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商城里馒头的价格,叶蓠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一元数字币只能买两个白面馒头。
    杂粮面馒头一元一个
    这物价?简直吓死人!
    叶蓠花两块数字币买了四个白面馒头给家里人吃,数字币(ECNY)金额由35,变成了33。
    叶广祥第一次见这么白的白面馒头,愣了一下:这就是空间里的馒头?真白啊。
    闻了一闻,脸上更是露出惊奇之色:真香!又宣又软。
    廖楚欣转头看了看关着的门:赶紧吃,吃完去请苏医生。
    叶广祥几口就将两个馒头吃完,出去请苏医生。
    廖楚欣吃完馒头后站起来:我去厨房烧点水,一会肯定要用热水。
    父母都出去了,叶蓠托着腮算账。
    55年的钱卖给小落,能卖好多数字币。等回头卖给小落几次钱后,我就有钱买粮食和吃的了。
    她在前世曾试过无数办法,也不能把空间的数字币提到现实中,只能在商城里买东西。
    但是,商城的物价实在是太贵了。
    她每买一次,都觉得血亏。
    后来才知道,她这里的钱可以在小落那里卖上高价。
    只不过,小落很快就不再收钱了。
    说收的太多,会扰乱收藏市场的价格。
    廖楚欣走进厨房没有多久。
    叶金枝的母亲、叶老二的媳妇张二芬得到消息从院外跑进来,一眼就看到自己家倒塌的房子。
    她在叶家蛮横惯了,嗷的一声冲进了三房的屋子:叶广祥,你个畜生给我出来!
    正拿着布条给弟弟擦脸擦手的叶蓠见到张二芬冲进来,挡在弟弟床前:你做啥?出去!
    张二芬恶狠狠地瞪着叶蓠,面目有些狰狞:你爹呢?
    你出去!叶蓠扬着头,丝毫不畏惧。
    小贱人!你还挺能呀?敢对我吼了?张二芬一步一步走上前,我看你是想死了!
    张二芬就要走到叶蓠的面前时,外面有人匆匆走进来。
    是听到动静急忙过来的廖楚欣,和刚刚到家的叶蓠奶奶叶汤氏。
    出了啥事儿?叶汤氏走进来,站到张二芬身边。
    娘!你得给我做主!张二芬见到叶汤氏进来了,怨恨的指着叶蓠:
    这个小贱人,今天敢吼我?还有叶广祥这个畜生,竟然把我们房子给拆了。
    叶汤氏瞪向叶蓠,一副尖酸寡薄的嘴脸:好哇,你和你爹还长能耐了?一个敢吼你二娘娘,一个敢砸房子?我看你们是想骑到
    廖楚欣在一旁接过了话头,声音如冰刺般森冷:我们小蓠在屋里,有人闯进来,这是想干啥?偷东西?
    咋了?进你屋咋了?叶汤氏没想到廖楚欣竟然敢打断她的话,声音一冷:
    这院子是我盖的,你们身上从头到脚都是我的!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房子!我这个当婆婆的说话,你竟然敢插嘴?你算个啥玩意儿?
    廖楚欣走到门边,拿起杠门条在手里掂了掂,冰冷的目光看向叶汤氏:
    我们可没有吃你的喝你的!工钱全部给你们,我们只留零头,地里的农活全归我们干!是我和老三养着你们全家!
    当婆婆的就能无理取闹的数落儿媳妇了?现在新社会,可不讲这个!现在讲的是,有理走遍天下!
    叶汤氏狐疑地看着廖楚欣,一时间有些摸不清路数。
    怎么廖楚欣这次从作坊回来,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难道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吗?
    叶汤氏是从旧社会走过来的,迷信的很。
    廖楚欣看了叶蓠一眼:你看好你弟弟,我和你奶你二娘娘讲讲道理!
    叶蓠应了一声,站到弟弟床前。
    廖楚欣一杠门条就甩了这去。
    廖楚欣,我日你先人张二芬嗷的一声惨叫,直接被打趴到地上。
    廖楚欣不想现在打死张二芬,现在打死,那是便宜张二芬。
    遂扔了杠门条,一拳又一拳,朝着张二芬身上的软肉打去。
    直打得张二芬连惨叫都发不出。
    廖楚欣自小在鞭炮作坊里长大,虽然是作坊主的女儿,却是要从小做活计的。
    她和叶广祥的力气本来就比普通人要大,要不然也做不了这么多的农活。
    叶汤氏气得身子乱抖,拿手指着廖楚欣:反了,廖楚欣你简直
    廖楚欣眼中寒光闪现,转身掰住了叶汤氏的手指头。
    叶汤氏疼得嘶吼起来,手指头差点断掉了。
    反正老三已经把爹打过了,我也不在乎多打你一个。廖楚欣眉峰一挑。
    吓得叶汤氏脸色煞白,噤如寒蝉。
    叶汤氏一辈子欺软怕硬,爱占小便宜。
    廖楚欣这不要命的打法,着实吓到了她。
    廖楚欣抓着张二芬的衣领,如同拖一只死猪似的拖向院中。
    一脚踩在张二芬身上,声音扬得全院都能听到:以后再敢欺负我闺女和我儿子,就是这样的下场!
    其他叶家的人看到这样的廖楚欣,头皮都麻了。
    叶汤氏攥紧拳头,枯老的脸轻轻抽搐。
    却只敢在心底骂廖楚欣:打婆婆,老天降道雷劈死她这个贱人吧!
    第4章 前世有多后悔,这一世就有多恨
    叶广祥领着苏向晨医生进院的时候,就见到叶汤氏和张二芬在院子里跳脚。
    一见到叶广祥,叶汤氏呵斥他:老三,你给我过来!
    叶广祥理都不理她,转头与苏向晨医生说话:苏医生,小泽就在我屋里,他被打中后脑勺,一直昏迷不醒。
    被打中后脑勺可是很严重的事情,苏向晨一点都不敢耽误,进了叶广祥的屋。
    眼见叶广祥不回应自己,叶汤氏彻底怒了:老三
    她刚喊了一句老三,叶广祥转过头,冷冷地瞅着她:吼啥吼?惊到小泽,你几条命也不够赔!
    老三,你咋这样?我是你娘!叶汤氏瞪圆了眼睛。
    我知道,你是我娘,他是我爹!叶广祥嘴角全是讥笑,我还真有福气,摊上你们这样的爹娘。
    叶汤氏没想到叶广祥竟然这样说话,想到今天廖楚欣也是这样毫不把她放在眼中,又是诧异又是惶恐:你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叶广祥哼了一声:谁要是敢打扰到苏医生救小泽,就等着今天被我锤死在这里。
    说完之后,叶广祥就站在屋门前,重锤就放在脚边,冷冷地盯着院中的叶家人。
    如同一只蹲在草丛中准备随时扑出的狮子。
    叶家人都从叶广祥身上感受到了杀气,愣是没人敢过来,也没人敢说话。
    苏向晨拿着锁子沟唯一的一个铁皮手电筒仔细地检查叶泽的眼睛,手电筒里发出淡淡的黄色暖光:
    后脑受到重击形成了脑震荡,我替他施下针。
    手电筒是当年姜东周打白狗子时的缴获,姜东周为了让苏向晨看病方便,转给了苏向晨。
    手电筒外壳是铁皮,广州东洲电筒厂生产的虎头牌。
    苏向晨在替叶泽施针,叶蓠也在打量苏向晨的儿子苏文懋。
    感觉到有人看自己,苏文懋转眸回望叶蓠,眸子深沉,如同大海。
    冰冷疏淡,却美得如同黎明时的朝霞。
    苏文懋今年七岁。
    从小就不说话,也不回应别人。
    大家就都以为他又哑又聋。
    实际上,苏文懋既能听见,也会说话。
    见到苏向晨施完了针,廖楚欣让苏向晨检查叶蓠和叶泽身上的伤。
    苏向晨的眼角收缩了一下: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递过来一袋子炮制好的蒲公英。
    叶蓠身上如果没有破皮出血,你煮水给她擦身子。要是破了皮,出了血,等我明天配好药再说。这几天忙着农忙统计的事情,我没时间上山采药,手里没啥药了。
    苏向晨不仅是锁子沟的医生,还是出纳。
    廖楚欣接过,一连声的道谢:谢谢苏医生。
    苏向晨叹了口气:叶蓠和叶泽的伤势很严重,以后要小心,别让孩子离开视线
    苏向晨妻子早亡,不管去哪,都要把儿子苏文懋带在身边。
    廖楚欣垂下头,脸带愧疚之色:是我这个当娘的,没保护好他们。
    千恩万谢的把苏向晨父子送出了院。
    送走苏向晨,叶蓠的心神松懈,瞌睡起来。
    廖楚欣将她放到小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叫叶广祥进来。
    看着两个孩子,叶广祥心里痛到极至,又是恨又是悔:
    我后悔了一辈子,为啥没有早点从作坊赶过来阻止!为啥看不出孩子们被他们虐待?我太笨了!太傻了。
    叶老头怕耽误他们给家里挣钱,一年只让他们回来三次:夏收、秋收,过年。
    孩子也由叶老二一家帮着带,几乎不让他们看到孩子。
    前世,他们回来后就被叶老头指使着去抢收,从早做到晚,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叶老头又以耽误抢收的借口,把叶蓠和叶泽藏在叶老二的房间里。
    直到几个月后他们才发现叶蓠和叶泽身上的伤,要带孩子们离开。
    那时,叶老头已经知道叶蓠身上有位面交易空间。
    在争执中,叶广祥被叶老头刺中心脏。
    叶家人干脆一不作二不休,把廖楚欣也给杀了。
    然后又污蔑他们俩口子逃跑了。
    因为粮食不够吃,锁子沟以前就有逃荒的人。
    大家就真以为叶广祥和廖楚欣带着叶蓠叶泽逃荒去了。
    谁都不知道,叶家将两个孩子藏在地窖里。
    这一夜,叶广祥和廖楚欣睡得极不踏实。
    孩子们有一点动静,他们都要起床查看。
    天刚亮,苏向晨领着儿子过来给叶泽看病送药:刚采的草药没有炮制,勉强能用。
    我夜里采草药的时候,打到了一条蟒蛇,已经交给食堂了。中午,一定要过去领饭。苏向晨走之前,低声叮嘱叶广祥。
    叶广祥这才知道,苏向晨为了替叶泽和叶蓠采草药,竟然是连夜上了山。
    心中感动至极:苏医生,大恩大德无以为谢,以后你要做啥,只管说一声。
    都是乡里乡亲的。苏向晨笑着,当初我们刚搬来的时候,也是多承你照顾的。
    中午的时候,叶广祥领着叶蓠去食堂。
    留下廖楚欣照顾叶泽。
    苏向晨就在灶旁等着,见到叶蓠父女进来了,指着灶上的茶缸:这三茶缸是分给你们的。
    蛇是苏向晨打的,他有分配的权利。
    叶蓠乖巧的道了声谢:谢谢苏医生。
    叶广祥到一边,用票换了几个馒头。
    饭票分为四等,13岁4两,410岁8两,1116岁14两,17岁以上1斤7两(59年以前是老秤,16两一斤)。
    为了奖励社员搞节约,少吃一碗饭给2两饭票,作为社员的储备粮。
    到缺粮的时候,如果能拿出几张储备粮的饭票,那可是能羡煞许多人的。
    叶广祥将蛇肉倒到瓦罐里,拉着叶蓠转身离开。
    走到叶金枝的桌子旁时,叶金枝突然伸出腿,要绊叶蓠。
    叶蓠身手灵巧的躲过。
    叶金枝仗着爹娘和爷奶都在,嘲弄似的瞪着叶蓠:看啥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叶蓠好想揍她一顿。
    就在这时,叶广祥突然伸出手,端起桌子上的茶缸,将里面的蛇肉和汤倒到瓦罐里。
    快得几乎成了一道闪电。
    一桌子人还没反应过来,肉汤就倒入瓦罐中。
    第5章 我抢你肉,咋了
    肉被抢,叶金枝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大怒:三叔,你咋能抢我蛇肉?
    叶老头也恼了,将筷子拍到桌子上面:老三,你想做啥?
    叶广祥眯着眼睛看向叶老头,眉眼里全是冷笑:昨天把我闺女打得浑身青紫,儿子昏迷不醒!连声道歉都没有,我吃你们块肉咋了?
    锁子沟所有的社员都在食堂里吃饭,见到叶广祥公然抢叶老头的肉吃,低声议论起来。
    早上苏医生过去看过了,今天早上叶泽还没醒呢。打得太狠了!
    我看叶老二一家来吃饭的时候挺快乐的,没有一点悔意。
    教出这样的闺女,叶老二也不是啥好东西。
    叶老头太偏心,老三的孩子被打成那样,他竟然骂老三?不骂打人的老二?
    真是没见过如此偏心的父母,令人寒心。
    听着这刺耳的议论声,叶老头有心想辩解。
    可在对上叶广祥那冰刺般的眼睛时,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感觉,只要他一出声,叶广祥绝对会扑上来,狠狠地揍他一顿。
    就像昨天一样!
    叶老二忍不住出声:老三,你再缺那一口吃的,也不能抢金枝的肉!金枝可是你亲侄女。
    叶广祥看着他,凝着寒意的眼眸微弯着,笑里透着张狂:
    原来你知道金枝是我亲侄女?你是不是忘了,小蓠和小泽也喊你一声二伯?你们把他们打成那样,还能心安理得的吃肉?
    见到叶广祥这样说,叶老二咽了下口水,竟是莫名其妙的不太敢吱声。
    见到亲爹和亲爷爷都不替她抢肉,叶金枝急了:我的肉!
    叶老二一巴掌拍到她头上:啥肉?坐下!
    挨了一巴掌,肉还没有了。
    叶金枝难过至极,眼泪扑簌簌的流了下来: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她将碗猛地顿到桌子上面,大嚎,我要吃肉!
    看到叶金枝哭得如此难过,食堂里几个与叶老二交好的社员忍不住了:
    叶广祥,抢小孩子肉吃?有点过份了!
    你和老二有矛盾,咋能欺负到小孩子头上?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叶广祥猛地一踹向桌子,桌子应声翻倒,碗筷和上面的汤汤水水扣了叶家人全身。
    叶家人尖叫着站起身,擦着身上的汤水:老三,你疯了?
    特么的这是我和老二有矛盾?这是老二家欺负我闺女儿子,把我孩子往死里打!叶广祥露齿一笑,瞧着阴森森的:
    昨天我家小蓠浑身青紫,小泽打昏迷的时候咋不见你们主持啥正义?一个个的这会装啥正人君子?
    既然要替叶金枝出气!咱们就照着出气的法子来。去食堂外面练练!打赢我了,我就听你们的。
    那几个替叶金枝出气的社员,看着膀大腰圆的叶广祥。
    都不出声了。
    老三你先住嘴!我说个事。支书姜东周咳了一声,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趁着大家都在,说一下明天抢收的事大家在食堂吃了两天,有肉有饭,身子也养得差不多了。
    明天开始,社里凡是七岁以上的,六十以下的,不论男女,不管有没有病,全部下地。你就是生孩子,也得给我把孩子生到地里!
    男的一天十个工分,女的一天八个工分。小孩老人拾穗,每天两个工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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