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是在说什么?宋辰柔声一笑,壁灯暖光氲在他那张清隽的脸上,叫原本温润谦和的笑意忽地染上了层叫人不安的朦胧,若是姑娘想去见师弟,不妨与我一道?
    齐姝背脊一凉,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你......她暗咬了下舌尖,再想到自己仍在前山的哥哥才又慢慢定了定心神。一双杏眸被惊怒烧得发亮,恨声叱道:别惺惺作态了宋辰安。你杀了姜一澜、杀了东郊密室中的那些人!无论如何,我都要告诉彭梵!
    齐姑娘。宋辰安轻叹了一声打断了少女越发尖锐的怒喝,看来今日姑娘喝得不少。他看着陡然止住声音的少女,桃花眸里烟煴着的神色像是在看不懂事的孩童,否则空口白牙,怎会凭空污人清白......说我杀人,姑娘可有证据?
    阿姝,那日多亏宋公子传信及时你才能从姜一澜手下捡回命来。如今你无凭无据地说宋公子做了那些事......阿姝,别胡闹了。
    证据,姜一澜的尸体便是证据!
    齐姝脸色难看地张了张嘴,却到底没能将不久前同兄长说过的话再次说出口。
    她明明亲眼见到了姜一澜被宋辰安虐杀的尸首,但事后那院子里却半点痕迹都没留下。甚至当她逼着兄长去姜家报信时,姜家给出的答复竟是姜一澜仍被幽禁在筮北山。
    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手脚......宋辰安的叹息与兄长那日无奈的神情在脑海中重合,齐姝咬紧了牙根微垂下眼帘,但那是我亲眼所见......
    宋辰安轻笑一声,亲眼所见,就能算证据了吗?
    为何不能算......!只要让我见到彭梵,让我......
    我师弟就在前面院子的厢房里。见齐姝脸色一愣,似是有些没反应过来,宋辰安语气越发缓和,姑娘大可放心大胆地去,宋某绝不阻拦。
    耳边的声音里带着抹齐姝厌恶的悠然笃定,似是在嘲笑她这副底气不足却犹自不肯死心的模样。齐姝听得眉头紧拧正要开口,却又听宋辰安话锋一转,曼声问了句:不过,那又如何呢?
    什......
    无凭无据,齐姑娘你在我与师弟的大喜之日贸贸然跑到他面前胡说一通......姑且不论晦气与否,只是齐姑娘,你觉得我师弟,最后会信谁?
    会信谁?
    齐姝一怔,脸色的怒意旋忽地与胸腔中的心一块渐渐沉了下去。
    一直被刻意遗忘的东西被摊放到在了她面前,齐姝不由自主地在心中问了自己一句。
    无凭无据,彭梵会信谁?
    ......恐怕真到那时,姑娘不如先忧心一下怎么同师弟解释罪该当诛的姜一澜,为何当初却只是得了个不轻不重的幽禁处罚?
    温和的嗓音越来越近,齐姝心中一凛这才猛然发现不知何时宋辰安已经走到了自己跟前。
    喜色暖光被男人留在了身后,近在咫尺的秀逸脸庞因齐姝的遮挡而隐在了阴影里。宋辰安的脸上仍然挂着笑,甚至连眼眸微弯的弧度都没变,你知道的,我师弟那人嫉恶如仇,正直得甚至有些憨气。若是让他知道齐家和姜家的勾当,唔......怕是......
    声音骤然停了下来。
    在少女僵硬的神色中重新直起身,宋辰安往后退了一步,视线扫过对方微微发颤的肩头,才又温声开口道:今日天色已晚,姑娘还是与令兄在此休憩一晚,明日再与师弟好好叙旧吧。
    想来见到故人,他应是很开心的。
    话音落下,见齐姝仍是僵在原地没有说话宋辰安也没再多言,朝少女道别后便径直绕过对方往连廊深处走去。
    身后过了一会儿,才隐隐传来少女一声喑哑的嘲讽,......你根本早就计划好了......
    宋辰安没有回答,少女只听见风中恍惚似是传来一声轻笑。
    齐姝苍白着脸转过头,眼睁睁看着男人身穿喜袍的修长身影渐行渐远。
    直至消失在长廊转角。
    *
    宋辰安接手掌门印后的住所仍是他先前的院落,如今自然也被当做了婚房。
    他俩都是男子,所以并没有人要求彭梵同寻常女子一般待在婚房。只是彭梵自个儿脸皮薄,不愿被来往宾客打量,行完礼后索性便找了个理由躲进了房里。
    但当宋辰安走到月洞门外听见院里传来的嬉笑声时,他立刻就明白自己师弟的期望该是落了空。
    踏入满是酒气的屋内,好不容易从几位师姐师妹手里救出醉得身形不稳的男人。宋辰安刚将彭梵安置到床边坐好,便听身后传来一声含糊的笑,诶嘿,师兄你被什么耽搁了现在才来?都等你等了好一会儿了。
    宋辰安松开揽着彭梵肩膀的手,转头看了眼混在众女之中看戏不嫌事大的娃娃脸青年,笑骂道:俞欢你这家伙怎么混进来了,还不赶紧滚回前厅吃酒。
    干嘛干嘛,又叫我去应付那些人。俞欢不满地抗议道,他醉得厉害,整个人都倚在被他逮过来作拐杖的外门弟子身上,全靠着对方的搀扶才没有滑到地上。此时听见宋辰安赶人,却半点不肯示弱地大声地嚷嚷起来,这就等不及要洞房啦?不行!哪来这么容易!闹起来,必须闹起来!
    眼见被他大着舌头的起哄声一激,周围刚消停的几个女人似是又要开始亢奋。宋辰安当机立断连忙抢在几人反应过来前一个个地都给赶出了房。随即隔着紧阖的房门同醉鬼们又扯了好一会儿,才总算清净了下来。
    门外几人口齿不清的交谈声逐渐远去,宋辰安正要收回按在门框上的手,就听见身后彭梵含糊地喊了声师兄。他闻声看去,就见对方俊脸霜红地正倚着床栏,双手摸着后脑不知在捣鼓着什么,取不下来了。彭梵颇有些委屈地又冲他唤了声。
    什么?宋辰安问道,连忙走了过去。靠近一看,才发现原来不知是谁给彭梵编了发,还插上了好些个簪花步摇。精巧别致的簪子错落地插在乌黑油亮的发丝间倒是有几分好看,只是当视线一转落到彭梵那张剑眉星眸的俊脸上时,那份惊艳就变得有些滑稽了。
    别扯。连忙阻止了彭梵继续生拉硬扯,宋辰安嗔笑着拉过他的手也跟着坐到了床沿,头发都绞在盘花上边儿了怎么取得下来。修长的手指灵巧地在发簪步摇间移动,将缠在上面的青丝一点一点的解下。宋辰安一边梳理一边忍不住打趣道,看不出师弟喜欢这东西,是师兄的不是,早知道就该替你备好一套霞帔珠冠......
    才,才不喜欢......即使醉着酒,彭梵似是也明白了这是在调笑他,当即就有些不配合地嘟嘟囔囔着要起身抗议。
    宋辰安忙按住他,柔声哄道:好好好,不逗你了。别动,就快取完了。
    不多会儿,彭梵脑袋上的饰物总算都被宋辰安取了下来。顺手将束发的发带一同解了下来,宋辰安轻轻揉了揉彭梵先前拉扯的地方,看着怀里的人脑袋一点一点,眼睛闭上又强撑着睁开些许,困了?
    把身子都倚在他怀里的人哼唧了两声,也不知是不是在回答他。
    再忍忍,合卺酒喝了再睡好不好?宋辰安低声哄道,隔了好一会儿才又听见彭梵沙哑地哼了哼,模模糊糊似是应了声。
    从燃着龙凤喜烛的一片狼藉的案上找出了幸存的酒盏,宋辰安将酒壶里仅剩的酒倒进了瓷盏里。转身刚要走回床边,抬眼却见先前昏昏欲睡的人捏着方才从头上取下的大红发带正笨拙地要往自己眼睛上蒙。
    你这又是在做什么?宋辰安笑着走上前,倒也没阻止,只是站在彭梵跟前饶有兴趣地看着对方拧着眉一脸认真地同手上的发带较劲。
    似乎是认出了他的声音,好不容易将发带罩在自己眼睛上的彭梵一边在脑后打着结,一边嘟囔着回道:师姐说,新娘子要盖盖头......说话间,发带总算被他系好,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自己被红布遮挡住视线的眼眶,彭梵忙朝着宋辰安所在的方向仰起头笑道,师兄,快掀盖头。
    宋辰安没有顺着他的话去掀盖头,反倒是看着蒙着眼朝着自己傻笑的彭梵微微有些发怔。系着细细红绳的两盏瓷杯被捏在修长指间晃了晃,清透的酒液沿着杯沿微微荡漾出些许香醇的酒香。
    ......不急。沉默了几许,彭梵才听见了宋辰安的声音。熟悉的冷香里夹杂着熹微的酒气,微凉的酒盏落到了彭梵的手中,下意识捏紧了手里小巧的杯盏,跟着就听耳边极近的地方传来男人微哑的声音,师弟,咱们先喝合卺酒。
    乖巧地应了声,彭梵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手中的酒盏所吸引。顺着宋辰安的动作与对方手腕交缠着一口喝下了瓷杯里的酒,末了意犹未尽地砸了下嘴,比先前师姐她们给的酒好吃!
    他显然是忘了先前一群人在房里闹腾时喝的就是这种酒。
    师兄,快掀盖头呀。手里的空酒杯被宋辰安收了回去,彭梵记起了正事,连忙又催促道。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男人落在他衣襟上的动作,彭梵。宋辰安将他缓缓地按倒在床榻上,手指勾着他腰间的祥云纹腰带往外扯,新娘子没掀盖头前可不能乱动知道吗?
    是,是吗?知道了。
    彭梵被酒意侵蚀后的脑子里一片混沌,此时听见宋辰安如是说着,毫不怀疑地就点头应下。不过耳边衣物脱落时的摩挲声响还是听得他下意识地有些羞赧,被蒙住的视野里只能看见昏暗的一片红,他忍不住又催促道:那,那师兄你快些掀......
    再等等。宋辰安凑上前亲了亲他当作安抚,却是没去取那条发带,反倒是哄着彭梵配合着任由他把他扒了干净。旋即又轻轻地咬了口嘴边微颤的唇瓣哄道,别急,就快了。
    赤身裸体躺在艳色喜被上的高大青年犹自不知自己上了当,真当自己听话宋辰安就快要来掀盖头。以至当那具温热的身躯合身压下来时,即使饱满鼓囊的胸乳被男人用虎口掐着乳根抓在手中揉捏,敏感的乳尖被指腹的剑茧碾磨得又疼又痒,彭梵也仍只是抓紧了身下的衾被,微仰着脖颈毫不设防地将自己的皮肉送到了宋辰安的嘴边。
    唇上被似是褒奖般地轻吮了一口,登时发出声叫人害羞的轻响。未等彭梵迟滞的思绪反应,湿软的舌尖便已经压在他微颤的喉结上方狠狠地吸吮起来,利齿厮磨轻咬带来的酥痒激得温顺的人立即发出道略微急促的喘息求饶,嗯......师兄......别,别咬。
    疼?带着笑意的气息喷洒在脖颈上,宋辰安如愿放过了他被咬出圈细细齿痕的喉结。舌尖在那圈齿痕上轻刮而过,在得到彭梵含糊的一句痒的回答后,温软的唇瓣复又沿着脖颈往下,在蜜色的肌理上吮咬出朵朵艳靡湿亮的印记。
    不知何时探进小穴里的手指慢慢地抽动了起来,肉穴里藏着的淫液随着被抠挖碾弄发出声声叽咕叽咕的水声。晶莹的淫水顺着抽插的动作被手指带了出来,软黏腻地顺着男人皙白的指节滴落在艳丽的被面,洇出了一团团深色的湿印。
    视野的受阻让其他的感官变得格外敏锐,甚至连思绪都褪去了几分混沌。落在宋辰安腰间撇开的长腿不自觉颤了颤,彭梵像是害羞般地弯了弯膝盖,唔......师兄,不,不弄了......
    口是心非。宋辰安抬眸轻斥了声,让我不弄,那你咬得这么紧作甚。
    没,我没有......明明已经醉得昏头昏脑,但听到宋辰安的话时,彭梵仍本能地替自己辩驳道,我没有咬......
    是吗?宋辰安笑道,随即又加了根手指进去。温软湿热的窄穴被三根手指撑得满满当当,甬道里软腻的褶皱随着男人指尖一寸寸的按压碾磨勾出了层层细密的快感,逼得穴里的软肉一阵蠕动吮吸,紧裹着甬道里的几个手指拼命往里拖。
    那师弟你告诉我......你这是在做什么?嗯?
    男人的手指一刻不停地在甬道里奸插,彭梵丰腴挺翘的股丘间早已湿答答地糊作了一片。他忍不住弓起了劲腰,将红艳艳的乳尖颤巍巍地挺立在对方眼前。发带下的睫羽颤了颤,手下的被面被彭梵紧紧抓在掌心,呜呜咽咽地讨饶道,嗯啊......师,师兄......我错了,我咬了,是我咬着师兄不肯放......
    宋辰安从善如流地含住了送到嘴边的乳果,贝齿咬着乳粒含糊地笑了一声,那不弄了?
    彭梵连忙摇头,要弄要弄,师兄,好师兄,唔......不要停。说话间,他胯间勃发的性器也跟着在男人劲瘦平坦的腰腹上一下下磨蹭,菇头蹭得对方瓷白的肌肤上尽是湿漉晶亮的清液。彭梵抬手想去摸,却被宋辰安先一步按住了手腕,不是说了,新娘子要掀了盖头才能动吗?
    委屈地重新抓紧被子,彭梵小声疾道,那师兄,师兄你快......
    快什么?在体内抽插的手指陡然止住了动作往外撤去,甬道顿时空了大半。突如其来的空虚搅得彭梵一下子忘了先前要说的话,戛然而止的快感让他只顾着连连又叫道:别,别出去......师兄,别拔出去......
    师弟真贪心。先前攀在彭梵胸前的男人似是仰头凑了过来,滚烫的呼吸就落在他的鼻尖。隔着层布彭梵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只觉得耳中的嗓音喑哑又古怪,似是藏着怜惜,又像是浸染了层令人心惊的渴求,你到底想要我怎样呢?是掀开这盖头,还是......火热的茎头代替了先前的手指在翕动开合的肉唇缝上剐蹭,激起了内壁软肉想要被撩拨操弄的阵阵渴求。裹着情欲的吐息一字字直掉到耳鼓上,宋辰安以唇代手,替彭梵抚了抚鬓角汗湿的发,想让我插进去?
    高壮的青年浑身肌肉都细细发着颤,透着润泽光亮的深蜜肌理仿佛要融化了一样。彭梵闭了闭眼,迫不及待地哼唧了出来,想,想你......快些进来......掌心的被面早就被他揉得不成样子了,若不是还记着不能动的规矩,他怕是早就忍不住自个儿掰开臀肉往男人鸡巴上撞了,师兄,求你,求你快些......
    然而他的索求仍然没得到满足,怒涨的龟头抵着翕张的殷红穴口碾磨顶弄,就是迟迟不肯再往里半寸,说清楚些......你在求什么?
    求......求师兄你插进来。
    不对。再好好想想,拜了堂,喝了合卺酒...彭梵,你现在该求谁?
    下身一阵难耐地扭动,丰腴的臀肉贴着男人坚硬的腰胯蹭了蹭,却又生生被宋辰安用身体禁锢着得不到满足。
    拜了堂,合卺酒......
    被酒意和欲火占据的脑子里终于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在被欲浪再次席卷的一瞬,彭梵极小声地开了口:唔嗯......求,求夫君嗯啊
    青筋虬结的狰狞性器在他话音未落的瞬间便朝着翕张不止的肉缝捅了进来。粗硕的阴茎整根没入,彭梵蓦地被肏得叫了一声,腿根颤了几下,甬道里头跟着一阵阵抽缩,骤然浇出一股热液。
    舒爽的快感直冲脑后,彭梵轻哼着发出了声喟叹:好涨,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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