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中午李萧冠还想要冰,老胡尴尬的挠挠络腮胡,老脸涨红,不好意思的说,将军夫郎,镇上的冰都被人先买走了,你要是想要,我去别镇给你买吧。
    那就算了吧,别镇好像挺远的,算了算了,我打扇子也是一样的。李萧冠连忙摆手。
    笑话,他怎么能为了自己凉爽就让老胡去冒着大太阳给他找冰呢?更何况老胡不是个小兵,而是严肃手下一个得力的参将。
    那行。老胡咧嘴一笑,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严肃,将军,这是从京都刚到的信,您看看。
    严肃接过黄色的信封,掏出里面雪白的纸张。
    写了什么?李萧冠好奇的凑过去,然后灰溜溜的摸摸鼻尖。
    算了,他个文盲就不凑热闹了.
    严肃眼底含笑,摸摸小夫郎的头全做安慰,也不避着他,异域使臣还有大王子并小公主已经到了京都,圣上有意让我回京。
    老胡沉昤了一下,恐怕这件事不能再推。
    嗯。严肃颔首,看向小夫郎的眼睛里有几分歉疚和担忧,罐儿,你可能要和我一起去京都了,路途遥远,一路可能会很辛苦,你怕吗?而且京都别有用心的人也很多,你要是不愿,也可留在平溪镇等我。
    说到最后,严肃的声音带了几分迟疑。
    带小夫郎去凶险的京都,他不愿;但若是让小夫郎离开他的身边.
    严肃放在桌子上的手不知不觉用力。
    噗嗤!李萧冠把手放在严肃手背上,感受着手底下绷紧的皮肤,摇头一笑,怎么可能,当然是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啊,我可要跟紧你,天海他可是说京都有很多喜欢你的人呢!万一我不在你被哪个美貌的狐狸精勾走了怎么办?
    老胡本来在忧心,听到小将军夫郎这句话噗的一下一口茶喷了出来,非常失礼的把桌子打湿了。
    咳咳咳!老胡咳得天昏地暗。
    李萧冠嫌弃的挪远了一点,站在严肃身后搂住严肃的脖子,压低声音威胁状,要是你敢抛弃糟糠之妻,我就把你喀一下,脖子扭断!
    老胡已经咳得扒住桌子腿了。
    拜托,小将军夫郎到底是怎么有勇气顶着这张祸国殃民的脸说出糟糠之妻这四个字的!
    虽然异域使臣已经到京,但是严肃似乎并没有立刻赶回来的打算,李萧冠也就从一开始的紧张转为淡定。
    这一日后院的染衣师傅说染出来了一种新花色,李萧冠便去了后院。
    新花色果然很好看,不再只是一个大红色,更像是渲染了几种不同的红得叠加效果,还加了一点茜草本身的黄色。
    秋婶和李小包在这里学了几天,两人本就都是好相处的,和染衣的几个师傅相处得很好,加上又是将军夫郎的命令,那几个师傅教得很是尽心尽力,秋婶和李小包的悟性都不错,竟然也学了几成技艺。
    李萧冠很高兴,正好今天又是月尾了,便让两人一人挑了一匹布,又发了银钱,等两人推辞的时候就态度强硬的说这是工钱,要是不收的话就是不想再来了。
    见李萧冠虎着脸,两人只好无奈的收下了。
    走!李萧冠一挥手,小心看看周围,没看到严肃也没看到老胡,便兴奋的一撸袖子,拉着李小包说,我和你去晒新染出来的布匹去!
    这不好吧.李小包摸摸李萧冠的肚子,被严肃知道他肯定不高兴的。
    哎呀,可以的!李萧冠忽然软下嗓子,拉住李小包的袖子左右摇动,不被他看到就好了,走吧小包夫郎
    李小包:.
    鼻子有点痒。
    好不好
    咳,好吧。
    李小包边晒布匹边看着蹲在盆子边把手放进盆子里泡着的李萧冠,有点无语。
    小罐儿,你真的那么热吗?
    那当然!李萧冠稍微拉开一点领口,洁白的颈项犹如天鹅脖一般优雅,干脆坐在了地上,热死了,天天睡不着,啊,这水好凉,好舒服.
    好吧.李小包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晾完最后一块布料,盆子里拧出来的水也积了一小半,说时迟那时快,李萧冠飞快的脱了鞋袜,把脚往里一放。
    嗯.舒服。
    雪白小巧的脚在水里还调皮的动了动,脚丫子似一根根白玉一般。
    李小包望着廊下头发披散毫无形象的躺在地上,一双脚放在盆里的美人,无语凝噎。
    小罐夫郎这副模样他竟然还觉得别有一番诱人风韵,也是疯了。
    墙外探进院里的树枝一晃,而后又恢复了原样。
    隔日下人在后院竟然发现了一盆冰,还有一张纸条。
    予罐哥儿。严肃轻念。
    李萧冠眨眨眼睛,茫然的挠脸。
    第102章 花灯节,抽红绳
    李萧冠发誓,他真的不认识除了严肃老胡他们之外的汉子啊!
    将军,还有一块手帕。老胡接过下人递过来的翠绿色的手帕,小心翼翼的呈上,然后赶紧退到一边。
    一一总觉得站在中间会被将军的寒气冻伤,只有减少存在感才能活命这样子。
    严肃接过帕子,脸色更加黑沉。
    手帕是漂亮的翠绿色,他专门替小夫郎挑的,让染衣坊的师傅在角落绣了个娟秀小巧的罐字。
    而现在,在那个小字旁边,却多了个用同样的白丝线绣成的庆字。不同于哥儿的名字那么秀气,这个庆字绣得龙飞凤舞,好不霸气
    让人一观便知这是个汉子的名字。
    李萧冠:
    严肃眸底似在酝酿着风暴,周身寒气越来越重,那块帕子被握在掌心,不消片刻,那个庆字便消失了,只留下一断断细小的纱线。
    李萧冠此刻觉得自己就是那窦娥一一冤枉,他实在是太冤枉了!
    哭唧唧。
    咳,我真的不知道这块手帕是什么时候、在哪儿掉的,你是知道的,我这几天都没有出去过!李萧冠眼看着严肃唇线都抿成一条直线了,赶紧举起双手发誓。
    李萧冠这话一出,老胡浑身一震,筋都绷紧了。
    不是在外面掉的,那就是在宅里掉的了,而且不说宅里根本没人有那个买冰的财力,就算想买,也没有冰可以买啊!
    思及近日来镇上的冰都被买走一事,老胡不动声色的看向将军。
    加强守卫。严肃冷冷道,而后站起身来。
    你要去哪?!李萧冠一惊,连忙追问。
    难道严肃这就生气了?
    李萧冠心里有点委屈,还没等他鼻子抽抽,严肃就过来拉住他的手,你许久没出门了,带你出去逛逛吧。今日是平溪镇的花灯节,晚上可以看花灯猜字谜。
    花灯节是什么?李萧冠一愣,难道是放花灯的?
    这我知道!老胡颠颠儿跑过来,解释道,我都摸清楚了,他们今晚会在镇南那条河边放花灯,我刚才从那边过来,一整条河边都摆满了漂亮的花灯呢!
    平溪镇虽然穷,但也有一些欢庆的节日,花灯节就是之一。说起来这花灯节可不是普通的放花灯而已,还有一个就是把买来的花灯用放在岸边的红绳绑住放在河里顺流而下。巧妙的是红绳是两头都不绑东西的,只不过用一种特殊的手法把中间缠在一起,在两头扯红绳的人看不到另一头扯的人是谁。
    花灯节从古至今已有数百年的历史了,说起来还挺浪漫的,那就是给单身的男女一个寻求伴侣的机会。
    也只有在这天,哥儿姐儿才可以随心所欲的玩乐,可以和小哥单独相会。
    李萧冠对这个活动还挺感兴趣的,因此兴致勃勃的挽着严肃的手忙不迭点头,好,今晚就去看花灯!至于现在__嘿嘿,李萧冠吐舌头,日头太烈了我才不想出门呢!走走走,我们去睡一觉吧,说不定睡醒了天就黑了,还能养好精神今晚尽情的玩!
    立在两旁的下人都是年轻的小哥儿,此刻听到主家夫郎的话不由红了脸。
    这,这主家夫郎也太大胆了.白日便把主家拖入房内.也就主家那健壮的身子受得了吧.
    严肃淡淡的点头。
    李萧冠便跟在严肃后面进了屋子。
    他们的屋子是老胡贴心单独辟出来的一个小院子,虽然只有两间屋子,可也够他们住了,平日里不要外人进来伺候,就他妈两个人。
    因此一走进小院子,李萧冠就被严肃抵在墙边了。
    炽热的呼气混着严肃的气息将李萧冠整个人牢牢笼罩在里头。
    李萧冠呼吸骤然一窒,严肃在亲他的脖子。
    麻麻痒痒的感觉随着滋滋的水声迅速席卷全身,整个脖子和脸不受控制的起鸡皮疙瘩。
    脖子是他很敏感的地方,尤其是严肃这样边啃边晈更是惹火。
    罐儿,我后悔了。严肃的声音沉沉的,像一条独狼,有点凶狠。
    嗯?李萧冠迷迷糊糊的,鼻息滚烫。
    严肃的手缓缓抚过小夫郎的眉眼,带着魔力般让李萧冠浑身发抖,最后落在殷红的唇边,罐儿,我绝不会把你留在平溪镇。
    说完,一根手指猛然刺入小巧的菱唇。
    李萧冠心神一震!
    严肃平时从来没这么直白过,尤其现在光天化日的,竟然对他做出这么羞耻的动作.
    李萧冠真是太激动了!
    对,别把我留下,我是你的,你去哪就把我带上!李萧冠呵出一口热气,媚眼如丝,严肃的眼睛瞬间被勾红了,阴狠阴狠的,看得李萧冠两腿一软,觉得倍儿带劲!
    两个人说好的睡觉,可谁想最后谁都没睡成,傍晚的时候倒是按时出来吃饭了,可两个伺候的小哥儿总觉得主家夫郎有点不对劲,那嘴角咋的像破了呢?
    主夫郎,您的房间可是有小虫子,这个热天的虫子最毒了,可不要被咬伤了,要不奴替您去开副驱虫的药?一个小哥儿上前来,担忧的说。
    小哥儿的语气很真诚,表情很天真。
    咳!李萧冠脸色爆红,尴尬的一瞪坐在桌边的严肃,就见后者一脸平静正直,不由得自愧不如。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那个,李萧冠挠挠脸,啊哈哈哈,房间里确实有虫子哈哈,还挺毒的,宏哥儿你明天去给我买药草吧,找
    花灯节,抽红绳胡管事给钱。
    说完这些话李萧冠心虚的低头,因此没看见严肃微微勾起的嘴角。
    吃完了晚饭,两个人洗过澡换上一套新衣服,梳洗好出门的时候简直要闪瞎大家都眼睛。
    只见高大的汉子健壮威武,一张俊脸刚硬坚毅,着一身暗红做了滚边的衣裳,黑红色本就是霸气的颜色,穿在严肃身上简直是最搭配不过了,让小哥儿姐儿看了心怦怦直跳,又是羞得脸红,可又有点惧怕这汉子的气息。
    而站在汉子身边的小夫郎则着了一身月白的衣裳,修身的衣裳包裹住纤细窈窕的身体,不盈一握的腰肢更是被宽大的束腰勾勒出诱人的弧度。
    李萧冠被人打量得有点不自在。
    这身衣服真的是有点太那个了哈,刚才他自己照镜子的时候都觉得太过诱人了,啧,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屁股能那么翘.
    有一种好身材,叫做自己看了都想肛。
    老胡,拿过来。严肃淡淡开口。
    嗯?李萧冠不明所以,拿什么?
    出去玩还要带东西吗?
    老胡心里叹息一声,端出一个托盘,上面盛放着一块薄荷绿色的薄纱,缀了些珠子和金边。了,看上去很是华美。
    可是
    李萧冠抓狂的看着严肃把那块小布料一扬,就往他脸上靠,然后在他脑后扎住了。
    这特么的再好看,也是块面纱啊!还是戴在他脸上的!这这这,戴出去不觉得很装逼吗?也太沙雕了吧!
    这个,不必要吧?李萧冠眼露哀求的看着严肃。
    小夫郎的脸除了额头眼睛,其他地方都被蒙住了,可是小夫郎看过来的时候一双美眸盈盈的窝着一汪水,任是他看了心里都软软的,严肃不由得不满的皱眉。
    这副模样出去,也太.
    最后不管李萧冠怎么撒娇卖萌,一假哭二假闹,严肃就是不答应把非常装逼的面纱拿掉,李萧冠也只好妥协了。
    哼,改天他非让严肃带个面具,让他体会一下装逼的窘雷感!
    花灯节是平溪镇除了过年和元宵节之外热闹的一个节日,几乎所有住在镇上的人都出来玩了,就连一些靠近镇上的村,也争相结伴而来,所以街上也就难得的人挤人,脚跟脚的。
    李萧冠窝在严肃怀里被带着走,两眼放光的看着挂满了花灯的桥栏,兴奋的说,走,我们也去买个花灯!
    由于太兴奋了,所以李萧冠的声音有点大,顿时旁边挤得不能动弹的人都看了过来,下一刻倶都满眼惊艳。
    只见灯下的美人虽然蒙着精美的面纱,可是露出来光洁白皙的额头还有那双似乎带着千言万语的眼睛就足够惑人,让人不由得想一探美人面纱下的真容.
    严肃不悦的揽紧小夫郎,不着痕迹的运转内力,所到之处,前方的人纷纷让出一条小道来,两人过后,又是
    花灯节,抽红绳摩肩接踵。
    两人挤上桥,挑了最大最亮的一盏花灯,准备到河边放,熟料就在这时人群噪乱起来,一阵惊慌的大喊,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李萧冠一看,果然有人在河里扑腾,忽上忽下的看着是个旱鸭子。
    围观的人虽然多,可这条河是平溪镇最大最深的河,往年花灯节也淹死过不少人,所以没人敢冒险去救的。严肃,你会游水吗?李萧冠看着也不是办法,便问严肃。
    严肅点点头。
    我下去救人,你在上面等我。
    说完严肃便飞身一跃,进了水里。
    落水的人果然是个不识水性的旱鸭子,严肃一下去就被缠得住,要不是可以用内力震开,只怕一般人还真会因此折一条命进去。
    严肃把落水者送出水面,抬头一看,心头顿时抽紧,九月的水也觉出寒来。
    小夫郎刚才站立的地方,已无熟悉的身影,四下一看,到处都是笑着闹着的人,却都是陌生的面孔。
    李萧冠本来是想在桥上等严肃的,可是因为有人落水了,桥上的人顿时都慌了,纷纷下桥,连带着他也不得不被推着下了桥。
    下了桥之后又有许多人往河边许多人聚在一起抽的那捆巨大的红线走去。
    李萧冠本来不想去,毕竟他也是有家室的人了,抽有缘人什么的,除非严肃站在另一头。不过李萧冠不想,一个经过他身边的大娘却拉住了他。
    小哥儿,来,抽一根吧,很灵的!啧,她做媒这么多年,就没见过长得这么水灵的哥儿。看这穿着气度,到底是镇上哪户人家的小哥儿呢?
    不远处,一个戴着面具的人立在树边,身后的人走近,弯腰谄媚道,殿下,要不要去抽一根红绳?见不到那头的人是谁,属下倒觉得也挺新奇的。
    作者有话说
    恭喜贺喜,你们都是幸运星,我的肾补回来了,你们可以继续看文啦
    第103章 摇一摇摇来的男人
    推辞不过,后边又被人堵住了,李萧冠只好被大娘拉着走到红绳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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