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场子么,主要找的是气势。
    于是易淮清了清嗓子,用另一只空着的手一把压住了祁航直的肩膀,恶狠狠地宣布:你看着啊,我要开始了。
    他没意识到自己现在就像一个不得要领的变态,更没意识到他如果要当变态,现在属实是找错了对象。
    祁航直比他还高几公分,他就算压着对方的肩膀,还是需要稍微踮起脚来才能靠近那张英俊的面孔。
    易淮硬着头皮把自己送了上去,祁航直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云淡风轻地看着他,直到两个人的呼吸开始交错,易淮停了下来,领口的热气蹿上了脖子,他的睫毛轻轻地颤了颤。
    然后呢?祁航直用的是气声,音质低沉而喑哑,听起来像种诱哄。
    易淮这才发现在这种事儿上赌气不是太明智,但现在他好像已经,骑虎难下了。
    算了,不就是嘴唇碰一下吗,有什么难的。
    易淮这么想着,牙一咬心一横便贴了过去。
    他的嘴唇刚一碰到祁航直,还什么都没感觉到,不远处便传来了脚步声。
    那声音越来越近,似乎就是冲着他们的方向来的。
    易淮的心猛一跳,下意识地就推开了祁航直。
    然而他刚跟对方拉开一点距离,祁航直便握住了他的手腕,将他一把拽了回去。
    随后那两片轮廓分明的嘴唇就覆了下来,不由分说地堵住了他的呼吸。
    第75章 没你那么不要脸
    在密不透风的空间里,易淮被吻到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的嘴唇被吮得发麻,祁航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学来的毛病,接吻的时候总要伸舌头,他紧咬着牙关,对方便换了策略,一遍遍用舌尖勾弄着他的唇珠。
    易淮不太懂这些动作中的暗示性,他只是痒得难耐,下意识地张开嘴想咬住祁航直的舌头让他不要再乱动了。
    祁航直察觉到他的意图之后并没有躲开,在易淮刚刚打开齿关之际便将舌头顶了进去,易淮措手不及地被他舔了一下上颚,整个人都僵住了。
    呆滞的小狗最好摆布,祁航直一只手按住易淮腰侧,将他拉向自己,气定神闲地啄吻他的舌头,水声清晰可闻,易淮的胸口微微起伏,听到了自己和祁航直的喘息。
    方才的脚步声愈发近了,他不敢挣扎,也不敢喊,怕一不小心两个人就会被发现。
    祁航直愈发肆无忌惮,高挺的鼻梁缠绵地抵在易淮脸上,放在易淮腰际的手缓缓揉搓,顺着腰椎一节节地摸上去。
    虽然隔着一层外套一层卫衣,易淮还是被摸得颤了颤,他提心吊胆地注意着那人的脚步声,却又不可避免地因为祁航直的动作而分心。
    忽然走廊另外一端传来一声呼喊:宋大夫!
    来到楼梯拐角附近的脚步声戛然而止,随即声音便向相反的方向逐渐小了下去,那个什么宋大夫走远了。
    易淮松了口气,祁航直注意到了他身体的松弛,鼻尖顶着他的脸颊,哑着嗓子问:怕成这样?
    废话,我没你那么不要脸。易淮没好气道。
    祁航直闷笑起来,缠绵的气息扑在易淮脸上:对,小狗儿特别要脸。
    易淮的耳朵红了,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没防备祁航直又把舌头伸进来舔了一口。
    舔完之后祁航直用指腹蹭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悠闲地倒打了一耙:这么主动?
    主动你奶奶个大冬瓜。易淮不知怎么看不得祁航直这时候的眼神,他不自然地别开了视线,顺便推开了祁航直不老实的手。
    窗外的天色还没全然暗下去,易淮看了看表,故作镇定道:那回吧,正好第一节 晚自习快下课了。
    祁航直扬了扬眉,目光在易淮湿润的嘴唇上停留了一霎:这次怎么不躲了?
    易淮没听懂:躲什么?
    祁航直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易淮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伸舌头。
    他的脸立刻烧了起来,差点亲切地问候一下祁航直的全家。
    而祁航直似乎很愿意看他暴跳如雷的样子,嘴角轻轻地挑起来:是不是还挺喜欢的?
    易淮转身就走。
    他下楼梯的时候碰见一个小男孩儿趴在窗前对着傍晚的暮色招手:伯伯再见!
    易淮愣了一下,这楼层也不低啊,外面怎么会有伯伯。
    他不信邪,走过去看了一眼,别说窗外了,就是窗户底下的小路上都没人。
    易淮咽了一口口水,虽然他胆子不小,但这种看起来很灵异的事情发生在眼前,而且是在医院,多少还是有些恐怖的。
    小朋友,你跟哪个伯伯说再见呢?易淮小心翼翼地问。
    小男孩儿不屑地瞟了他一眼,伸手指了指藏在树枝间的夕阳:太阳伯伯你都不认识?
    易淮:
    谢邀,认识,但没熟到会跟这位伯伯说再见的程度。
    小男孩儿没有意识到他的复杂表情,又转回去继续跟太阳伯伯进行告别仪式。
    易淮身后传来祁航直的声音:你怎么那么爱跟小孩儿玩?
    关你什么事。易淮一边说,一边迅速地下了楼梯。
    祁航直没生气,懒洋洋地跟在易淮身后,问他道:怎么每次亲完你脾气都这么大?所有小狗儿都这样还是就你这样?
    易淮不理他,掏出手机要叫车,祁航直从他身后轻轻巧巧地把手机给拿走了:我刚才叫好了,车就在医院门口,一出去就能看见。
    回学校的路上易淮有些心神不宁,在医院那一段短暂的时间里他像处在另一个世界,不必担心考试成绩,也不用面对随成绩而来的其他压力。
    而现在他要回到原来那个世界了。
    易淮侧过头,却不是在看窗外,他看的是祁航直映在车窗上的倒影。
    如果这次他不能留在领航班,祁航直就要把那张申请表交上去了。
    祁航直抬眸的时候正好看见易淮对着车窗发呆的样子,他从玻璃表面同易淮对上了视线:愁眉不展的,又在想什么?
    易淮惊醒般收回了目光,摇摇头道:没什么。
    期中考试是全市统一阅卷,隔了三四天成绩才出来,发成绩的时候正好赶上文赫的班会课,她拎着张八开竖印的大白纸进教室时所有人都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不是我说你们,这会儿倒都瞪起眼来了?平时我讲课一个个在下面写数理化作业,现在倒显得我跟个女明星似的了。文赫展开成绩单,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又环视了一下教室里坐着的每个人,易淮觉得她好像多看了自己两眼。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大反应,都是怕自己不能继续留在领航,我没说错吧?
    文赫这句话说完,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这的确是现在八班每个人最关心的问题。
    要我说,学校这政策也真有用,以前你们吊儿郎当的自己觉得自己了不起,走在外面靠领航班的牌子给自己脸上贴金,结果呢,学习的时候得过且过,咱班月考居然有两门平均分不是第一,你们说你们像话吗。文赫用手指隔空点了点下面的人。
    她这副翻起陈年旧账的神态让大家更紧张了,所有人都吊起了一口气。
    好在这次还算争气,每一门的平均分第一都是咱班,总分就更不用说了,年级前三十咱班占了二十七个,文赫脸上突然出现了笑容,所以学校领导觉得领航班的生源还是很不错的,决定这次的流动管理按只进不出实行,咱班原有人员不变,只是会从普通班转来三个新同学。
    第76章 他不开窍
    班里安静了一秒,随即气氛便放松下来,有人笑嘻嘻地在下面喊了一句领导英明。
    这次八班实在考得很不错,文赫也没多总结什么,只是念了念各科的最高分,祁航直一个人就占了四门,他的总分依然在年级上毫无悬念地排第一。
    除此之外还要重点表扬一下这次进步比较大的同学,文赫抖了抖成绩单,易淮,你虽然在咱班只比月考的时候进步了两名,但是在年级上已经进入前二百五十名了。
    教室里有人笑了,这个数字跟易淮的校霸形象搭配在一起,实在是有种神奇的反差。
    易淮看了一眼祁航直的方向,觉得心里落下来一块大石头。
    太好了,他们都可以留下了。
    进步比较大的只有易淮一个,因为领航班大部分人已经没有那么大的进步空间了。
    看到易淮松了口气的表情之后,文赫若有所思地撩了一下头发,其实这回校领导最终决定领航班流动管理只进不出不仅是因为领航班考得太好,而且还跟这件事儿背后牵扯的复杂利益关系有关。
    毕竟班里多少还是有几个靠着除了成绩以外的东西进来的孩子,易淮就是其中之一,她听校长说易淮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爸爸这回找动了一位直接分管五中的领导,一锤定音地把流动管理的政策给改成了现在这样。
    这倒是很出乎她的意料,在她的印象中易淮的爸爸是那种对孩子漠不关心的人,没想到这回会为了易淮去动这么大的阵仗。
    不过易淮看起来并不知道这些,她自然更没必要透露。
    转进咱班的三位同学会在今天晚自习的时候到位,到时候大家都表现得热情点儿,文赫放下八班的成绩单,又拿出手机查了查年级大榜,第一位大家都认识,是之前在咱班待过的方年年同学,她这次考了年级第七,如果放到咱班也是第七名,人家在普通班都学得比你们大多数人好,是不是该反思一下?
    她刚一说完,台下就响起了窃窃私语,但显然不是意外的反应。
    程柯对易淮说:方年年本来就厉害,就是因为学竞赛耽误课了才转去普通班,当时文老师还劝她再坚持坚持来着,她最早进五中的时候中考成绩是总排第三,就比班长低了五分。
    不是,祁航直他们家祖传学霸基因还是怎么的?易淮小声嘀咕了一句。
    班会课上完之后就是下午的放学时间,班里的人往外走的时候动静比平常大,热热闹闹的就好像第二天要放假了一样,这也难怪,折磨他们这么久的领航班流动管理终于尘埃落定,而且最后的结果是无人伤亡,怎么不算件开心事情。
    廖正一在易淮跟程柯出门之前把他俩拦下了,又叫了祁航直和杜风冯宸,六个人浩浩荡荡地去食堂,正好坐满一张靠窗的沙发座。
    这杯敬一下咱们小狗儿,咱班唯一一个在年级上进步超过五十名的牛人。廖正一举起了手里的可乐。
    杜风和冯宸都配合地举起了纸杯,只有祁航直瞥了他一眼:你叫他什么?
    廖正一立刻明白了祁航直的意思是不准他这么喊易淮。
    啧,小不小气。
    他严谨地更换了一下措辞:好的,这杯敬一下咱们狗哥。
    易淮:
    他能不认领这个称呼吗?
    廖正一喝了一口杯子里的可乐,又想起了什么:对了,咱班这回进三个人,也不知道会让他们坐哪儿,方年年我记得不是太高,走之前坐第二三排来着,不过易淮,这次她要是能自己挑的话,估计就要跑你旁边坐了。
    祁航直的纸杯被他握得稍微凹进去了一点。
    廖正一还指望今天晚上跟祁航直对一对数学作业的答案,此刻经过察言观色之后立马改口:不过易淮,方年年这个头你看不上吧,感觉你更喜欢长得高的。
    长得高的祁航直将目光投向了易淮。
    易淮没太反应过来:这个头?她不就长了一个头吗?
    廖正一噗嗤一声,随后摇了摇头,满眼同情地望向祁航直:算了,真是不开窍。
    停了停,他又建议道:哎,明天周六了,咱们上午去打场球呗,好久没一块儿打球了不是,我手都痒了。
    提到打球,易淮的情绪立刻高涨起来,他刚说了句成啊,揣在兜里的手机突然嗡嗡地震动起来。
    易淮掏出来看,来电显示却让他微微地一怔。
    是何燕燕的号码。
    易淮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其他人说:我去接个电话。
    他带着手机出了食堂大厅,走到两层之间楼梯拐弯的小平台上,后背抵着墙按了接听:喂。
    何燕燕听起来并不在乎易淮有没有叫她一声妈,只是问:我没记错时间吧,这个点儿你们应该放学了。
    易淮抬腕看看表:放了,还要上晚自习。
    何燕燕噢了一声,接着便问:成绩发下来了吧。
    易淮扬起了眉毛:你还关心这个?
    何燕燕没理会他的言外之意,继续问道:你是不是不用走了?
    易淮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了什么:你找陈远新了。
    何燕燕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这你不用管。
    从易正臣出事之后,她难得跟易淮像那天一样说那么多话,易淮不是那种会跟大人撒娇要什么东西的孩子,她也只能去猜一猜他的心思。
    她欠易淮的太多,欠了这么些年,易淮的世界她早就走不进去了,也只能在想起来的时候尽力补偿他一下。
    易淮的喉咙堵了堵,他对着何燕燕跟陈远新说不出谢谢来,太别扭,像仇人在他即将坠崖之际拉了他一把。
    好在何燕燕也理解他这点儿别扭,语速很快地转移了话题:最近我旅游回来了,刚才还想着学学做饭,以后你周末可以回来吃,结果锅也不好使,买的菜也有问题,都糊了。
    易淮忍不住说:你是半句不提自己啊。
    第77章 我想要易淮
    挂上何燕燕的电话之后,易淮又在墙上倚了一会儿,脸上是种复杂的表情。
    忽然手机嗡地震动了一声,他低垂眉眼解锁屏幕,看到是祁航直给他发了一条消息:还不回来?
    易淮回句来了,把手机重新揣回了兜里,又恢复了平常吊儿郎当的样子。
    一群人一起吃饭速度会不自觉变慢,等他们回班的时候已经看到走廊里摆了三张桌子,而窗台边正站着方年年和另外两个转到领航班的人。
    方姐您回来啦。廖正一没正形地喊了一声。
    方年年看起来跟廖正一关系还不错,撇了撇嘴道:瞎叫什么。
    好的方阿姨。廖正一笑嘻嘻道。
    方年年嘶地一声举起了手:你再喊。
    你不是比我大俩月吗,我这是表示对你的尊敬。廖正一继续胡说八道。
    方年年没好气地说:怎么,你活不到这岁数?
    说完她转头看到了旁边的易淮,便随口问道:你旁边有人坐吗?
    廖正一把程柯往前推了一把:方姐,人易淮的正牌同桌还在这儿呢,你就想着挖墙脚啊。
    说完又对祁航直啧了一声,要笑不笑地说:你们家这个审美还真是挺一致的
    祁航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方年年问程柯道:那你愿意跟我换换吗?
    程柯被方年年直接的问话给镇住了,他在班上一向是老好人一样的存在,别人要他帮的忙他从来不会拒绝,此刻方年年这么问,他结结巴巴地啊了一声,想不到该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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