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衣说干就干,她撸起袖子,准备去门口把李少横拉过来,然后假装醉酒之后躺在床上睡着的效果。
    她刚走了两步,看见舒清晚依旧衣裳半开,一手撑着额头,用一双隽秀美目痴痴地望着她,看得她心里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她又几步返回桌边,挣扎片刻,还是弯腰伸出手来,帮舒清晚整理好扯开的领子,然后又帮她把外衫穿戴整齐。
    穿好之后,她的心里莫名有种自己玷污了女主的感觉,她心虚地对舒清晚道:那个......就是......我只是帮你把衣服拉好,没有别的意思,我的身份你也是知道的哈,咱们就彼此心知肚明,不要有什么误会哈。
    舒清晚没有回答,依旧懵懂地看着她。
    连衣让舒清晚看地有些尴尬,一时也不知道要不要再解释点什么。
    她顿了片刻,看到舒清晚乖巧地眨巴眨巴大眼睛望着她,就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来,像摸着小孩一样,摸了摸舒清晚的头发:呐,你就乖乖待在这里等我,等我把事情忙完了,带你离开这里,你再忍耐一会哈。
    我马上回来,你等着我哦。
    连衣直起身来,再次撸起袖子,朝门口几步小跑过去。
    因为她算着时间,这会这一堆人估计该从前厅出发过来了。她得速战速决,免得被当场抓个正着,那到时候的场面就不好看了。
    自从连衣学了武功之后,最近又勤补基本功,力气是大了不少,她丝毫没有爱惜之情,像拖一堆垃圾一样,三两下就把李少横拖到了床铺旁边。
    她费力地将李少横的身体支起来,然后毫不留情地直接扔到了床上,床铺不堪重负,砰地一声发出抗议的声响。
    扔完之后,她又拍了拍李少横身上那些沾到尘土的地方,最后嫌弃地给他整了整衣服,装出一副他自己喝醉倒在床上睡着的假象。
    连衣大功告成,拍了拍双手,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劳动结果。
    她回头正想看看舒清晚在干什么,结果发现舒清晚竟然还在看着她,仿佛眼睛已经长在她的身上。
    她玩心又起,走到舒清晚面前将袖子放下,用食指勾起舒清晚的下巴,大拇指轻刮一下舒清晚微翘的红唇,笑道:小娘子,你这么看着我是干什么?难不成我长的像你的心上人?哈哈......
    好啦,今天我为了救你也算豁出去了,你以后厉害了可是要罩着我呀,可别把我的恩情忘了哈。
    走吧,我带你出去找解药去。
    玩笑开完了,连衣收回她的手指,抬眸观察周围,想看看从哪里出去会比较方便。
    这个厢房并不小,里间套外间,一共一个客厅一个正室和一个偏房,她看到偏房里有个向外微掩的窗户,应该是很适合他们翻身出去的。
    而且这个窗户估摸着应该是距离酒楼的围墙比较近,方便他们直接翻出酒楼。
    连衣低头正准备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舒清晚,却看到舒清晚突然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在她讶异的目光中,直接扑进了她的怀里。
    因为情况突然,她根本没有准备,被舒清晚扑地连退了两步,后背直接抵在了雕花床帏上,撞地她有点疼。
    正当她一头雾水,搞不清楚情况的时候,房门外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大家快看,她心动了她心动了......
    连衣红着脸:咳......不要那么大声,我不要面子的吗?
    第26章
    连衣坐在偏房窗户外的墙角下,一边喘着气一边后怕地拍着自己的胸口。
    她前面骤然听到房门外的脚步声,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可舒清晚又在她怀里紧紧地抱着她,怎么掰都掰不开。
    情急之下,她只好一把打横抱起舒清晚,几步冲到偏房窗户前,用手肘撞开窗户,然后把舒清晚囫囵塞了出去。
    接着自己也跳出窗外,在钟七七伸手推开房门的前一刻,悄然关上窗户。
    连衣将依旧迷糊状态的舒清晚按坐在自己旁边,虽然知道对方此刻应该不会开口说话,但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竖起一根食指放在舒清晚的唇边,做了一个禁言的动作。
    随后她透过窗户的缝隙,扭头观察房间里的动静,却在毫无防范间,被舒清晚惊了一下。
    她回头才发现,舒清晚抓住了她刚刚做禁言的那只手臂,力道大地出奇,且看着她的眼睛有些莫名的明亮,好似怕她会突然溜走一般。
    连衣不自在地挣脱了几次,却没有挣开,就只好任她抓着,自己赶忙偷眼去观察房间里的情况。
    厢房内钟七七的丫鬟云兰正带着一大帮前厅的人往里走,她边走边假装惊讶道:哎,奴婢之前明明记得舒小姐是在这个房间里的,怎么这里有个男子?
    钟七七附和着假装诧异道:男子?云兰,莫不是你记错了位置?
    怎么会?奴婢来来回回也走了好几趟了,定然是不会走错房间的。云兰假意跑上前去,俯身一探,见舒清晚根本不在床上,震惊地捂住嘴巴,李......李公子?李公子怎么会在这里?舒舒......
    钟七七以为终于抓到了舒清晚的把柄,趋步向前道:没想到舒姐姐她是.......舒姐姐她人呢?
    她原本想故技重施,说没想到舒姐姐是这样的人,结果话说了一半,才发现被她们下了春.药而浑身无力的舒清晚就这样不翼而飞了。
    她难以置信地往里又跨了两步,这才终于确认,床上只有鼾声如雷的李少横,根本就没有舒清晚的影子。
    钟七七有些气急败坏地一把拽过云兰:你确定你没记错?你确定是这个房间?
    云兰被她拽地一个趔趄,吓得差点跪在地上,惶恐道:奴婢绝对不会记错的,奴婢就是把舒小姐安置在这个梅苑的一号房内的。
    钟七七厉声道:那舒姐姐人呢?
    云兰的身子躬地极低:奴婢不知,奴婢前面见的时候还在这里的......
    钟七七顿时气结,恨不得伸手给云兰甩一个耳光,可当着众人她如果这么做,就会显得小题大做,过分关注这件事情,她只好作罢,只能用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瑟瑟发抖的丫鬟。
    酒楼庭院前排的四个小阁院分别是桃苑、荷苑、菊苑、梅苑,顺序是由前向后。
    云兰为显得舒清晚与人苟且是有事先筹划的,故意将她扶到距离前厅最远的梅苑,但结果却弄巧成拙,因为梅苑距离最远,也为连衣制造现场提供了足够的时间。
    钟七七瞪了好一会云兰,才终于反应过来思路。
    此刻舒清晚不在,这场戏她是怎么也唱不下去了,她语调一转,微带关心道:那舒姐姐这会去哪里了?会不会有危险啊?
    裴言枫看着钟七七脸上几经变化的神情,心里已将钟七七准备的那场大戏猜测地七七八八。
    他微蹙起眉头环顾周围一圈,确定没有其他人之后,他走到床边,看见李少横穿戴整齐地躺在床上,并不像有过什么云雨之事,他的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李兄?李兄?他伸手推了推床上的李少横,想要唤醒他问问情况,可推连了几下,李少横依然没有动静。
    李少横此时不知正做着什么美梦,他拍开裴言枫推着他的手,往里翻了个身,翻身的同时,还颇为猥琐地喃喃了一句:美人儿,我来了......
    站地最近的钟七七一阵嫌恶,她后退两步,尴尬地扯开话题:可能是......是舒姐姐喝了醒酒汤好多了以后,就自行离开了也说不定。
    下人看这个房间空着,李公子又喝醉了,所以恰好送到这个房间里来了,应该就是这样哈。
    舒清彦倒是不担心,打从进来就自顾自地欣赏起房间的装潢风格来,他绕着主卧偏房走了一圈,最后才回到床铺旁边:这梅苑果然是风景迷人,装饰最是精美,难怪大家都说梅苑雅致,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他见没人搭腔,也察觉到此时这个话题不合时宜,他一拍裴言枫的肩膀,宽慰道:我觉得钟小姐说的对,你就别担心了,清晚一个大活人能怎么样,肯定是酒醒了,然后先回去了。
    我派个小厮回去问一下,待会就知道情况了,你就别担心了。
    走,咱们去前面继续,刚刚的话题还没有说完呢......
    裴言枫没有接话,仿似没有听到舒清彦的话一般,转身交代旁边的随从:你们留下一个守着李公子,晚一点给李公子送些醒酒汤来,不可怠慢。
    随从领了话留下,几个人又前拥后簇地离开了厢房。
    连衣隔着厚墙,透过未关严实的窗户,听到逐渐离开房间的交谈声和脚步声后,她缩在墙角下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等确定脚步声已经走远,连衣回头准备拉起跟她一起坐在墙角下的舒清晚,才发现舒清晚的情况已经相当严重了。
    此时舒清晚的一只手还抓着她的手臂,只是力道没有原先那么大了,另一只手正紧紧攥着她的下摆,满脸绯红,浑身发软。
    前面盯着连衣一瞬不瞬的眼睛,此时也已经半合上了,要不是刚才靠在连衣身上,此刻估计已经倒在地上。
    连衣一刻都不敢多待,抱起舒清晚就翻出庭院围墙,直冲酒楼后院而去。
    她不是不敢直接带着舒清晚离开,而是考虑到诸多方面原因,而且此刻大街上根本就找不到马车,她只能铤而走险,去往后院牵阮家的马车来用。
    她考虑的主要原因有两个。
    第一,此时正是下午时间,酒楼的位置又繁华,街上熙熙攘攘,如果被人认出舒清晚清天白日之下被一个陌生男子抱着,那舒清晚的清白就全毁了,更别说接下来的Happyending。
    第二,是连衣自己的原因,她的轻功不到家,自己飞檐走壁善可,但要她带着一个人长时间飞来飞去,她的体力根本跟不上,而且阮府距离裴家酒楼还有一段距离。
    当然,她也考虑到酒楼后院看管马车的仆役,他在此看管马车,那定然是见过大部分的公子小姐,舒清晚这种出镜率这么高的庶出小姐,他断然是认得的。
    所以连衣在抱起舒清晚之前,已经脱下外袍将她包地严严实实,做好万全准备。
    虽然女主很轻,但她抱着女主狂跑又翻墙,早就体力透支,等她到达后院的时候,已经是强撑着了。她抱着舒清晚悄然走到阮家马车旁边,果然已经惊到正在打盹的仆役。
    在仆役赶过来询问之前,她一把将舒清晚直接塞进了马车,马车里咚了一声,估计舒清晚被砸地不清。
    连衣的心随着那一声咚,也跟着狠狠一跳,隐约冒出一些心疼的情绪来。
    仆役虽然没有看清楚连衣抱着的人是谁,但他依旧能看出来是个女人,他愣了须臾,很快反应过来:阮公子,您刚刚这是......
    连衣擦了一把额头上的薄汗,假装若无其事道:哦,你说我刚刚扔进去的那个吗?那个那个......那个不就是......你懂得的?
    她说着朝仆役轻挑了下眉头,然后暗示性地眨了两下眼睛。
    这个理由也是连衣临时想到的,人家这么大的酒楼不可能真的只卖酒宴和住房吧?
    裴家的镖局都能暗地里接管擦边球的黑暗生意,不可能酒楼没有接这种莺莺燕燕的生意,有个陪酒的姑娘或者小倌应该很正常。
    而且现在自己作为未婚男青年,从酒楼带走个喜欢的姑娘或者小倌,应该是比较合情理的吧。
    仆役秒懂连衣的意思,立刻露出一副都是男人我明白的表情:阮公子真是好兴致啊,可这酒宴不是还没有散吗?
    连衣暗喜两秒,她果然是押对了理由,她真是要为自己鼓掌,刚刚真是太机智了!
    她轻咳一声,掩饰道:我这不是......哈哈,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仆役满眼我明白的同时,又露出有些为难的神情,吞吞吐吐道:阮公子,咱们......咱们酒楼的规矩您懂得的,小的得......得看看......
    嘿!这仆役还挺守规矩,很有职业操守嘛,那她也不能为难人家,规矩自己还是懂得的。
    连衣想着,从身上掏出个碎银子,直接抛给仆役:我明白我明白,都是做事的,我理解,但姑娘家家的害羞,刚刚我们......你懂得,所以还请行了方便。
    连衣说完,将马车的车帘掀开一角,露出里面舒清晚被外袍包着的背影,实际只露出一点发髻,其他什么都看不到。
    仆役只看了一眼,就颇为识趣地收回眼睛:好咧!那阮公子慢走,小的这就给您牵出去。
    仆役收了钱,动作利索地解开阮家马车的绳索,等连衣上了马车之后,他就将马车牵到了酒楼后院外。
    到了院外,他敲了敲马车外的窗户,恭敬道:阮公子,到了,小的就送您到这里了。
    就这么一会功夫,连衣已经把马车里的舒清晚移好了一个相对舒服的位置,她俯身钻出马车,接过仆役手里的绳索,感谢道:好的,有劳你了。
    仆役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大方的客人,他满心欢喜地赔笑道:这是小的应该的,公子走好。
    连衣回以一笑,拉起绳索,就朝着阮家的方向奔驰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外出了几日,下午刚回来就坐到电脑面前,码字码的手都抖了......
    作者君:女鹅,你竟然带女主回家!我一脑袋小车车准备启动了。
    连衣脸都急红了:不是,大家听我解释......
    作者君:大家快看!她心虚了她心虚了......
    第27章
    连衣心里担心着舒清晚的药效,将马车架地飞起,没多久就跑到了阮府门口。
    她在抱下舒清晚之前,依旧用自己的外袍将舒清晚包地严实。主要是阮家的随从仆役也不少,她要回去西院,必须要经过大门,然后前厅,最后才能拐弯去西院。
    如果她就这么直晃晃地抱着舒清晚进去,经过的仆役都会看的一清二楚,那她前面要掩饰的一切就白做了。
    她抱起舒清晚,鼓足力气,从大门直冲进前厅,继而拐弯去往西院,她到达西院门口之后,就吩咐跟在身后摸不着头脑的管家,让他将西院里的所有仆役随从统统清退。
    连衣抱着舒清晚直接冲进房间,随即又怕弄疼舒清晚似的,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在床上。
    此时舒清晚已经浑身瘫软滚烫,肉眼可见的绯红色从她的脸颊一直蔓延进脖颈衣领,眼睛也已经完全合上了,还偶尔会有点轻微抽搐,吓得连衣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连衣又无法叫来大夫,毕竟大夫来了之后,就知道她带回来一个中了春.药的人,消息外泄,没多久这个把柄就会落到钟七七的手上。
    她又想起之前帮她诊脉的张神医,阮家对张神医有救命之恩,不管是什么事情他都会守口如瓶,可前段时间她听说张神医去乡下义诊去了,现在去请人根本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连衣绞尽脑汁,终于一拍额头,想起之前看过的那些古装剧里,好似中了春.药之后,都需要冷水或者冰块。
    她帮舒清晚胡乱盖好被子,急冲冲地拐弯出门,就与门口过来探知情况的周氏撞了个正着。
    周氏被连衣撞了个趔趄,她扶住同样没有站稳的连衣焦急询问道:林儿,你这是......是要去哪里啊?
    她顿了顿,又道:我怎么听老福说你,你......你带回来个人?
    连衣屏退周氏后面的几个丫鬟,把周氏带到一边,俯耳将情况说了清楚,旋即交代道:母亲,您这边麻烦派个人去往舒府,告知舒府的管事,就说......就说您前面出去买东西,在路上遇到舒小姐,看她似乎有些不适,便带她回来休息,等她修养好了,明日便送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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