老妪的最后一句话,魂不守舍地回到家里,她找到家里资历最老的管家福伯,询问之下才知道,舒清晚当年真的来过阮府找阮连衣。
    细问之下才知晓,舒清晚当年来的不仅仅是那老妇人说的一次,而是两次,且两次都吃了闭门羹,形容憔悴且模样凄惨。
    用福伯的话来说就是:当时吧,我也不知道她是舒家小姐啊,她一直站在我们府外敲门,一直敲一直敲,赶走了还来敲,就说非要找我们家小姐,后来还给我磕头,那好好的额头都磕破了,唉......
    可那时候,咱们家正逢突变,自然是没有办法招待她的,我又怎么能放她进来,谁知她是不是......
    那时候她的衣服也脏兮兮的,头发也乱糟糟的,谁知她竟然是舒家的小姐,一年多之后,她重新出现的时候,她说她是舒家小姐,我还吓了一跳呢。
    不过她好像已经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来了之后,再也没有过问过连衣小姐的事情。
    管家的话更是让连衣心疼的不得了。
    光是这两人的话,只是想想,便能知道当初的舒清晚知道阮连衣逝世后,有多心酸有多悲戚。
    看来这些事情,她确实应该再找舒清晚问问。
    连衣想着,便想等天黑后,再穿上夜行衣,然后再去舒府一趟,谁知天色还未黑下来,门外就来了一个小和尚。
    福伯来报,说那小和尚声称要找阮家公子阮林一,说有重要的事情说。
    连衣去到门外,没想到门外的小和尚竟然是她的小师兄了明。
    了明看见她,礼貌地朝她做了个礼:了慧法师说,近日施主命中有劫,望您尽快前去相见。
    连衣还没开口,了明又竖着手掌朝她弯腰一礼,接着转身向外,眨眼间就消失在熙攘的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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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章
    纵然了明说的急切, 可连衣还是想在去找玄清之前,先去见一趟舒清晚。
    虽然她心里很是心酸,又再次确认了舒清晚对阮连衣的感情她这辈子都无法撼动, 但另一方面也证实以舒清晚对阮连衣这么深的感情, 荼害阮家的概率很小。
    之前的那些事情也许真的是她多想, 那堆误会里应该还存在着许多不为人知的隐情,而舒清晚只是还不方便告知。
    天色在连衣迫切地期待下, 终于熬不住地黑了下来。
    她迫不及待地引开院子里巡逻的打手,穿上夜行衣就翻墙出去。
    也许是因为舒清彦对她上次藏在舒清晚房内的行径还保有怀疑,这次舒清晚院子里的戒备比上次还要森严,巡逻的人虽然没拿什么武器, 但人手却是一波接着一波, 让她没有机会溜进去。
    不仅如此, 连衣远远望着, 似乎舒清晚的房间外面还守着两个家丁,这样严密的环境别说是她这个大活人, 估计是连苍蝇都休想从正门飞进去。
    连衣等了快要半个时辰,月洞门外终于进来两个丫鬟,她们端着一些吃食, 脚步轻缓地往舒清晚的房间走去。
    也许是前面院子太过安静, 突然出现的丫鬟分走了巡逻人短暂的注意力,连衣趁巡逻人分神的瞬间,悄然顺着树木的影子仿若树叶般落进院子里, 硬是轻巧地没有发出太大声响。
    她再次按照上次的路线, 猫着身子从花圃后面缓慢地往前挪动, 去靠近舒清晚的房间。
    但因为周围密集而过的家丁仆从,她这次耗费的时间比上次来的多的多。
    她又在盆景后面躲了许久, 然后趁两队人手相互经过的时候,终于猫着身子跳到另外一个盆景后面,接着趁两队巡逻家丁错开的间隙时间,再次翻进廊下,闪身到了旁边的拐角处。
    意外的是,这次舒清晚的房内不仅亮着灯笼,还隐约传来几个男人的声音。
    连衣逐渐靠近紧闭的窗户旁边,正想认真听听他们在说什么,一队巡逻的家丁就猝不及防地从旁边整齐飘来。
    连衣不得已只能赶紧躲到旁边的柱子后面,想趁巡逻的家丁离开后,再靠过去听听情况,但还没等到她的靠近,屋内几人的声音就逐渐变小,接着屋内的灯笼就被熄灭。
    她仔细分辨声音,那几人果然已经从房内出去,从正门开门走进院子里。
    其中一人的声音听着应该就是舒清彦,他朗声招呼院子里巡逻的人过去,嘱咐他们严加看守,然后就带着同行的几人准备走出月洞门。
    连衣掩在柱子后面朝外看了一眼,站在那几人身后的俨然就是舒清晚。
    她梳着简单利落的发髻,身穿白色斗篷,气场有假扮出来的微弱,但又让人无法忽视。
    可此时这几个人一看就知道是在密谋什么,连衣不可能直接冲上去送死,只好趁巡逻的家丁注意力都往舒清彦那头去的时候,悄然撬开窗户,轻声翻了进去。
    屋内陈设一如既往,连衣轻车熟路地往床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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