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了,她自己都佩服自己,是真的很会写灵符,要是能懂得更多其他有用的原理,岂不是马上就能过上现代社会?想想都开心。
    骆危闻到一股甜香的味道,走出房门,碰上了正自我陶醉的云芝芝。
    她端着一个长方竹板,上面放着块冒着腾腾热气的奇怪糕点,云芝芝见骆危出来,立马喜笑颜开:快来尝尝,我闻着就觉得很香了!
    平日里吃的糕点多以蒸煮煎炸为主,很难有烘烤出来的,更何况是这样蓬松柔软的面包。
    云芝芝叫它吐司。
    骆危:土丝?听着没那么好吃。
    云芝芝从中撕下来一块,语气迫不及待:快尝尝嘛。
    她的手指捏着软香的面包递到了骆危嘴边,骆危手没动,就着这个姿势张口咬下。他也许未曾料到这东西是如此酥软,齿尖碰到了云芝芝的指尖,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云芝芝一愣。
    骆危舌头一卷,把甜香的面包从她指尖卷走,毫不意外地,又让她碰到了柔软的舌尖。
    云芝芝觉得指尖好像触了电,酥酥麻麻,痒得过分。
    她收回手,假装无事发生地问:好吃吗?
    骆危齿尖混着甜香,薄唇微启,眼里染了些笑意:好吃。
    云芝芝嘟囔道:好吃就好
    她面上镇定自若,内里却心如擂鼓。
    怎么会有这样面无表情却能撩人的少年!
    第二十章
    云芝芝觉得灵力太方便了。
    她以前做吐司,面粉和水的比例总会出问题,还有发酵也掌握不好时间,只有多尝试才能制出一个完美的又甜又软的面包。
    但这些问题,修.真.世.界观根本不用担心。
    水放多了?用灵力抽点水汽就行。发酵过度?自己贴上灵符控制温度,等它慢慢发酵,比室温更容易控制。
    云芝芝觉得自己探索出了新世界,这次成功的做出面包,下次就能搞点更好吃的东西来了,这比买一厨房的厨具然后还得清洗,结果最后却闲置要省时省力太多了。
    骆危这几日就见云芝芝早上起来就在一楼的伙房里制备材料。
    伙房许久没有开火,这阵子忽然有了云芝芝在那里忙碌,家里顿时多了些烟火气。
    骆危没想到,平日里爱跑去外面吃的云芝芝,有一天会这么热衷于自己做甜食。
    云芝芝却从没炒过菜,她对做饭菜没什么兴趣,却因为灵力的便利,对做甜点的兴致特别高。
    她每回新尝试出来的甜点,不管口感好吃与否,都端去给骆危尝一尝,偶尔翻车了,看着骆危硬是吃了下去,一副有苦难言的表情,云芝芝便会绷不住笑出声。
    骆危这人相处久了,就会觉得特别可爱。
    别看他好像瘫着一张脸,其实各种小情绪都写在眼里,云芝芝微妙地觉得骆危只有对自己是这样吧?
    这样想会不会太自恋了啊?
    云芝芝又有些不确定了,毕竟她很少见到骆危在人前的模样,好像关系最近的也就是应前辈。
    云芝芝脑内正形成一篇名为《如何论证骆危是否对自己有更亲近的态度》的小论文,忽然腹部一重,低头看去,原来是海星跳到了她肚上。
    云芝芝脑内刚想出来的框架瞬间被打散了,无奈地看一眼最近越加顽皮的海星。
    这一看可要紧,云芝芝觉得她的小海星的身形变大了两倍,眼睛也越发妖异,长长的毛发又顺又亮,简直像一只威风凛凛的橘色小狮子。
    我觉得海星最近修为涨得好快。云芝芝瘫坐在竹编躺椅上,旁边摆着下午茶吃食,朝着跟她一同晒太阳的骆危抱怨:它什么时候引气入体的,我怎么都不知道?还有短短几天就炼气二层了,哪家异兽这么厉害,之前也没看出来它多有天赋啊。
    玄幻世界里万物皆有道,一根草只要会修炼都能成精,云芝芝看海星估计越发往猫妖那方面发展了,哪天醒来要是看到它化成人形那就太惊悚了。
    骆危在一旁吃着云芝芝早晨新做的曲奇饼干,嘴里咔嚓咔嚓,心道:玄晶被你埋在了泉眼里,这山里头的动物喝了泉水,日日都能升修为,更何况天天被你带在身边的灵猫。
    若不是他在山外一圈布下了禁制,外面的修士没察觉出这里灵气有异,不然这山早被有心人踏平了。
    骆危没点破,玄晶既然送给她了,她爱如何就如何。
    他只配合地说:有的灵猫悟道,某一时间内修为大涨也是可能的。
    他说的是实话,可惜云芝芝捡了只蠢猫,有玄晶珠石的加成,还每天被云芝芝用灵食喂养,至今才炼气二层,瞧着估计也升不上去了。
    至于云芝芝担心的化为人形,更不可能,没个几万年恐怕无法到达那种境界,这猫的寿元也撑不到那个时候。
    云芝芝听骆危这样说,难免惆怅:唉,她筑基期什么时候能突破呢。
    她的灵府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一些黑魔纹怎么也清不掉,她能感觉到,这个魔纹像是一颗深埋在土里的大树,目前只剩下树桩了,内里的根不知道有多深,拔也拔不掉。
    云芝芝郁郁了,叹了一口气,捏起一块小饼干开始啃。
    咔嚓咔嚓,空气里响起了二人整齐的啃饼干的声音。
    她的曲奇又脆又甜,可惜有些翻车,水分没把握好,烤出来有点发干,吃起来总感觉自己发出吃薯片的声音。
    所以她为什么不直接做薯片?
    云芝芝心念一动,想到还有山药片,玉米酥之类的小零食,她都可以做呀!
    果然玄幻世界里,脑洞要打开,格局也要打开,不然白瞎这些好用的设定。
    云芝芝这边正喜滋滋地想菜谱,另一边骆危感受到了她的情绪,偏头看了一眼她。
    也不知道她突然心里在乐什么,脸上的笑都藏不住了。
    因为心不在焉,唇边上沾了许多碎屑,她做的那些酥饼过分的香甜,他也喜吃。
    骆危抬手去把她唇边的碎渣抹走了。
    云芝芝果然愣住,大眼睛一眨一眨看向他,骆危的指尖沾着曲奇渣,慢悠悠伸向了她怀里的海星口中。
    他把那些喂给了猫猫。
    云芝芝:可恶,我在期待什么。
    距离荒水符阵那事已过去几日,谣言渐渐平息,茶余饭后的谈资主角也终于不是云老板和无尘剑主。大家又回到了百无聊赖的日子,闲来时讨论一下青衍山仙名榜的浮动,谁谁谁又上升了一名,谁谁谁又陨落了去,羡慕中夹杂着叹息,日子也就如江舟渡水一般晃悠悠过去了。
    连日的晴朗将要迎来了第一场雨,雾气漫漫,黑云压城,雨却迟迟不落。
    骆危捏碎传音符,掐了诀,身形便来到了离泱城西边的一处破庙里。
    巨大的佛像阴影背后,堆着干草堆,骆危随手把它们烧了,露出了朝下走的密道。这密道附近原本密密麻麻贴着用于障眼的符纸,也一并被烧了干净。
    骆危沿着漆黑的甬道朝下走,温度也从室外的闷热变得越来越幽冷,耳旁清晰地传来些意识不清的低吼声,此起彼伏,数量庞多。
    他知道,这又是季家的那些傀儡,不知道在这收集了多少具尸体制作而成,恐怕连那些偶尔在水中戏水的孩子们也都抓来了。
    那些传言都说无尘剑主滥杀无辜,不放过季家任何一个后代,甚至只要姓季的都要被剑主列上待杀名单。
    这话错了,不止季家,但凡跟季家有点关系的,也会被他寻到。
    骆危慢吞吞来到了地下最底层的藏身处,站在昏暗的阴影里,里边有两个金丹期的修士,围坐在一面水镜旁,周围横七竖八趴着的都是未完成的傀儡,都是他们要带回临渊门换取赏金的。
    季公子,人头我们已经凑到了。
    水镜里黑影模糊,传来一阵低沉的笑意:好,干得不错。
    修士脸上也都浮起笑容,相互满意地对视一眼。这差事他们第一次做,报酬却十分丰厚,只需用初级的傀儡术种在十个人身上,然后去离泱城那些爱听闲话的修士们讲两句传言,就能拿到十万灵石。
    一个人头一万灵石,还顺手学到了临渊门的初级傀儡术,何乐而不为?
    傻子才会拒绝!
    修士正暗自得意,却没意识到身后忽然多了道人影。骆危手起刀落,转息间带走了二人的性命,寂静的房间里只余人头落地的声音。
    四周被锁链钳制的傀儡闻到了血腥味,挣扎地想爬过来啃食,嘴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呜声。
    水镜内的人影尚未散去,显然,对面的季舟行已经看到了这一幕。
    骆危鼻尖充斥着腥臭味,指尖滴血,面色阴沉地看向水镜,杀意慢慢从眼底升起:你是季家的第八代嫡系?
    季舟行压着内心的恐惧,反正隔着水镜,他怕什么,开口已有嘲讽之意:正是当年从你剑下逃走的四岁孩童,季舟行。
    这话本想刺激一下骆危,骆危却对这个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恍若未闻,抬手摁在了水镜上。
    季舟行这思想第一点就出了问题。骆危哪有什么生气,这么多年来杀穿了季家上下千百人,现在还会有值得他动怒的吗?
    他也不会料到,骆危只是笑了一声,却直接将手伸向了水镜里。
    在季舟行不可置信的惊惧目光中,一双半透明的血手从他的水镜伸出,突破了符文的限制,直取他咽喉!
    怎么会
    季舟行听着自己颈椎咔咔的闷响,心知骨头已经碎了,发出的声音变了调。
    他两手青筋暴起,企图做着无谓的反抗,却根本无法阻止骆危在五指上施加的力道,他要被硬生生掐死在这!
    你会得到报应的!
    季舟行听着灵府外壁噼里啪啦破碎的声音,眼前已经一片漆黑,脖子已经断了,对修士来讲,没了窒息带来的痛苦,反而能大笑出声:你在意的女人也会陪着我一起死!哈哈哈哈!你来不及了!
    骆危的指尖嵌进了季舟行的肉里,灵识也被捏在掌心,只要再用些力气,他的灵识就如肥皂泡一般爆裂散去。
    骆危停住了手,眸中闪过一道锐利的金光,什么来不及?
    季舟行的灵识被他捏在手里,无边的剧痛让他丧失了清明,嘴巴不受控制地喊:季川已经找她了,她肯定逃不掉,已经死了哈哈,哈
    灵识噗地爆裂,于他的灵府里消散,季舟行的双眼顿时失去了光,化为一具无神的尸体垂倒在地。
    骆危收回手,自己的神识瞬间铺开,看到了远在离泱城后山的居所。
    那里平静的外表下,黑雾从地底升起,整座山的内里已经被腐化吞噬,成为了巨大的黑泥沼。
    下一秒,那些黑雾就会将云芝芝所在的地方全部吞噬。
    骆危几乎在看到的第一眼,就已经念完了诀,天地掠影,转瞬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作者有话说:
    骆危:我来了。
    云芝芝(抱着玄晶):诶?发生什么事了?
    第二十一章
    季川趁着季舟行设局的功夫,又回到了当初他侮辱退场的这块后山上。一到这山上,季川烦躁地操纵着黑雾,翻了个底朝天,没发现玄晶珠石的踪迹。
    他察觉不出整座山被骆危下了禁制,根本查不到玄晶在哪。
    季川自以为是地冷笑一声:看来是藏在灵府里头了,真可以,也不怕自己被烧死。
    玄晶珠石所蕴含的灵力非常巨量,如果一整颗放在灵府里,肯定烧心烧神。很多修士在得到玄晶后,驾驭不了的会立马转手高价卖出去,也有的拿去炼制法器,它就像个烫手山芋,谁都不敢攥在手里。
    也只有云芝芝这个蠢货,攥着玄晶不撒手。
    季川脚下黑泥滚动,带着他悄无声息地去到了山顶。天边雷光炸响,闪电劈开了连日来的闷气,雨滴噼里啪啦砸下来。
    云芝芝把想要出去撒野的海星拽回来,训它:一下雨你就跑出去,你是蚯蚓吗!今天还没修炼完,快坐在那继续修炼!
    简直像教育不乐意写作业的小孩一样。
    海星耳朵一耷,不情不愿地爬回了蒲团上,像模像样地打起了坐,开始修行。
    云芝芝站起身去关窗户,看着外面突如其来的瓢泼大雨,打得竹叶啪嗒作响,雨势大的吓人,倾覆而下的繁密雨丝如白幕,遮住了林景。
    云芝芝有些忧心:买个竹筒糕都能碰上这么大的雨,他可怎么回来。
    自言自语间,已经踱步去拿放在门口的竹伞,准备出门去接骆危。
    下一秒,云芝芝听到了鼓秋鼓秋的声音,好像地底下有什么滑溜溜的东西在蛹动。
    她心下一跳,这声音听着不太对劲啊。
    云芝芝拿起伞拉开门,水汽泛着凉意扑面而来,她被狂风吹眯了眼,顶着风压撑开伞后,猛地发现地面黑乎乎一片,像是被墨水浸过。
    怎么回事?!
    黑泥冒着团团黑气,上下鼓动,像一颗巨大的乌黑心脏在跳动。云芝芝睁大了眼睛,看着翻涌的黑泥中慢慢浮出一块更加油亮的人形黑泥,被雨水冲刷逐渐褪色,露出她熟悉的脸。
    是那个镜中人!他又来了!
    云芝芝立马后退关门上栓,动作一气呵成,然后转身就往后院跑。
    身后响起季川阴恻恻的笑声:现在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云芝芝:这人出场每回都跟恐怖片似的,能不跑吗!看我人皇绕屠夫!
    海星!你躲在屋子里别出来!云芝芝掏出一张匿身符,先消解了自己的气息,然后往后院那个门狂奔而去。
    云芝芝!把玄晶交出来,我还能留你神识完整!
    那人的声音尖利得仿佛变了调。
    原来是来找她要玄晶的。她到底是怎么摊上这人的?感觉就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软饭反派,干什么都得从她这里要。
    地底的黑泥起起伏伏,为了不让自己摔倒,云芝芝注意力全在脚上。她跌跌撞撞打开后院大门,朝着埋了玄晶的泉眼跑去。
    雨点哗啦啦打在她身上,身上带着浓重的水汽,身后的季川双手作印,控制那些黑泥如藤蔓一般顺着水汽往云芝芝的腿上钻,掣肘不前。
    滚开!云芝芝怒喝,扬手一张火符贴在裙脚上,天边电光炸响,火舌瞬间就着黑泥一路烧过去。
    她也不是好欺负的!
    云芝芝裙子烧了一半,露出一截嫩白的小腿。她甩开了那些黑泥,一脚踩进泉水里,深吸一口气后猛地扎了进去。
    季川从房里追出来,被滔天的火焰拦了去路,他冷哼一声,黑泥如浪潮一般覆去,扑灭了火焰。
    一把木剑劈空而来,挟着雨点形成的旋涡,直指季川咽喉。
    季川猛地侧身躲开,顺势用黑泥化作利刃往剑来的方向刺去,他面目狰狞:是你!
    他能这么快赶过来,肯定是季舟行那里出了差错。
    骆危跃地而起,踩着飞向他的泥刺接近季川,木剑顺势回到了手中,剑刃朝外,闪着流光。
    季川看着他直来直去的打法,诡笑一声,黑泥在半空中编织成网,化为一个巨大的罩子扑向骆危。
    骆危被泥网拽住,手脚均被束缚,垂吊在半空中。
    剑尖离季川灵台只有一寸,他得意地笑起来:拿把破木剑就想要杀我?
    我不杀你,骆川。骆危眸中闪过金光,开口间,周围的黑泥如枯干的裂片,一片片剥落下来,少年剑主拎着剑,说着他每次见到季川都会重复一遍的话。
    季川戾气陡升,眉间黑心一点显现:你不准叫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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