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柏:
    美食?美你个头啊!
    连曾沛都凑过来看笑话,起着哄问:傅柏,你到底经历过什么啊?说出来听听呗!
    傅柏梗着气不肯吭声,以为自己不应话就没事了,然而下一秒就听到旁边的白志用沉着声音, 小心又谨慎地说:你不会对小兰花也有什么奇怪的念头吧?
    傅柏懵了:我没有
    那就最好了,白志用严肃道, 如果你敢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我觉得不会放过你的。
    傅柏:你放心, 我对小兰花一点兴趣也没有。
    白志用:什么意思,你觉得小兰花不如鸟屎吗?
    傅柏:再提那两个字,就别怪我对小兰花下黑手!
    雪洞里的光线十分微弱,江冉并不能完全看清里头的情形和每个人的表情。
    可哪怕仅仅听着大家的声音, 她也知道, 此刻的气氛比原先死气沉沉的样子要好上太多了。
    思索间,江冉突然听到了一道低低的笑声。
    那声音微弱又有些沙哑,像凛冬尽头的深雪, 捎带着些许寒气从身旁传来。
    那是许阳的声音。
    感谢傅柏。
    连体虚的金主爸爸也清醒过来了。
    江冉听着周身此起彼伏的笑闹声响, 心中蔓延许久的担忧情绪渐渐退却, 丝丝缕缕的困倦之意却悄然攀升。
    她觉得她也可以休息一会儿了。
    这最艰难最漫长的一晚,大家一定可以熬过去的。
    沉浸在这样的安全感中,江冉渐渐睡着了。
    江冉从头到尾掌控着全局,先前时不时就会出声喊人,如今突然没了声响,在这小小的雪洞里也是格外明显。
    旁边的其他人很快就发现了异常,喊了几声江冉的名字却没有反应,便不再出声,没有去吵醒她
    大家都知道江冉不是撑不下去,她只是太累了,就让她好好睡一会儿吧。
    等到长夜散尽,黎明破开晨雾降临人间,他们还有下一场恶仗要打。
    *
    江冉难得安安心心地沉睡了许久,再次睁开眼时,清晨淡淡的光线透过洞口雪团间的缝隙照射进来,映出白茫茫的冰壁和大家脸上委顿又困倦的神情。
    好家伙,一个睁着眼睛的都没有,是全部睡着了吗?
    还好早晨外头的风雪小,通风口没有被全部堵上,否则大家都得手牵着手躺进救生囊里。
    江冉气不打一处来,伸腿踢了脚这个,又挥手拍了拍那个。
    赶紧起来了!她大声说,天都亮了,该赶路了!
    曾沛迷迷糊糊地翻了翻眼皮:嗯?天天亮了吗?
    傅柏连眼睛都没睁,只是转了下身:再再睡十分钟
    你当这是在自己家里呢?江冉没好气,还赖上.床来了?
    然而这回连半点回应也没有了。
    一眨眼工夫,傅柏甚至小声打起了呼噜来。
    江冉好笑地把手撑在冰面上。
    这群家伙的心也太大了吧?
    但是这样可不行,得想个办法把大家都喊起来。好不容易撑过了艰难的一夜,可千万不能在白天放松警惕。
    江冉很快就想出了一个办法。
    她伸手把洞口的雪团一点点推开,随着通风口越来越大,呼啸着的寒风迅速涌进雪洞里,把大家都冻得打了个激灵。
    江冉傅柏把头往衣领里缩,你一大清早报复社会啊?
    曾沛被冷风一拍打,清醒了许多:嗯是要上路了吗?
    对!江冉一刻不停地往通风口捅,赶紧起来吧!
    任夏阳的身体素质是最好的,没过多久就彻底清醒过来,帮着江冉一起把雪洞口打穿到能进出的大小。
    他们这边动静大,浇灌而入的寒风又太冷,不出一会儿,其他人也接连醒转,揉着眼睛从雪洞里爬出来。
    十分钟后,雪洞里只剩一个许阳还没出来了。
    江冉推推傅柏:走,去喊人。
    傅柏不乐意:这种得罪人的事儿,凭什么要我做?
    江冉微笑着:鸟
    行行行,我、我去还不成吗?
    傅柏生怕她再提那两个字,三两步小跑上前就扒拉着洞口往里看:许总,许总?该上路啦,醒醒吧!
    喊了好几声,许阳也没有回应。
    江冉还在后头催促,傅柏无奈之下,只好再次钻进洞里去。
    然而连摇带喊好一阵子,许阳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傅柏有些急了,又拖又拽地把人从雪洞里拉扯出来,搁放在软和的雪层上,许阳却仍然没有反应。
    这这这
    该不会
    完蛋了,许总不会出事了吧?傅柏慌慌张张地问。
    不、不会吧?其他人也有些着急,围着许阳就蹲下来查看情况。
    江冉拉起许阳的手,摸了摸他的脉搏,发现还在跳动后,猛然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曾沛也试探完许阳的呼吸,肩膀一松说:没事,人还活着。
    傅柏闻言,猛然瘫坐在雪堆上。
    那就好、那就好,他拍着自己的胸脯说,吓死我了要。
    既然人没事,为什么没反应呢?任夏阳摸着脑袋问,刚刚那么大的动静,没道理还不清醒啊?
    江冉思索一番,刚想说话,旁边的傅柏就高声喊了句:我知道!
    哦?江冉挑了挑眉,你知道原因?
    傅柏方才情急之下吓坏了,这会儿却已经回过劲儿来,翘着下巴骄傲地说:对啊,昔哥之前给我做的游戏里面出现过这个知识点,我现在还记着呢!
    知识点?大家猛然抬头。
    不是那个!傅柏羞愤极了,跟鸟跟那个什么没有关系!
    好吧好吧,江冉逗够了,你说说看,什么知识点。
    傅柏沉默地望向江冉。
    他现在连听到知识点这三个字都要有心理障碍了,努力做着深呼吸和心理暗示,好一会儿才说:呼吸正常,生命无忧,只是沉睡不醒,这个应该是休克症状。
    江冉憋着笑意点点头。
    她倒要看看傅柏还能扯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来。
    傅柏还在认真往下说:休克症状出现时,临时治疗方法也很简单。
    江冉问:什么方法?
    傅柏兴冲冲说:人工呼吸!
    江冉:
    好家伙,真是完全不意外呢。
    怎么样!?你觉得可行吗!?
    傅柏眼睛亮亮的:人工呼吸的具体操作方法我都还记着,我可以教
    江冉没等他说完,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傅柏:
    他芒茫然指向自己:我来做?
    江冉憋着笑意严肃点头:这方面你比较懂,我们来做万一做错了,那可是要命的事情。
    这、这么说也、也有点道理,傅柏晕晕乎乎的,猛然间觉得自己责任重大,心绪也不由紧张起来,那、那我去了
    傅柏艰难又庄重地单膝跪地,蹲在许阳身边,伸出手从他背后穿过,把他的上半身抬起来,靠在自己怀里。
    托着许阳的颈部,把人的下颚抬起来保持呼吸道畅通,做完这一切准备工作后,傅柏又盯着人的脸看了好久,眉头狠狠拧着,好半天也没下去嘴。
    不行,不能再犹豫了。
    为了金主爸爸的平安,为了节目组的未来
    该下嘴时还得下嘴!
    傅柏深吸一口气,看准位置后闭上了眼睛,然后缓缓向着目的地移去。
    还没赶到终点,肩膀猛然被人向后扯开,傅柏气鼓鼓地睁开眼一瞧,果然又是江冉干的好事。
    你干嘛啊!傅柏喊,这是在打扰我工作!
    江冉笑了:你要亲上去,也得问问人家许总愿意不愿意啊。
    傅柏气急败坏:人都要死了!还管他愿不愿意干嘛!?
    死什么死?江冉敲了他一下:别平白无故咒别人啊,许总不过是
    话才说到一半,正靠在傅柏怀中的许阳悠悠醒转,眼睛朦朦胧胧地半睁半闭时,看见了眼前的一幕和自己身处的情景。他困惑地左瞧瞧右看看,只以为自己还在梦里,又安详地合上了眼睛。
    不过是还没睡醒。江冉顿了顿,把刚刚说到一半的话补完。
    傅柏:怎么会有这种人?
    被来来回回折腾了那么久,都要做人工呼吸了还没醒?
    许阳是睡神转世吗?
    但不管再怎么尴尬,冰川上危险重重,眼下还是赶路要紧。
    眼瞅着其他人都避之不及,装作自己不存在的样子,傅柏最终还是强作镇定,把许阳重新摇醒了。
    许阳迷茫地坐起来,又重新确认了一遍眼前的情景。
    他捏了捏自己的手臂,发现竟然完全不疼,便松了口气。
    这一切果然是假的吧?
    江冉瞧见他的动作,马上就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她捂着脸,只觉得不忍直视:这是真的,你还活着,感觉不到痛是因为在冰洞里躺了太久,四肢血液流通速度太慢,所以僵硬了,触觉能力也会降低。
    许阳顿了顿:那你们刚才
    傅柏痛苦地把头埋进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抬起来:如果我说,我只是想要帮助您,您会相信我吗?
    许阳看着他,好半晌也没说话。
    傅柏彻底失望了。
    金主爸爸该不会觉得他是个变态吧?
    *
    不论再怎么尴尬,该赶的路还是要赶的。
    经过昨天一整天的努力,他们已经走完了大约三分之二的路程,如今胜利之光正近在眼前。
    江冉望着天色估计道:大概再赶两个小时路,差不多正午时分就能到相对暖和的低海拔地带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白志用高兴地说,再在冰川上待下去,我都怕小兰花变成冻干花。
    首先,它不是花。
    白志用摆摆手:这不重要。
    好吧,你说了算。
    海拔降低之后,环境气温相对升高了一些,雪层也不如高处厚,赶起路来比昨日省力很多。
    然而路途情况好转了,却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飞速适应,如履平地,仍有人走得十分艰难。
    经过一天一夜的低温折磨,许阳虽然撑了下来没进救生囊,但总体的身体状况并不是很好。他努力跟着队伍行进,可实在走不快,只能落在队伍后头。
    江冉不可能为了他一个人拖慢赶路进程,她自己又走在前面领队,只能叫任夏阳去队伍后头照看着,自己也时不时转过头去看看情况。
    大约一个小时后,任夏阳突然走回到队伍前面。
    江冉瞧见了,立刻回头张望了一下许阳的情况,见人没事,才招手把任夏阳喊过来。
    江冉问: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陪着许总吗?
    可他不要我陪着啊。任夏阳说,而且我陪了他一段路之后,发现他身体没有什么大毛病,只是稍微有些虚,感觉像是以前生过大病留下的后遗症。
    真的吗?江冉仍然有些担忧,压低了声音说,可我看他好像有点贫血,供氧也跟不太上。
    我猜你说的那些症状就是后遗症了,任夏阳摆了摆手,但他本身的身体素质是没有问题的,甚至还有持续锻炼的痕迹,也就是现在防风服穿得厚看不出来,指不定人家衣服底下还有肌肉呢!
    任夏阳这样一说,江冉悬着的心立刻就松快了下来。
    接下来的路程里,江冉不再频频往后看,一路快速行进,甚至还有心力和旁边的任夏阳开起玩笑来。
    江冉拿着跟拍球,一遍摆弄调试,一边又想起什么。
    她有些遗憾地开着玩笑说:早上被傅柏绕着我都给忘了,本来趁许阳睡着不醒的时候,我应该给他拍点睡姿照的,这样到时候如果他不同意注资,我还能拿照片要挟他。
    任夏阳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许阳又不是傅柏,睡着了也是平平静静温温和和的模样,你把照片拿出去说是大片摆拍都有人信,能要挟到什么?
    喂!傅柏在后头叫唤,你们说人坏话也小声一点啊!
    江冉巴不得他多听见几句,根本没放低音量,反而煞有介事地对着任夏阳说:有道理啊!
    傅柏:
    就在这时,许阳突然大家身后冒出来。
    江冉和任夏阳僵得最厉害,几乎连脚都迈不出去了。
    许阳却毫无所觉似的,从他俩身边穿行而过,一路走到了整个队伍的最前边。
    江冉、任夏阳:
    他们刚才说话说的那么大声,许阳应该是听、听到了吧?
    好半晌后。
    江冉:今天的天气真不错呀!
    任夏阳:哈哈哈是啊,比昨天好、好太多了!
    话音刚落,乌云汇集,天色大变。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江冉、任夏阳:没关系,只要我们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他。
    许阳:嗯。
    江冉、任夏阳:救命!他怎么真的一点都不尴尬啊!我都快要抠出一座芭比梦想城堡了!
    许阳内心:嘿嘿,他们在夸我帅~
    第42章 极地冰原08
    冰川像一只活着的野兽, 它休憩时威压余散,发怒时动辄毁伤。
    方才行走时天气还算晴朗,一眨眼工夫过去, 乌云震震汇聚而来,寒风低声呼啸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一场暴风雪降临。
    抓紧时间赶路吧, 江冉回过神来,看了眼天色, 再过不久就能离开冰川了。
    可幸运没有眷顾他们,才走了没多久,他们又遇到了一道巨大的冰缝。
    其实很少有人知道,冰川上最危险的并不是极低的温度,也不是风速极高的暴风雪, 而是冰缝。
    原因也很简单,低温和暴风雪都是看得见的、能够预估的危险, 但冰缝往往难以预料,它总是在人毫无所觉时, 一个不留神就要了命去。
    冰缝是冰川上的狭窄深渊,深度通常能达到30米以上,有十层楼那么高,人一旦掉下去, 即使不当场死去, 也往往没有机会再逃出来,等待着他的下场只会是慢慢在绝望中死去。
    而可怕的是,冰缝上常常会覆盖着一层非常薄的积雪, 那被称之为雪桥。人类永远不知道, 自己什么时候走在雪桥上, 而雪桥什么时候会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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