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长老没有说话。
    过强的魔气压的他七窍流血,他用最后的灵力维持住自己的内脏已经是极限了,又怎么可能还说得出来话呢?
    不过夜荒本来也没打算让他回答。
    蹲下身,手掌按在那人额前。
    魔气顺着他的额头,进入他的体内。那个长老的眼睛慢慢变成了鲜红的血色,身体也开始颤抖了起来。
    夜荒却满意的重新站起身,再一次看向周围,他说:既然你觉得魔修是恶心的存在,那我就要让你也变成魔修。我是修杀伐之道的,鲜血就是我的乐趣所在。现在你承受了我的魔气,那么我也想看看,你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控制住自己?还是说
    夜荒拖长了声音,最后笑的灿烂的说:你会被刺激的失去理智,就在我面前,杀了你所有的同门,变成最恶心的那个人呢?
    第115章 这就是真实的我
    夜荒话音落下的一瞬间,直接放开了对那个人的所有束缚。然后理所当然的,那人站起身,抬起手中的长刀,对着身边还被压制着完全无法动弹的同门,狠狠地劈砍了过去。
    鲜血飞溅,那人红着眼睛发出了绝望的嘶吼。夜荒的魔气可以刺激他身体动作,可根本没有控制他的思绪和心境。
    所以他能看到自己的动作,也能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他只是没办法控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同门在自己手下一个个的惨死。
    男人的嘶吼声逐渐变得沙哑,带了些哭腔,他朝着夜荒的方向怒吼:你杀了我!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啊!骂你的人是我,骂你师尊的人也是我!你只冲着我来啊!
    那可不行哦。
    夜荒坐在一旁,此时此刻,他眼睛里写满的都是愉快至极的笑意。就像是一只吃饱了的猫,在戏弄那些可怜的老鼠一样,夜荒一手撑着自己的脑袋,看着眼前的这场大戏,他摇摇头道:刚刚我听到了,你们所有人都骂了我师尊。只不过你骂的最凶,所以由你来当这个刽子手。
    男人哭喊着,却又无能为力。
    夜荒则是笑意更浓,他说:如果你不想做这种事情,你可以弄死你自己啊?我又没有阻止你的牙齿,不知道咬舌吗?
    男人一愣,随即他张嘴就想咬舌。
    可是动作停在了一半,不管他有多努力,也如何没办法继续下去了。
    像是有一只手抓住了他的下巴,捏的他根本无法动弹。他惊恐又愤怒的看向夜荒,后者哈哈大笑,他说:我说了这是对你的惩罚,怎么可能让你这么轻易的结束?
    那人气急了,可是又毫无办法。
    夜荒动了动手指,魔气四散,又有两个长老站了起来。他们和刚才那个长老一样,将手中的武器对向了同门。
    这一场单方面的杀戮持续了很久,久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最后一个趴在地上的弟子断气,夜荒才动了动手指,第一个被他控制的长老挥刀,断了剩下几个被控制的人的命。
    整座山上还在喘气的,除了白子琰和夜荒,就只剩下那个长老,还有段决这四个人了。
    段决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就像是一具失了魂的木偶,呆呆的趴在地上。而那个长老则是一副绝望的样子,眼泪在脸上干涸,眼睛里看不到一点光泽。
    夜荒似乎是非常享受这种画面,光是这样看着,他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站起身,走到段决面前。他低头看向对方,愉快的开口问道:段门主,我记得你之前说,只我一个人,想对付你们整个门派,是我痴心妄想是吗?那你现在睁大你的眼睛看看周围,我确实是在痴心妄想,因为屠杀了你们门派的人不是我,是这个长老,你说是吧?
    段决没有回答他的这句挑衅。
    只是抬头看了夜荒一眼,然后他叹了口气,用疲惫到了极致的声音说:你杀了我吧。
    我不会动手的,你可以放心。夜荒微笑着回答,然后看着段决的眼睛,他继续道: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我是真的没想把你怎么样的。但是你这个人啊,错就错在了对不该出手的人出了手。从你告诉那些傻子门派,让他们去对我师尊动手的时候,今天这个结局就已经是注定的了。
    说着,他顿了顿,眸中的光泽变得温柔了起来,又笑了笑,他说:我师尊是我最重要的人,他的存在对我来说,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东西都重要,甚至比我的命都重要。这样的存在,你配动他吗?当初在玄华派,你其实是猜对了的,那毁了整个门派的天雷就是我们放的。只不过你猜错了一点,那不是天雷引,是我做的。
    话音落下,夜荒眯了眯眼睛。然后做了最后的结论道:当初所有人都以为,那只是一个意外。就像现在一样,等长乐门被别人发现,他们只会觉得是你们的一个长老疯了,然后他灭了整个门派。
    听到他这句话,那个原本已经像是死人一样没了动作的长老突然抬头,红着眼睛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嘶吼。
    夜荒抬手解开了他身上的束缚,可是他连用最后的力气和夜荒拼命的勇气都没有,只是绝望的含着眼泪,一掌拍在了自己的心口。
    带着灵力的掌风击碎心脏,他连一句话都不想说,就这样简单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段决似乎是早就猜到了这个结局,他平静的朝着长老的方向看了一眼,收回视线的时候,他对向夜荒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你现在做的这些事情,天道全部都看在眼里。你会遭报应的。
    遭报应?你说的太轻松了。夜荒摇了摇头,抬头看向天空的方向,他喃喃的说:天道他从头到尾,一直都没有站在我身边哪怕一次。我不知道是我上辈子做错了什么还是如何,它一直都很讨厌我的存在。所以我为什么要顺应着它想要的?我是个魔头,如果有人让我不开心了,那我就杀了那个人。如果有一群人让我不开心了,那我就灭了他们的团队。或许有一天,我觉得这个天道让我不高兴了,我就会让它也消失。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明白了吗?
    段决狠狠地啐了一声:就凭你,你觉得你做得到吗?
    做不做得到,都与你无关。夜荒说:毕竟就算是真的有那一天,你也活不到看到的时候。今天就是你生命终结的时候,你猜猜你口中的天道,这一次会站在你身边吗?
    段决没有回答。
    因为结果是一定的。
    天道在这种时候,往往都是瞎了眼的。它不会帮助所谓的正义所谓的弱者,它只会默认一切的发生,毫无波动。
    半个时辰过后,夜荒带着白子琰从山上下来。
    白子琰全程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任由夜荒抱着他,去到了距离长乐门很远的地方。远到他们两个人绝对不会被人认为到过长乐门的时候,夜荒才停下脚步,将白子琰放了下来。
    白子琰保持着沉默,脑海中闪烁的还是这一夜不断飞溅的鲜血。
    他沉默着看着夜荒。
    终究还是夜荒先一步开口。
    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可以被称为难看的笑容。他说:师尊,这就是真正的我。你想看,我也让你看到了。那么现在,你要如何选择?这次我依你。不管你怎么选,是让我继续留下,还是让我滚蛋。我我都可以依着你的。
    第116章 你别再看别人了,不行吗?
    夜荒话是这么说的,可是白子琰明显看得出来,这家伙其实要紧张死了。
    他甚至可以想到,如果自己这时候真的选择了离开,夜荒一定会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离开。等他走到看不到他的地方,夜荒就会自己慢慢的蹲下身,像是他每一次最无助的时候那样,把自己圈成一团,脑袋埋在膝盖上,沉默着悲伤。
    他不会哭。
    或者说在白子琰的记忆里,他几乎就没怎么见过夜荒的眼泪。
    哪怕是悲伤到了极致的时候,他也只是保持着沉默,努力的朝着自己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他不想让自己的悲伤传递过来。
    他永远都是这样。
    白子琰心里想着,只觉得心脏的位置在不停的抽疼。
    说实话,昨天夜里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他是真的接受不了那种恐怖又让人绝望的情况。
    如果换做别人,他绝对已经提剑上前,开始除魔卫道。他不在乎所谓的复仇,可是复仇也应该用君子的方法,给对方一个痛痛快快的结局才对。像这样明显就是要让人感受生不如死的痛苦的行为,他是绝对接受不了的。
    但是这件事偏偏又是夜荒做出来的,他又该怎么办呢?
    白子琰攥紧了拳头。
    过了很久,他深呼吸了两下,抬头看向夜荒的时候,眼睛里已经多了些悲伤的绝望。
    伸手过去轻轻摸了摸夜荒的脸颊,白子琰凑过头,吻了吻夜荒的嘴唇。在对方震惊的目光中,他长叹了一声说:阿荒,师尊病了。我背叛了我的道,或许再也回不去了。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夜荒愣了一下,眼中渐渐写满了狂喜的情绪。
    不用再更多的解释什么,白子琰这是在告诉他,比起所谓的正道所谓的大义,他选择的终究还是他这个魔头。
    伸手用力的抱住白子琰,夜荒咬紧了嘴唇。隔了很久,他说:师尊,回不去的话,就不要回去了。这边有全世界最深的黑暗在等你来照亮,如果你不来,我会黑的越来越彻底,这是你绝对不想看到的吧?
    是啊,绝对不想看到。
    白子琰叹了一声,拍了拍夜荒的肩膀,没有再开口说什么了。
    两人去到了距离最近的城镇中住下,过了足足五天的时间,白子琰才总算是从那种震惊又麻木的感觉中抽离出来。
    而在这五天的时间里,长乐门发生的事情早就在整个修真界被传的沸沸扬扬了。
    白子琰和夜荒在客栈里坐着等菜,就听到隔壁的桌上几个人眉飞色舞的聊着长乐门的事情。
    你们不知道,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们门派里面有几个人入魔了,然后杀了门派其他的所有人!
    后来他们被段决杀了,其中一个人好像是正常了一会儿就自杀了。总之整个长乐门没有一个活口,血都把山土染成了红色,那个场面啊,不是一般的恐怖!
    对啊对啊!不过后来段决怎么样了?
    有人在山脚下发现了他的尸体,看那个样子,应该是跳崖了吧。唉,不过整个门派发生了这种事情,能坚持下来的确实是没几个人,实在是太惨了啊
    是啊,太惨了。不过怎么就他们门派这样?不会是做了什么坏事遭天谴了吧?
    死者为大,你说话注意点啊!
    几个人说到这里,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声音太大,互相换了个眼色,就压低了声音换了话题。
    可是即使如此,刚刚的那些对话,也被白子琰和夜荒听了个一清二楚。
    两人对视一眼,白子琰脸上的表情不怎么好看。夜荒则是苦笑了两声,挥手叫来小二点餐,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刚才的那段对话。
    看到他这个样子,白子琰也就没再说什么。学着夜荒,将思绪从周围抽了回来,低头看着面前的桌子,过了半晌,他就觉得自己的脑袋被人揉了两下。
    抬头去看,夜荒正朝着他露出一个微笑。
    和他对视了一眼,夜荒说:子琰,等咱们从这个城市离开之后,就去一些没人的地方转转吧?比如什么深山老林,或者海边荒漠。那种只有咱们两个人的地方,你说怎么样啊?
    白子琰没有回答。
    夜荒帮他做出了答案,在两人吃完饭后,夜荒就直接拉着白子琰的手,把他带出了客栈。
    这次的旅行没有任何的目的地,没有什么必须要去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情。只要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去多久也可以。只要你说回去,不管在哪儿,我都能保证第二天让你进门。但是在咱们旅游的这段时间里,我希望你可以放空你自己,不要想那么多的其他事情。你只是我的道侣,仅此而已。可以吗?
    夜荒拉着白子琰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白子琰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就低头错开了视线。
    他不敢去答应夜荒,或者说夜荒说的这些,完全是他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真的可以这样吗?
    白子琰不知道。
    不过他也没机会去深入的思考什么,夜荒已经拉着他,把他带出了城镇,朝着远方走了出去。
    走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白子琰突然停住了脚步。夜荒回头看他,却看见好几天面无表情的白子琰,难得对他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他说:阿荒,我想起来我要去哪了。我答应要给小兔子锻一把本命剑,你能陪我一起去找找材料吗?
    夜荒愣了愣,随即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啊,就不能不再为别人想了吗?也为你自己想想,轻松一点不好吗?
    白子琰摇了摇头。
    那不是别人,是你。
    所以我才放不下啊
    第117章 你只是我媳妇儿
    白子琰说出了想去的地方,就算是夜荒有些不太乐意,可到底也是答应陪着一起去了。
    剑身该是玄铁制作,而整个修真界玄铁最好的地方在哪儿,不用白子琰去说,夜荒自己心里也是有数。
    走了方向,白子琰的意思是早去早回。夜荒却慢慢悠悠的也不着急,就好像真的要如他所说,好好的享受一下人生一样,悠哉悠哉的哪儿都要转转。
    按照咱们现在的这个速度,等到了玄铁所在的那个山谷,估计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
    白子琰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不住的皱着眉毛。
    在他身边,夜荒手里拿了一串冰糖葫芦,跟着他一起朝着天空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就笑了起来说:子琰,我都说了咱们这次是一起来散散心,顺便找找材料。那既然是如此,这么好的天气,不就是应该在镇子里转转消磨一下时光才对吗?
    说完,他把手中的冰糖葫芦送到了白子琰的唇边。后者剜了他一眼,倒是张嘴咬下了半颗山楂。嚼了嚼咽进肚子,想再去吃,他才发现剩下那半颗早就被夜荒自己吃进去了。
    白子琰脸颊一红,下意识嘟囔了一句:我都吃过那颗了,你也不嫌啊?
    有什么好嫌的?夜荒摇了摇头,随即凑近了白子琰的耳朵,低声笑道:子琰,我连你的嘴都亲过,你浑身上下每一个地方我也都吻过。咱们两个人的关系到了这个地步,一串糖葫芦罢了,你咬过了我还就不能吃了?
    他说的理所当然,也一点儿没觉得这种话题,不适合在这样阳光明媚的中午来说。
    白子琰被他说的脸颊通红,就差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奈何夜荒一只手紧紧搂着他的胳膊,根本没给他逃离的机会。
    白子琰用力的深呼吸着,在心里告诉自己,夜荒这家伙一直都是这个样子,自己习惯就好。
    过了一会儿,心脏剧烈的跳动平复下来,白子琰才回头看向夜荒,想了想,他换了个话题说:你最近这段时间都不管我叫师尊了,听起来总觉着有些别扭。
    这有什么好别扭的?夜荒耸了耸肩膀,他说:之前在玄华派参加比赛的时候,我是以小兔子的模样示人的,所以大家都知道你徒弟是小兔子,又不是我现在的样子。况且咱们两个是道侣,拜堂成亲的关系,那我叫你一声子琰有问题吗?或者说你其实是想让我叫你娘子?
    最后的这句话,夜荒知道自己说出口,白子琰肯定会害羞的不行。所以他特意压低了声音,却不知道他越是这样,声音就越有磁性,听的白子琰心脏跳动的速度也控制不了的加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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