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霖没让他妈再说下去,对着话筒一通懂懂懂懂,都懂都懂,特别懂。
    一个电话打完脑仁疼。
    刚顺下来的气又堵回去。
    好在随后跟进来的来电提示还算顺眼,谢霖嘴角一勾,接起来。
    霖霖啊,江市漂亮的小姐姐是不是特别多?李栋一开口就没正经。
    谢霖咬着烟:对,勾得我都找不到北,正街头流浪呢再这么叫我我抽你啊。
    那边李栋一串咯咯贱笑,乍一听像老母鸡坐窝,蛋都要下来了。
    找削呢?
    我得罪你了?李栋笑骂。
    谢霖比他还大声,也是笑:我他妈问你赵西傲呢。
    赵西傲念快了跟找削傻傻分不清,那会儿开玩笑,说赵西傲多亏没出生在东北那嘎达,以那边民风彪悍的本土特色,他大名还不得天天挂人嘴边儿上。
    两人一通傻乐。
    他跟王哥吃饭去了,李栋像在喝水,谢霖听到咕咚咕咚的立体声:上回王哥输你球,隔三差五地来找大削,逼着大削给他找别的陪练,要东山再起把你给削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又咽下一口水,抹了把嘴:他那人对打洞有多执着,三天摸不着杆浑身难受,胜负心还特别强,上次你把他一杆给灭了,说是做了好几天噩梦。
    操啊,谢霖笑:他是绝,真的绝。
    哎,说个正事,李栋声音一沉:三院那边我找着人了,我一个什么大舅哥他二姨夫在那医院根扎挺深,刘琣刘主任谢霖似乎要说什么,李栋赶紧堵他:你听我说,我这边关系也没多硬,也就刚刚够得着人家,挂号费还得给。
    多少?谢霖问。
    六百一个号。
    谢霖应了一声,让李栋挂上,说这就转账给他。
    你有我妈微信吗?肩膀夹着手机,谢霖在矮墙捻烟头。
    好像有,一会儿我搜搜。
    有了号你直接给我妈发过去,别转我这儿,谢霖拍了拍手上的烟灰:我给她她就叽叽歪歪没完没了啊,还有,我妈要问你多少钱,你就说找人挂的,六十。
    行吧。李栋应下来。
    连着打了两个电话,或许时间太长审美疲劳,谢霖再也没觉得楼底下的银河车流有多好看,反倒闷得人心里不舒服。
    又抽了一根,打死若干蚊子,不打算再给蚊子改善伙食,谢霖下了楼。
    热情似火的家人们非常贴心,知道他走得急,没想起来或是没好意思要,钥匙给他挂外边门把手上了。
    谢霖看了它好一会儿才拿下来。
    开了门,一束淡白的光踩在脚下。
    小小的夜灯在一片黑暗中独自美丽。
    灯的摆放很有意思,别人家,例如他家夜灯都是插在进门或者卫生间那一片墙的半腰位置,这家居然放到脚底下,还不止一个。
    像梯台秀似的,从鞋柜,厅,穿过厕所铺出一条发光的路,指引着
    目光延伸过去。
    卧室。
    谢霖无语。
    在门口僵了几秒,向那个房间走去。
    这么晚了,那个揍门的该回来了吧。
    门被推开,伸手不见五指。
    谢霖立刻开启手机照明,寻找并拍了一下墙上的灯源开关。
    大亮之下,无可遁形。
    没人。
    空空一室,室内风格依然那么辣眼,那么狂野,看一次内心就震撼一次,谢霖选择闭上眼。
    深吸一口气,他原地向后转,去洗漱刷牙,回来后大被一蒙倒在下铺。
    谢霖睡眠质量一向很飘忽,有时睡得像头死猪,有时又轻得厉害,一点动静就能醒,特别是换了个环境,本来抱着数羊数到开百来家羊绒厂,耗到半夜的觉悟,没想到睡意来得还挺快。
    多么可怕,脑神经被过度摧残,连它都不择席了。
    谢霖打着哈欠,意识逐渐飘散。
    迷迷糊糊的最后时刻,脑中只残存一句话
    一会儿那傻逼回来要敢把他吵醒,就他妈谁也别睡,干架到天明。
    第8章 好牛批的涂鸦
    这一夜谢霖实打实地醒过一次,迷迷瞪瞪之间好像又醒过一回,等早晨真正大醒后,谢霖在床上愣了足有三分钟。
    他居然是被闹铃叫醒的。
    以往在家,一礼拜也用不上一次手机闹铃,他的生物钟比闹铃还早,来这边第一个清晨就打破了,竟然麻烦上了这个小可爱。
    不自觉地叹了口气,他下床。
    昨夜下了好大一场雨。
    谢霖这种跟人睡一屋别人放个屁都能把他嘣醒的人竟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下的,直到风雨交加,窗户咣当一声被狂风一巴掌扇上时,他才诈尸一样从床上跳下来。
    窗把手可能有问题,谢霖死活锁不上,探身就能关的窗非得跪到学习桌上跟它较劲才行,也许他拉过,砸过,骂过,还踩过桌子对当时自己的暴行谢霖记得不是很深,而当早晨转醒,看着飓风扫过一般狼藉的桌面和半掉不掉,垂在那里瑟瑟发抖的把手,谢霖全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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