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南黑着脸回他几句美丽中国话。
    薄郁完全不生气,反而笑着注视他,要不要继续?
    顾淮南气得骂道:继续你,薄郁你这混账东西,最好别给我松开手,不然我非得揍死你不可!
    顾淮南现在是气极了。
    薄郁任他张口骂了好几句,还起身倒了杯水端过来,顾淮南咕噜咕噜喝了半杯,继续骂他。
    薄郁把他没喝完的水一饮而尽,顾淮南见他故意拿嘴贴着自己喝过的那边杯沿,又是一阵生气。
    顾淮南用膝盖杵他,薄郁放下水杯,侧眸看他,想继续?
    顾淮南一口老血哽在喉咙口,随即骂他:你是变态么,喝我喝过的水,你不准喝。
    薄郁见他气呼呼的,莫名可爱,忽地恶劣一笑,我还吞过你精水,你那时候怎么不说?
    顾淮南:
    顾淮南面红耳赤,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骂他才好。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BOSS,准备得差不多了。
    好。
    薄郁回了一句。
    等外面脚步声远去,薄郁起身去玄关那边,似乎是拿什么,由于光线昏暗,顾淮南也没看清他拿的是个什么东西,何况他没心思看。
    薄郁回来后将东西放在窗边茶几,顾淮南无心观察,他正努力蹭着背后的双手,想把捆住自己双手的领带给磨蹭掉,好脱身。
    他又拽又扯,这领带却纹丝未动,反而因为他扭来扭去的动作,吸引了薄郁的目光。
    忍不住了?薄郁问。
    顾淮南一下涨红脸,顿住动作,没有再继续挣脱双手。
    薄郁解开衬衣领口的纽扣,又卷起袖口,双手撑在顾淮南腰侧,俯下身凝视他,那双黑眸里映着一抹幽深的月光,你真的不说那句话?
    顾淮南张嘴,就不说嗯啊
    最脆弱单薄的独立个体被捕捉。
    顾淮南一瞬间噤声。
    作祟的手轻轻地挑衅他的神经,顾淮南肩膀不住地颤抖,他咬牙道:薄郁你这个混蛋!你唔
    尾音被吞没。
    熟悉又热烈的吐息交织,密密匝匝的蛛网般笼罩住顾淮南,他整个人仿佛被擒住命运后颈的宠物猫,张牙舞爪却又不敢反抗半分,任由对方牵制他,左右他。
    独立个体朝着更茁壮发展,薄郁又突兀地停下建造的举动,顾淮南被他几次中断暂停,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
    顾淮南气得直接爆粗口:你他妈到底行不行,卡到一半是不是有病!
    薄郁不气,反被他逗笑,难得见你这么着急。
    顾淮南:
    他现在被卡得想锤人。
    顾淮南吼完也发现不妥,搞得他很想让薄郁咚他一样,凶巴巴瞪他一眼,不说话了。
    薄郁觉得这样的顾淮南有种别样的可爱,他碰了碰他的脸颊,别着急,今晚地惩罚才刚刚开始,乖一点。
    说着,薄郁起身到窗边,打开刚才放下的盒子,顾淮南起初不知道那是什么,很快拆开包装,他就知道是个什么了。
    薄郁居然买了这种东西!
    顾淮南眼睛睁大,薄郁伸手摘脱他的眼镜,亲昵贴在他耳边,极轻地笑了一声:你好像很热呢。
    顾淮南骂他,你他妈往哪儿用?
    薄郁咬了咬他耳垂,当然是按照说明书用,你让我弄的,现在想反悔么,晚了。
    顾淮南一噎,想骂他,这话确实是他说的没毛病,不过他是想让薄郁不要一会儿暂停一会儿继续,又不是开关,还带暂停,这也太折磨人,而不是薄郁理解的意思啊!
    顾淮南又气又急,情绪交杂间,他居然还能安慰自己,问题不大,幸好不是直接用别的。
    但很快他觉得自己想法不对劲,大骂着薄郁变态涩青,偏偏薄郁不生气,反而像得到认可的修狗似的,更加来劲。
    顾淮南神色一变,连骂人的语气也没那么凶巴巴,注意力完全变了,他整个人倏然僵住,眼角绯红,一颗一颗地滚落热泪。
    薄郁一一吻去那些泪珠,最后吻落在唇边,顾淮南再也无法克制自己,不管不顾地放纵,开始回应对方。
    薄郁对顾淮南的亲近毫无抵抗能力,对方的心情传递给他,他就竭尽全力地让其更快乐一些,他要这个人从心到人都离不开自己。
    许久过后。
    顾淮南太过疲倦,不由睡沉。
    薄郁摸了摸他的脸,低头在他侧脸亲吻一下。
    顾淮南睡得太沉,倒没精力抬手打他,薄郁笑了笑,起床。
    他给顾淮南松开捆住双手的领带,见手腕勒出红印,疼惜地吻了下顾淮南腕骨。
    片刻后薄郁抱他进浴室,等出来,给顾淮南找了件自己的衬衣穿上,又拿出药膏,在他磨破皮的手腕摸了药,最后摊开被子,整理乱七八糟的床。
    忙活完,他把在沙发上睡着的顾淮南小心抱回床上,又给他盖好被子,这次薄郁没给他戴脚铐,想必他这几天也没力气再逃跑。
    薄郁换了身衣服离开这间屋子,临出门时,他特地反锁了门。
    有人不乖,他得防着一点。
    从一层甲板上去二层。
    某个临时会议室,陈述和王业正在忙碌工作,见薄郁进来,就开始筹备稍后的视频会议。
    视频会议很长,近六点才结束,薄郁揉了揉眉心,回去休息,离开时叮嘱他们最近勤快点。
    他一走,王业就偷偷开始八卦。
    老板今晚心情好像不错,顾先生这次逃跑他居然没发火,他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不过说真的,老板还真的挺会拿捏他的,料得这么准他会上船,麦克给我打电话说被顾先生甩开,我还有点不相信。
    陈述正在整理桌面文件,闻言就说:BOSS跟顾先生发生什么事,都是他们两人的私事,你别乱八卦打听,小心BOSS生气。
    王业往后一靠,有啥不能说,我从五年前就觉得他们俩不对劲,看起来是养父子,实际不但没有领养手续,两人关系还亲密。
    你来得晚,你是不知道老板看他看得多紧,单单让我查过的人,起码就有一百来个,男的女的都有。
    陈述的确比王业晚入职,但该看到的也都看到了,不比他知道的少,薄郁从不在他们面前掩饰。
    顾淮南睡得沉,他太久没这么累过,整个人有种被榨干的疲倦感,醒来时全身肌肉酸痛,跟跑了几公里马拉松一样,尤其是椎骨以下。
    他睁开眼皮看了几秒天花板,五感慢慢回笼,发觉腰际很沉,扭头看,薄郁正闭眼睡在旁边,手臂亲昵地搭在他腰上。
    昨夜那次记忆涌现,顾淮南俊脸闪过红橙黄绿青蓝紫,呼吸不畅,抬起脚想把这人踹下床。
    他刚曲起腿,一种难以形容的不适陡然袭来,电光般蹿过脊柱,他动作瞬间僵住,腿软得放下来。
    薄郁被他这动静扰醒,睁眼。
    顾淮南在旁边摸索戴上眼镜,回头瞪了薄郁一眼,掀被下床。
    但因为昨晚他跟薄郁对峙得太久,导致他腿部肌肉也是酸痛的,脚一踩到地面,整个人腿软地往前一跪。
    薄郁立刻起身来扶他。
    顾淮南大力打开他的手,恼怒道:滚开,别碰我。
    薄郁显然不是一个听他话的人,直接下床,抄起他后膝,把人抱回床上,顾淮南挣扎起来,又被他摁着肩膀按回去。
    顾淮南急了,薄郁!
    薄郁理了理他的领口和碎发,腿酸就别乱跑。
    顾淮南嘴角一抽,半天不知道怎么驳他和骂他,最后他别扭道:你把手拿开,我要去洗手间。
    薄郁弯腰把他打横抱起来,顾淮南大惊地搂住他脖子,你干什么?
    薄郁很受用他的举止,说:带你去洗手间。
    顾淮南:
    他有一万句美丽中国话要讲。
    最后薄郁没抱他去,脸颊倒是挨了好几个耳光,吃早餐时,王业连看了薄郁好几眼。
    薄郁浑不在意,吃完回房间,见某人已经把他放在茶几上的早餐吃光,唇边不由扬起一丝笑意。
    顾淮南被关在这房间也没几天,又回到小岛别墅,但这次盯着他的人,变成了薄郁。
    换句话说,薄郁现在去哪里都把他带着,就差把他塞口袋里,好在薄郁没再给他戴那金属脚铐。
    唯一不好的点是,薄郁那该死的惩罚居然还没结束,顾淮南快被他折腾得麻木了。
    这次薄郁到A国出差,也带着他,可惜被他折磨一夜,顾淮南到现在浑身都疼,就跟和薄郁打了一架似的,根本没法出门。
    休息到第三天,顾淮南戴着薄郁特质的定位手环,出酒店闲逛,当然,背后依旧跟着上次那个外籍保镖。
    两人几乎零交流。
    语言不通,顾淮南也就随便逛逛,他太久没接触外界,跟脱水的鱼摆摆一样,想出来走一走。
    其实他并不能走太久,腰是酸痛的,皮肤也有点刺痛,尤其被衣服碰到点时,尽管衣服布料足够柔软,依旧会擦到。
    他跟薄郁虽然没到最后那一步,但薄郁这家伙除了没有标志性的穿插动作,其他的没少做,每次出来,他都要酱酱酿酿他。
    想起来顾淮南就生气。
    他抬脚踹了下脚边的一颗小石子,心里烦闷地不行,想着他跟薄郁的关系就一阵头疼。
    越头疼他越烦躁,越是踢石子。
    突然。
    前面传来一声「哎哟」痛呼。
    顾淮南抬头看,不远处有个男人捂住额头,正在搓揉痛处。
    糟了。
    顾淮南快步上前,用不熟练的英文问对方:你没事吧?
    对方转过头,我没顾总?
    顾淮南满脸诧异,江医生。
    第65章
    江左在异国遇见熟人, 十分诧异,顾总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淮南尴尬道:这说来话长。
    江左揉了揉额头的包,说:上次聚会我听蒋涛说你不在顾氏集团, 已经辞去总裁职务, 原来你是来A国发展了呀。
    顾淮南摇头说「不是」, 又扭头偷偷看了眼不远处的保镖,压低声说:现在我说话不太方便, 我们明天见面说,能麻烦你明天这个点过来么,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江左:?
    未等江左理解他那句话什么意思, 顾淮南跟他挥手告别,又大声说了几句抱歉的话, 边说边看旁边,似乎在忌惮什么人。
    在江左一头雾水中,顾淮南快速走远。
    顾淮南也没回头看江左, 十分自然地走开,他背后依然跟着那个保镖,对方跟他的距离把控很好,不远不近,既能监视他, 又不打扰他。
    他心想, 保镖应该没听到他们对话,他说的是中文, 薄郁之前说过这个叫麦克的外籍保镖听不懂中文。
    纵然这样想, 顾淮南难免还是有点担心, 疑神疑鬼地看周围, 又检查了自己的手环。
    经过上次逃跑的教训, 他发现薄郁比他想象中还要聪明,在薄郁眼皮子底下脱身,要万分警惕。
    回到酒店。
    薄郁已经在客厅,他正在跟陈述说什么,见顾淮南进门,便说:你先回去处理,有什么问题明天再说。
    陈述点头,离开时对顾淮南礼貌地笑了笑,顾淮南回应他。
    客厅只剩下两人。
    薄郁睐向他,笑着说:过来。
    顾淮南冷漠地瞥他,装聋没理,顾自进房间的浴室。
    顾淮南洗完手,刚关上水龙头,转身对上薄郁,后者轻轻地关上浴室门,目光却牢牢锁定在他身上。
    顾淮南饶过他出门,手臂倏然被他抓住,他瞪向薄郁,干什么?
    薄郁逼近,将顾淮南压靠在墙壁,两人离得非常近,顾淮南甚至闻到他身上木质调的冷松香水味。
    很好闻。
    顾淮南心里嘀咕,这小子怎么突然喷香水,不过这味道怪好闻的。
    思绪正飘远,冷不丁唇上一痛,被轻轻咬了下,不重,但始作俑者手腕上的强势力度却不容忽视。
    顾淮南吃痛醒神,不爽地乜向薄郁,后者亲了亲他被咬的唇瓣,问:那么出神,在想谁?
    顾淮南白了他一眼。
    他有时候真不懂薄郁的脑回路,日常把他看得紧不说,连出个门也怕他跑了好吧,虽然他确实想跑。
    顾淮南手掌掐住他的腰,语气危险又含杂酸味的追问:在想那个被你用石头砸中脸的男人,还是超市里向你搭讪的女人,亦或者那个跟你问路的小兔崽子?
    顾淮南:
    喂,这飞醋吃的有点离谱。
    顾淮南在心里偷偷骂了麦克一句,这些肯定是他报告给薄郁的。
    麦克看着寡言又冰冷,怎么打起小报告来,一点也不含糊,这三个人,除了江左,另外两个,他连话都没跟他们说过好么!
    顾淮南十分无语。
    薄郁见他不辩驳不解释,心头顿时生起一阵无名火,异常烦躁,掐住顾淮南腰侧的虎口收力。
    顾淮南感到了一丝明显的疼,冷着脸看薄郁。
    薄郁稍微松手,他也知道自己这醋吃得不对,偏偏就是无法忍受,一想到顾淮南对别人露出笑脸,相谈甚欢,就遏制不住内心的嫉妒。
    到底要他怎样做,顾淮南才会愿意只看他一个人。
    顾淮南抬手推开薄郁,我没想谁,你少想些有的没的。
    薄郁顺着他动作,一把抱住他的腰,低头亲昵地埋进他颈窝,像五年前没有分别时那样。
    他贴在顾淮南耳边低语:顾淮南,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顾淮南心脏倏然快跳了一拍,扑通扑通地撞击胸腔,他不自在地扭开脸,耳根却在发烫。
    他对薄郁也不是全无感觉,毕竟他又不是圣人,清心寡欲的,但哪怕捅破两人身份,他依旧有很多顾虑。
    薄郁真的喜欢他,他能感受到,做那种事的时候,他也会将那些顾虑抛之脑后,放纵自己。
    思绪回笼时,又后悔自己跟薄郁做的那些事,因为他比薄郁大很多。
    他不自觉地会想,是不是过去几年自己的行为影响了薄郁,以至于薄郁对他产生依赖和偏执,根本不是那种喜欢的情绪。
    对未来伴侣的预想,他一直期望对方是一个足够斯文温隽的人,将来两人生活稳定,相濡以沫。
    显然薄郁和他的择偶标准背道而驰,根本是两个极端,薄郁行事偏执又疯狂,又爱吃醋,有时幼稚得像个小孩,有时强大稳重且尖锐锋利。
    未来不止眼下的欢愉,更多的是责任和尊重,上辈子没人教薄郁,原著也确实这样描述他。
    一个攻于算计的精明商人。
    他和薄郁会走到如今的地步,离不开薄郁城府与心机。
    与其说是薄郁一直担心他不要他,不如说是他自己在畏惧,他跟薄郁牵绊深,倘若在一起,最后薄郁幡然醒悟,他会陷入一个尴尬境地。
    他怕薄郁有一天会后悔喜欢他。
    其实他是个胆小鬼。
    次日,顾淮南到同一地点。
    江左早就到了,顾淮南没有走过去跟他说话,而是坐在江左旁边的江边休息座椅。
    临走时,趁着麦克没注意,他飞快给江左扔了颗小纸球。
    江左:??
    怎么神神秘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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