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看南又星脸上的疲惫之色都遮掩不住,秦林也不再坚持,点了点头:“那怀川老师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下午三点的机票回S市,到时候我们吃过午饭走。”
    “好。”南又星点了点头,目送着众人欢笑着走远。
    “哎呀,导演请吃饭呢,回来再收好了!”
    “等等我等等我!我先把东西收箱子里!”
    道具师们也急着走,简单地将布置用的道具收拾到箱子里,将箱子抬到了角落。
    “那我们也先走了,怀川老师。”道具师们和南又星打了声招呼,也匆匆地跟上了导演的脚步。
    等他们离开之后,南又星才走到角落,拿出了道具师随手丢在箱子一角的那个奖杯。
    这是比照着世界公路拉力赛WRC上MVP车手的奖杯一比一定制的,外观上看上去一模一样,只是材质不同,导致重量更轻一些。
    南又星轻轻地用双手捧起那个奖杯,跪坐在台阶下方,温柔地将它抱在了怀里。
    夕阳落在南又星的侧脸上,橘色的光晕染在他睫毛根上,令他看上去显得孤单又寂寞。
    一个人影从幕布后转了出来,静静地望着眼前这一幕,眼底掠过一丝惊艳。
    好一会儿,他才轻轻开口,打破了这一刻的静谧:“怀川老师。”
    “……白钰?你怎么没和他们一起走?”南又星眼神缓缓聚焦,落在白钰身上,好一会儿,才辨认出他的身份。
    “嗯。”白钰略略点头,朝他伸出手来:“怀川老师,地上凉,您先起来吧?”
    南又星这才如梦初醒,摇了摇头,撑着一旁的栏杆站了起来。
    白钰收回落空的手,垂在身侧攥紧:“我先送您回去。”
    “好,一起走。”
    两人默默地走在回去的路上,直到上了酒店电梯,白钰才像是鼓起勇气似的对南又星道:“怀川老师,这部戏里的林星和许陵,原型是您和您曾经的爱人吗?其实我在拍戏的时候隐隐有察觉到。”
    南又星看了眼他的脸,弯起了嘴角:“是啊。是我曾经……的爱人。”
    “怀川老师。”白钰微微笑了,“是因为我和他长得像,您才选我出演了这个角色吧?”他眸里掠过一丝狡黠。
    南又星抿起一丝笑,点了点头:“……对。你很敏锐,果然骗不过你。”
    “因为怀川老师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像是在透过我,在看过去你一个很想念很想念的人。”白钰跟在南又星身边走出电梯。
    “……很冒犯吧,对不起。”南又星嘴角下抿,表情有些苦涩。
    他们沿着酒店走廊一路并肩而行,白钰侧过头凝视着南又星的侧脸,眸光微闪:“不冒犯。怀川老师,如果我说……我心甘情愿当您爱人的替身,只希望给您带来一点慰藉,您可以给我这个机会吗?”
    南又星有些惊讶,脚下步子下意识地停住了,侧头看了白钰一眼。
    “我知道我这样说可能有些厚脸皮,”白钰咬了咬下唇:“但是,如果这张脸真的能让怀川老师您能好受一点的话,我愿意……成为那个替身。”
    南又星慢慢地瞪大了眼睛,一时间脑子都有些打结:“可是,为什么呢?这……这,白钰,我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一个编剧,手上也并没有那么多资源……”
    白钰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是要那些。”
    “或许第一次吃饭的时候,让怀川老师你对我有很多误会。我确实想往高处爬,我不过是一个小演员,没有任何背景,没有任何根基,谁都可以来踩我一脚,谁都能欺辱我。事实上,我接完《凤凰》之后,就再也没有其他工作了。像我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如果不是因为这张脸,根本都演不了您的戏。……您也不用对我有任何负担,这都是我自愿的。”
    南又星吓得瞠目结舌。
    “哦?只怕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一个冷得犹如淬了冰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尴尬窒息的沉默。
    南又星下意识地扭头看去。
    裴世霄正靠在他隔壁房间的房门外,长腿闲闲地支着,目光冷冷地盯着两人。
    “你不会不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你接近他,只怕是为了和我好开口要条件吧?”
    裴世霄冷笑一声,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抓住南又星的手,强硬地将他整个人拖到了自己面前,从后面抱上他的肩膀。
    裴世霄修长的手臂压在南又星肩膀上垂下,弯下身子,将脑袋亲昵地压在他肩膀上。
    他目光锐利地扫了白钰一眼:“否则,你就不怕我封杀你?”
    白钰喉头微微一动,被裴世霄的气势压倒,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裴世霄一眼就看透了他这样的投机主义者,抱着南又星懒洋洋地开口:“聪明人都不会选择对我的人下手。除非,你是想利用他,和我谈条件。你打定主意,如果我封杀你,他绝不会对你坐视不理。而我因为他投鼠忌器,自然会来找你,到时候你好利用他,对我提出各种条件吧?”
    “……不是!”白钰深吸了一口气,捏紧拳头:“你……你是未来的裴家继承人,即便是新锐传媒的BOSS又如何!你、你凭什么用这样的恶意揣度我!我只是心疼怀川老师!”
    他眼角隐隐泛红,唇抿得极紧。
    “哦?为了真爱,所以不惜得罪我?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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