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往第七年,顾砚设计了一对戒指,准备向沈栖求婚,
    然而就在他拿到戒指的当晚,沈栖对他说:顾砚,我是直的。
    文案废,反正就是两个恋爱笨蛋分手后重新认识对方的故事。
    算是双视角,直掰弯,追夫hzc。隔日更
    排雷:1.追夫会追很长很长时间,几乎从头追到尾,虐攻体现在回忆里。现实的攻很难追,回忆的攻围着受转。
    2.受就是个普通人,家庭原因,性格比较软弱,后期会改变,但改变会很慢,毕竟长时间养成的性格不会一朝一夕改变,介意者慎入。
    3.狗血预警,每个人雷萌点不同,发现不对就赶紧跑,不要骂作者,也不要吵架、或者骂其他读者。更不要摁头别人喜欢或者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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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沈栖决定和顾砚分手。
    两人交往已经七年,顾砚一直对他很好、很好,再好或许也没有了,但沈栖还是决定和顾砚分手,因为他不想再继续这样的生活,他想
    变回一个正常人。
    最后一道水煮肉片出锅,沈栖将菜端上餐桌,三菜一汤,除了水煮肉片,还有香辣牛肉、麻婆豆腐、山药排骨汤,全是顾砚平时爱吃的。
    沈栖不大会做菜,上次做还是三年前,他们刚搬进这栋公寓的那天。
    公寓是顾砚贷款买的,房产证上写了他们两个人的名字,面积不大,只有80平,但他们俩住却是足够了。
    在此之前,从大四下半年从学校宿舍搬出去之后,两人一直租住的是学校附近的便宜出租屋。
    搬家那天沈栖看着美食up主的视频,做了和今天一样的三菜一汤,水煮肉片、香辣牛肉、麻婆豆腐、山药排骨汤。
    切肉片时不小心割伤了手指,顾砚心疼的要命,边给他消毒贴创口贴,边保证说:以后家里洗衣做菜所有家务都由我干。
    沈栖问他:那我呢,我干什么啊?赚钱养家么?顾砚一脸理所当然的说,赚钱养家当然也是我来,你只要负责吃喝玩乐就行。
    顾砚说到做到,那之后的这三年里,他再也没有洗过一只碗、拖过一次地。顾砚还给了他一张银。行卡,每个月往里面转自己的半个月工。资。
    沈栖尝了一筷子香辣牛肉,卖相看上去不好,但味道意外的还不错,顾砚应该会喜欢。
    顾砚很爱吃辣,但沈栖胃不好,所以家里做菜总是清淡为主,只有顾砚实在嘴馋了,才会简单给自己做一道。他总是这样理所当然的把自己排在沈栖后面。
    沈栖看了眼手机,距离顾砚回来大概还有半个小时,他特地打去电话问过,顾砚今天不加班,会准时回家。
    于是他起身从酒柜里挑了一瓶红酒,用开瓶器开了,往高脚杯里倒了两杯。
    沈栖坐在餐桌前,看着渐渐冷却的一桌菜,心想:在我决定分手的这天做了第二次菜,开始和结束,也算是另一个意义上的有始有终吧。
    四十分钟后,顾砚下班回来,手里抱着一束粉色玫瑰。他把花放进花瓶,走到沈栖旁边亲了亲他的眼睛:怎么做那么多菜,不是说了么,家务活都我来干。
    沈栖朝他笑了笑:我就难得做一次。快去洗手,菜都凉了。
    顾砚于是脱了外套洗了手,路过客厅时顺手把电视开了。这段时间正值四年一届的世界杯赛事,体育频道正在回放三天前的半决赛,德国对巴西,沈栖知道比赛结果7比1,德国胜。
    半决赛当天两人一起看了这场比赛,比赛是凌晨1:50开始,两人点了蒜香小龙虾和冰啤,窝在沙发里边吃边看。
    顾砚是足球迷,还是德国队和法国队的铁杆球迷,喜欢的球队赢了,他特别高兴,看完比赛把沈栖压在身下要了三次。
    折腾完后天都亮了,离闹钟响起来不足10分钟,两个人面对面抱着,沈栖问他:法国队和德国队你更喜欢哪个?
    顾砚黏黏糊糊的亲他:我最喜欢你。
    虽然看过直播,早就知道比赛结果,顾砚还是看得津津有味。他给沈栖夹了一块排骨,自己夹了两大筷香辣牛肉:巴西队这次是真不行。
    沈栖慢吞吞啃着那块排骨,没说话。
    沈栖,你是不是不高兴,发生什么事了?
    从进家门的那一刻,顾砚就发现沈栖兴致不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但他等着沈栖主动告诉他,结果沈栖一直没说,他就只好自己问了。
    沈栖说:没事。
    这要没事那就有鬼了。但顾砚不想勉强他,便也没再继续问。
    两人有些沉默的吃完了这顿饭,等顾砚想要起身收拾碗筷时,沈栖把他叫住了:顾砚,我有话想跟你说。
    顾砚又走过去亲他:我就知道你肯定有事儿,说吧,什么事儿,是不是工作不顺心?受傻x领导的气了?
    沈栖的直属领导是个200斤的胖子,无才无德,仗着自己是大BOSS的亲戚,又很会拍马屁,才坐到了这个位置,每天什么屁事都不干,只知道在下属跟前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沈栖没少回家抱怨他。
    沈栖摇摇头说:不是。
    那是什么事儿啊?顾砚开玩笑的说,今晚还特地给我做菜,是不是干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了啊?
    沈栖抬眼看着他,声音很低,似乎很难把这句话说出口:顾砚,我们分手吧。
    顾砚脸色顿时变得很不好:你说什么?今天不是愚人节吧?
    沈栖用力掐着掌心,垂着眼睛,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顾砚阴沉着脸问。这对他来说太突然了,前一晚还在抵死缠。绵的人,今天却要和自己分手,这怎么可能呢。
    沈栖抿紧下唇,错开视线盯着自己的双脚,很久没说话,顾砚也不催他,两人互相沉默着坐着。
    因为好一会儿之后沈栖才又艰难的开口说,因为我是个直男。
    顾砚嗤笑一声:直男?沈栖,你就用这样蹩脚的理由糊弄我?两人交往七年,做都做了几万次了,现在跟他说自己是直男,开什么国际玩笑呢!
    可是沈栖说:我真的是直男。
    直男?我去你妈的直男,早七年前我追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自己是直男?每天晚上被我弄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是直男?
    沈栖眼眶很红,看起来马上就要哭了。
    我其实一直一直想告诉你的。
    分手这个念头不是今天突然冒出来的,而是从两人开始交往的那天就一直藏在沈栖心里,这些年里三不五时就会被拿出来想一想、纠结一阵。
    有很多很多次,他都在想,要么就和顾砚坦白了吧。
    坦白什么呢?坦白他其实是个直男,他不喜欢男人,坦白当初答应和顾砚在一起,只是因为顾砚对他实在太好。
    但正因为顾砚对他好,他才更舍不得说,就总是在犹豫在逃避,拖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就这样拖了整整七年。
    现在拖不下去了,毕业五年,接近30岁,家里父母长辈每隔几天就要来关心他的感情问题,问他有没有女朋友打算什么时候结婚,逢年过节家庭聚餐时更是免不了被逮着问,姑姑甚至张罗着要给他相亲。
    沈栖压力实在太大了。
    前段时间,老总刚毕业的女儿来公司实习,本来安排的是他们部门的一个主管带她,但那姑娘一眼就相中了沈栖,非得让沈栖带。
    前两天那姑娘和他表白了,沈栖没答应,但他也同样没勇气出。柜,他想他永远也不会有这个勇气,所以就下定了决心要和顾砚分手。
    这时候沈栖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顾砚看了眼,备注是赵灵灵,一看就是个女孩儿的名字,大概就是沈栖刚刚提到的那个老总女儿。
    沈栖脸色看起来有些尴尬,正要去拿手机,顾砚却先他一步把手机握进了自己手里,然后点了免提。
    喂,沈栖栖师父,吃晚饭了么?果然是个女声,最后那个么字音拖得很长,一听就是在撒娇。
    沈栖显得更加局促不安,眼睛红红的看着顾砚,像是在求饶。
    愤怒和痛苦烧毁了顾砚的理智,他自己痛得要命,就也想让这个人和自己一起疼。
    他把那只该死的手机推到餐桌的另一脚,然后掐着沈栖的脖子,将人按在餐桌上,扯掉皮带和裤子
    两人虽然昨晚才弄过,但沈栖还是觉得身体被劈成了两半,被疼得眼冒金星,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沈栖栖师父,你怎么不说话啊,是信号不好么?喂喂喂?沈栖栖师父,你在干嘛啊?
    沈栖栖,叫得可真亲热啊。
    顾砚一手按着沈栖的脑袋,一手掐着他的腰,桌子被震得不断晃动,桌上的碗碟发出乒乒乓乓的撞击声。
    他凑到沈栖耳边,压着声音问:为什么不出声,跟她说啊,说你在和我干什么。
    你不是直男么,直男为什么会有感觉,嗯?
    他的声音很低很沉,明明沾着情动的意味,却又残忍至极。沈栖拼命摇着头,死死咬着嘴唇,不肯泄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顾砚笑了笑,也许是终于受不了电话里那个吵吵嚷嚷的女生,抓起手机狠狠砸在了墙上,随着很重的一声砰,手机屏幕顿时四分五裂,彻底没声儿了。
    别、顾砚,不、不要沈栖这才敢出声讨饶,但顾砚并不肯就这样轻易放过他,仍旧摁着他的脑袋,一声声逼问他。
    沈栖,你不是直男么,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沈栖,你还直的起来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顾砚才终于放开了他。
    顾砚什么衣服都没脱,起身后就跟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坐回了餐桌旁,面无表情的玩起了手机。
    沈栖就狼狈多了,他头发上沾着汤汁,腰就像被折断了,痛得根本直不起来,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
    他维持着这个脸朝侧趴在餐桌上的姿势缓了很久,才站起身,颤抖着手慢吞吞的将自己整理好。
    顾砚很喜欢和他做,两人之间的频率很高,但顾砚从来不曾这样粗暴的对待过他。
    在这种事上顾砚一直是很温柔体贴的,会温柔的吻遍他的全身,连亲吻脚指头时都带着爱意。亲密完还会抱着他腻腻歪歪的亲好一阵,然后抱他去洗澡、认真的给他做清理。
    可是今晚今晚没有温存没有亲吻,什么都没有,这不是一场亲密,而是顾砚单方面的泄愤。
    第2章
    给你两个小时收拾东西,然后从我家滚出去。顾砚收了手机,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沈栖。
    这一刻,沈栖忽然觉得他变得很陌生,一点都不像自己认识了七年的那个人。
    他认识的顾砚总是温柔的、体贴的,怎么会有这样残酷的眼神和语气。
    可顾砚却还在往他心口扎刀: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不是你要分手的吗?现在如你所愿,滚吧!
    顾砚穿了外套,走到玄关旁拿了汽车钥匙,换了鞋,然后又回头扫了沈栖一眼,语气凉薄:
    对了,你现在对着女人你还应的起来么?能满足那个灵灵么?
    沈栖原本正捂着脸呆坐在餐桌前,闻言脸色瞬间惨白,一脸错愕的望向顾砚,后者却冷笑一声,不待他回答就推门出去了。
    打了一发分手。炮,说了狠话,但顾砚心里其实可难受了,关上门的那一瞬眼睛立马红了。
    能不难受么。当年是他死乞白赖追的沈栖,送早餐送玫瑰陪上课陪打工,追了整整一年沈栖才点头答应做他的男朋友。
    这么多年他把沈栖当眼珠子、心尖肉,宝贝似的疼着宠着,把自己能给的所有都给了对方。
    但他以为的这场爱情,原来从头到尾就是个骗局,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沈栖一直在骗他耍他,现在不想继续了,就一脚把他给踹了。
    真应了那句话,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从前他一句重话都没舍得对沈栖说过,今晚却用话刀子捅了对方好几刀,沈栖痛不痛顾砚不知道,反正他自己已经痛得受不住了。
    把一个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从心里剔出去,就像是在心上剜一块肉,但疼死也不能留情, 因为那肉已经坏了,非要留着他整个人就得跟着一块儿发烂发臭。
    酒吧街某家挺有名的gay吧里。顾砚坐在吧台边,短短半个小时里已经喝了七八杯烈酒。被他一个电话叫出来的章新调侃他:
    哟,咱们顾哥不是模范男友么,不抽烟不泡吧,超过八点绝不出门,今儿个是怎么了,和家里那位吵架了?
    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自然对彼此知根知底。在顾砚没和沈栖好上之前,两人常常玩在一块儿,泡吧蹦迪各种极限运动,都是顾砚喜欢的消遣活动。
    可自从有了沈栖,顾砚就像被下了降。头,把什么都改了,天天追在媳妇儿后面嘘寒问暖。
    泡吧蹦迪沈栖不喜欢、跳伞冲浪沈栖会担心反正媳妇儿就是天就是地,就是顾砚生命之重,兄弟什么的,闪一边去。
    自那以后章新就没怎么再成功约到过顾砚,就算出来了也一定会带上家里那位,鞍前马后伺候周到。这还整什么乐子啊,都乖乖吃火锅喝橙汁呗。
    废什么话呢,干了!顾砚明显已经有了醉意,又一杯烈酒下肚,他一把勾住章新的脖子,大着舌头说,从、从今儿起,老子又恢复自由身了,有什么活、活动,记得、记得叫上我!干杯!
    都分手了还装什么二十四孝居家好男人呢,傻x么这不是。
    章新早就看出他情绪不对,这话一出来,心里立马有了猜测,拿起杯子和他碰了下,顺着他的意思试探着问:
    你俩分了?
    顾砚回答得干脆利落:对!分了!从今往后我和、和他沈栖,桥归桥,路归路,谁特么、特么也管不着谁!
    他手里的酒杯又空了,章新看他喝的已经够多,便对酒保使了眼色,让对方送上来几瓶度数低的啤酒,给顾砚开了一瓶。反正这人已经醉的不轻,给他喝什么都分不出来。
    喝!我请客!
    得得得,喝喝喝,今儿陪你不醉不休行了吧?
    当晚,顾砚喝得烂醉如泥,被章新和代驾小哥扛回了家。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头痛的要爆炸,察觉到沈栖没在自己怀里,下意识伸手去捞,却捞了个空,这才陡然惊醒,后知后觉的想起他们已经在昨晚分手了。
    这天是周六,顾砚躺在床上放了半小时空,然后起床刷牙洗脸。
    打开冰箱门想给自己做份早餐,但昨夜的宿醉感还在折磨他,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头也还是痛的要命,便又关了冰箱门,什么都不想吃了。
    慢吞吞的在屋里转了一圈,沈栖其实只拿走了衣服鞋子,但家里却好像陡然空了一半,变得冷冷清清的,有些陌生。
    阳台储物柜里一黑一黄的两个行李箱少了一个,沈栖就是用那个黄色的行李箱装走了自己的东西。
    顾砚抱着个垃圾桶,把卫生间里多出来的牙刷漱口杯毛巾,房间里沙发上不属于自己的杂志画报,厨房里多余的那副碗筷水杯统统扔了进去,走过客厅,看到餐桌上那束红艳艳的玫瑰花,也一块儿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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