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霁赶忙上前,护住了容笑,容笑默默垂泪,被容霁抱住以后,心里有些抗拒,但身体已经出于本能的依附了上去,缩在他怀里,小小的、瘦弱的一坨。
    手中是容笑单薄的肩膀,容霁看他颤抖的抹眼泪,心缩成一团,疼得一塌糊涂,忍不住伸手捂住他的眼睛,他濡湿的睫毛打在容霁掌心,痒痒的。
    容霁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抬头看向他母亲。眼底深处染了层怒火。
    白访微见两人这副嚣张的姿态,一口气没喘过来,后退了几步,咳了几声,两眼一翻,竟然靠着墙软了身体。
    容霁一惊:“妈!”
    ——白访微挣扎着扶了扶墙,终究没扶住,闭上眼睛滑了下去!
    容霁冲过去,又叫道:“妈!”
    容笑撑起身体,犹豫片刻,还是爬了过去,躲在容霁身后,怯怯的偷觑。容霁横抱起来白访微,虽然慌张却也不失镇定,走到门口,想了想,又返回来,对着容笑说话,语气急促:“学校那边我帮你请假了,在家老老实实待着,哪里都不要去,桌子上有早餐。”
    顿了顿,可能是觉得语气太严肃,放柔了些声调,对着呆呆的容笑半跪下来,轻吻了下他的嘴唇:“你乖。”
    容笑眼睛一片水光,愣愣地看着容霁重新抱起白访微,打开门走了。
    门被他撞得哐哐作响,紧接着他的背影一闪而逝,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他踉踉跄跄的爬起来,站都站不稳,浑身的伤口隐隐作痛,快感过后,要付出的代价也是凄惨的。
    容笑摸去了沙发上,沙发前是被他们两个□□过的毛毯,雪白的毯面上还有零星的血迹。
    他缩成了一团,在离开和留下之间犹豫不决,房间里还残留着容霁的信息素,从前令他恐惧的存在,如今成为了他的安定剂,充满着安全感。
    然而空空荡荡的房间,又充斥着股无处诉说的寂寞。
    他还没想好是走是留,便眼皮沉沉睡了过去。
    发情期过后的omega通常都疲惫极了,这时候原本就该待在alpha怀中,舒舒服服的窝着休息,他没有alpha,却有信息素,身体也抗拒不了本能。
    等再次醒过来,嘴唇上似乎压着什么东西,他这几天都练出了条件反射,张开嘴任容霁的舌头侵入,纠纠缠缠。
    容霁亲了一会儿,松开他,低声道:“哥哥不乖,早餐都凉了。”
    容笑听见他的声音才清醒,睁开眼睛,结结巴巴:“你、你回来了。”
    说着往窗外一看,天都黑透了,他蓦地生出一股窘迫,突然想起自己应该是走了的,却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嗯,”容霁现在心完全黏在他的身上,时不时就想碰碰他,他笑了下,眼眉似冰山初融,柔声道,“你没走,我很……开心。”
    “这个啊,我是,我是,”容笑想要为自己辩解,“我……”
    容霁自然地给他递了个台阶:“当然,家里的锁都需要指纹才能打开,你想走也是走不了的。”
    容笑盯着他的笑容,竟然恍惚了下,紧接着逃避般移开视线,不再说话了。
    容霁起身,“哥哥饿不饿?我去做饭。”
    容笑很小幅度的点头。
    其实他想说,把早餐热一热也能吃,可是看着容霁转身顺手把早餐扫进了垃圾桶里,又默默地闭了嘴,心底嘲笑了下自己的穷酸。
    容霁没关厨房的门,通过斜斜的门缝,能看见他的背影来来回回走动,修长的手指拿着锅碗瓢盆,和他本人形象背道而驰,却莫名令他有几分安心。
    容笑又窝了回去,盯着那小扇门,刹那间红了眼眶。
    他不明白是因为委屈,还是别的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我把我,码字的小桌子,坐坏了。
    同志们,千万不能胖,不然将会感觉到全世界的恶意,我恨。
    今天生气,字数比往常少了那么一丢丢。
    第13章
    白访微被安顿在了医院里,容霁看着医生给她挂好水,因为担心容笑,给家里的保姆打了个电话,没等她醒过来便走了。
    他在厨房里做好饭,端过去摆在桌子上,冲着沙发上的容笑道:“来吃吧。”
    容笑踌躇着站起来,他闻到了饭香,肚子也确实饿了,可是面对容霁,他总是有些局促,有种莫名的害怕。
    明明这人长得和凶神恶煞一点也沾不上边。
    他们的身体相贴着纠缠了三天,如今信息素散尽,剩下的也只有陌生和尴尬,坐在一起也是无话可说、相顾无言。
    容笑局促的举起筷子,垂头默默吃饭,偶尔才敢抬眸偷觑容霁一眼。
    容霁原本在低头吃饭,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他的视线,蓦地垂眸一笑:“哥哥,我长得好看吗?”
    容笑筷子差点没拿稳,掉进碗里去。
    容霁被他的反应逗笑了,给他夹了块肉,“慢慢吃,这几天……你都没好好吃过饭。”
    想着这几天自己为什么没能好好吃饭,容笑的脸颊渐渐被红色晕染开,咬着唇把头低得更低。
    令他比较意外的一点是,容霁一改之前冷峻的姿态,短短时间内就笑了无数次,甚至笑意就没从他的嘴角消失过。
    ——信息素的影响果然强大。
    它能让君子变野兽,同时也可以让恶犬变得温驯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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