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别生气啦,我不用树藤拉她,我一辈子都不用树藤拉任何人,可以不?连衣说着,掰过舒清晚的脸,在舒清晚的嘴上重重亲了一口。
    舒清晚虽说还是只字未说,但耳尖却掩不住微微红了。
    明明舒清晚自己在撩连衣的时候,什么露骨的话都会往外说,但等连衣撩她时,不过一句暖心的话,就足够她红了耳尖。
    连衣摸了下舒清晚红起来的耳尖,笑了下,走回井边:小爷我心情好,和舒小姐给你用你们家那两个云儿还是花儿的衣服编了个绳子,你应该不重吧,看着应该是可以拉上来的。
    她说完,还揶揄地补了一句:要是拉不上来断了,那就是你自己的造化了哈。
    钟七七再次被连衣气的哽了一下,但因为有求于人,便硬憋着不吭声。
    舒清晚的绳子很快就已经编好,她把一端扔进井里,一直往下延伸,结果还没到钟七七面前,上面的绳子就不够了。
    最后她到假山后面,把云烟的外衣也拽了下来,割成条状编好接上,这才堪堪足够钟七七在手里绕一小圈固定住。
    两方准备妥当,舒清晚便将软剑先放在一边,一个人拽着绳子,脚踩井边一点一点往上拉。
    连衣本来要帮忙一起的,但舒清晚不想她劳累,便再次拒绝,只叫她在旁边坐着休息。
    而且也考虑到钟七七的身子新伤加上之前旧的腰伤,若是无人帮忙,待会到了井口估计都爬不出来,而舒清晚拉着绳子,也许会分身乏术,根本无力分出一只手拽钟七七一把。
    叫连衣在旁边看着,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舒清晚的力气连衣自然是相信的,舒清晚已经多次抱过她,而且动作轻松,仿佛再抱上两个她都能轻而易举,所以她当然是放心的。
    拉锯开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绳子也一毫一寸抽离井边,钟七七终于被拉到了井边。
    钟七七早已浑身湿透,仿佛一只狼狈的落汤鸡,就连平时身上嚣张的气焰都弱了许多,莫名透着一丝可怜劲。
    舒清晚拽紧手上的绳子,脚上落下力气,一步一步缓慢向后,想把钟七七彻底拉出来。
    连衣也没闲着,她一脚踩着井边支撑力气,两只手一起伸过去拉钟七七的手臂。
    就在这时,刚才被舒清晚脱了外衣的云烟正悠悠转醒。
    她坐起来时就看到了前面这番场景,脑袋昏沉地一时竟以为连舒二人准备将钟七七怎么样,她几步就冲到井边,趁几人都没反应过来,捡起舒清晚前面放下的软剑,拿起就朝连衣甩过去一剑。
    连衣这时如果放手,不仅钟七七会摔的够呛,就连拉着钟七七的舒清晚也会跟着遭殃,被钟七七的重力拖进井里。
    为了把钟七七尽快拉出来,连衣吓的索性闭上眼睛,硬生生地挨了云烟一剑。
    但好在云烟武功善浅,根本不会使用软剑这种高难度的武器,挥过去的力道看似很大,实际到了连衣身上,也只是轻轻一割。
    连衣吃痛叫了一声,发力将钟七七拉了上来而后松了手。
    她都没来得及看自己的手臂怎么样,就听到云烟啊的惨叫一声,她抬眸就看到,云烟被舒清晚踹的直接摔在了四五米后的假山上面,发出嘭的一声巨大声响。
    然后直直坠到地上,猛地吐出了好几口鲜血,场面很是惨烈。
    舒清晚踢完云烟,犹如闪电般地冲到连衣面前,迅速而小心地抬起连衣的手臂,把连衣的袖子谨慎地慢慢拉起来,那表情比连衣自己看起来还要凝重焦急。
    不过实际的伤口很浅,只划破了一层皮肤,然后渗出了一些血丝,但因为是软剑割的,所以伤口较长,看起来比实际严重的多。
    舒清晚立刻从怀里掏出之前用过的金愈膏,然后倒出一点,细细地替连衣抹上。
    连衣被舒清晚的紧张逗笑了:没那么严重,怎么还用上金愈膏了呢,这东西这么贵重,用在这种小伤上,浪费了呀。
    舒清晚仿若未闻,继续替连衣抹均匀,小声道:你忍着些,金愈膏接触伤口会有些疼。
    听到连衣回了知道了三个字,舒清晚俯身帮连衣吹了吹伤口,眼里满是心疼。
    直到确认伤口都涂均匀,连衣别的地方完好无损,舒清晚才将金愈膏收起放回怀里,接着她转身朝假山下的云烟走去,周身气场冷似阎罗,就连连衣都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假山下的云烟吓得往身后的假山贴了贴,脸色苍白,接着又难受地吐了一大口的鲜血,但丝毫没有引起舒清晚的怜悯。
    她捡起地上连衣的软剑,然后像看一个死人一般,不顾云烟的反抗,提起云烟的一只脚,直接拖到了钟七七的面前。
    钟七七还伏在地上喘气,压根支不起身子关心周遭的一切,直到舒清晚把浑身是血的云烟丢到她面前,她才吓得抖了几下,撑着身子往后瑟缩了点距离。
    刚才舒清晚踢云烟的场景她还历历在目,她从未想过舒清晚的武功会如此的高,之前云烟跟她说的时候,她还有些不相信,如今看来,舒清晚的武功绝对比云烟说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连衣看着云烟也有些生气,走过去补了一脚:喂,我这是好心没好报啊,我好心拉钟七七上来,你这丫鬟倒过来给我一刀,你可真是以怨报德啊。
    面对云烟,钟七七的气势又摆了上来:你这死丫头,你是不是不想我上来,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故意的,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云烟边咳边吐血,却还敛着目光,忠心地摇了摇脑袋,可惜钟七七似乎不是很领情。
    舒清晚对周遭的一切漠不关心,只将软剑横在云烟面前,冷声道:快说,你背后的人是谁。
    云烟没回答,倒是钟七七有些懵了,她看了眼舒清晚,声音不自觉弱了下来:什么是谁?云烟她只是我钟府的一个丫鬟啊。
    连衣补充解释:她现在是你府上的丫鬟没错,可她之前不是你的人吧?她是谁送给你的?
    她是......裴哥哥送给我的啊?钟七七愣愣道,是裴哥哥说,云烟有点武功,可以陪着我练武,如果有危险,还可以保护我,所以我就收下了。
    看到钟七七这完全蒙在鼓里的表情,连衣和舒清晚都有些明白,钟七七不过是中间被利用的一个傀儡,她大概率是真的没有参与到所有事情里面。
    不过钟七七这话仿佛戳中了云烟的心思,她有些激动道:不是裴公子,我只不过是通过裴公子到的钟府而已,裴公子完全不知情。
    舒清晚的剑往前递出几分:那是谁,指使你做的这些。
    云烟抿了抿唇,却没有接着出声。
    饶是钟七七是傻子,现在也听出了点不对劲,她撑着身子靠在井边,诧异道: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云烟她是谁通过裴哥哥安插在我身边的人吗?他的目的是什么?
    这目的我们也不知道啊。连衣说着耸了下肩膀,具体要问云烟啊,可是她不愿意说。
    连衣想了下,决定从钟七七入手:你看你也上来了,那云烟不愿意说,我倒是问问你,你记不记得去年的品花大会,裴家花园那次,那个时候,我记得你原本不是离我们这边挺远的吗?你是看见舒清晚和裴言枫说话,你才过来的吗?
    钟七七想起去年的事情,表情有些尴尬:当然不是,我那个时候是看见了舒清晚和裴哥哥说话,但是我猜他们在谈事情,所以就没过去。
    不过后来,云烟跟我说,她听到舒清晚跟裴哥哥说暧昧的话,她准备勾引裴哥哥,然后我就过去了。
    果然是云烟从中作梗,想试试阮林一会不会水。
    但这人未免也太算无遗策,他不仅算到钟七七会因为舒清晚和裴言枫说话吃醋,还算到了阮林一会因为看不过舒清晚受委屈,而出手帮忙,这样的心计,未免的太过缜密。
    连衣想到这里,突然又想通一个关窍。
    假如阮连衣和舒清晚的事情是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但阮林一这几年对舒清晚有好感的事情却是可以揣摩一二的。
    也就是说,这人或许是在上双重保险,若说阮林一看到舒清晚受委屈情急地上前帮忙,那么他就可能是真的男子阮林一,也就证明着这几年的病秧子阮林一确实是男子身份,他对舒清晚之前的好感也并不是伪装出来的。
    但若他没有上前帮忙,那么他极有可能就是阮连衣假扮的,而他这几年明里暗里照拂舒清晚的行为根本就是在作秀,故意博得别人注意。
    而那一次品花大会,阮连衣先是出手帮忙,被排除了第一次嫌疑,落水后,连衣又从水里及时浮上来,排除了第二次嫌疑。
    由此,那些人才最终确认她就是真正的阮林一,那天晚上才迫不及待地安排上那次她落水的刺杀。
    殊不知这几年对舒清晚有好感的人,一直都是女子阮连衣,而又因为阮连衣对舒清晚特殊的感情,导致幕后之人更笃定她是男子的身份。
    连衣和舒清晚对视了一眼,两人显然都想到了关窍点,连衣又踢了云烟一脚,试探道:云烟,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当时,是那人故意叫你过去引钟七七的对吧?不然事情怎么会这么巧?
    云烟不接话,但脸色变了变,虚弱地咳了几声。
    钟七七明白自己被人利用,气恼道:原来是你!那个时候是你故意引我过去的,原来你在利用我,难怪你刚才不希望我上来,原来如此。
    你快说你背后的人是谁,到底又有什么目的,你不说我就告诉裴哥哥,看他怎么治你!
    云烟欲言又止,脸色变地十分难看,她嗫嚅几下,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订阅,笔芯。
    第102章
    见云烟的嘴巴撬不开, 连衣只好从钟七七这里继续打突破口。
    她捋一下之前几次钟七七陷害阮林一的剧情,好奇道:钟七七,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挺好奇的, 就是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呢?
    我印象里, 我一直跟你无冤无仇, 你陷害舒小姐我可以理解,为什么你每次都带上我呢?明明世家公子那么多。
    钟七七好像也被这个问题噎了一下, 旋即想了几秒,有些嘲讽道:还不是因为你喜欢舒清晚,用你陷害她,才会让裴哥哥更相信。
    连衣追问:算上喜欢舒小姐的公子, 你为什么独独跟我过不去?李少横不是也很喜欢, 冯家公子也很仰慕舒小姐啊。
    舒清晚作为玛丽苏剧的女主, 没个一二三四的追求暗恋者, 这排面都说不过去。
    何况这里的舒清晚确实美若天仙,连衣自觉以前从未対女孩有过这种特殊的喜欢, 最后都被勾的沦陷,更别谈这里面的男配炮灰。
    钟七七有些不大情愿地说:谁人不知,阮家公子......品貌非凡, 这些喜欢舒清晚的人选里, 你是最出众的,只有这样......裴哥哥才会死心......
    连衣:......
    呦豁?这意思是说,谁叫你优秀呢, 你优秀就活该你倒霉。
    我暖男阮林一, 也是够冤的了。
    不过话说回来, 连衣回想了下阮连衣的所有记忆,虽说过去那几年阮连衣确实対舒清晚有所照顾, 但她也怕舒清晚察觉她的身份,所以一直把握着分寸,不敢过多逾越。
    这样微妙的偏袒,至多只能让经常来往的世家子弟调侃几句,还不到人人都可以看出的地步。
    而那几年,阮连衣几乎没有与钟七七这些世家小姐有所来往,钟七七是怎么在剧情那么早的时候,就断定阮林一喜欢舒清晚的呢?
    连衣疑惑道:钟七七,话说,你是怎么看出来我喜欢舒小姐的?
    钟七七有些无语地翻了下白眼:你如果不喜欢舒清晚,你为何处处偏袒她,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连衣看了眼旁边的舒清晚,豁达地笑了出来:是,我承认,我现在确实倾慕于舒小姐。
    但去年品花大会之前,我一直都在家修养身子,品花大会也是我第一次出现在大家面前,你是如何觉得我之前就喜欢舒小姐?
    否则我落水之后,你为何故意派丫鬟告诉舒小姐,说我在厢房里面晕倒,以此诬陷我们有奸情?
    钟七七本来被连衣承认喜欢舒清晚这件事情惊了一下,随后就被连衣后面的问题带入了沉思。
    是啊,为何那个时候,她就会以阮林一陷害舒清晚呢?
    六年前阮连衣死的时候,阮林一便生病卧床,那时她也还未及笄,更是还没喜欢裴言枫,她是怎么在第一眼见到阮林一的时候,就想着设计阮林一和舒清晚呢?
    思绪在记忆里穿梭,钟七七揪住了某一页片段,突然灵光一闪,喊道:是云烟!
    没错,就是云烟,我记得那时,你刚坐软轿离开,云烟突然跟我说,叫我看舒清晚的眼神,她说你和舒清晚两人早已暗度陈仓。
    她还说,她之前看到过舒清晚深夜待在阮家院墙之外,在那里和你私会。
    她说,舒清晚想要欺骗裴哥哥的感情,实际脚踏两只船,所以我才会叫云兰故意去告诉舒清晚你晕倒,想要拆穿你们的奸情。
    云烟听着钟七七自剖过去的一切,脸色很是凝重,但却僵持着依旧不肯说一个字,连解释都没有。
    连衣顺着后来的情节往下分析。
    如果说,选商大会她和之前的阮林一撞见钟七七和舒清晚吵架的镜头都是巧合,那么礼监生辰日那次,绝対不是偶然,因为原网剧里,她记得,钟七七一开始就是故意设局引阮林一入内的,只不过在这里的世界,被她侥幸篡改。
    连衣提醒钟七七道:那礼监大人生辰日呢?又是谁诱导你的?钟七七,你一开始这个局,是故意设给我和舒小姐的吧?
    那时,你故意叫云兰来引我去后院,只是被我找借口躲开了,所以你想到了觊觎舒小姐的李少横,叫云画故意去告诉李少横,说舒清晚在房间里等他,対吧?
    钟七七有些诧异,面露羞赧道:......対!你猜的没错,我一开始......就是故意要引你去的,谁知你根本不上当,我没办法,只好听云画的,去找李少横那流氓替你。
    要说诱导......钟七七说到这里,突然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那一日,我去参加大人的生辰宴,是云烟给我出主意,说有一个办法可以一举两得,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你们的奸情,然后我就......
    钟七七羞赧地说不下去,恼怒地捡起旁边一块石头,朝云烟砸了过去:贱人!原来都是你,是你一直怂恿我做这些坏事,你这个贱人!
    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你快说,你要是不说,等我告诉了裴哥哥,看他怎么收拾你!
    连衣被钟七七气恼的模样逗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试探地上的两位道:钟七七,你左一口裴哥哥,右一口裴哥哥,你难道都没有想过,这个幕后的人,有可能就是你的裴哥哥呢?
    一说起裴言枫,云烟就有了动静,她被钟七七砸的额头流血,却还是用那嘶哑的不成样子的声音喊道:才不是裴公子,我说过了,不是他!
    连衣笑着逗她道:云烟,你急什么?你没听说过有句话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你这么急着掩饰裴言枫,可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的,云烟的状况很是奇怪,只要一说起裴言枫,她的表情就不対劲,而且言语间,无限袒护裴言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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